31 ☆、chapter 31

? 芹澤信想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聽到腳步聲的話，她或許真的會殺了沖田也不一定。因為這是他懇求她的，是他想要的。

但是結果即使被他都這麽說了，她也還是沒有下手殺了他。

積結了一肚子怒氣的芹澤信只好跑回去找南雲算賬。

“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這麽對沖田！”

“怎麽心疼了嗎？”

聞言芹澤信甚至都想直接把南紀重國摔過去，讓南雲亂說話。

只是她還沒有所動作，南雲便故作高深地沖她搖了搖頭，“等着吧。等他喝下變若水你就知道了。”

“喝下了就晚了！”芹澤信說着再次想要去找沖田，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他把變若水交出來。

南雲似乎看穿了芹澤信的想法一樣往前走了一步攔住了她的道路，“去哪。”

“跟你無關。”

南雲抓着芹澤信的身體晃了晃，他覺得現在的芹澤信腦子實在是不太清楚，竟然會想去做對她的殺父仇人有益的事情。他便想借助此讓她腦子清醒清醒，“你才是。沖田死了也好變成羅剎也好都和你無關吧！”

“別忘了你父親是怎麽死的，你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南雲的一句話讓芹澤信瞬間呆住沒了動作。現在她的腦子已經混亂了，對沖田的事情是該伸出援手還是該置之不理？怎麽做？她已經不知道了。

“啊……對了。”南雲笑着輕拍了拍芹澤信的肩膀幫她掃除了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說起來，新選組的局長是最近要回來了嗎？”

芹澤信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什麽興趣的樣子，“不知道。”

“我也差不多去轉告禦陵衛士的殘黨們這個消息了吧？”

暗殺新選組的人，這是芹澤信和南雲一直在做的事情。現在她也沒有立場去阻止南雲做這件事。芹澤信微微轉過身側對着南雲一邊整理着和服一邊道，“随你喜歡。”

“那就好。”

如南雲所料，在近藤回京都的路上，禦陵衛士的殘黨如約打傷了他。新選組的局長受創，組內也亂成螞蟻。這也有助于他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南雲叫上芹澤信去到新選組，又故意讓禦陵衛士的殘黨在屯所外面放槍示威。近藤回到京都的那一晚，他們果然吊出一個人來。

而且，還是……白發的沖田。代表，他，已經，變成羅剎了。

和南雲一樣蹲在屋頂上的芹澤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沖田，不敢相信又生怕是自己看錯了。站起來之時，顫抖着的身體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還好南雲及時拉住了她。兩人一同落到地面上。

變成羅剎的沖田眼神冰冷，看着芹澤信俨然沒了任何溫度。芹澤信想他的心情，大概和最初他知道是沖田殺了她父親傷了井吹一樣，恨不得砍了她報仇雪恨以解心頭之怒吧。雖說不是這一次不是她動的手，但是南雲在詢問她的意見的時候她沒有反對，所以其實和她也差不多。

說到底，他們倆算是扯平了。風間和南雲都幫他傷過沖田。所以……

芹澤信微微抿着嘴唇似乎不願看到現在這副場景一般側開了頭，她才剛剛釋然，沖田卻拿刀對着她。

“開槍的人是你們？”

對此，芹澤信和南雲都沒有回答。南雲瞥了芹澤信一眼接着站了出來，主動而又隐晦地承認了雖然不是他動的手傷的近藤但也是他唆使人去的，所以一切都和芹澤信沒有關系。

芹澤信想如果她能重新來過的話，這段時間一定會天天都跑去新選組騷擾沖田。就算拿不到變若水也不會讓他有喝下去的機會。但很快她的這個想法就被沖田的實際行動給充分打臉了。

沖田雖然變成了羅剎，但顯然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還保持着理智。既然南雲都說和芹澤信無關了，他也不會向她發難。劈手對南雲就是一刀劃過了脖頸，讓站在一旁的芹澤信看的幾乎傻了眼，差點都忘了南雲鬼族的體質。等兩人分開之後連忙上去查看傷勢，但傷口已經恢複了，只有領子被劃破沾上了血跡。

芹澤信要慶幸南雲是鬼，否則剛剛沖田那一刀足以使人致命。她莫名的想到了當初沖田動手殺她的父親和井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冷酷。一點也不留情。明明，是一起生活了那麽長時間的夥伴啊！

眼見沖田要跟自己的朋友動手，芹澤信怎麽可能再置身事外。即使她明明知道現在的沖田，大概就算她和南雲合力都打不過。

“沖田桑！”芹澤信主動往前走了一步和南雲并肩而戰。

沖田面上無動于衷但心裏還是不願傷害芹澤信的，“不讓開的話，殺了你。”

芹澤信見狀再次往前走了兩步又準備将南紀重國将刀鞘中抽出。她不想這麽做，卻不得不這麽做。南雲看着磨磨蹭蹭的芹澤信微微皺了下眉想也不想就一把将她拽住推了出去，“礙事！”

和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一模一樣，那時候南雲也是如此把她推出去的。芹澤信雖然早已有所成長但沒想到南雲會從後面推她，一個美提防就摔在了地上又順勢滾了一圈，爬起來的時候南雲和沖田已經打得難舍難分了。

沖田不愧是喝了變若水的，實力比之前增強了好幾倍。不過片刻，南雲就已落在下風。沖田趁着南雲跳在空中沒有機會躲閃的瞬間，刺中了其肩膀，還覺得不夠似得用力戳穿。

“薰！！！”

看南雲傷到這個地步，芹澤信着急地走上前準備對付沖田。在親眼見到南雲被傷至此之後，現在就算是讓她殺了沖田她也做得到。

南雲微微勾起了嘴角，除了沖田，他也照樣算計了芹澤信。而且，現在的事情發展還已經按照他所想在走了。無論是他自己被沖田所傷，還是芹澤信看到他受傷之後的表情。

南雲喝住芹澤信又從衣服裏摸出手槍丢給她，同時也将他們之間的決斷交給了她。

南雲微微擡頭氣虛不足地說了一句，“是要我生，還是要他死？”

說實話，他很期待。

接下來她會怎麽做呢？

“當然……”芹澤信擡起手槍對準了沖田。

沖田能為他的近藤局長要殺南雲，她也一樣，能為了救同伴而殺了沖田。更何況，這是她一直在做的事情。

“砰”地一聲手槍響，芹澤信抵不住這把槍的後坐力，虎口發麻緩緩垂下。

這是銀子彈，和其他不一樣，羅剎也會因此而不能恢複。沖田在因中槍而無力後，南雲立即推開了他并将刺中肩膀的刀拔了出來。芹澤信沒有再看沖田一眼，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一般。幫南雲撿起了大通連接着又走到了他的身邊慰問傷勢。

沖田的那一刀刺穿了南雲的整個肩膀，但刀剛拔出來一會兒他的傷口就自動恢複了。只是衣服上染了大片的鮮血看着比較吓人。

南雲将手上的刀随意丢在地上，正想對沖田再來一刀以除後患，突然從遠處傳來了雪村擔憂的呼喚。

南雲看了看遠處又看了看沖田只能暫時放棄，望向芹澤信道，“走吧。”

兩人回去的路上，下了小雪，就像是在哀嘆沖田的逝去一樣，十分應景。

芹澤信不由地站住腳步伸出了手，去接住從天而降的雪花，冰透她的手心也連接着心髒，和之前沖田看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樣，徹骨的讓她瑟瑟發抖。

回到家時芹澤信意外發現風間還沒睡下像是在特意等她回來一樣。但芹澤信自己知道風間一定沒這麽好心，大概又是什麽睡不着或者和她一樣剛回來吧。

芹澤信默不作聲地走到廊下坐下，夜風吹得她僅穿着單襪的雙腳顫栗，更何況還在下雪。

寂靜了許久後，芹澤信終于開了口，“我……殺了沖田。”

風間擡了擡眼皮略微詫異地看向了她，“死了嗎。”

“不知道。他變成羅剎了，我給了他一槍。”芹澤信說着又微微一頓後才接着說道，“他會死嗎。”

風間挑了挑眉，看穿了芹澤信的用意。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他一邊抽着煙，一邊回了她一句，“不會。”

“是嗎。”

“你要殺了他？”

“當然！他只會死在我的手上！”

風間搖了搖頭顯然不信芹澤信這番說辭，于是他又換了一種說話，“那你要再去殺他一次嗎。”

“……再說吧。”芹澤信支吾着說了一句後便起身回了房間。

沖田不會死，這個消息對芹澤信來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他們之間的恩怨可以兩清嗎？當然不能。兩清那說法也只是芹澤信單方面說說而已。

而且因為這件事，他們也回不到之前能暫時放下恩怨的那個狀态了吧。

那麽，該怎麽辦。

存在于他們之間的，真的只有見面就殺個你死我活這一種方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