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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琅坐起來,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心想他今日是怎麽了,如此沉不住氣不說,反而将這爛攤子整得更難以收場了。
為什麽偏要躲着景二呢?
他犯什麽虧心事了嗎?
怎麽就不能讓景二看到他和姜元娘在一起了?
季琅心裏有個超大的聲音在質問自己,可答案他卻不願想,努力将自己的思緒拉回現實,他轉過頭,隐去心中的窘迫,一臉鎮定地看着姜幸,半挑劍眉。
“你也不想被景二誤會,惹出些沒必要的麻煩吧?剛才是實在沒辦法了,本侯才出此下策,只是到底冒犯你了……所以以後有什麽事,你盡可以來找本侯,只要不超出本侯的能力範圍,本侯都可以答應你!”
他說完,回過頭,似乎又想起來什麽,急忙轉頭又加一句:“所以你別想太多,只是我心中過意不去而已!”
姜幸看着他幾番神色的變化,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說。
他也不知道想掩飾什麽,僞裝的鎮定表情一下子破功,急于解釋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抹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慌張。
而且,他雖然每每與自己說話都将頭轉向自己,可是視線卻飄忽不定,來來去去就是不放在她身上,也不敢和她對視。
莫非他……
姜幸在漾春樓裏待了十四年,對一些事情難免耳濡目染,一個男人被一個女子的美貌與身姿吸引時是什麽樣子,她最清楚不過。
眼前的人,盡管嘴上讨了許多便宜,冷硬傷人的話說得最多。
可是救了她兩次,一邊斬釘截鐵地拒絕與她糾纏,一邊又幫了她這麽多的忙的人也是他。
他說不想和她走得太近,說他對她不感興趣,可說的話跟做的事真是南轅北轍。
他不想招惹,卻偏偏招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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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幸又不是南山的石頭林裏的木頭,也不是他否認一句,就可以真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就算這樣說了,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每次被她強壓按耐下去的悸動緊張,忽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頭,開始永無止境地滋長。
以前因為他态度堅決,總是要和自己撇清關系,所以她秉承着一貫的自尊心,也不曾肖想過什麽。只是剛才,那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
如果要拿謝四郎和季小侯爺放在一杆秤上比一比,自然季小侯爺要比謝四郎好千倍萬倍。那頭惡狼在後面攆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撲上來将她拆吞入腹,在此之前,她應該尋一個能庇護自己,又能與毅南侯府相抗衡的人,而這個人,不恰好就是眼前的季琅嗎?
姜幸支着身子,從床上坐正了,兩只手放在腿上,緊緊交纏在一起,臉上卻面不改色:“小侯爺方才,為什麽那麽小心?景世子是小侯爺的朋友,而且以前也幫過我,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解釋兩句,他總不會連小侯爺都不信吧?”
季琅轉身撩開床簾,兩腳放到床下,背對着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姜幸向前挪了兩寸,聲音裏帶了些委屈,她也真的有些委屈了,低下頭,看着身前的衣帶,“不管怎麽說,元娘也是個姑娘,一次是迫不得已,兩次是情勢所迫,三次了,小侯爺還要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不是她想逼迫季琅,她只是想小小地試探他一下。
季琅覺得後背發涼,腦門上卻直冒汗,手中也濕濕的,他倏地站起身,兩腳踏在木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走了兩個來回,他轉身正對姜幸。
“今日可是你約我!要是沒有這回事,本侯哪用得着出此下策?”他說完,甩了下手,轉過身去繼續背對着她。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姜幸眸色一暗,一想起謝四郎觊觎她時的眼神,她背後便一陣惡寒,再重的臉面,也抵不過這條命。咬了咬唇,這次姜幸不打算善罷甘休,她站起身,走到季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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