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願者上鈎

方氏畏罪自殺,且在死之前留下血書,背下所有罪狀,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京兆尹是張枝進知任的,大牢是專人看守的,層層把守下卻還是出現了這樣的事,張枝進責無旁貸。

方氏死之前,典獄司的人可以言之鑿鑿地發誓,當時牢房裏只有方氏一人,這便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可是在他死之前,确實有人見過她。

一個是姜幸,一個是姜有盧。

至于兩人說了什麽,獄卒卻沒辦法知道更多,姜有盧身為方氏的兒子,不打通關節,進去看自己老母親一眼才說不過去。可是姜幸身為此案原告,必是跟方氏有深仇大恨在,她去,絕不是探望那麽簡單。

由此一看,姜幸的嫌疑卻又沒辦法洗清了。

京兆尹攤上了事,不論方氏是真的畏罪自盡還是被人陷害,他總要有個定論,姜幸去牢房中看望方氏到底說了什麽,張枝進得派人前去武敬侯府問個清楚,哪怕是走個形式。

可是姜幸并不在府上——

大盛朝建朝百十餘年,秋祭祈福确實流傳已久,算來已有千年歷史,算是大盛一大盛事。天子祈福,福祿昭至,來請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自盛朝始,秋祭常由國之儲君暫替,往往是表示太子之位無可撼動,暫代天子行事,未來即是天子。

有儲君而不用者,大概這太子之位也做到頭了,怕是皇上已有廢黜之心,這一百三十六年間,也未嘗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太子替皇帝陛下秋祭已有三年,每年都是要提前一些日子前去行宮的,此事全權交由禮部安排,今年也沒什麽不同。

殿下要先行出宮,禮部便派來官員随行,太子每每前去行宮,總要帶着一幹世家子結伴而行,随行之人多是太子伴讀,身份尊貴不說,未來也許都是國之肱骨。

可巧的是,禮部随行官員之一,也曾當過幾日太子殿下的伴讀。

正是寧國公府的楚寰——姜幸見過,那一面之緣還是在漾春樓邂逅的。

這讓同樣随行的姜幸多少有些尴尬。

此次太子出行,身邊跟了一些年紀相仿的世家子,秋獵除了祭典還正經一些,除此之外就是年輕人們游獵玩樂一逞高下,往年太子和他的至交好友都會趁此時放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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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自然少不了季琅。

太子還小的時候,武敬侯府季衡宇和季琅,寧國公府楚宸和楚寰,大将軍府的卓少翎,還有齊國公府世子等等,這些人都當過太子的伴讀,也因此季琅他們與太子的關系更親近些,這在京城裏不算什麽秘密。

這次秋獵,季琅受太子相邀,也是先行離開,姜幸本來是要晚一日動身,可是原本說好要跟她一起去,還要教她騎馬打獵的卓氏,在前兩日突然診出身懷有孕,這次的秋獵怕是不能去了,季衡宇嘟嘟囔囔說什麽卓氏鐵打的身子不用擔心,卻還是留在府中照看。

方氏的死訊傳遍京城的時候,姜幸已經随季琅出了城,此時再去追怕是也追不上了,京兆尹府的人只能作罷。

此次伴殿下出京的人不算多,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些人,卓家的早去邊關帶兵歷練了,季衡宇則不必說,寧國公府楚家也只來了一個楚寰——還是因為公務在身。季琅一看,竟不想随行之人只有姜幸一個女子,這讓他大為郁悶,心道失算。

倒不是他怕姜幸的容姿被人看了去打什麽鬼主意,而且驕傲如他,也不願承認姜幸有多傾國傾城,只是這麽多人裏,就他一個人帶了妻室,多少有些鶴立雞群格格不入了。

好像他一刻也離不開女人似的,讓人好生嘲笑。

可是因為華氏的案子,姜幸嘴上說着不在意,面色平靜古井不波,和往日沒什麽不同,可終歸有些死氣沉沉,再怎麽掩飾也沒用,那畢竟是壓在身上十多年未曾放下的深仇大恨,季琅不想放她一個人在府裏,想帶她出來一起散散心,這才非要帶着她出來。

誰知道反而被人拿來當成挖苦調侃他的談資,成為衆矢之的,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他打不得罵不得的太子殿下,季琅再怎麽嚣張跋扈,還不至于沒腦子,誰惹得起惹不起,心裏十分清楚。

“孤看你是被這小小舞姬迷住了,竟然一刻也離不開身,你成親以後,看是收斂許多,安陽城一下就平靜下來,都沒什麽人去陛下那告狀了。啧啧,娶妻的人就是不一樣。”李自琛連連搖頭啧嘆,這番話姜幸自然是聽不到的,她坐在馬車裏。

季琅哪知道太子殿下會這麽在意,不等他說什麽,随行出來的其他人左一句右一句也附和太子說他。

“就是,誰家娶妻也不見這樣,而且你帶了女眷來,咱這一路上不得收斂着點,不然嫂夫人怕是要喝醋!”

“小侯爺真掃興!”

“可不是!”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愣是不給季琅說話的機會,偏偏這些人都是尚未娶妻的安陽大齡剩男,都想着在成家立業之前再放縱兩年,而且都不是家族中的長子嫡孫,行事更是無所各級,季琅跟他們一比,反倒是特立獨行了。

“你真是……”結果幾人調侃完,李自琛倒是皺着眉頭,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無奈地甩了甩袖子,“為什麽不早說,早說孤也帶着蓁兒出來了不是?”

蓁兒,是太子府裏唯一的側妃,也就是張枝進的女兒,算是個東宮寵妃。

季琅一口氣沒上來,給嗆夠嗆,邊看着面露遺憾的太子殿下邊咳嗽,他哪知道殿下最終是因為這件事嫌棄他,旁的人自然也沒想到,這下頻頻側目,反倒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路上路過岐峪,聽說那裏美女也多,要不殿下……”一個纨绔子弟提議,被另一人狠狠推了過去,“這怎麽行,剛還說随行有女眷呢,你能不能收斂點!”

衆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太子殿下也不責備,只是在一旁淺淺笑着,好像對這樣的相處習以為常一樣,此番一看,那個随行而來的禮部官員——楚寰,卻好像插不上話,只是低調地跟在後面,明明也是太子伴讀,卻沒人跟他說話,好像故意冷落他一般,而他也不上前湊趣。

姜幸坐在馬車裏,雖然聽不清那些人嘴上說什麽,卻将這幅畫面看在眼裏,她跟楚寰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季琅也在,沒見兩人之間有什麽龃龉,而且寧國公府和武敬侯府還是姻親關系,按理來說,季琅跟他應該關系很好才是,現在卻連搭理都不搭理。

她雖然心下疑惑,卻也沒時間多問,眼下情形本就十分尴尬了,她只想快點到行宮,于是放下簾子在馬車裏假寐。

閉上眼睛後,卻突然感覺從馬車上的小窗吹來的風有些陰冷,衆人在樹林中穿行,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像是規律地唱着一曲,卻又有些紛亂,直到她聽見“嗖”地一聲!

有什麽東西直射而來。

數個時辰前,安陽城內,皇帝寝宮的偏殿,李庭玉席地而坐,金鑲玉的簾子将她整個身子遮掩,也看不清臉上神情,外面,一個人伏地跪着。

“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李庭玉開口了,卻還是聽不出喜怒。

“臣不知,陛下想要聽什麽。”

而地上跪着的人,語氣分明也不卑不亢,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簾後之人一般,也沒有其他人那般小心翼翼,只是不知道這份鎮定,到底是故意而為還是真的冷靜持重。

李庭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卻也沒邁動步子。

“鸾陽的事,你知情嗎?那個華氏滅門一案,京兆尹似乎已有定論,朕還不知她一個人有那麽大的胃口,臨陽茶業,竟讓他們一家獨吞了?”再開口,依然夾雜了些許怒氣。

姜有盧頓了頓身子,拱手道:“陛下息怒,這其中,恐怕有什麽誤會,郡主是有豢養死士,且和刑部的一些官員有來往,這個臣不敢期滿陛下。”

他微擡起頭,似乎是看李庭玉臉色,看到陛下沒有說話,他便繼續道:“只是華氏一案,還有衆多疑點,目前只知道有一封指使人暗害華氏一族的手書,行事之人又與郡主接觸過的刑部有些許糾葛,但這并不能代表就是郡主動的手。”

他皺了皺眉,臉上似是有難隐之色:“菀娘是臣的發妻,華氏是臣的岳家,發生這樣的事,臣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幕後真兇到底是誰,只是臣也不想錯怪無辜的人。臣與郡主成親十幾載,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脾性,她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說完,他對着李庭玉重重一拜。

“那你覺得,這件事和晉王叔有沒有關系呢?”李庭玉問他。

“這……”姜有盧遲疑一下,“還是要大理寺和京兆尹府查出事實真相,臣不敢枉下論斷。”

說來說去,又将話頭堵了回去,絲毫不給人留下 把柄,但他的态度已然清楚了,就是要護着鸾陽郡主。

李庭玉背着手,看着他半晌,剛要開口說話,外面突然有人同傳,說京兆尹張枝進張大人在宮外求見,有急事禀報。

張枝進帶來的消息不是別的,正是方氏于牢房中畏罪自殺的消息,他話一出,姜有盧已是震驚地站起身,滿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說什麽?”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方氏死了,不論他再怎麽不想相信,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姜有盧氣急攻心,竟然在大殿中直挺挺地暈了過去,李庭玉無奈,只好請太醫來看,等姜有盧悠悠轉醒過後,卻是聲淚縱橫地請求陛下治張枝進的罪。

不管如何,是他辦事不利。

然而張枝進拿出了方氏臨死之前留下的認罪血書,字跡都是出自方氏之手,絕不可能有錯,姜有盧一看便知。犯人自己要死,即便他們京兆尹再嚴加看管,還是免不了這種情況發生。

“方氏臨死前,有什麽異常嗎?”李庭玉問道。

張枝進當然是知無不言:“回陛下,方氏并未有什麽異常,只是收押期間,有兩個人曾去獄中看望過。”

“是誰?”

“一個是武敬侯夫人,一個,就是姜大人。”

姜有盧一聽這話,忙在床上掙紮着站起來,急急吼道:“是她,一定是她說了什麽話!”

他吼完,又轉過身子,跪在李庭玉身前:“幸娘憎惡她的祖母,一定是她過去說了什麽,才讓母親違心認罪,母親絕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害死華氏一族,求陛下嚴查!”

短短兩句話,卻是說得聲嘶力竭,輕而易舉地把自己摘出去,李庭玉沒有說話,張枝進卻是冷笑一聲:“那姜大人是不是也要配合下官調查一下,畢竟姜大人也曾去過牢房。”

“你是懷疑我?懷疑我害了我母親?”

“下官只是例行公事。”

“你分明是誅心!”

“行了。”李庭玉突然發話,兩個針鋒相對的人也停下了,紛紛看向皺緊眉頭的陛下,良久之後,才聽到她幽幽道:“姜愛卿痛失令慈,不管案情如何,你還是先回府準備後事吧。”

說到這,才像想起什麽似得,回頭看着張枝進:“方氏是怎麽死的?”

“觸柱而亡。”

也就是排除了毒殺的可能性。

李庭玉沒有再說什麽,讓人安排了步攆送姜有盧出宮,張枝進也“例行公事”地去武敬侯府提審侯夫人了。

入夜,李庭玉處理完大部分奏章,突然起了閑心要出去走走,便帶了明璎夜游皇宮,到了辛水亭,她屏退左右,嘆了口氣,看着湖心的月亮:“姜有盧的事,你是怎麽看的?”

明璎福了福身:“陛下要問的,是姜大人怎麽處置吧?”

她回宮多少年,明璎就跟了她多少年,要說揣測聖意,沒有人能比得過明璎,聞言李庭玉笑了笑,眉頭似有松展:“就像季大說得那般,姜有盧果然還是給朕打馬虎眼了。”

明璎神秘笑笑:“而且他有恃無恐。”

“是覺得無論如何,朕都不會撼動晉王叔的地位吧,他甚至還有意将這件事攪得更亂。”

明璎突然也蹙起眉頭,眉目中似有嫌惡之色:“沒想到姜大人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犧牲。”

“方氏為了他,除去京中毫無勢力根基的原配發妻,再陰險歹毒的事都幹過,可見她确實愛子心切。”

“甚至超過了她自己的生命。”明璎說的話有些遲疑,她實在沒辦法理解方氏的所作所為,這話放到外面說,怕是也沒人相信姜有盧為了将局面攪亂竟會連自己母親的命都不要,也沒人相信方氏為了完成兒子的心願竟會甘願赴死。

她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是因為隔牆有耳,早有防備,沒有親耳聽到,任是誰也不會猜到在那個小小的牢房裏,兒子聲淚俱下,親手把自己母親送入深淵。

“這一招實在不算有多高明,方氏一介婦人,有什麽能力能夠滅了華氏一族滿門?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明璎心中還是有諸多不解。

“所以他只是想攪亂僵持的局勢,而且因為姜幸那個丫頭,方氏知道的事已經太多了,姜幸有意告訴姜有盧方氏已經知曉了他們的所作所為,為的就是讓姜有盧出來解決此事,畢竟,他是不會放心有人知道自己的惡行的,哪怕是自己的母親,事實證明,也确實是如此。”

“讓親近之人自相殘殺,這個幸娘不一般啊。”聽完了陛下的推測,明璎感覺心頭明亮了許多,可也不自覺得發覺背後陰寒。

當初看到她在姜府任人欺淩的樣子,明璎還以為這丫頭性子軟弱,只能讓人護持在身後呢,卻不想竟也性情堅忍,能忍到此時再無聲無息地出手,關鍵是,還沒人能察覺到這其中一節。

還真是小瞧了她。

可明璎也并不覺得她做的有什麽不對:“要怪還是怪這府中人作惡多端。”

“你知道當初朕為什麽讓她回姜府嗎?”李庭玉忽然擡頭看向明璎,語氣中難得露出幾分故作神秘地揶揄。

明璎有些震驚了,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麽隐情?

“這丫頭的身世,朕早就知道了,成王叔讓人獻舞,又是宮外之人,沒可能不會跟朕打聲招呼。只是朕也很好奇,她背負着深仇大恨,卻毫無反手之力,究竟要怎麽向他們報仇,所以便順水推舟,答應了成王叔的請求。”

“沒想到這其中還有成王的事。”

“他也是為了朋友。”李庭玉嘆了一聲,卻也沒有多說,反倒是想起什麽有趣地事一般,忽地輕笑一聲。

“朕也沒想到,她會把季琅給迷住,當初他匆匆忙忙地進宮來求聖旨,着實将朕驚到了。姜幸肯定也是窮途末路了,才會跟季琅尋求幫助,只是啊……”

她看着茫茫月色,神色有些恍惚,明璎在一旁站着,有些不解:“陛下,怎麽了?”

“季琅跟朕求聖旨,心中定是想能護持她一世,這孩子看着玩世不恭,實際上最重情,只是不知有一日他跌落深淵時,還會不會如此驕傲,朕親手賜下的一段姻緣,能不能有個好結果。”

明璎不知道這話裏藏着怎樣的深意,但是跟随陛下這麽久,她也清楚哪些事可以問哪些事不可以,眼下,陛下只是尋個空閑跟她吐露吐露心聲,并非是想跟她說明什麽,便也沒揪着這個問題繼續問。

“陛下倒是對小侯爺很上心,怎麽太子殿下的親事從不插手管?”明璎換了個話題。

誰知道李庭玉卻是淡淡一笑:“他的事,朕等着他自己來跟朕說。”言下之意,就還是不管。

說完,她站起身,許是起的有些猛了,身子微微踉跄,被明钰急忙扶住,還不等她問陛下要不要請太醫,辛水亭另一側匆匆走過來一個宮人,臉色焦急不已,還摔了個跟頭,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陛下!不好了!殿下在去往行宮的路上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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