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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秦從來沒有這樣下山之後全無半點音信,派下去的弟子換了一波又一波然而卻沒一個人能帶回一星半點的蹤跡,溯秦的修為不錯,甚至是被當作下任掌門培養,過去無論遇上什麽妖怪,他都能解決,晏遲魚也絕對不信會有什麽人或妖能傷他如此。
思量間,原本關的結結實實的門,卻忽然大開,接着是一整冷風刮過她的面頰,瞬間一只手就覆上她口鼻,似成相識地聲音,帶着一種低柔又蠱惑的力量與涼薄的笑意響在她的耳邊:“別出聲。”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晏遲魚才堪堪站起來就被那只手覆住口鼻,冰涼的手心即刻就覆了上來,阻止她的聲音。晏遲魚汗毛直豎,還在理智又讓她克制住了想回看的沖動,艱難的點頭。
那手沒有馬上放開她,冰涼的指尖滑倒她眼睛,又往下畫上她的脖頸,所經之處,肌膚如同被鋪上了一層寒冰,冰涼徹骨:“若是叫人,我就立刻掐死你。”
這種時候再不怕死的叫人就是傻了,晏遲魚又使勁的點點頭。
那只手再頓了一會,像是觀察她的動作,确認她的确不叫人,這才放開她。等見到的時候,晏遲魚有些微訝。眼前分明是先前在武嶺溪看見的那個人,今日他依舊帶着那個猙獰的面具,只是原本的粗布短衣卻換成一身寬袖紫袍,紫色雖顯神秘尊貴,然而在此情此景之下晏遲魚只覺得詭秘非常。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聲音還忍不住有些發顫:“我需要做什麽?”
聽到她第一句居然沒問他是誰,也不問為什麽要過來,甚至明明這樣害怕,還能強撐着說出話來,面具人有點驚訝,複又笑了:“你倒還算聰明。”
晏遲魚心裏其實已經快要崩潰了,這個人身上有種奇怪的壓力,才呆着一會,壓迫的使人喘不過氣,如果一直和他這樣僵持下去,她幾乎懷疑自己要崩潰。
那人欣賞了她緊繃着的表情,又撐起下頤,愉悅道:“明明怕的要死,卻一直堅持着,可真難為你了。”
晏遲魚聽着他還不是交代幾句就走,反倒正正經經的坐下來與她閑話,簡直想哭了。
那人卻仿佛有意欣賞晏遲魚的表情,半天都沒再出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慢悠悠道:“不必這麽怕,我還能殺了你不成?”
晏遲魚心道,看你這一副打扮就是殺個人眼皮都不眨的那類。
那人好像聽到晏遲魚心裏的話“哦”了一聲,恍然:“我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那不如就真的這樣好了。”
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發現自己心中所想的,晏遲魚冷汗直冒,這種時候說多錯多,所以她寧可閉嘴不言。面上的表情也愈發的克制住。
所幸,那人也沒有繼續吓她,反倒是笑吟吟的對她招了招手:“我想找蘭陵,可是他不願意見我,只能來找你了,來,我們一起喝茶,一起等他。”
說完,他真的倒了兩杯茶,對着晏遲魚舉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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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理由,晏遲魚自然是不信,她現在也哪裏敢過去,只是僵硬着站在原地。這個人和蘭陵認識她是知道的,雖然不太清楚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不過自打一開始見他,她就發現這個人身上有種奇特的力量,若是心智不堅,或許直接就能被他操控了。
蘭陵的修為雖然很強,但是這個人幾乎蘭陵相差無幾。只是蘭陵身上的氣息日常都是收斂着,這人卻任由它外露,這種絕對壓制性的力量,壓迫着人的神經,幾乎讓人步履維艱。
見她一直不過來,那人有笑容卻愈發的溫柔,然而晏遲魚看着眼睛卻有些發昏,覺得格外冰涼徹骨,現在這種情況,不敢違背他的意思,立刻坐上去,只盯着茶水看了一眼,就立刻灌了下去。
他這才滿意了,又給她到了一杯,還慢悠悠道:“喝慢一點,不急。”
見他還有意逗自己玩,晏遲魚苦不堪言,只得又閉上眼睛,草草喝下。
等到那人準備倒第三杯的時候,房門卻被人啪的一下推開,冰涼夜風如醍醐灌頂,将一直萦繞着的陰霾驅除了不少,甚至那股壓迫力也沒有先前那要嚴重。晏遲魚看到來人,簡直要熱淚盈眶,大大的松了口氣。
蘭陵看了看晏遲魚,又看了看面具人,淡聲道:“你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面具人笑聲低柔,語氣也和藹可親:“我不過和晏姑娘說了話,還給她倒了幾杯茶。” 又轉向晏遲魚:“我說的對不對?”
那人徒然的把臉湊近,晏遲魚只得将身體略微往後仰,蒼白着臉,不過這時候聲音聽起來倒是底氣足了很多:“沒,沒錯。”
面具人看向蘭陵,攤開手,聲音聽起頗為無辜:“你看,她都這樣說了。”
蘭陵不答,只靠近幾步,就将晏遲魚攬着她的肩膀,将她帶了過來,白衣還帶着夜晚的寒氣,可是在他身邊,那種壓迫的人喘不來氣的感覺已經不見,如同設了一個屏障,晏遲魚覺得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安心。
面具人瞧了瞧晏遲魚蒼白的臉,又看向蘭陵,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晏姑娘有用,否則你都不肯見我。”
蘭陵忽略了這句話,直接問道:“何事?”
面具人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為何你總覺得我別有目的,或許我只是想過來與你敘敘舊。”
蘭陵眼如沉潭,聲音極淡,說出的話卻似曾相識:“要是敘舊,便把面具摘了再來見我。”
面具人輕輕一笑,修長的手指覆上那個青面獠牙的面具,漆黑的面具與潔白的手指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他抵着面具許久,然而卻未摘下。半晌又發出一聲低笑:“真要摘也沒問題,不過你真的要我現在就摘,就不怕吓到她?”
蘭陵看了看晏遲魚一眼,沒說話。
晏遲魚離着他很近,甚至他的手還在她的肩上,漆黑的眼眸深邃的看不見底,晏遲魚想從中看出什麽,然而這雙眼睛,卻如冬日裏漆黑的深潭一般,只有頭頂的一抹月色倒影其中,明明暗暗的看不甚清。
一直離着他很遠,一直無法看清過這個人,哪怕離的這樣近,晏遲魚依舊覺得眼前像隔了千年萬年這樣的久,群山遮擋,江淮相阻,煙波茫茫,她什麽都看不見。
面具人似乎覺得有趣,又看着晏遲魚一會,才把目光移開:“你的傷如何了?”不等蘭陵回答,他又自顧自的道:“想來還只好了十之五六。”最後又笑道:“真的還要打算殺我?”
蘭陵眼裏神色複雜,半晌才道:“……不會。”
兩個人是敵人嗎?看起來卻又有點不像,晏遲魚覺得實在有些不明白了。
面具人聽到這個回答,亦是不動神色,微微笑道:“也是,憑你現在這副樣子,也殺不死我。”鬼面遮住他的表情,晏遲魚只能從他的聲音裏分辨他的情緒,聲音帶着奇異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如嘲諷,又或是帶了幾分恨意:“你從小就這樣,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樣。”複又搖頭:“其實,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并不想與你為敵,究竟如何,且待來日分曉吧。”
這兩人真夠矛盾的……晏遲魚覺得這帶面具的人和蘭陵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是一般二般的複雜。
面具人沒有再和蘭陵說話,直接推了門出去,走到一半,還回過頭對着晏遲魚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再會。”
……晏遲魚心裏簡直要咆哮了:誰要和你再會。
面具人仿佛聽到她心中所想,乘着月色,大笑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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