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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昨日那個事件,晏遲魚睡覺都更加警惕了一些,幾乎要确認三遍門窗都關上了才能安心睡着。縱然她也知道自己此番是自欺欺人,若有珠玑打算過來,即便她再門窗上頂上木頭,珠玑都有辦法進來。
不過這種事麽,也就圖個安心。所以後來晏遲魚睡的都還算安心,珠玑也并未再來。倒是蘭陵,這幾日有些忙,聽孟大人說,一些人家裏聽說救了孟家公子,紛紛過來孟複将蘭陵請過去。
可是晏遲魚知道,被吸食了精血和魂魄,無論是誰,都沒辦法将他們救醒了。
至于孟公子所要用的那種魚,需要趕上三日的路方可,蘭陵與晏遲魚也便在孟府留了三日,等到孟公子的病有了起色才動身離開。然而尋到雨振山的時候,卻很是不巧,那條赤蛇已經化蛟而去,只剩下一副褪下的蛇皮留在那裏。
這一趟,毫無所獲,只能算是白來了。
晏遲魚這幾日覺得頭疼犯的越來越厲害,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被自己遺忘,然而再細想下去只覺得頭疼欲裂,這個事件使得她很是郁悶。既無所獲,蘭陵也沒有回去,帶着她朝着另一個方向走,打算先去北方的一處懸崖上取古藤心。
這一日,晏遲魚與往常一樣檢查門窗可否關好。未想手才觸上門框,面上就刮過一陣冷風,有一只手環上她的腰,帶着她轉了半圈。門啪的一下自動關上,還帶上了鎖。
感覺到發上一痛,等到晏遲魚站定,發現自己的發簪已經落到了一個戴面具人的手裏。她記得蘭陵和她說過這個人名字,叫白辭。
白辭一手拿着晏遲魚的發簪,一手将她的手腕扣着。有些驚訝:“他居然給你做了這樣一個發簪。”
晏遲魚愣了愣,有些無法理解白辭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目前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白辭拿了她的發簪,一個緊閉的空間,自己又被他扣住手腕動彈不得,這樣的情況很危險,非常危險。
白辭瞧了瞧她:“怎麽不說話?”
比起珠玑,晏遲魚反倒并不是特別害怕白辭,只是白辭身上的那種力量壓的她很難受,她皺了皺眉:“我能說什麽?”
白辭再瞧了她一會,卻是笑了:“珠玑與我說,你對着這發簪,喊了他,他便來了,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晏遲魚警惕:“不知道。”
蘭陵想來就在不遠處,但是自己發簪不再手裏,自然沒辦法與他求救,不過也不知為何,不管是白辭還是珠玑,都是過來吓一吓自己,到真的沒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雖然不知道今日會不是也是如此。她想着,拼武力她定然的揍不過這個人。當前只能盡量收斂心神,許是還能在蘭陵回來之前不至于被他的靈力壓的昏厥過去。
白辭眼眸一動,将發簪收了起來,忽然覆上晏遲魚的額頭,眼中的詫異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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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一動不動的看着晏遲魚,笑盈盈道:“你知不知道。”白辭放開了手,在邊上坐了下去,一手撐着下巴看着她:“你的記憶曾被人抹去。”
白辭莫名其妙的說起這事,晏遲魚疑惑:“你說什麽?”
白辭不答,反是抛出兩個問題,聲音不緊不慢,循循漸誘:“是不是覺得最近頭疼,是不是總覺得忘記什麽事情?”
晏遲魚有些心驚,因為自己進來果然如此。她咬着唇,蹙眉看着白辭不說話。白辭會告訴她這件事情,她覺得很吃驚也很莫名。不過看起來白辭對此事也挺奇怪的。他還換了一只手撐着下巴,目光放在她身上,低低笑道:“是誰呢,誰抹了你的記憶。”
晏遲魚沉默良久,道:“這和你……
“這和我當然沒關系。”白辭仿佛早就料到晏遲魚會說這句話,先聲打斷她。複又定定的看着她,慢聲道:“不過,你真的覺得忘了便好?又像是說給晏遲魚聽,又像是自言自語:“為什麽他要改你的記憶,蘭陵想瞞你什麽?”
聽到他口中的名字,晏遲魚不假思索的就出口打斷:“你今天又想做什麽,見蘭陵?”
“不。”白辭放下手,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珠玑與我說這個發簪的事情,我有些好奇,便過來看看你。”見晏遲魚抿着唇不說話,又笑道:“是不是好奇這發簪是什麽?”
晏遲魚下意識就道:“不想”
白辭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遺憾:“你不想聽,便算了。”又深深的瞧着晏遲魚,低聲:“不過今日,我到又發現有趣的事情,你的記憶還被抹去了,蘭陵到底有什麽事情不想你知道。”
白辭頻頻提及蘭陵抹去她記憶,這些毫無根據的猜測,晏遲魚只覺得煩操,手也不自主的抵上額頭。這是她近幾日習慣性的動作。白辭看的眼眸一動:“你果然是在頭疼?”
被他這麽一說,這頭疼果然犯了。這次的頭疼卻比往日都要眼中很多,像有無數的螞蟻在腦海裏啃噬。加之白辭周身的靈力壓迫,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回,連站都要站不穩了。勉強扶着桌子,耳邊卻聽見白辭驀然靠近和壓低的聲線:“喂。你想不想想起來。”
晏遲魚無法回答她,頭疼讓她的視線都快模糊。白辭的聲音飄飄忽忽的像隔着霧氣一般,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有些好奇也疑惑:“其實我也想知道。”
語畢,冰冷的手指結了一個印,快速的點在她的額頭。
晏遲魚想避開,可是卻避無可避。白辭周身的壓力更甚,腦海中似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閃現而出。她覺得自己應該記得這些事情,可是卻又想不得具體。畫面盡在眼前,一伸手就能觸碰。
她有些恍然,不自覺的就将手伸了出去。
然而,才只一半,又無力的垂落下來,最後眼前只留下一片漆黑,只有腦海中混雜的聲音凝結成一團。她發現,現在終于可以看清了。
不過,這些深藏在腦海裏的記憶,到底是什麽呢?
等到蘭陵推門進來的時候,白辭還沒走,正坐在桌子邊上,饒有興趣的看着手裏的簪子。底下躺着的是縮成一團的晏遲魚。
見到蘭陵來了,白辭也沒有把手裏的簪子收起來,反倒看的越發的仔細,一遍道:“呵,居然把自己魂魄都抽了一絲,你對這個小姑娘到真上心。”語閉,将對着蘭陵簪子一甩,慢悠悠道:“看完了,還給你。”
蘭陵擡手将簪子接下來,反手隐去。又看了看睡着的晏遲魚,微微蹙眉:“你做了什麽?”
“沒有什麽。”白辭一手扣着桌案,一手抵着額:“我有些好奇她的記憶,你封了什麽,就打開了看看,誰知道就昏過去了。”
蘭陵把晏遲魚橫抱起來,放在床榻,看了看她睡夢中禁皺的眉,微微嘆了口氣:“昏睡訣掐的狠了,不慎抹去了一點記憶,不過也好,她總歸要記起來的。”
白辭有些驚訝:“我還是好奇,什麽記憶?”
蘭陵不答,反問:“那只狐妖現在在哪?”
白辭一愣,又笑了:“你到依然如此,懶得問我問我見沒見過,直接就問在哪了。”
蘭陵道面無表情:“問見沒見過有什麽意義?”複又接道:“他在哪裏?”
白辭依舊沒回答回答,又看了看晏遲魚,思索了片刻,恍然:“他記憶裏真是那只狐妖?”
蘭陵不答。
白辭喝了一口茶,坦坦然道:“他啊,當然去青丘之國了。”又好奇:“你這樣封了她記憶,雖說是無意,但是她想起來會不會怪你?”
這個問題,讓蘭陵細細想了一會,聲音帶了一點嘆息:“她性子溫和,縱然怨我。也不會過多表露。”
白辭“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着蘭陵:“那就趁着她還睡着,再掐一個罷。”
蘭陵卻搖頭,眉頭舒展:“她總有一日會知道的,是早是晚,又有什麽意義。”
白辭對蘭陵這麽回答卻不驚訝,抵着下巴看了他一會,笑道:“這倒随你,不過我們許久不曾去喝酒了,我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好地方,可要去喝上幾壇?”
蘭陵瞧着他,微微抿唇:“你的面具還不打算摘罷?”
白辭似乎有些失神,手擡了擡似乎想觸及面具,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就放了下手,笑了一聲,才道:“今日只喝酒,我戴不戴面具真有那麽重要?”
蘭陵再看了他一會,終于搖頭嘆氣,招來了大貓囑咐了幾句,然後負手先邁了出來:“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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