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自那日安月表明這裏是青丘之後,周圍那些濃重的熏香也都被撤去了,晏遲魚覺得呼吸順溜了許多。卿離一直有過來陪她說話,但是她口中提到的二殿下卻一次也沒有出現。

這裏的陽光被蒼翠的綠茵阻隔,層巒疊嶂,山間的流水清澈脈脈。偶起的微風帶動柔軟的嫩枝,景致悠閑且靜谧。自己所在的院落也不見什麽人來往,所需的物品每日卻都仔細備好,晏遲魚覺得頗為自在。只是有些驚訝準備的東西十分符合她的習慣,莫非九尾狐族的習慣與她相差無幾?

見到蘭陵的時候,他正同安月在下棋。晏遲魚在原地呆了片刻,原想走,然而還沒有邁出來,卻又被蘭陵叫住。

安月看着晏遲魚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句問好,便端着棋盤退了出來。

蘭陵的傷勢似乎不大妙,過了三天依舊擡不起手腕。加起來連帶着晏遲魚喂了他三天,今日再喂的時候終于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我不管什麽時候過來,這裏都會有一碗粥?”

蘭陵頓了片刻,面不改色道:“我受了傷,不能吃油膩的,便多備了幾碗小粥。”又看了她一眼,蹙眉道:“你覺得這樣很為難?”

晏遲魚覺得自己剛剛的問句裏應該沒有表現出這個意思,也不知蘭陵從哪裏看出她為難的,她并不覺得為為難,只是這裏近距離看着他有些窘迫,還要一種小心翼翼克制下的甜蜜。斟酌了一會:“也不是……有點不得好意思,不習慣這樣,而且剛剛……”她原先說安月也在,蘭陵卻不慌不忙的再喝下她喂過來的一口粥,表情泰然的打斷她接下來的話:“那就習慣下。”

晏遲魚噎了噎,沉默良久,忽然覺得沒法接下去了。目光也不知該落到哪裏才好,理了理鬓角的發,将目光落到邊上的窗框上,外頭似有一陣風拂過,将花枝帶的一顫。便聽到蘭陵四平八穩的聲音:“這幾日可有見着什麽人?”

晏遲魚再喂了一勺,就看見蘭陵因為垂着眼簾落下的長而濃密睫毛:“沒有,我周圍安靜的很。”複又疑惑:“對了,你見過那個二殿下了嗎,他把我們帶到這裏,卻不出現,這是何意?”

蘭陵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沒見過。”把目光方向窗外,淡聲道:“或是他覺得還未到時機吧。”

晏遲魚把空碗擱在了一邊,困惑:“道謝還需要什麽時機?”又摸了摸鼻子:“不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總在這裏住着也不大好。”

蘭陵的瞧了她片刻,眼眸中的笑意轉瞬即逝:“很快。”

晏遲魚“哦”了一聲,這一聲拖的很長,顯然是再想什麽,良久,她輕聲道:“還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蘭陵目光有些幽深,靜靜的看着她:“你想問你師兄在哪?”

晏遲魚愣了愣,有些驚訝蘭陵這麽快就能明銳的發現自己心中所想,過去每每她問起來,蘭陵不是閃爍其詞就是直接移了話題,未曾想他今日主動說起來,晏遲魚有些驚訝,點頭道:“既然他沒死,那麽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蘭陵卻合上了眼,淡聲道:“你一直想知道他在哪,有沒有想過他現在未必想見你?”

Advertisement

晏遲魚怔了怔,一口否決:“這不可能。”

蘭陵卻道:“那為何明知道你現在傷心,他卻不來見你?”

晏遲魚又愣下,臉色有些蒼白,咬着唇:“可能他有些事情……

晏遲魚卻說不出下去了,即便事情有多麽忙碌不可能連一封信都不寄過來,這樣想來,或許是溯秦真的不願意見自己吧。但是晏遲魚實在想不通,溯秦為什麽要這樣做。蘭陵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見晏遲魚許久不出聲,剛睜開眼想說話,卻忽然頓住了。

晏遲魚一張臉變的有些白,垂着頭,雙手握着圈放在膝前,肩膀有輕微的聳動,顯然低低的抽泣。

蘭陵頓了頓,忽然伸出手,一手抵在她的臉頰上,指腹擦過她的眼尾,停留了一會,又沉默許久,終于嘆聲道:“真的這麽想見他?”

晏遲魚看着蘭陵的愣了愣,覺得似乎好像忘記了什麽事,但是心中如同覆上一片冰原,她沒有時間來思索這個,反倒眼淚掉的越來越快。蘭陵看了她片刻,又嘆了口氣,目光落到窗外:“都聽見了?”

都聽見,什麽都聽見了?晏遲魚擡起頭,卻發現蘭陵這句話并不是對着自己說的,他的目光落到窗外,單手支着頤。随着蘭陵的話音落下,花枝一陣顫動,慢慢的從身後走出一個人來。

正是溯秦一身錦袍,站在樹下,眉眼一如往昔,只是笑的有些勉強。

晏遲魚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确定自己果然沒看錯,眼前确确實實的溯秦無疑。自己會在這裏看見他,他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晏遲魚卻并沒有多少意外,心中也稱不上狂喜。反而覺得他本應該活着,自己再這樣見到他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有些失神的喃喃道:“師兄你真的沒死。”又皺眉:“可是為什麽大家都說你死了。”最後反應過來應該是要生氣的,擰着眉:“你活着為什麽不回來!”

溯秦沒有再走近,只是站在窗外,他擡頭看着天。蒼穹蔚藍,日光因被樹林阻擋而毫不刺眼,聲音像壓着什麽情緒,嘆息又低緩,過了很久才道:“因為即将繼任一派掌門,怎麽可以是個妖物?”

妖物?晏遲魚皺了皺眉,方才不曾注意,現在一看,果然從溯秦身上看到了妖氣,心中極為詫異,立刻就跑到窗前仔細看他,脫口就是:“師兄你真嫁了一個狐貍?然後越來越像狐貍……精了?”晏遲魚這下子悟了,溯秦喜歡上一個狐貍,又留在了這裏。這樣一想不想回來也情有可原,畢竟溯秦自小對狐貍就有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好感。師門也斷不可能讓他和妖精有什麽糾葛,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方式。

轉眼間,她腦海裏已經補出一段恩怨糾葛的戲碼。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麽一回事,她覺得自己想象力着實不錯。

說的是“嫁出去”,溯秦自然不可能是嫁的。原以為溯秦定然會無奈的敲她腦袋說她胡鬧,沒想溯秦卻依舊一聲不響的站在原地,眼神閃爍。

這讓晏遲魚有些不大明白了。

“像狐貍?你怎麽不說,他現在就是狐貍。”一聲清脆的女聲,等到是卿離回答。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晏遲魚邊上,微微皺了眉,有些不悅:“狐貍怎麽了,狐貍多可愛,狐貍招你惹你了?”

晏遲魚對着卿離一上來幾乎連珠炮的問題噎了噎,半天才找回聲音,莫名的有些詞窮:“……我還沒說狐貍怎麽樣啊。”

卿離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繼續堅持問:“狐貍很可怕?你難道覺得我們狐貍不可愛?你怎麽可以覺得狐貍不好看!”

前兩句尚且是算是疑問,後一句拔高了一個音,仿佛晏遲魚回答一個“不是”就是天大的罪一樣,晏遲魚果然被她陰陽頓挫的嗓音聽懵了,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嗯嗯,不可怕。很可愛,很好看。”

卿離立刻看向溯秦:“哥哥,你看她說沒關系。”

溯秦:“……”

晏遲魚揉了揉額頭,總是從卿離的嗓音中回過神,看了看窗外的溯秦,又看了看背着手的卿離。慢慢理清了思路,恍然:“這麽說,之前……一直說的二殿下就是師兄?”

看起來自己腦補的方向錯了。

怪不得這裏的環境這麽熟悉,怪不得對自己的習慣也都這樣熟悉。還知道自己能分辨妖氣事故染了濃重的香。

這一切,必須是熟悉的人才會知道。只是自己一開始怎麽就沒有想到?

卿離“恩”了一聲,對晏遲魚剛剛的反應看起來還算滿意,還反手丢給她一個桔子,自己留了一個坐在椅子上慢慢剝皮:“哥哥小時候走丢了,前幾天才找回來。”

晏遲魚莫名的把桔子接下,又聽見卿離這樣一句話,只需想象下溯秦走點的畫面,就讓晏遲魚驚訝的差點把桔子丢了出去,咳嗽一聲:“你說什麽?”

卿離往嘴巴裏又塞了一個,含含糊糊道: “唔,這就涉及到一個舊事了……”她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續道:“我們的母親是人類,很小的生活在人世,父王也給我們将妖氣封住了,原本想等我們長大點在帶到青丘,哪裏想到……”目光幽深的看向溯秦,唉聲嘆氣:“哥哥就走丢了……”

卿離的語調清脆活潑,然而溯秦聲音卻明顯的帶着嘆息,他微微垂着眸:“……從小在人群裏長大,一直不知道原來自己既然是個妖。”

“所以……”晏遲魚思考一會,皺眉看向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一些:“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不肯出來?”

因為溯秦的事情,她這幾天沒少哭過。溯秦與他而言十分重要,更是她最信任和依賴的家人,起初師父告訴她,溯秦不在了,她實在難以接受。而後蘭陵有仿佛保證溯秦還活着,雖然他不願說清楚。但是只知道他還活着,晏遲魚就覺得無比安心。

然而,還活着,又不來見她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晏遲魚覺得有些生氣,幾乎想對溯秦發火。可是好在理智占了上風,哪怕手指被她捏的咯咯作響,她還是把剛剛想發的火忍下來了。她深吸一口氣,聲音緩慢,再一次重複問道:“所以,你就一直出來?”

晏遲魚這反應到有些出乎蘭陵的意料,他早先便知道溯秦不是人,所以南葉說溯秦以死的時候他是不信的。後來溯秦也找到他,讓他提自己把這事隐瞞下去。

他以為晏遲魚定然會害怕,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生氣?

蘭陵瞧了瞧晏遲魚的臉色和緊握的拳頭,覺得晏遲魚這次估摸着是真生氣。她過去從未生過氣,蘭陵忽然有些好奇,她生氣起來會是什麽樣子。便撐着頤,好整以暇的看着晏遲魚接下來的表情。

溯秦沉默一會,他身處其中,沒有明銳察覺到晏遲魚的變化,反倒依舊在嘆息,害怕她會因此害怕:“你從小就害怕妖精,我怕吓到你。”

很快,被誤認在害怕晏遲魚采取行動了。先是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丢的,于是她将桔子撥開了,沉默的看了溯秦片刻,然後把皮都認到他身上,吼道:“我這幾天都快哭死了你知不知道!”

溯秦莫名其妙的接了那橘子皮,先是疑惑的“嗯”了一聲,又是驚訝的“啊”了一聲。

他想過晏遲魚知道這事情之後是不是會被吓的臉色蒼白,轉頭就走。晏遲魚或許因為從小的體質特意,特別能招魂魄和妖怪,她幾番從那些東西手中死裏逃生,自然一向除了歷練任務都能避則避,怕的很。

未曾想,晏遲魚會是這個反應。溯秦覺得很吃驚,另一頭的蘭陵也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換了一只手撐着頤,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們。

溯秦從身上撿下那幾塊橘子皮,愣了一會,表情看起來很是吃驚,卻又遲疑着問道:“你不害怕?”

晏遲魚很莫名:“為什麽我要害怕?”

溯秦頓了一會:“你不是一向最怕妖精的嗎?”

晏遲魚還是莫名其妙:“我怕妖精為什麽就會怕你?”

溯秦:“……”眼看着話題就要無休無止的繞下去。卿離不知從哪裏有拿出一籮筐的葡萄,一邊剝着皮一邊道:“我就說嘛,哥哥你早該出現的,現在更加麻煩了吧?”

晏遲魚也從卿離的籃中撿起一個葡萄,不剝皮直接一口咬了下去,閉了閉眼,擰着眉看向溯秦,顯然在壓着怒氣:“……你以為我害怕妖怪,就會怕你?所以就什麽都不和我說?”

卿離幸災樂禍的看着溯秦,眼睛笑成月牙:“我就說哥哥你不用想太多,你看早點說了多好。 ”

自蘭陵說過溯秦還活着,其實已經是信了,然而等了很久,溯秦卻依然沒出來,這讓她有些慌,直到剛剛看到了溯秦,只有一剎那的驚訝,是因為想不到原來他一直就在身邊。

沒想到,溯秦會是因為這個緣由一直不肯出來,晏遲魚覺得又氣又難受,最後幾乎都要發不出來火。溯秦瞧了瞧晏遲魚陰晴不定臉,總算反應過來晏遲魚這個不拘常理的表現,咳嗽一聲,補救道:“抱歉,讓你當心了。”

晏遲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溯秦還是咳嗽了一聲:“……很生氣?”

晏遲魚繼續看他了一眼,過了很久才從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推門走了。

回到房裏她就直接把門帶上,在裏面悶坐着不出聲,溯秦在外頭敲了半天的門,原想趕來道歉,卻見晏遲魚都沒反應,最後也只得嘆息着走了

溯秦活着她自然覺得很開心,能再見到他心中那個石頭也算是落了地。只是想到溯秦一直因為他身份而瞞了她這麽久,擔驚受怕這麽多時間,眼淚都留了一籮筐。 這氣,此番當真的忍不下來了。

晏遲魚自認還算是一個識體的姑娘,雖然在更早的時候她是會想普通的小姑娘一樣發脾氣,可是後來就不行了。環境所需,必須得時時刻刻修身養性,倒真的養出了一身好脾氣,雖不至于和蘭陵一樣喜怒不言與色,但是也記得處處收斂着脾氣。

任何人,動不動就要關到一處禁地,都能收練出這樣的性子的。

是故,當晚收到溯秦一封真切實意的道歉信,晏遲魚再晾了他兩日,總算是消了氣。

後來讓晏遲魚疑惑的卻是蘭陵,那日她在花園裏遇見他,他莫名其妙的問了這樣一句話:“我也與他一起騙了你,你不生我的氣?”晏遲魚那時候怔了片刻,像是有些不能理解蘭陵為什麽會問這句話一樣,困惑道:“這是師兄不想見我,為什麽生你的氣,這沒道理啊。”蘭陵頓了很久,又問了一個讓她更沒辦法理解的問題:“那你一開始,為什麽怕我是妖怪?”晏遲魚又愣了好一會兒,茫茫然的就回道:“……因為一開始我不認識你。”最後蘭陵什麽話都沒說就走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