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修〕
肩骨寬了三分,小腿骨長了六分,五年,肌肉跟骨頭自然是會不一樣的……
謝晟去見司馬熠時,司馬熠正在書房裏畫畫。
只是他頭發未挽,長袍未換,一副風流體态,跟在外面的琅琊王判若兩人。謝晟不得不承認,若是他此番形态被那些女兒家看了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為之癡狂了。
“殿下不去含光殿看看?”王芝畫的事情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建康城的茶樓酒肆,樣子總該要做做的。
司馬熠頭也沒擡,“既然要讓她死心,就不能給她不必要的希望。”
謝晟覺得,作為一個有風度有節操的翩翩公子,這種做法未免太狠絕。
司馬熠突然擡頭定定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明是在看他,卻又像是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謝娴是你的妹妹?”
謝晟回了回神,這是終于想起要興師問罪了嗎?
“舍妹魯莽,望殿下贖罪。”
司馬熠放下筆,“你家姊妹多,你覺得一個女人從十七歲長到二十二歲,身形變化有多大?”
謝晟不禁又遙望了一下遠方,“這個因人而異吧。”
謝晟将秦蘇托他帶過來的字畫交給司馬熠,司馬熠一看那龍鳳飛舞的字體,言簡意赅的畫風,完全沒有阿檀那樣的心思細膩細致入微。
“秦姑娘跟王妃風格迥異,要練出相同的神韻,這個不容易。”在謝晟看來,琅琊王是想将秦蘇培養成第二個阿檀。
司馬熠将字畫丢到一旁,這哪有阿檀的風骨,難道昨晚秦蘇針對王芝畫所做的,只是因為王芝畫是他名義上唯一的女人?這個混蛋真對自己存了非分之想?
謝晟随手拾起那幅字畫看了看,“殿下可還記得北伐前跟皇上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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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歸來,娶妻生子,有了嫡傳子嗣,便可以承襲帝位。
這就是晉帝答應琅琊王北伐的條件。
無論這個娶妻是承認王芝畫的身份将她扶正,還是另娶高門貴女,總是要給臺城一個交代的。
謝晟私心裏覺得,琅琊王讓秦蘇當這個擋箭牌有些不厚道。
司馬熠終于看了謝晟一眼,“你覺得寡人不該拿秦蘇當擋箭牌?”
謝晟難得心虛地笑了,“我想什麽都瞞不過殿下。”
司馬熠卻非常坦然,“沒人比她更适合。”
琅琊王的決定從來不是他們這些幕僚能左右的,尤其是在王妃這件事上。謝晟圓滑地将鋒芒避開,談起正事來,“桓楚攻占成漢國,已經班師回朝。”
司馬熠無動于衷,繼續畫起畫來。
謝晟又道:“桓楚的野心比他父親桓曤還大,若朝廷啓用他,必然養虎為患。”
司馬熠吸了吸墨,“龍亢桓氏手握荊州重兵,桓楚崛起那是遲早的事兒。”
“總有辦法阻止的。”
“阻止不了。”司馬熠幽幽地冒了一句,下筆依然風流,“世家大族不會讓司馬氏一家獨大,即便是你伯父當朝太傅。要讓世家大族抵制桓楚,只有一個方法,那便是,寡人放棄兵權。你覺得,可能嗎?”
謝晟臉上一陣青白。司馬熠卻沒有帶任何情緒,自然也不是要用這話來敲震謝晟。
晉國講的是門閥政治,最忌一家獨大,即便獨大的這一家是皇族也不行。當年司馬氏勢弱,他們能夠聯合起來抵制桓曤賜九錫禪帝位,如今自然也會抵制司馬熠專權。
讓龍亢桓氏制衡皇權,這是一步好棋。
謝晟是被作為陳郡謝氏的未來家主培養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晉國,世家大族将家族利益置于皇權置于國家之上的意圖,也比任何人清楚這種弊端。
北面亂了幾十年,萬千百姓從垂髫小兒變成耄耋老翁,都沒等到王師北定,被胡人奴役一世。而這幾十年,北面十幾個國家更疊,局面混亂,可乘之機衆多,若晉國齊心協力,早北伐成功了,收複中原,統一九州,哪裏還會這樣偏安一隅?
謝晟覺得,即便如此,也并不是無可作為。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誰知司馬熠不痛不癢地來了一句,“天下沒有永遠的王者,有一個強勁的對手鞭策自己,這是好事。”
一句話,便将他所有擔心憋進喉嚨裏。
謝晟默默地嘆了口氣,幹脆給司馬熠研起墨來。
司馬熠有一個習慣,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為阿檀畫一幅畫,按照她的年齡,一點一點地變化着。
可誰又能知道一個少女十年、二十年,甚至過了一個甲子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可司馬熠就是如此執着地畫着,一筆一劃用心地雕琢着阿檀的面部輪廓。謝晟也忍不住仔細看着這幅畫,跟年前他畫的那幅做了對比,同樣是二十二歲,這個阿檀臉部輪廓更深邃,退卻了少女的青澀,眉眼風流婉轉,顧盼生輝。明明對這張臉都已經看得麻木的謝晟第一次被驚豔到。
他忍不住就猜想,這幅畫,該不是照着秦蘇畫的吧?
一想到秦蘇那張爛臉,謝晟自個先打了個寒顫。
司馬熠卻在這時停下筆來,突然看向謝晟,目露精光,嘴角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那一剎那,謝晟汗毛刷地豎了起來,忍着頭皮發麻依然笑如春風,“殿下?”
司馬熠嘴角翹起一道弧度,口氣淡得出奇,“也許阿檀真的活着。”若說看到那副骸骨他只是懷疑,但攻上邙山,在天語閣看到的那些畫,還有那封害得他掉光了汗毛的信,無疑給了他最大的鼓勵。若阿檀真的沒了,秦臻斷不會跟他耍這種伎倆的。
這隐忍的笑容裏像是封着噴薄欲出的火熱岩漿,明明清風淡雅卻燙得人心一縮。
謝晟心下暗道:殿下,您這句話到底是憋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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