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修)
秦蘇從牆頭爬了下來,穩穩落在地上,斜眼看見有巡邏的侍衛經過,還刻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目不斜視的侍衛斜眼看見她,心中大駭,這就是傳說中琅琊王帶回來的美女吧?那張精雕細琢的銀箔面具,那頭飛揚跋扈的短毛,果然獨樹一幟,琅琊王的品味當真超群!
秦蘇在衆人側目下昂首挺胸地回了沁水閣。
今日她本想去含光殿找那位王姑娘好好探讨一下鬼魂的事情,看看王曦回來的可能性有多大,不想卻看見這位叫做容若的女子。
這名女子她聽過一些傳言,與其說她是桓楚府上的女官,不如說她是桓楚的幕僚更為恰當。只是桓楚還未獲得開府建牙的權利,若他真開府,此女子必然名正言順入他幕僚。
秦蘇不太喜歡去研究這些權謀,她之所以跟過來,乃是覺得這位容若姑娘好像在哪裏見過,倒不是說她對那張臉熟悉,而是那種被驚豔到的感覺有些熟悉。
人的記憶就是如此奇怪,感覺上的東西往往比實打實的視覺記憶更牢固,只是更模糊。她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或許自己真的如秦臻說的那樣,記憶喪失,心智不全吧。
她這還沒想出個頭緒來,忽聽得噗通一聲,腳下一頓,醒過神來,看向不遠處,一張大網毫無偏差地網住了一個人。
秦蘇待看清楚來人時,眼睛賊亮賊亮的,興沖沖折回去,腳下難免顯得過于激動和愉悅了點,臉上卻壓得風平浪靜。
“我忘了提醒你,這沁水閣被我布置了機關。”
盧其渾身的氣焰都變得冷冽,僵硬着背脊站在她頭頂的網裏,冷漠地看着下面的秦蘇。
秦蘇習慣性地隔了面具扣着面皮,這厮上次用劍吓她,這小黑賬她可是一直牢牢記在心裏的。但太原王氏是不好得罪的,所以她謙虛了一回,“其實,這只網是來防老鼠的。我初來乍到,膽兒又小。”
盧其看看十只老鼠都能漏出去的網孔,自己的腳懸空踩在網格的交接處,還要在這麽一個小喽啰面前不顯出一絲狼狽,其實并不如秦蘇想象的那麽容易。
秦蘇也十分佩服他能在這懸空的網裏站得巋然不動玉樹臨風,心裏想了想,只要他求我,我就放了他。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很仁慈的。
顯然盧其并沒有向她示弱的意思,當即扒劍出鞘。秦蘇只見網應聲而裂,一道黑影從七八米高處落下,沒摔斷胳膊摔傷腿,反而擺了一個很*的姿勢:單膝着地,一手撐地,一手揚劍,頗為帥氣。
秦蘇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滿臉可惜,“這網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盧其氣息越發沉冷,納劍入鞘,轉身便走。陰溝裏翻船,縱使是盧其這樣冷性子的人,心口也流竄着一股無名之火,轉身離去時,高束的長發便“啪”地打在秦蘇的面具上。這力道,這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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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眼前驀地一亮。
盧其渾身黑衣,黑發與之渾然一體,起初她沒看出什麽特別來,如今近距離細看,這發質,這順滑,算得上上品。
秦蘇拽了拽自己那幾根短毛,叫住了盧其,“有膽量跟我賭一把嗎?”
盧其身形一頓,回首,“賭什麽?”
“昨晚,我在這片玉蘭花樹林裏布置了幾個機關,你若是能都全都逃得過,我便告訴你琅琊王抓我來的秘密。”
盧其半眯了眼看她,這個混蛋還真認為自己的機關陷阱很有用嗎?方才他那是不小心!
盡管盧其臉上沒擺什麽情緒,但秦蘇肯定,這個誘惑足夠大。
“若是逃不過,你便把你的頭發借給我用幾月。”
盧其的眼睛終于睜大了一點,同時打量了一下秦蘇那一頭橫七豎八的短毛,最後義無反顧地接受了秦蘇的挑釁。
秦蘇的測試很簡單,她帶着盧其往她布置過機關的地方走一遭。這一遭有了心理防備的盧其,竟然順順利利地四關全過了。
秦蘇又扣了扣面皮,不無遺憾地看了一眼盧其那把秀發,道:“琅琊王之所以帶我回來,是因為我長得像王曦。”
盧其噴了一鼻子冷氣,漠然轉頭,再不理會她。
秦蘇覺得雖然這個秘密“人盡皆知”,可你也不用表現出如此明顯的嫌棄啊,再回頭看看自己設置的機關,果然再精密的機關落在高手面前,都破綻百出。
盧其直走出了秦蘇的視線,才揉了揉被石子擊中的腿,如果不是石子,而是毒針,他這一關逃不過。
被擊中的位置太過刁鑽,剛好是一根筋上,他用力的跳了跳,直到那條腿不再竄麻,這才恢複了平素模樣,大踏步走出玉蘭花林。
躲在遠處,将這邊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郗泓,雙眼賊光大亮。野獸的直覺告訴他,盧其被秦蘇那只小狐貍盯上了。
是日晚上,盧其依然去了沁水閣。
秦蘇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去修繕自己設置的機關,吃完晚飯,便再沒出過房間。
直到過了子時,盧其才見那個白影鬼鬼祟祟地從窗戶爬出來,鷹隼般的眼睛便立馬被點亮了,迅速跟了上去。
盧其發現,秦蘇就跟一縷游魂一樣,漫無目的地在王府裏游蕩,卻每次都能恰當好處地躲過巡邏看守的護院和家丁。
一刻鐘後,秦蘇的目标終于明确地指向了含光殿,盧其眯了眯眼,難道昨日鬧鬼真是她搞出來的事兒?
盧其不敢有絲毫疏漏,穩穩跟在秦蘇身後,看着她以詭異的方式游走進含光殿,眼看只差最後一道門了,秦蘇卻突然停住,轉身,再游走出了含光殿地界。
盧其有些看不明白,依然緊跟不辍,秦蘇再次停下時,已是琉璃殿外。
琉璃殿是先王妃王曦寝殿,把守的人不少,這也是王府的禁地,沒有琅琊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秦蘇不但靠近了,還悄無聲息地進去了。
盧其腦子被她攪糊塗了。秦蘇對琅琊王府的了解大出他的意料,先不說她一個深居秦地之人如何能知道琅琊王府構造,即便知道,如何得知哪座宮殿在哪裏,她的每個目的都非常明确,每條道都選得恰到好處。
見秦蘇遲遲不出來,盧其終于沒忍住從她進去的入口鑽進去。剛站穩身形,自己的頭發便被拽住了。
盧其條件反射地反擊,那力道頓時一松,他只感覺自己的頭發散落下來,不遠處正站着一道白影,戴着面具,洞大的眼睛黑漆漆幽深深,削蔥般的指尖正纏着他的長發,而她的嘴角漾起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就如剛從地獄爬出來的肆虐人間的鬼魅。
盧其當即汗毛倒豎。接着有什麽東西撞響了窗臺,盧其只來得及冷冷瞪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便跳窗而出。
聽見聲音趕過來的守衛一看,琉璃殿裏哪裏有人,只有一條金黃色的長蛇繞在橫梁上,腦袋探下來,像要抓住什麽東西,卻什麽也沒抓住,正吐着信子,郁郁寡歡。
盧其走出琉璃殿堅守範圍,回頭去看秦蘇,卻并沒有見她逃出來,忍不住便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不想沒等到秦蘇反倒是把郗泓給等了來。
郗泓看着他随風飛揚的短發,沉寂的眼眸像是被突然點起了一道火光。
盧其被他那眼神刺激得氣息一下降到冰點。
眼神再炙熱,郗泓都是看不出表情的,他只幽幽道了一句,“她幹的?”
盧其氣息一滞,轉身踏着夜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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