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未國燕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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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心裏頗不寧靜,夜裏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出星象,占不出運數。我讓紫藤夜裏在院子裏都設了幾個陣法,以防出事。結果當天晚上就出事了。
我被夜露叫醒的時候,重錦已經和飛燕沖進了院門口,連帶着摔碎了門口的兩盆紅鸾花。
我吓得急忙起身,幻化出着白衫的男子模樣,同夜露趕到門口的戰場。只見紫藤對着飛身的飛燕猛下一掌,我一句“莫要傷她”還未出口,飛燕就已經飛了出去,重錦在身後單手接住她,飛燕停在他身側吐了一口血。
我看着來意不明的重錦和滿地的紅鸾花瓣花盆碎片,深感無奈。紫藤和夜露來到身側做出随時應戰的樣子。
重錦乃天界戰神,神族後裔,戰功顯赫。數日前還同妖尊秦湛打了一仗,那一仗打的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吓得我連着在沉眉山設了幾層天罡,唯恐禍及我處,畢竟我這沉眉山乃是天之角高山。那一仗最終還是重錦勝了,不負戰神之名。而飛燕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侍,千百年來,亦是如此。
我嘆息的看着地上碎了的玉盆和枯死的花朵,搖搖頭嘆道:“戰神大人這又是何必呢?”
他淡定的從身後抽出靛青寸長的荊條,扔在玉盆前,“這就是山主的待客之道?”我一瞧,“唔...”
除開地上枯死的荊條,他的衣角破邊處還挂着幾根荊葉,連同着飛燕的右手手背上也挂了彩。而那個靛青的荊條便是我前幾日去蓬萊采集的,那種荊條叫做"摧花",是蓬萊仙島上生長的唯一一種毒荊條,它可借由一切氣息迅速滋長藤蔓,并攻擊他人不留一手,我原是帶回來飼養的,卻不知竟被種在了門口,我側頭看夜露,她微微點頭,“大人說要加強防備的!”
我暗暗嘆氣,“倒是我的不是了。”說罷揮手搖指,荊條遁地不見。“戰神大人可從不踏出天界,今日來我沉眉山......”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出手幻化出一卷桃紅的卷軸,我眉毛微微顫抖,前幾日借給別人的卷軸,今日竟然到了他的手中,只是到誰的手中都可以,卻獨獨不能到他手中。
“素聞沉眉山山主猶愛收藏虐古情戀之事,卻不想竟連我的千年過往也被珍藏,還借人四處觀看。我倒好奇,這卷冊中到底是如何記載我的千年過往?”重錦沉聲開口,語氣中透着隐隐怒氣。
“你還沒看?”我試探着問他,他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來,我便心知肚明了。“一段過往而已,哪個神仙的歷仙道中沒有幾個檻呢!跨過去不就得了,做什麽往回看呢!”看着他攥緊了卷冊,我笑道,“來來來!把東西給我啊,各回各家,洗洗睡吧啊!”我暗自運氣,強行搶過他手裏的卷冊,卷冊飛過來,我忙接過揣在袖子裏。
下一刻,就看見他指尖流火,直指向我腳邊的兩盆紅鸾花,我接不急,掐訣護花,一聲輕響玉盆碎開。重錦收起指尖流火,“你若再如此,我便将你院中之花全數燃盡。”
碰上重錦這麽個難纏的主,我也是挺無奈的,這院中紅鸾盡是我心血所株,乃是重中之重,看着重錦篤定的眼神,我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夜露,帶戰神大人去裏頭歇着吧!”
夜露點頭應聲,“重錦大人請!”然後轉身示意重錦随她入門,重錦看了我一眼,随夜露的步子,我在他身後一把拉住飛燕,飛燕挂着血的嘴角微微抽動,她看着我,緊緊反握着我的手,手中不斷流汗,我輕輕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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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山主還要虐待我的女侍?”重錦的話在身後響起,大抵是看見飛燕異樣的臉色,而我又捏着她的手,我擡起她的手,對重錦笑笑,“戰神說笑了,怎的敢難為您的女侍呢!只是這傷勢有點嚴重,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來來來!紫藤啊,帶飛燕去後面包紮一
下傷!”我轉頭對紫藤使眼色,紫藤瞥飛燕一眼,紅菱在手中轉了轉,直向前走去。飛燕對我和重錦略點頭跟着紫藤走去。
“戰神大人請坐着吧,我去泡壺茶!”我笑着溜走。
我猜紫藤是看不起飛燕的,先前就對着飛燕下了那麽重的一掌,現如今連正眼都不給她。不過這也難怪,紫藤是從紫薇山上飛出的純種火鳳,紫瞳紅衣高傲果決,她是鳳凰神族的嫡系後裔,但因久不問世事也就沒什麽人知道了。而飛燕不過是火鳳一族中不太純種且又偏的一族,身份本就卑微,千年前受人之托在重錦身前侍奉。
巨大的身份差別,讓紫藤更加看不起飛燕,因而下的盡是狠手,就連正眼也不曾給,這就是種族歧視,但飛燕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個事情。
紫藤帶了飛燕入院子,我原想讓她幫飛燕上藥,她大抵也是不願的,于是就讓她替我去人間查看了一番。
夜露替我給重錦上了一壺茶,我在後院替飛燕上藥,“摧花”之毒紫藤之掌,飛燕的經脈損了不少,我替她上好藥,她握着我的手,抽動着嘴角,“主人的事。。。”
我反握着她的手,“你說的是重錦還是她。”
她定睛看着我,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我知道。”我起身走到門口,“瞞不住了呢,飛燕。”眼前開始浮現那個女子,一席銀色戰袍,手執長矛,英勇無畏猶如當年,“你說,她會不會怪我們呢?”
重錦說我是個極其愛聽虐戀故事的山主,的确如此,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來,我都是靠聽故事來維生的,我有本事可又懶得去做一些什麽事,于是我就承諾,只要是能打動我的故事,我就會去幫助他,無論人神鬼魔,當然傷天害理的除外。
後來天之角我這座沉眉山就成了六界千百年來的傳奇,人人盡知山主有着很大的能力,可真正見過的卻是少之又少,而有人帶着重錦的這段千年過往來找我,這段故事打動了我,所以我決定幫她,幫她讓重錦忘記這段過往,唯一見證過的人就是飛燕。
我以為重錦永遠不會知道這段過往,因為天界衆生早已被天帝封了口,唯一有記錄的除了我手中的這一卷書冊,就只有重錦體內的絕離珠。可誰知道這八卦的力量竟是如此強大,我不過是将記錄重錦過往的卷冊借給了天界的某個小仙觀看,結果就被重錦逮個正着。
據飛燕說,重錦與妖尊秦湛打了那一仗過後,秦湛灰飛煙滅,重錦被重新賦予戰神一名,而天帝為慶祝重錦恢複戰神之名除去妖尊之喜,于是就在瑤池處設了盛宴,誰知那借了卷冊的小仙是在瑤池當差。
那日宴會,這小仙和另一個瑤池的侍女兩人在假山後面偷看這卷冊,時至興處,兩人激動的讨論起來這重錦的過往,渾然不知假山後面一張黑臉的重錦和揣着小心思的飛燕,直到兩人讨論完畢出來時才發現假山外的兩人。
重錦仗着身份地位和高強的法術硬生生搶走了那小仙懷裏抱着的卷冊順帶綁走了兩人,讓飛燕回禀了天帝,當日的瑤池盛宴因着這一樁突發事故取消了,天帝對重錦避而不見,他生怕自己說漏了嘴,在重錦的強烈要求下,他道出了我才是幕後主謀。
我無話可說,但我不是主謀,論起這樁舊舊事,我定多算頭號幫兇,真正的主謀早已香消玉殒,所以間接的主謀頭銜就落到了我頭上。
重錦原來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但因為這段過往瞞了他許久,連天界衆生都知道,他卻不知,再沉着的人也會被逼出來一股子傲氣和不服,于是重錦就帶着飛燕風風火火的沖來我的沉眉山,恨不得剎那間把我消滅。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段過往終究是要被重錦知道的,我不敢說重錦的反應,但也絕對不是好事,我撩了撩裙擺,坐到重錦跟前,泯了一口茶,稱夜露沏的茶好。
重錦未應我,直直的盯着杯中的浮葉問我,“要從哪裏說起?”
“嗚!”我搖了搖杯盞,對他笑笑,“嗯?這個不急你體內有絕離珠,就算給你說盡回憶,你也未必會想的起這段過往。不如這樣吧!你先回天界,待我蔔算蔔算,挑個黃道吉日,再替你慢慢回憶,你看如何?”
他聽着眼不動眉不挑的,我以為他任我胡謅方要答應時,他跟前的瓷杯忽然碎成幾瓣,茶水流在桌上,茶葉碎成分粘在杯上,他輕輕拿開瓷片,“你方才說什麽,我沒聽見?”
我心底猛的顫了一下,偷偷的摸了一手汗,“今日正是個黃道吉日,萬事皆宜!”
“哦!這樣啊!”他放下瓷片看我,眼裏不帶一絲波瀾,“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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