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未國燕王9
? 9.
我曾經在沉眉山的時候問過夜露,我說,如果燕寧的事我沒有插手,是否又是另一番局面。
夜露說,“大人是局外人,怎麽還看不清狀況呢?”我苦笑,“從我給燕寧銷魂曲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局外人了。”
夜露說,重錦是天界之人自有天帝管着,他入輪回一事由天帝主使,燕寧亦非凡人,她既陪同重錦入了輪回也就輪不到天帝管。大人非三界之衆,游離于三界法度之外,管與不管随心而已,但若大人也就罷了,一切不過是說着司命星君寫的路子走,可偏偏重錦同燕寧這樁事,司命星君的三生簿上竟沒有記載,所以一切沒有了方向只能随着時間走,就算大人不插手,也只會越走越壞,更何況人間還有一個妖尊秦湛從中作亂呢。
說到秦湛啊,我倒是真真可惜了重錦和燕寧的這段情緣。燕寧是同地獄簽了死契的人,只要這一世命盡,這一世裏燕寧死了就永遠灰飛煙滅,但如果我能續她的命到下一世,這死契就不作數。但秦湛從中作梗,她闖進地獄拿走了燕寧的死契,用無心火燃盡将灰燼放到重錦的命盤裏,只要燕寧這一世不死,重錦的輪回就會繼續,一直延續到下一世燕寧死,重錦才可結束懲罰,結束輪回回到天界。
秦湛是妖尊,雖然是天界出來的,但天界卻拿她沒有辦法。她游離在重錦同燕寧的三世裏,沖着兩人而去,重錦畢竟是神族後裔,天界雖說不管,到私底下還是護着的,所以這三世裏,秦湛所有的招數都用在了燕寧身上。
前兩世以來我都是不知道的,那時候的我還在沉眉山努力倒騰我的事業。最後還是夜露同我說,戰神重錦在人間渡厲行三劫,過則生不過則死。我當時還在偷笑,這個天界高傲的戰神,終于輪到他渡劫了,想起很久以前我去天界的時候,天帝都得盡我三分情,他竟然連正臉都不給,如今這番落魄,作為一個懂得恩将仇報的我自然不會放過他。我問夜露好歹他也是一代戰神後裔,已經成了神,又如何需要渡劫?
然後紫藤就一臉傲氣的坐在樹枝上,同我如何生動的演繹一場重錦落魄史。我對着天上星宿擺了一夜龜谷八卦,只能算到點星星點點的事,當然那是關于重錦的三世輪回,當時就覺得可能是神族後裔的關系,司命的三生簿裏沒有記載,但沒有道理的是天上星宿也沒有記載,唯一一個可以解釋的就是這三世是不确定的,中間變數甚多,多到就連天地也不知如何去記載。
這就引起了我的興趣,一個戰神後裔竟然能擺脫天地的記載,而且輪回的經歷竟然不是安排好的,縱使我我想多久也不足以我去親自打探一番,于是我便去了天界,那日重錦正巧要入輪回。我同天帝是有些交情的,天界的人都認識我,知道我的身份,都恭敬的給我行禮,給我帶路。我帶着夜露一路從天帝的淩霄殿走到輪回境。
重錦是戰神後裔,要入輪回自然不同于旁人那般。首先由天帝親自摘下重錦額上的金灼,我聽鳳幽說過神族後裔額的額上都有金灼,據說是無論神族後裔收到多麽大的摧殘,額上的金灼總是能保其一條命,而重錦要入輪回境,金灼自然不能有在身。我看着天帝摘下重錦額前的金灼,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暗自苦笑,繼而又放下手。
我看着閉着眼睛的重錦,金灼摘下不會有疼痛,但我卻無意瞥見在萬丈階梯之下衆人之中有個身着白衫長相小巧的女子,她雙手握的死緊,眉心擰成結,仿佛重錦摘下金灼的時候,有千般萬般痛,她卻都感同身受。而其他的人都是看着只是覺得揪心而已,她卻與旁人不同,我雖不在天界,但也未知有哪個小仙偷偷心儀着重錦,而重錦身邊亦未有女侍,且看此女,雖在仙界,身有仙氣,但靈魂深處的氣息,竟然同西方普陀聖尊的蓮花境相同,讓我不竟生疑,我暗地裏讓夜露去查,獨自留在這裏看着,輪回之境不是好入的,重錦又非常人,後面只怕還有的受。
摘除金灼,重錦一身戰神之氣絲毫沒有減弱,他緩緩睜開眼,我再瞥一眼階梯之下的那個女子,仿似松了一口氣,緊握的手也松開些,但眼光還是灼灼的盯着重錦。我看了眼重錦,沒有看她,只是在環視衆人時稍稍瞥了一眼,最後卻是多看了我幾眼,我不竟打了個寒顫,我不過來觀個禮而已。
然而接下來便是我認為極其慘痛的過程了,要連續經歷風塵雨同輪回鏡的洗禮。入輪回之境必須是純淨的身體和靈識,重錦常年同妖魔打鬥,有生之年參與的血腥之事甚多,性格又太冷漠,自然要多磨。風塵雨在輪回境的靈臺中,而靈臺之間嵌着輪回鏡。風塵雨所下,雨水所流之處溶于血液灼痛無比,被淋之人猶如洗盡血液,灼烈之痛永生永世難忘。風塵雨之下是輪回鏡,輪回鏡映照之身仙氣盡除,仙氣透自仙骨,輪回鏡映照之處猶如剔除仙骨,撕裂之痛永生永世難忘,而如今風塵雨之下輪回鏡之上是重錦颀長的身姿。
他一身素衣站在那裏,沒有盔甲,卸下戰神之名,接受風塵雨同輪回鏡的洗禮,我看着風塵雨而下輪回鏡而啓,眼看着心裏卻不能忍受,一雙手握的死緊,指甲微微顫抖着陷進肉裏卻渾然不知,仿佛又回到那場輪回洗禮。夜露亦不知何時回到身側,一雙手握住我的手,暖意自夜露手掌傳來,我的手有了些直覺方才松開,夜露拍拍我的手,低頭說着些話,我點點頭,看着輪回鏡上的重錦,風塵雨自頭頂順着重錦的墨發流下,一骨一血都是疼痛,而重錦閉眼鎖眉雙手握成拳頭,沒有叫沒有表情,到底是戰神之身,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我再瞥一眼階梯之下的那個女子,淚早已流滿臉頰,牙齒緊咬着下唇,一雙手放在胸前仿佛下了決定,一閉眼甩手轉身離去。我一邊看着臉色漸漸蒼白的重錦,一邊問着夜露打聽的事,夜露說,并不是重錦的女侍,也未曾在仙簿上查到這個女子,所以并不是天界之人,但她私下打聽到關于重錦的一樁事,便是六百年前,重錦去了蓬萊山巅同東海青月夫人下棋,回來時便攜着一朵白蓮入了殿中,自此後便再未出殿,後來的事我們也都知曉了,要依照這樣的話,剛才那個女子渾身的氣息純淨自然,應當是修成人形的蓮花,可天界之中卻并沒有人知道有她這回事,可見重錦将她護的多深,只怕重錦遭劫一事也是同她有關的。
輪回鏡之上的重錦已經受過洗禮,他單膝跪在地上不停的喘氣,臉色白如紙,身側階梯之下的仙人們一陣唏噓,重錦畢竟是戰神之軀,豈非常人。他起身從輪回鏡往下走,被天帝一把扶過,他緩緩推開天帝的手,一步一步走進輪回境,輪回之境,湛白的光緩緩蓋過他的身影,待他進入輪回之境,境上之門緩緩關閉,一代戰神如今從人間開始他的生命,他還是他,卻已經不是他了。
Advertisement
重錦的輪回之路已經開始,這就是他的宿命。而之前的那個女子同這件事肯定是有幹系的,這樣說來重錦的這番作為肯定也是為了維護那個女子,我想着想着一把抓住身旁的夜露,“方才階梯之下有個白衫女子,純淨若蓮的氣息,你我分頭在天界尋找,找到立即帶來見我。”我覺得重錦的事已經不是單純的那麽簡單,但在後來,我們沒有找到那個女子,而重錦剛入輪回境還得在境中漂泊幾年等到一個合适的身份才能轉入人間。由此,我便同夜露回了沉眉山,我把自己放在屋子裏好幾天都沒有想透,所以只能依照重錦的輪回來看了,所以重錦的後來我才有些關注。
可誰又能料得到後來,連我自己也不能看透我自己的宿命,突發的事情太多,所以重錦的前兩世我才未參與,未能及時去解救燕寧,而第三世悲慘的開始就是因為前兩世被秦湛害的太慘,至于秦湛為何要參與重錦同燕寧的輪回,這又得另作別論。
而我因為見證了重錦輪回之行的整個過程,都覺得重錦其人有他高傲不訓的資本,所以一直敬佩他到如今,平時也不敢同他頂嘴,以至于那夜他把我拖回房間的事硬要說成是喊了幾個店小二把我擡回去的時候,我也是不敢反抗的。如果不是重錦直直的殺入我沉眉山,我也是不敢帶着他回味這段過往的,如今扯出了很多陳年往事,只怕我也得兜好了,不然再扯出來可就不只是重錦同燕寧的事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