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相思意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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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侍晏所說,如果杜燼沒有躲在李承意的床上,或許李承煥躺下的時候就不知道李承意還在王府內私藏了一個女人,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李承煥不是平凡的人,他是一國之君,他有着他自己謀略,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約束李承意勢力的壯大,當然這些他都是私底下派人查到的他也了解到杜太傅私底下與李承意交往甚密,他知道床上的女人是杜太傅的女兒,于是不知道情況的李承煥就以為杜太傅已經倒向了昭王,現在就連女兒也奉上了。
雖然是相安無事的過了當夜,但誰都沒有睡的安穩,李承煥第二日回了皇宮,他就拟旨,聖旨所寫是要封杜燼為妃,李承煥握着這張聖旨的時候,心中所想并非杜燼,而是杜太傅和李承意,女人不過是一個牽引的紐帶,他如今納了杜燼為妃,杜太傅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再支持李承意的,他的手中又仿若多了一枚可用的棋子。
只是他沒有如意。
在他下旨之前,李承意就親自來到殿前請求賜婚,所賜之人是李承意與杜燼。
李承意站在殿前,着親王服侍,氣勢倒是震懾了全場,傳聞中的昭王不如這般如今卻完全颠覆宮人所想。
“我與杜燼兩心相悅,請陛下賜婚。”昭王說的恭敬實際還是不想讓杜家站在李承煥這邊。
李承煥握着手中的聖旨,“長兄來的正好,我也正想納杜燼為妃呢!”
李承意看着輕笑的李承煥,恭敬道,“陛下好手筆,錦繡江山尚不能争奪,卻會奪人所愛,陛下可以不賜婚,但只怕這錦繡江山也不能長留。”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都肅然寂靜,過了許久李承意淡淡說道,“權衡利弊,陛下清楚,臣先告退了。”沒有等李煥說話,他便離開了大殿。
待李承意離去許久,李承煥就将自己手中的聖旨扔了出去,宮娥公公跪了一地。
李承意隐忍多年李承煥并不是不知道,就連今日的江山也是李承意拱手讓出來的,如今用這番話語威脅李承煥,李承煥聽了自然生氣,但李承意所言李承煥也并非不懂。
最後的聖旨是送進了杜家。
“杜太傅之女杜燼,賢德仁厚,恭順斂親,親授皇恩,賜婚于昭親王,于皇天吉日完婚欽此。”
賜婚的是杜燼,接旨的卻是杜太傅,就連來宣旨的公公也都是下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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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燼是去了昭王府,大抵是李承意在王府裏吩咐過的原因,杜燼自被迎進了門裏就被暢通無阻的帶到了李承意所在的書房。
她站的筆直,眉中帶着些怒氣,可當看見書房裏倚在貴妃塌上淡靜的看着書的李承意,她竟然沒有了什麽怒氣,那時候的李承意真的讓杜燼驚豔了許多,那種淡靜自然的氣質,不像是皇家所有,可李承意開口的時候,最後的一絲怒氣也被勾了起來。
李承意翻了一頁手中的書,輕揚着嘴角視線并未離開手中的書,“那紙賜婚是我所求。”
李承意倒是直接的将她要問的問題說明了,杜燼心裏倒是很不平,“為什麽?”
李承意頓了頓翻頁的手,随即将書頁折了過去,稍稍擡眼看着質問的杜燼,“權衡利弊之下,我覺得應該娶你。”說罷又繼續看着手中的書。
杜燼看着他沒有任何動靜,直直的跨過去幾步到貴妃塌前,一把扯過李承意手中書,盯着李承意,“什麽叫權衡利弊?我是對你有利益還是對誰有傷害?”
李承意擡眼看她,繞是一絲無意的語氣,“你只安心嫁給我,旁的事,不用管。”說罷挨着貴妃塌起身,順勢抽過杜燼手中的書,稍稍繞過她,卻被杜燼一把扯住了袖子。
“為什麽要安心的嫁給你?為什麽還有旁的事?又為什麽不讓我管?”杜燼看着李承意,她一開始只是覺得他隐忍,如今她還覺得他有着無盡的秘密甚至于陰謀。
“你想知道?”
出乎杜燼的意料,沒想到李承意竟然會這樣回她,她怔住半晌就被眼前的人拉進了懷裏,下一刻就是冰冷的唇附在她的唇上。
她瞪着杏眼,觸目盡是李承意的俊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另一只沒有被握着的手不知道放在了哪裏,她的腰身被李承意的手臂攬着。
杜燼在京城內雖說性格灑脫了些,但到底是杜太傅家的女兒,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懂得,由于杜太傅的夫人去世的早,杜燼打小也沒有人教過她這些事,如今腦海中的竟是一片空白,要是用她父親的話就是輕薄,她反應過來正準備推開李承意,李承意就離開了她的唇。
“你在…做什麽?”杜燼方才反應過來。
“在告訴你答案。”李承意仍然沒有放開攬着她腰身的手。
“你在輕薄我!”杜燼稍稍推了些他,竟沒有推開。
李承意勾唇一笑,“杜太傅教的?”頓了頓又道,“你早些時候名聲在京中傳開的時候,我以為你同那些深閨女子不一樣,現下想來杜太傅教的了。”
杜燼微微蹙眉,“什麽叫我父親教的?我父親是朝中元老,懂得道理自然多,又怎麽不能是他教的?”
“自然無甚。”李承意說着嘆了口氣,“罷了,你先回去吧!陛下賜婚賜的早,你準備準備,這幾日就會有王府的花轎去接你了。”
“我還沒說要嫁給你呢?”杜燼反駁。
李承意沒有回答,只是背對着他,過了許久才悠悠道出一句,“我說你若不嫁我,嫁的就是皇帝,你信麽?”
杜燼吓了一跳,臉色變得驚訝,“什麽?”
李承意笑笑,“相比之下,我覺得你是願意嫁給我的。”
杜燼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回到杜家她也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父親在朝中權力雖不大,但至少有着一方人脈,可以卷起整個朝廷,當初她在京城有些鬧騰的名聲時,杜太傅就表明了不願意将她的婚姻當作政治婚姻。
畢竟想要依附杜太傅的甚多,所以她以後得婚姻由她自己挑選可如今竟就是被一紙賜婚,她想了想,她從未與那個男子親近過,頭一次就碰上了昭王,與他同生共死了一番,想來也只認識他一個男子,若是真要催起婚來,她第一個能夠想到的大抵也就是李承意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自己不過就是碰巧混進了他的隊伍,被他救了,又碰巧被他親了,她抿了抿嘴唇,想起了與他近在咫尺的臉,難道一切都是碰巧嗎?自己不是也有點在意麽。
她再次陷入沉思,等到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杜太傅就已經出現在跟前。
她後來同她父親說了這一切,當然是忽略了李承意輕薄她的事件,杜太傅摸着寸長的胡須,很是贊賞的點點頭,“昭王果然是自己隐忍,否則現如今的帝王哪裏是他的對手。”
杜燼還是不明白,她問她的父親,但是杜太傅沒有告訴她只是讓她安心的上花轎,因為昭王至少不會利用她的婚姻來拉動朝中關系,杜太傅沒有告訴杜燼,李承意也沒有,他們都不希望杜燼卷入朝中争鬥,所以杜太傅才會選擇同意。
所以三日後的良辰吉日,杜燼被送上了花轎,杜燼雖然沒有理解這兩個人沒有告訴她的意思,但她知道她的父親不會害她,李承意也不會害她,但是她不理解自己怎麽就被送上了花轎,宮中派來的喜娘替她梳妝時,她就暈暈乎乎的。
等到梳妝完畢她就被喜娘們扶着上了花轎,上了花轎,她就昏昏的睡了過去,直到一盆涼水潑醒了她,被蒙住了雙眼的她才意識到自己被綁了。
手腳都被綁的死緊,根本無法動彈,唯一能動的就是一張嘴,她吐了幾口水,聽着對面瑣碎的聲音傳來她動了動身子開了口,“你是什麽人?這裏是哪裏?”
沒有人回答她,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回蕩,她頓時心涼了一大截,最空蕩滲人莫過于牢房,她曾經來過一次牢房,只不過那是皇宮裏的牢房。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知道有人在,你別不說話,你為什麽抓我來?”她試圖讓自己淡定下來,可依舊沒有人回她,頓了許久之後她方才聽見鐵鎖纏繞的聲音,她自己也就安靜下來了。
而杜燼的花轎卻還是擡進了昭王府的門,李承意生性不喜與人交談,所以當晚來參加喜宴的賓客除了主婚的皇帝就只有杜家的人。
據說事态是在賓客散盡後李承意掀起蓋頭時發生的,李承意掀起蓋頭的時候,才發現蓋頭下的不是杜燼,那個替代的女子俨然已經吞下了□□嘴角流着血,對着李承意慘笑,然後就倒在李承意和杜燼的喜床上。
杜燼是在什麽時候被換的呢,杜太傅親眼看着她上花轎,中途沒有停留,那麽就只有一個解釋,在杜府的時候就已經換了,在花轎被送走的時候,杜燼就已經被轉出去了。
李承意将替代的女子送了出去,一雙手握的咯咯作響,這就是他的親兄弟想要的結果,杜燼在打扮前只有宮中派出來的嬷嬷宮女們伺候,不是他們又是誰呢?
杜太傅是當夜知道的消息,敢在他跟前換走了他的女兒,他知道所有的事情,經過分析也猜到了所有,他已經注定要站在了昭王這邊,于是為了他的女兒,不惜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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