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回

? 好在唐僧逃得不遠，而小妖們追着孫悟空跑了好遠，沒有再洞府附近搜索，所以沒有找到唐僧。孫悟空請了觀音菩薩，觀音用玉淨瓶裏的水滅了三昧真火，還把紅孩兒困在蓮花寶座上，用到刺他的大腿。紅孩兒也是個硬氣的，死活不求饒，還伸手拔刀，直到觀音讓刀子長出倒鈎才示弱，懇求菩薩饒他一命。觀音收他做了善財童子，要帶他去南海修行了。結果紅孩兒都被剃了頭還想要求脫身，又拿起槍要傷觀音，被觀音戴上了個金箍。

孫悟空大笑：總算自己不唯一一個倒黴到念咒會頭疼的人了！

送走了觀音，又接回了唐僧，他們才又往西走去。

豬八戒想起與紅孩兒那一戰還有些膽戰心驚：“你們不知道，那紅孩兒真是厲害，拿住了猴哥的弱點……那一口煙噴的，他差點死過去！”

柒沉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誇張也不能到這個份兒上吧！”

“沒誇張！”豬八戒哼哼道，“猴哥被煙噴了之後去找水，結果我們就發現他倒在了河裏，渾身都僵硬了，可把我和沙僧吓死了，好不容易把他救了過來。他醒來意識還是迷迷糊糊的，還喊你呢！”

“呆子，那是因為我被噴了那口煙之前剛好看見她被抓走。”孫悟空嗤道。

柒沉咬了咬嘴唇沒說話，豬八戒倒是又說了起來：“我說猴哥，你對這丫頭真是夠好的。別說當時就你和師父知道她是女子，就那天，她受鞭刑的時候，你跟發了瘋一樣……咳咳，整個兒殺紅了眼，吓死我老豬了。”

殺紅了眼……？她倒是沒聽說過……不過觀音就是因為看見這個才把她叫去談話的吧。

她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們關系好是自然，我與大聖相識得有……快六百年了吧？天庭偷吃蟠桃也有我一份兒。”

唐僧在一旁嘆氣，豬八戒和沙僧都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柒沉松了口氣，總算又瞞過了一次。

柒沉還是不太敢相信孫悟空差點去鬼門關走了一遭，繞到他邊上，小聲問：“剛才豬八戒說的，可都是真話？”

孫悟空撇了撇嘴，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怎麽這麽不小心！”柒沉壓低聲音，“大聖，你打得那麽兇，卻忘了自己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每次長老有難，你都沖在最前面去救他；可你總是忘了自己的安危了！三思而後行，要不是這次八戒和沙僧找到你，你怎麽辦？”

“那不過是一口氣沒順上來的事兒！”孫悟空辯解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除了這一次，俺哪次還犯過這種錯誤？不要說得好像俺好像傻猴一樣！還不是為了救你！你們！哎呀！”

柒沉聽懂了他話裏面的意思，再結合之前豬八戒所說的，心裏頭不由得高興起來。但她随即又去壓制住這種情緒：高興什麽！不能高興！要一心取經！

孫悟空說完話就加快腳步去前面了。柒沉看着他，雖然想着不能高興，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起來。

就這樣又走了兩三個月，柒沉和孫悟空相處的越發好起來，已經和之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了。一路上又打了幾個妖怪，一行五人行至一條河前。河邊有個擺渡的婆婆，一行人便上了船。

“真稀奇，這體力活怎麽讓女人來幹？”豬八戒問道，但那婆婆并不理睬他。上了岸，孫悟空笑道：“恐怕是看了你的模樣，不敢說話了。”

“八戒，”唐僧喚道，“我有些渴，這水清澈，你去舀一些來吧。”

豬八戒應着：“嘿嘿，師父，我也渴了，待會兒我也喝一點。”他盛了一缽水，唐僧喝了一小半，剩下的他全咕嚕咕嚕地喝掉了。柒沉也有些渴，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水就被豬八戒喝空了，她又懶得去取，想着那就忍一忍，去借宿的時候再說。她又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但也說不上為什麽。她想也許這附近有妖怪，還是提防着點兒好。

走不遠，有個村莊，她一進村子就忽然明白了。這村裏大大小小，種地的，賣茶的，砸鐵的……無一不是女人！

與此同時，唐僧和豬八戒犯起腹絞痛來。柒沉實在是慶幸自己沒有喝那水——那是子母河啊！

沙僧說是不是吃了冷水才腹痛，唐僧和豬八戒便也未放在心上。誰知不出幾分鐘，他們的肚子漸漸打了起來，好似還有東西在裏面動。柒沉強忍住笑，正色道：“不如先找個人家，問問附近可有賣藥的吧！”

唐僧點頭，他們便敲開了村子裏一家人的門。應門的是個老婆婆，柒沉上前問道：“婆婆叨擾了，我們乃從東土大唐而來，去西天取經。有兩位師傅吃了河水後腹痛，想問問您這兒有沒有賣藥的。”

那婆婆聽了卻笑起來：“你們吃了那河裏的水？”

柒沉應了，那婆婆卻笑得更厲害，讓柒沉幾乎要忍不住表情：“你們進來，我與你們說。”

唐僧和豬八戒腆着肚子進了屋，哀聲連連。好不容易坐下，那婆婆問他們：“你們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見衆人搖頭，又說道，“這裏是西梁女國，舉國上下沒有男人。那條河叫子母河，人喝了河水就會受孕，不出半個時辰會肚痛，三日後會産下孩子。我看了你們笑，就是因為這裏從來沒有男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稀奇。你們喝了這水，肚子裏有了胎氣，不日也要生孩子了！”

柒沉實在是沒忍住，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唐僧和豬八戒則大驚失色，喊着“這可怎麽辦啊”。

豬八戒哼唧道：“男人怎麽生孩子，沒有産門，孩子從哪裏出來？”

孫悟空也笑，但他還忍住了一些，只是說話的時候會帶上一點兒笑意：“船到橋頭自然直，瓜熟自落，到時候你們肯定裂出個窟窿，孩子從那裏出來。”

柒沉笑得喘不過來氣兒，幾乎要倒在地上，好在沙僧扶了她一把她才重新站直，繼續笑得直打嗝兒。豬八戒怕的要命，扭着身子說：“這樣一來，我老豬還不如死了算了！”

沙僧也忍不住笑：“二哥，別扭了，動了胎氣，孩子出了毛病怎麽辦！”

還是唐僧有一點兒理智：“婆婆，這裏可有郎中？我叫徒弟去買一副堕胎藥，打下胎吧！不然，我們的命都要送在這兒了！”

婆婆搖頭：“藥哪裏管用？只能上那解陽山，山中有個破兒洞，洞裏有一眼落胎泉，吃一口井水，便可解了胎氣。可如今有個道士占了那泉水，必須要紅花表禮奉上才能取水呢！你們是僧人，哪兒來的這麽多錢財？還是等着生産吧。”

孫悟空一聽有法子可解，忙問婆婆這泉水在哪裏。婆婆說有三十餘裏。孫悟空便叫大家不要擔心，他這就去取水。

柒沉模糊記得這個守水的道士與孫悟空有仇，便說：“大聖，你沒有錢財，到時候要是與那道士打起來了可怎麽辦？不如我與你一同去吧。”

孫悟空問她可是有了主意，柒沉點點頭，問婆婆：“婆婆，你這裏可有什麽給小娃娃蓋的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