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孟景忱離去後,隔壁的求婚大作戰也進入了尾聲,不一會兒就徹底安靜下來。
樓前停車場的一處車位裏驀地亮起車大燈。
向未晞發動了車子,方向盤一轉,朝小區外面開去。
他今天剛剛從國外出差回來,晚上八點到的寧城國際機場,公司安排了司機來接他,結果他讓司機打車回去,自己直接把車開到了程西惟家樓下。
他只是想看看,程西惟托袁斯曼把那件星空禮服還給他之後,穿的是什麽禮服去參加今晚的酒會。
向未晞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程西惟盛裝打扮的樣子了。
以前她每一次登臺演出,總會在朋友圈裏發小視頻,然後向未晞就把那些小視頻全都保存下來。
在向未晞的心裏,程西惟真的特別棒,不論是琴房裏十幾年如一日刻苦練習的她,還是盛裝出席各大比賽從容奪冠的她……
只是這一切在孟景忱出現之後,就畫上了句號。
向未晞想起來,他最後一次見她盛裝打扮,是在她與孟景忱的婚禮上。
那是他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天。
而今晚,依然不堪回首。
因為他看到了孟景忱和程西惟一起回來,而他像個來不及上場的小醜,坐在角落裏,有着高高彎起的嘴巴和低低垂下的雙眸。
向未晞決定去喝點酒。
只是,在酒吧停車場還是出了個小意外。
他的車剛停好,旁邊就過來一輛白色奧迪,準備在邊上車位倒車入庫,然後倒車的時候,車屁股成功地擦上了他的車。
Advertisement
奧迪車驚恐地停了下來,向未晞掐掐眉心,上前敲駕駛座的車窗。
真巧,是個熟人。
唐小柔降下窗戶,大半夜,她鼻梁上還是架了一副墨鏡。向未晞懷疑她擦到他的車,就是這副墨鏡害的。
唐小柔低頭下車。
向未晞幫她把車停好,正要離開的時候,唐小柔叫住了他:“你也來喝酒?”
向未晞回頭,沖她挑了挑眉:“你也?”
唐小柔輕笑起來:“又撞了你的車,怪不好意思的。我請你喝一杯吧。”
向未晞想了想,沒有拒絕。
**
過了幾天,遠航證券的項目組需要就文瀚教育上市的財務問題開一個讨論會,會議主持人是丁蕊,會議地點就在文瀚教育總部辦公室的一個會議室裏。
文瀚教育的財務人員以及孟氏集團總部的相關人員共同出席了會議。
會議結束之後,丁蕊找到文瀚教育總經理錢楊,告訴他:“還有幾個問題,我需要與孟總直接溝通。”
錢楊很快幫她預約了孟景忱的時間。
等丁蕊見到孟景忱,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這天,丁蕊穿了一件白色真絲襯衫,燈籠袖,下面是藏青色包臀半裙。她微卷的頭發在腦後绾成髻,額前垂下兩縷卷曲的劉海。
由助理帶進孟景忱的辦公室後,丁蕊用完美的職場禮儀與孟景忱握了握手。只是,孟景忱幹燥的手掌從她手上離開時,她的心髒還是跟着提了一下,留戀那溫熱的觸感。
丁蕊在孟景忱對面的皮椅上坐下,清了清嗓子,專業地與孟景忱就孟氏與文瀚的財務關系展開一問一答。
最後一個問題結束,丁蕊看着他說:“孟總,我還有一個問題。”
孟景忱對上她的視線,隐約猜到她想說什麽。他彎了彎嘴角,疏離而不失禮貌:“丁總,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
丁蕊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就在孟景忱準備按內線讓助理送她出去時,丁蕊忽然開口:“景忱,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放在電話上的手緩緩收回,孟景忱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丁蕊,我希望我們之間只有單純的工作關系。”
丁蕊整個人陷在皮椅裏,一下子顯得柔弱又無助。
她歪了歪腦袋,幽怨地看着孟景忱:“為什麽呢?明明你也對我有感覺啊。那時候因為有程西惟,所以我退出。可現在不一樣,你現在單身啊。”
孟景忱垂下雙眸。
事實上,現在回想起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當年是不是對丁蕊有過感覺。
不可否認,丁蕊漂亮、工作能力又強,他的确很欣賞她。
可欣賞和動心是兩回事,他欣賞一個人時,這個人在他眼裏是沒有性別的;但當他對一個人動心時,她在他眼裏才成為了一個女人。
曾經有那麽一瞬間,丁蕊在他心裏差點就成為了一個女人。
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程西惟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動心是荷爾蒙驅使下的本能,而忠誠是愛與責任雙重歷練後的選擇。
丁蕊這時候問他:“景忱,是我哪裏不夠好嗎?”
孟景忱擡起頭,對上她的視線,坦誠而又鄭重:“丁蕊,你什麽都好,除了一點。”
“什麽?”丁蕊一臉希冀地看着他。
孟景忱說:“你不是程西惟。”
丁蕊愣了一下,下一秒,深深的挫敗感朝她湧來。
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精确地把控着他們之間的距離,當年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虧她還特地找程西惟下戰帖,結果程西惟依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了她。
可他不還是跟程西惟離婚了嗎?因為她,他們離婚了呀!
丁蕊挺了挺後背,問孟景忱:“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跟程西惟離婚?”
“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誤。”孟景忱說。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子彈,一發一發地打在她的心髒上,擊碎了她所有的驕傲。
每一個陷入單戀的女人,都試圖從對方的言行中,分析出一絲他也愛着她的蛛絲馬跡。
就好比丁蕊一直認為,當年孟景忱與程西惟吵架,是因為他愛上了她;當年孟景忱與程西惟結婚,而她離開孟氏,是孟景忱出于無奈犧牲了她;甚至孟景忱與程西惟離婚,也都是因為孟景忱發現她才是他的真愛……
每個人在自己的愛情幻想裏總是占據着絕對C位——被惡毒女配欺淩的灰姑娘是她,穿着水晶鞋的公主也是她。
很可笑不是嗎?
可愛情就是會讓人變得很可笑。
從孟氏大樓出來,冬日的暖陽照在她的身上,丁蕊卻打心眼裏覺得冷,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灰色大衣。
對面商場的大屏幕正在回放寧城衛視今年的招商引資會,正好播到孟氏木業成功拿下《國樂盛典》的總贊助商名額。
接下來就開始介紹《國樂盛典》的主創人員。
當看到程西惟的大頭照出現在屏幕上時,丁蕊的雙唇還是無法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
轉眼到了月底,《國樂盛典》的錄制正式開始。
錄制的第一期是先導片,節目組決定通過先導片先跟觀衆拉近距離,改變觀衆對國樂“曲高和寡”的固有印象。
所以,第一期的錄制流程也相對簡單,先由所有導師和表演嘉賓,在八號演播廳用民族交響樂的方式演奏一首曲子,之後就以慢綜藝的拍攝方式,跟拍導師和嘉賓們的日常,揭開國樂大師們的神秘面紗,讓觀衆感受大師們的可愛之處。
第一期的演奏曲目節目組也特意篩選過,沒有選擇傳統曲目,而是近期一部熱播仙俠劇的主題曲。
跟其他老師們一樣,程西惟在錄制前一星期就收到了改編過的曲譜,到正式錄制這天,早已人曲合一。
準确的錄制時間是在晚上,下午大家來到八號演播廳進行錄制前彩排。
程西惟已經好幾年沒有上臺,乍一坐到演播廳的古筝前,還有點晃神,差點怯場。好在她左前方的袁斯曼回頭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程西惟才沉了沉氣,鎮定地看向前面的指揮。
只不過,彩排還是出了問題。
跟正式錄制一樣,彩排也采用現場收音的方式,由寧城衛視最專業的音樂制作人在導播室試聽,所以只要樂團裏出現一顆老鼠屎,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程西惟剛彈了一個前奏,就聽見編導在一旁喊停。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編導在臺下喊:“七號麥克風搶拍了!”
程西惟朝七號麥克風看去,只見程夏紅着臉,嬌嬌怯怯地起身跟編導以及合作的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
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柔柔弱弱,編導是個年輕小夥子,一下子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讓她稍微調整一下。
過了一會兒,程夏說自己調整好了。
第二遍彩排重新開始,結果這回還沒輪到程西惟彈奏,編導再一次喊停,又是七號麥克風,這回是進得太快外加彈錯音。
程西惟:……
程夏臉紅得能滴出血,她跟編導撒了個嬌,嗲兮兮地拜托編導再給她一點時間。
程西惟掐了掐眉心,嚴重懷疑程夏來彩排前根本沒有練習。
袁斯曼也有同樣的懷疑,不過礙于龔天望的面子,她不好直接跟編導說什麽,只是看向一旁的龔天望,輕笑道:“龔老師,你看需不需要讓程夏單獨練習一會兒,正好咱們大家也歇歇。”
自己的人拖了後腿,龔天望面子上也過不去,于是主動跑去跟編導溝通。不一會兒,編導就過來通知大家,先休息,一小時後再接着彩排。
程西惟走出演播廳前,看到龔天望站在程夏身邊,神色嚴厲地說些什麽。
到了休息室,程西惟才發現手機上多了幾條未讀信息,第一條來自一個叫“幼兒園”的聊天群,是她跟何羨艾草她們的小群。
艾草在群裏問她:“彩排怎麽樣,還順利吧?”
說到彩排,程西惟就一肚子氣,噼裏啪啦地在屏幕上打字:“程夏那個神經病,八成是沒練習,拖了後腿還跟編導發嗲,神經病!”
她打完這些字就退出聊天頁面,看到另外兩個人發來的消息。
向未晞:“今天正式錄制嗎?”
程西惟想了想,發過去兩個字:“是的。”
然後是孟景忱,也在問她:“錄制還順利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