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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點尴尬,兩人無聲地對視着,程西惟想到些什麽,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孟景忱被她的笑容感染,拿濕毛巾擦手時,也不由地輕笑出聲。不過為了保持一本正經的霸總形象,他笑的時候微微偏過了頭,試圖躲過程西惟的視線。
但是,程西惟還是看到了。
他就坐在她的對面,近在咫尺,她怎麽會看不到他眼角眉梢的笑容呢?
程西惟看着他,忽然問道:“你在想什麽?”
孟景忱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答反問:“你在想什麽?”
這回程西惟誠實多了,如實告訴他:“愛的小肉肉。”
孟景忱臉上漾開笑意,顯然,程西惟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愛的小肉肉……當年孟景忱是真想不通,程西惟怎麽能那麽地精靈古怪,滿嘴可可愛愛的話。
那時他們談戀愛還不到半年,程西惟就中了幸福肥的圈套,才一六七的身高,體重卻活生生從四十五公斤漲到了五十三公斤,一張小臉從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成功變成了三百六十度無棱角。于是,她就決定減肥。
程西惟減肥的方式很簡單粗暴,她只吃粗糧和蔬菜沙拉,不吃任何肉類。可偏偏,她又是個肉食動物,最愛各種燒烤大排檔。
于是,程西惟想到一個妙極了的辦法。
她去大排檔點一堆愛吃的肉,聞着肉香啃她的蔬菜沙拉。可這個辦法實在太浪費了,所以她又叫上孟景忱,讓他代替她吃肉,還要把味道描繪給她聽。
程西惟就嚼着沙拉聽着孟景忱對烤串的描述,幻想自己在吃烤串。
孟景忱哪裏幹過這種事,一開始的時候,只會說“好吃”“入口即化”“香”之類的基礎詞彙。
那時候的程西惟也是真矯情,恃寵而驕地對孟景忱說:“你好歹也是個雙流重點的高材生啊,怎麽詞彙這麽貧瘠,讓人一點都感受不到食物的美味。景忱,你這樣是對食物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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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忱真是服了程西惟的矯情,對她說:“你這樣吃鍋望盆才是對食物最大的亵渎。”
不過話雖這麽說,他回去之後還是打開了各種吃播,開始學習怎麽樣把美味用語言描繪出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程西惟成功地瘦了三斤,而孟景忱……胖了七斤:)
看着體重計上的數字,差點變成孟景忄冘的孟景忱真覺得太陽穴都快炸了。結果,某位始作俑者還笑嘻嘻地抱着他安慰:“景忱,這是愛的小肉肉,沒事的哈~”
孟景忱當時真的很想問某人一句:既然是愛的小肉肉,你為什麽還拼命地減?
真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然後,程西惟踮起腳尖,用她那張騙人的小嘴巴堵住了孟景忱的嘴。
雙唇貼到她柔軟的那一刻,孟景忱閉着雙眼無奈地想,愛的小肉肉就愛的小肉肉吧,誰讓他找了這麽個粘人還滿嘴歪理的小尾巴呢?
程西惟也想起了那段時光,眉目不由變得柔軟,就連心髒的某一處也瞬間軟塌起來,就像一塊蓬松的海綿。
她看着眼前二十九歲的孟景忱,忽然就在想,當初她那樣深愛着孟景忱,而孟景忱也用他的方式回應着她的愛。
只是,究竟為什麽他們後來感受不到彼此的愛了呢?就好像中間豎起了一道道屏障,完美地阻擋着愛的電波。
孟景忱這時遞給她一串烤牛肉:“吃牛肉吧,牛肉不容易胖。”
程西惟沖他笑了一下:“謝謝。”
把程西惟送回家之後,孟景忱看了一眼手機,紀修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來了微信,問他:“怎麽樣,成功了嗎?”
想到程西惟說起許言徽時滿臉放光的樣子,孟景忱嘴角一翹,回複紀修:“成了,下次請你喝酒。”
已經淩晨一點多了,紀修沒再回複他。
其實,下午孟景忱收到程西惟發給他的“如果沒有程夏那顆老鼠屎,那就一切順利了”,原本想回複一句: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但剛剛在鍵盤上打完字,他突然想起某次喝酒時,紀修曾語重心長地跟他說:“老孟啊,其實女人跟你吐槽不開心,并不是想聽你給她講道理,你要做的,只是陪她一起罵,或者給她準備小禮物小驚喜哄她開心。”
當時孟景忱對此不屑一顧:“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可以控制情緒,聽得進道理。”
然後紀修就忍不住好奇地問他:“你跟西西在一塊兒時,也給她講道理?”
說起程西惟,孟景忱就有點小驕傲:“對,西西很聽話,只要跟她講道理,她就不會再鬧了。”
紀修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問道:“她是被你的道理說服了,還是單純被你氣得說不出話啊?”
孟景忱:“……”
然後,孟景忱就把那句“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一個字一個字地删掉,扭頭去問紀修:“你覺得準備什麽小驚喜能讓女人開心?”
紀修在電話那頭很有經驗地告訴他:“就對方一直喜歡的東西吧。”
正巧,助理在這時敲門進來,送上了寧城衛視特意送過來的小年夜演唱會的內場VIP券,附帶一張節目單。
孟景忱掃了一眼,看到壓軸的許言徽時,頓時有了靈感。
他知道程西惟對許言徽的熱愛,許言徽不止是她的愛豆,更是她的情感寄托。
當年小小的程西惟一直陷在媽媽去世的悲傷中走不出來,直到上三年級時,偶然在學校門口的一家音像店裏看到許言徽的一支MV。
造型前衛、蹦蹦跳跳唱着歌的許言徽一下子跑進了程西惟的心裏,然後程西惟用她的零花錢,買下了第一張許言徽的唱片——《我的城》。
後來許言徽每次出專輯或者EP,程西惟都會買,她還跟任何一個追星女孩一樣,跑去看演唱會、接機。他的車上,至今還能找到許言徽的碟。
孟景忱想了想,叫住正要出去的助理,讓他再跟寧城衛視那邊多要幾張門票。
因為紀修建議他,不光要讨好西西,還要讨好西西的閨蜜們,畢竟很多時候,閨蜜們的意見決定了一場追求的成敗。
同時,紀修還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語氣對他說:“老孟,真是風水輪流轉啊,當年西西整天追着你跑,現在倒過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你整天優越感爆棚,以為西西對你的付出是理所當然。”
孟景忱想說他其實沒覺得西西的付出是理所當然,可不管他怎麽想,事實已經變成了今天的局面。
第二天上午,“幼兒園”小群裏已經有了艾草跟何羨的回複。
程西惟躺在床上揉着眼睛看。
艾草說:“小年夜不行哦,因為那時候我已經躺在普吉島五星級酒店的大床上了!”
何羨倒是很興奮地說:“好啊好啊!西西我跟你一起去!狗男人這事辦得還挺不錯的嘛[微笑][微笑]”
距離小年夜還剩一個多星期,程西惟跟何羨在群裏商量應援的貼紙、熒光棒還有當天的服裝……以及因為是內場第一排,萬一許言徽把麥克風遞給她們,讓她們唱歌,她們要怎樣才能不在14億觀衆面前跑調丢臉TAT
兩人一直商量到中午,确定好最終方案後,程西惟又去寧城廣電大廈報到。
《國樂盛典》的編導給她打電話,下午要補錄幾個專訪鏡頭。
程西惟到了演播廳,節目組的導師嘉賓們都在,程夏也在。前面還有人在錄,大家就在化妝間裏等待。
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程西惟好奇地往門外看了眼,只見一排保安率先從門口走過。
她忍不住問化妝師:“小姐姐,外面怎麽了?”
化妝師小姐姐笑道:“今天是小年夜演唱會最終彩排,這會兒快到許言徽上場了。”她說着,朝外面看了一眼,“應該是許言徽到了吧。”
一聽到許言徽的名字,程西惟頓時化身小粉絲,從座位上沖出去。到了外面走廊,因為有保安攔着,她只能看到許言徽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遠遠地走過來。
她的愛豆可真小只啊,官方身高只有一米六,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比她高。可愛豆就是愛豆,那麽耀眼,氣場完全沒有受身高限制。
嗚嗚嗚……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愛豆TVT
程西惟努力壓住沖到喉嚨口的土撥鼠尖叫,拿出手機拍下愛豆走過來的小視頻,然後分享到朋友圈,配文——我的女神!!!
小視頻發出沒多久,她就收到了一群人狂贊。
程西惟瘋狂地在評論區安利:你們一定要去聽女神的新歌啊!!還有女神的MV,還有女神在韓國領獎表演的那首歌,簡直slay全場啊啊啊啊!!!
她發完之後,又刷新了一下朋友圈。下一秒,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除了小夥伴們給她的評論和點贊之外,朋友圈裏又多了一條新狀态,是程夏剛剛發的。
“大概是我審美有問題吧,總覺得許言徽的歌舞帶着青樓裏的風塵味,也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會喜歡許言徽這種明星[微笑][微笑]”
女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往往通過明嘲暗諷和指桑罵槐。
程西惟看向化妝間的角落,程夏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嘴角挑着一抹不屑的笑。
程西惟大步走到她面前。
程夏擡起頭,輕飄飄地翻了一個白眼,一副你想怎樣的表情。
程西惟不想怎樣,她只是高高地揚起手,狠狠地甩了程夏一個耳光——叫你嘴賤,侮辱別人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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