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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快穿]佛心

作者:臣棺

我是你的心,你是我的命。心可以沒有,命不可以。

——臣歡。

——我在。

——臣歡。

——別怕。我不會再走了。

沉在一場又一場歡愛裏,她終究還是找到了他。

即使再漫長的等待,他也會耐心等她來。

本文又名《女主冷淡無情怎麽辦》、《我的男人怎麽會有那麽變态的占有欲》、《攻略女主的精分之路》、《他原來是個癡漢》、《為什麽感覺男主畫風不對》等等。

快穿,無限流,1v1,雙處

本文時有變态出沒,男主有時略精分,有禁忌戀情節,慎入!

以你心換我心,恰好相愛罷了。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無限流 女配 快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臣歡,臣棺 ┃ 配角:巫姬,殁錦,晉徒,管十六,葉則,顧默,帝爵等 ┃ 其它:快穿,精分,占有欲

☆、攻略那個少爺(一)

? “滴——宿主注意,原身腦電波已經停止,準備融合。”機械刻板的電子聲在臣歡的腦海裏響起,帶着一股冰涼的金屬味。

“開始吧。”臣歡點了一下頭,面無表情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麽多餘的情感。

“融合開始,宿主進入目标體,1%,5%,37%……92%,100%!滴——融合完畢,契合度百分之百。”

臣歡感覺到精神體一陣擠壓,劇烈的疼痛讓那張天生表情缺失的臉幾乎繃不住。她睜開眼,入目是雪白的房頂,腦海裏一片眩暈,臣歡頭疼地再次阖上雙目,擡起手按了按額角。

“系統,傳輸劇情。”臣歡默默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略頭疼。身為資深任務者,臣歡和她的管理員系統也已經穿越了不少世界,這些世界有些是小說構成的,也有些是現實世界的亞空間。每一個空間可以說是真是存在的,也可以說是虛無的空間延伸,但每一個世界中存在的人們就是世界的真實。換句話說,真實地身處哪個世界,那麽它就是現實。

“請宿主耐心等待,正在收集數據。滴——數據整合完畢,請宿主接收劇情。”電子音剛落,臣歡腦海裏炸出一片白光。

片刻的失神過後,臣歡苦笑了起來。

這一次穿越的是小說世界,講述的是一個黑蓮花女主扮豬吃老虎,一路高歌猛進無人能擋最後與男主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的故事。

女主封琴是A大校花,長的清純動人,善良溫柔,是無數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妥妥的白蓮形象。封家作為京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紅三代,富三代,這一代的掌權者封連英正是封琴的父親,而封琴是封連英的私生女,這是京都上流圈子裏都明白知曉的秘密。也許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麽一個私生女卻過的像一個真正的公主一般,這就涉及到封琴的另一個身份——重生歸來的複仇者。

前世的封琴和世界上衆多的私生子一樣,雖不至于被處處排擠,受盡欺辱,日子也并不好過。封家的嫡子嫡女像噩夢一樣纏繞着她,那樣真正的天之驕子讓她又嫉妒又自卑,直到她出車禍意外身亡。重生歸來的女主心理深深地扭曲了,前世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她都要一一報複回去,僞白蓮從此變成一朵黑白蓮。而她重生的時間點十分微妙,京都勢力重組,自三十年前的動蕩之後第一次大洗牌雷霆開始。憑借對未來十年的局勢了解和身為重生女主敏銳的感知力,封琴成功幫助封家度過了第一次勢力清洗,成為繼顧家之後第二大受益者。而封琴憑借這一次的完美表現真正從幕後走向臺前,從封家厭棄的私生女成為為封家所認同的真正公主,完成了野雞變鳳凰的華麗轉身。而作為一顆冉冉升起前途無量的政治新星,成功引起了男主也就是顧家嫡子顧謙謹的注意,并與之訂婚,真正奠定了在封家的地位。然後開始了男女主相(你)愛(追)相(我)殺(趕)的幸福一生。而作為男女主之間的強力催化劑,原身顧臣歡絕逼牢牢占據第一女配的地位。作為神助攻的女配,顧臣歡每一次陷害女主都能偷雞不成蝕把米陷害不成反被害。女主一次又一次憑借智?慧躲過惡毒女配的陷阱,逢兇化吉,将女配鬥得潰不成軍,屁滾尿流。

臣歡整理了一下劇情,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系統,她有什麽一定想要要完成的願望嗎?”

“滴——主線任務【顧臣歡的執念】,守護。支線任務【顧臣歡的怨氣】,讓一切回到原點。”一排金色的大字浮現在臣歡的眼前,像水紋一樣波動了幾下,消散開來。

“具體一點。”臣歡低聲道。

巨大的光屏亮起,柔和的字體散發着溫暖的光芒。“在顧臣歡十九年的人生中,快樂的時候很少,溫暖也很少。找出那個曾經給予過她快樂與溫暖的人,代替她,守護他。滴——主線任務分解任務一[找出隐藏人物]。

“封琴是顧臣歡悲劇的罪魁禍首,鬥敗封琴,讓所有事情回到正軌,包括封琴原來的命運。滴——觸發支線劇情[破壞封琴的訂婚儀式]。解讀完畢。”

暖黃色的字體潰散,臣歡愣了一瞬:“隐藏人物?是随機觸發劇情?”

“不是,宿主從綁定系統之日起共完成了九十三起任務,大部分任務都可以說是完美落幕。你最初進入任務的目的是什麽?”系統的電子音一成不變,臣歡卻莫名地覺得有些違和。

她皺了皺眉:“尋心。”手撫上胸口,原身的心髒跳得有些緩慢,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心髒的律動。可是她的靈魂卻觸摸不到自己的心髒,她是沒有心的人,她能模仿各種情感,卻做不到感同身受。最初的最初,臣歡想尋找的,不過是那一顆不知遺落何處的心。可是在那麽多任務之後,見慣了各種情感,臣歡覺得大概無心也沒什麽不好,無心者即無情,則無世間諸般煩惱,諸多痛苦。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我觀是南閻浮提衆生,舉心動念無不是罪。以是她總是理智大于感情。

系統知悉臣歡內心想法,心中心中一痛,可出口的仍是冰冷的電子音:“宿主丢失的心會在接下來的任務中慢慢收回。隐藏人物就是關鍵。所以傳輸記憶和劇情的時候隐瞞了部分,接觸相關人物時随機觸發,還請宿主自行探索。”

“這樣啊,”臣歡若有所思,然後道:“掃描身體。”

“宿主接受反饋。”

大量數據流入大腦,臣歡頭疼地閉上了雙目,呻?吟一聲,原身的身體真是破敗到一定程度,內裏各個器官已經在逐漸衰竭,酗酒、吸毒、飙車,吃喝嫖賭抽,除了嫖幾乎樣樣都沾,再怎麽調養,這具身體也活不過一年。也就是說,臣歡必須在一年之內完成任務。原身本來頗為自愛,雖然比較嬌縱,倒仍是三觀端正的好孩子,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女主前世因為一件小事刁難了封琴,而這一世,顧臣歡作為顧家的女兒,對顧家的聲譽十分維護,特別反感大哥顧謙謹對女主的好感,特別是感受到女主表裏不一,見識過她背後陰人,得罪過她的人的凄慘下場都讓顧臣歡不寒而栗。數次提醒沒有得到重視,除了暗自奇怪大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謹慎,也沒有多想。親自出手設計陷害女主卻被女主害成了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臣歡也只能感嘆一聲原身技不如人。

這裏是原身私人別墅,染上毒品之後,原身就從顧家大宅搬了出來,不想被家人發現。而這一次,毒?瘾發作,沒熬過去,臣歡正好接收了這具皮脆血薄的身體。

理清之後,臣歡疲憊的睡了過去。

黑白主色的房間只一盞燈發出隐晦的光。臣歡的床前慢慢浮現一個虛影,那漸漸清晰的面龐俊雅而溫和,仿佛有無限的悲憫又有如世間最冰冷的玉石,無憂無懼,無愛無恨。他拂開臣歡額前的發,輕一低首與她額頭相抵,一聲滿足的喟嘆自胸腔發出,輕阖的雙目掩去了眼底的潋滟神光,也掩住了那一絲複雜與難過。

“我們曾經相愛。”

☆、攻略那個少爺(二)

? 細碎的光打在少女蒼白而瘦削的臉上,仿若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中,顯得聖潔而莊嚴。半明半昧間,光影浮動,就像是連塵埃都不禁放輕了動作,生怕驚擾了這安靜得像油畫般美好的畫面。

眉梢微蹙,清淺如霧的眼眸在這光影中朦胧着一季的煙雨。纖長的指輕按額角,緩緩眨了眨眼,霧氣散去,漆黑的瞳孔一瞬間沉靜下來,仿佛初醒的迷離與困惑從未出現過。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鏡中的少女清俊美麗,臣歡勾了勾嘴角,淺淡的唇色襯得那笑愈發美好,也透着一些令人琢磨不清的意味深長。

畫了淡妝,白得幾近透明的臉頰添了點血色。拎了包,臣歡開了原主那輛高調的火紅跑車,風馳電掣地來到桃花胡同。在這不起眼的小巷裏,一家四合院常年亮着一盞桃花燈。這麽多年從這扇門扉裏進進出出的人物不計其數,但大概只有一點他們都是相同的,就是他們身家少說九位數,要麽非富即貴。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桃花胡同裏的這家四合院就成了名流們競相攀比的象征,這更像是一種潮流,一個金錢符號,代表着身份和面子,側面折射的還有京都的暗潮洶湧。而表面上這僅僅是一家私人會所。不過這都和沉歡沒有關系,她來這裏,只是為了找一個人,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叩響門扉,清脆古老的聲音在這靜谧的清晨回響。開門的小童低眉順眼将沉歡迎了進去,聲音裏似透出一股子歡欣,帶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氣:“大小姐好久不來了,爺爺最近還念叨着你呢。”

臣歡彎了眉眼:“爺爺身體還好麽?”

小童聲音沉了沉,領着沉歡繞過了一個回廊,木槿花在晨霧中盛開:“不太好呢,夜間總是咳嗽。”

“多虧了阿默在爺爺身邊照顧呀。”沉歡靜默了一瞬,摸了摸小童的腦袋。

清風吹散了沉歡略微低沉的嗓音,像在這靜谧的小徑裏開了一路的涼薄芬芳。

顧默打起精神,露出了一個害羞的微笑:“大小姐以後能別摸阿默腦袋了嗎?阿默已經十三歲了,是個男子漢啦。”

“那大姐姐都說了多少次了,阿默要叫我大姐姐,阿默也從來沒記住過哦。”臣歡又擡起手揉了揉顧默柔然的發頂,心裏也是一片柔軟。這真是一個可人疼的乖孩子。若是沒有那件事,也許他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像普通人一樣過一輩子,而不是這樣頂着一個不尴不尬的身份活得拘謹而不自由。話又說回來,生在這樣一個家族裏,就注定他不會那樣平凡地活着。

顧默落寞地垂下了眼簾,不再出聲。臣歡悄悄嘆了口氣。一時間,只輕緩的腳步聲回蕩在這一步一景,粗犷又精致的大院裏。

很快便到了一個古樸素雅的院落。

庭院裏,大片大片的木槿開放,爛漫如錦。涼風習習,臣歡壓了壓裙裾。顧默早在進院落之前獨自走開了。這孩子就是太知進退,又體貼又細膩,并且有一顆善良柔軟的心,從不讓人為難。滿樹木槿,朝開暮落,讓臣歡不禁想起了古時那三位以舜為姓的仙子。曾經在一次任務中,臣歡與這三位木槿花仙有過一面之緣,除卻那一面,她們并無交情。時光逝去,那最初對她們性格太過溫柔的印象卻沒和她們的面容一樣變淡消失,足見印象至深。而這種印象在她看到顧默的時候又被喚醒,也不知道是壞事還是好事。要知道,那三位仙子過得并不如表面上那麽光鮮亮麗。漆黑的眼睛緩緩閉上,深深吐出一口氣。再睜開,又是一片荒蕪的淺淡蕭索。

木槿花的花語:溫柔的堅持。

嘴角揚起一抹笑,臣歡款步走進屋內。顧老先生身着唐裝盤着腿坐在榻上,手裏捏着一枚棋子,久久未落。棋盤上錯綜複雜,顧老先生凝眉沉思,像入定了一般。

臣歡雙手疊在腹間,乖覺得立在顧老先生的身後,并未言語。

良久,粗粝的咳嗽自胸腔發出,臣歡趕緊端了杯茶遞給榻上的老人,并輕拍他的脊背順着氣。

顧老先生拍了拍臣歡的手,臣歡會意,在他面前站正,低斂了眉眼,喊了一聲爺爺。

桌上的熱茶飄散着水汽,氤氲着顧老先生的蒼老的臉孔,顯得高深莫測。

室內靜的可以聽見胸腔內緩慢卻又堅定的心髒跳動的節奏。沉悶的壓力在屋內彌散。臣歡稍稍擡首,顧老先生枯白的發梢映入眼簾。這個曾經叱咤風雲說一不二的顧家掌權者如今真的是老了。人生苦短,大概英雄遲暮是最令人扼腕之一。

顧老先生擡眼打量了一番臣歡,瘦了很多,氣色也不太好,但那股優柔寡斷似乎不見了,看起來利落果斷了不少。倏爾嘆了口氣:“阿歡啊,想清楚了嗎?”

室內壓力陡散。老人嚴肅的嗓音透着心疼與欣慰。

臣歡一怔。望着老人睿智的眼眸,忽然眼圈一紅。

暗自皺了皺眉,心底正準備呼喚系統,系統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隐藏劇情開啓,主線任務分解任務二——【顧老先生的托付】。”

作為顧家第三代嫡系,曾經的顧臣歡對權力并不熱衷。在她心裏,家人、家族就是她的全部。在老一輩裏,顧家有三個兄弟。顧老先生排行第二,是以他并非顧臣歡的親生祖父。顧臣歡的親爺爺在三十年前的動蕩中遭人暗殺留下暗疾早早去了。她三爺爺又是浪蕩子。在這第二代還未長成,沒有能力帶領顧家重回巅峰的時候,顧老先生站出來扛起了大梁。這一扛,就是二十多年。近幾年身體愈發不好,才漸漸放權。

大老爺僅有一子,也就是顧臣歡的父親顧祿椽。顧祿椽早年也有一番抱負,但自知資質不足,早些年顧老先生放權給他的時候他并未接手,只是專心培養兩個孩子,替他一展抱負。而他這麽放心也不是沒有理由。顧老先生年輕時候愛過一個女子,可惜因緣際會,芳華早逝,至今未娶,更別說有堂兄弟來和他□□了。三老爺倒是處處留情,不知是多情人皆薄幸,還是無情更甚,只得一個女兒顧迦,可惜也不在了。顧默,就是顧迦的孩子。

老一輩裏如今只剩下顧老先生還健在。第三代也只有顧謙謹、顧臣歡和顧默三個堂親在。是以顧臣歡對親情的看重不是沒有原由的。

曾經的顧臣歡恭敬兄長,也不願為了權力之争傷了兄妹間的情分。顧默又還太小,顧家繼承人的身份毫無懸念的落在了顧謙謹的身上。但其實在顧老先生的眼中,顧臣歡才是心中最中意的人選。

顧家已經爬的太高了,不需要一個野心太過又有些激進的領導者了。顧默這個孩子又真心不适合官場。原先的顧臣歡除了太過溫和,能力也是有的,在她心裏家族擺在很重要的位置,對親情也是格外重視,守成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就這個問題,顧老先生曾和她深入談過,奈何顧臣歡志不在此也就作罷。顧老先生一氣之下趕走了顧臣歡,讓她想清楚了再來。

如今,她來了。

說不清楚是欣慰還是悵然,顧老先生又溫聲問道:“真的清楚了?你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了嗎?也許是親人反目,也許是流言中傷,也許是綁架暗殺,選了就不能後悔了。”

臣歡深深吐了一口氣,堅定道:“爺爺,想清楚了。”

“乖孩子,到爺爺這來。”顧老先生緩緩笑了起來,每一條皺紋都像是舒展了開來,盛滿了歲月沉澱的溫柔,細碎的咳嗽從齒縫間溢出:“爺爺活了那麽多年,也活夠了。你二奶奶也在天上等着我呢。你既然叫我一聲爺爺,也就是我的親孫女了。爺爺一輩子問心無愧,最心疼的就是臨了要逼着你在這風雨中扛起整個家族。”

“爺爺,別說了,都是阿歡自己的選擇。”臣歡不由出聲打斷顧老先生仿佛交代後事般的話語。

這個老人一輩子獻給了家族,到老還要竭盡所能地安排好一切,為家族鋪路。

顧老先生笑笑,不作反駁,他雖不再掌權,但到底對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心裏都是明白的。謙謹這個孩子原也是個好的,就是疑心太重,看不出歡丫頭根本沒有□□的意思,最近封家那丫頭做的一些事就算沒有顧謙謹插手,也是默許了的,這回是真的傷了歡丫頭的心了。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枚扳指放在了臣歡的手心,“帶上這枚扳指,我把顧家的最後一道權力交給你了。好好利用,不要讓爺爺失望。爺爺也希望,以後就算身處高位了,也不要忘記今天的你。”今天那個尚且純粹,還會為親人擔憂傷心的你。

臣歡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個扳指,不僅是顧家繼承人的象征,更是顧老的表态,是他那麽多年苦心經營,留下的人脈。

說罷,顧老先生神秘一笑,話鋒一轉:“阿歡吶,你知道剛剛和爺爺下棋的是誰嗎?”

臣歡難得提起了一絲興趣,“是誰?”

顧老先生笑着搖了搖頭,對她說:“今晚不是謙謹那孩子和封家丫頭的訂婚宴嗎?你作為顧家下一任掌門到時候一定是要出席的,正好順便表明一下我老人家的态度。女孩子家家要打扮得漂亮一點啊,今晚他也會到。你就能見見他了。說不定有驚喜哦。”

不待臣歡思考那個他到底是誰,就被顧老先生打發出了桃花胡同。哭笑不得地開着跑車絕塵而去。

但心底卻在聽到那個他時忍不住泛起一絲歡愉。下意識地皺皺眉。

“系統,怎麽回事?”

“原身殘留的情感。宿主不要反抗,只要好好體會,對你沒有壞處。”說完,便不再吱聲。

突然感到耳邊一陣清涼,臣歡心底一顫,泛起一絲莫名。

副駕凝起一道虛幻的影子,那個清俊溫和的男人擡手撫了撫臣歡的側臉。冰涼柔軟的唇輕吻她白皙的耳垂,“即使沒有心,沒有情感,但你的靈魂裏有對我的記憶。你依然愛我。以你的靈魂。”

從來沒有什麽原身,附身之後就是你自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攻略那個少爺(三)

? 火燒着天邊的最後一片雲。

翻滾的紅襯着天際線的藍黑像是一場盛大無邊的葬禮。沉重,莊嚴,熱烈。

漢禦庭酒店。

紅毯自腳下延伸至臺階。紅毯兩旁白襯衫黑馬甲黑西褲的門童站得筆直。

顧家的老管家瞿叔親自審核請柬,确保不會讓任何一個記者混進去。可見顧封兩家對這場聯姻的重視程度。

商賈名流,軍閥政要,均在邀請之列。顧封兩家作為京都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人脈自然不可小觑,平時尚且是各方勢力的巴結對象,更遑論還是這次洗牌的最大兩個贏家,這可不是僅僅全身而退可以比拟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香車美女,對這些老狐貍來說不過是裝飾身份的挂件,假笑着互相寒暄恭維走進酒店。間或夾雜着一兩個想要混進去的報社記者,被黑衣保镖毫不留情地丢了出來。

鮮花夾道,紅毯鋪陳,一份燙金的請帖代表着一個頂級門閥,這場訂婚宴的聲勢之大就像是一個訊號,奏響京都新一輪勢力狂歡的號角。

遠遠地一輛藍色的跑車像閃電一般疾馳而來,一個漂亮的炫技停在酒店門口,不過是眨眼功夫。

付清本來很是郁悶。好不容易打聽到這次頂級豪門強強聯合的人物地點,像聞到腥味的野貓幾天前就在這裏蹲點,可奈何這種場合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哪怕你是京都最牛逼的報社的首席記者也不例外,更別說他們這些小人物。在這些權力者眼中,沒有什麽是錢和權辦不到的。想要一家報社經營不下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作為一個資深的記者,想挖到第一手的消息,除了人脈很重要,不僅要耐得住寂寞有不錯的耐心,還必須具備一個偵探般的敏銳。

藍色的幽靈跑車嚣張地停在酒店門口。付清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狠狠掐了一下助理的手臂。可憐的小助理受了無妄之災,痛呼都只能往肚子裏咽。看着主編這副快要死了的銷魂表情,欲哭無淚。

“快,快……”

“快什麽?”小助理眼角挂淚,傻傻地問。

“傻逼,快拍啊!”也許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名車的夢。以付清業餘愛好者中的專業眼光判斷,這輛藍跑擁有流暢得讓人想懷孕的線條,誇張而鋒利的造型,不可一世,鋒芒盡顯,鬼魅又迷人,少說不下三千萬,是柯尼塞格跑不了了。Koenigsegg,“刀鋒”的意思,鋒銳無比。他就是當一輩子主編都可能摸不到的皇家品種。多拍幾張,過過眼瘾也好,畢竟看過即是擁有。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地段,敢開這樣的車,敢用這樣的速度來飙,尼瑪肯定是哪家的太子爺啊。用他敏銳的第六感,他敢以這麽多年的從業資格擔保,明天的頭條大概就在這裏了。

接着,更讓他目瞪口呆的是,藍跑後面陸續飙來了不少豪車,少說十幾輛。

付清簡直幸福的快要暈倒了,又狠狠掐了小助理一下。

小助理疼的不停打嗝:“哥,別掐了,再掐就沒人給你打雜了……”

“卧槽,哥今天一定沒帶眼睛出門,怎麽都出現幻覺了呢。回去一定要把這雙眼睛挖下來好好保存。快拍,讓哥緩一會,緩一會……”付清盯着為首的藍跑,魂都飄遠了。

特麽那麽嚣張,今兒個可是顧封兩家結親的日子,這來勢洶洶是來砸場子的還是來砸場子的?到底來的是哪路祖宗?付清此刻只想靜靜。

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所有人都停下來盯着那輛柯尼塞格,一時之間只能聽見各路超跑陸續熄火的聲音。整整十九輛,把漢禦庭門口堵得滿滿當當。

車門打開,首先看到的是一雙踩着恨天高的大長腿,再往上,紅得向火一樣繡着黑金暗紋的禮服,波浪一樣的大卷垂在胸前,瘦削的臉頰,蒼白又俊俏。漆黑的眼,冷酷鋒銳,眉梢高挑,眼尾上翹,白的幾近透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配上烈焰般的唇,如此魔性的裝扮卻叫人止不住地顫栗,一股暗黑的氣息撲面而來,卻又叫人忍不住沉淪。

“還等什麽。”低沉悅耳的嗓音好聽到像是催眠。但就像傳達了一個命令,十幾輛跑車,天之驕子般的俊男美女們幾乎同時走出車門,迅速聚集在臣歡的身邊。

“卧槽,國王出行都沒這麽大陣仗啊。整個京都的纨绔都在這兒了吧!這不是今天訂婚的那位顧大少的親妹子嗎?怎麽來者不善啊。”付清喃喃自語。

小助理迷惑的眨眨眼:“不是說顧家幾位三代關系很好嗎?怎麽看起來并不是?”

付清揮着巴掌在小助理的頭上狠狠一拍:“懂屁啊!要是真好,顧大少能和封家那位訂婚?封家那位和顧家這位祖宗不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顧大小姐現在名聲那麽臭八成有封家那位的手筆在內。圈外人不說圈內事,這些豪門的彎彎道道誰又能真正理的清呢。小孩子邊玩去,想那麽多幹什麽。拍照拍照,哥明天的獎金全在丫手裏了。仔細點皮啊。”

小助理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清秀的門童們小跑着過來泊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大漢撥開了他們。正不知所措,瞿叔按了按跳動的眉角走上前來,門童們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大小姐,是來參加少爺的訂婚宴的嗎?不是說身體不好不來了嗎?”瞿叔恭敬道。

臣歡似笑非笑,“身體不好?不來了?誰說的?那三兒家養的小白蓮?瞿叔,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顧家人,和那姓封的沒有一丁點關系。就算她馬上要和顧謙謹訂婚,這不是還沒成嗎。再說,我不同意,誰敢!”挑着眉,掃視一圈,那睥睨的身姿端的是不可一世,鋒銳無比,所及之處,無人敢掠其芒。

周圍鴉雀無聲,這一番話似是金玉墜地,碎裂可聞。擲地而有聲,當是如是,不外如是。

“哥,我嗅到了腥風血雨的味道。”小助理呆呆道。

“哥也是。尼瑪哥怎麽覺得哥這三十多年白活了呢。尼瑪怎麽被個娘兒們帥哭了呢。”付清大逗比不解釋。

瞿叔眉角跳得更厲害了:“那大小姐可否讓門童們把車泊好?停在這兒怕是礙了人家路。”

擡眉環視,這驕傲的模樣意外的不叫人讨厭。趨炎附勢的連聲道不礙事不礙事。寬和的善意笑笑。看戲的樂得看戲唯恐不亂。

臣歡似笑非笑,轉臉看向瞿叔,吐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字節:“哦?”潇灑地在衆位少爺小姐的簇擁下走上臺階。身後跟着的是一大排訓練有素的黑衣大漢。

瞿叔不着痕跡地後退了一步,揮了揮手,示意門童都該幹嘛幹嘛去,至于這些跑車,擋着就擋着吧,大少爺不是還沒發話呢嗎。

門庭之下。顧謙謹聞聲趕來。站在高處靜默着看這出鬧劇。光影浮動,半明半暗間神色不明,晦暗難辨。

旋即照面,臣歡面無表情地走過。

顧謙謹擡手捉住臣歡的手腕,黯啞的嗓音在一片寂靜中顯得落寞難言:“阿妹。回不去了嗎?”

臣歡輕巧的掙開,靠近顧謙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輕緩又冷酷無比道:“早就回不去了。”在你已經默許了那些傷害之後。後悔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再說,在意你的那個顧臣歡已經被你間接害死了。如若不聽忠告,執迷不悟,接下來,就只剩你我之間的戰鬥。戰場厮殺,你死我活,我不會像她一樣,處處顧念,處處留情。等着接招吧。

毫不停頓地擦肩而過。

背後,顧謙謹颀長的身形一顫,英俊的側臉有瞬間扭曲,深深吐出一口氣,随即若無其事揚起一抹笑招呼賓客就坐。藏在背後的手卻狠狠地收緊,青筋畢露。

顧大少其人,認識他的人都沒有說他不好的。英俊,多金,紳士,帶着每一個上流人士恰到好處的分寸感和距離感,從來不會讓人尴尬,和他談話也像是永遠不會冷場。但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無缺的理想男人,內心深處多疑又敏感。

光鮮亮麗從來是和陰暗腐臭相伴而生。

在原身的記憶裏,顧謙謹以前是一個很好的哥哥。謙讓,友愛,小的時候總是護着她,帶她玩,替她背黑鍋。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漸漸與她疏遠了,冷淡了,雖然表面上仍是一派和睦的,但她能感覺到,小時候無話不談的兄妹之間,已有了隔閡。她從來是個聰慧的孩子,但于親情上許是太過重視,反而不知怎麽辦才好,這一拖,就成了這樣,她再也沒有機會改變了。但她始終,想要一個解釋。這是他欠她的。即使被傷害了,她也不怪他,她想他好好的,至少離封琴那個表裏不一的女人遠點,她怕他會受傷。真的很不舍吶,哥,我其實很愛你。我不想離開你。

心底湧起一股無言的酸軟,臣歡眨了眨眼,有星星點點的水光浮上漂亮漆黑的瞳仁,這陌生的情緒來的如此突然,叫她措手不及又有些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她曾經也身受感同。?

☆、攻略那個少爺(四)

? 在京都,政界,顧家說一不二,獨占鳌頭。但軍界,卻無一家獨大之說。各方勢力相互制衡,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此次若是顧封兩家成功結親,那麽勢必軍界勢力再一次重組,封家很可能問鼎高位。就憑這次雷霆動蕩,顧家已經太過鋒芒畢露,臣歡都必定會阻止這場聯姻,更別說還是支線劇情需要了。

會場內,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放棄這次難得的結交攀附的機會,更何況能進來的都是人精。

【宿主,感覺到了嗎?隐藏人物就在會場內。】系統出聲道。

臣歡蹙了雙眉,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周遭,悄聲向身旁妝容冷豔的女子問道:“今天你家請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嗎?”

封筠嗤笑一聲:“大小姐,我雖然是老頭子親生的,但那個三兒家的才是他的心頭肉。家裏的人脈我是接觸不到的,請了誰我能想到的你還能猜不到?要是真有什麽大人物,也只能是你家顧老先生請的動了。”封筠卷了卷耳邊的垂發,斂了神色,“咱們這一堆纨绔子弟湊在一起,誰跟誰還不都是自個兒心裏門兒清。”

臣歡欲言又止,半晌,話兒到了嘴邊又溜了回去咽回肚子裏,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封筠的肩。

啪。

會場的燈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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