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風雨欲來[2]

玉玲珑接過傘,撐開,緩緩地行走在西麒山莊,雨水打濕了鞋面,風吹散了走廊上的花藤,花瓣落在地面的污水中,玉玲珑踩着花瓣走過。從沒覺着冷過的他,此時覺得天寒地凍。他在心裏開始嘲笑自己既然打顫。

一對人馬浩浩蕩蕩的走在去往西麒的官道上,有好幾輛鑲金的馬車,馬匹走過,在泥濘的地上留下深深的馬蹄印。隊伍的前面是兩個年少的公子,一人朱紅色的緞帶将發高高豎起,眉目英挺。綠色錦袍。另一人劍眉星目,俊美絕倫。藍衣如空。

藍衣公子臉上一臉嫌棄的看着這地上,扭頭看向身邊的綠衣公子:‘王為什麽要選今天出發,這一路滿是泥濘。你看我這馬走的歪歪斜斜的。’後者答話,确是細細的女聲‘我也不明白王為何會派你這個廢物來。’說着還鄙夷的斜睨了男子一眼。藍衣公子剎那間臉憋成了朱紅色,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扯着嗓子喊道‘誰是廢物?總比你這個喜歡異裝的男人婆好。還起了個夭夭這樣嬌若女子的名字,也不害臊。’陶夭夭最讨厭別人這樣說她,她眼珠一轉,駕馬挨近藍衣男子,突然她一伸長腿,狠踹了一腳那人的馬,只見馬兒像是受了驚,前蹄揚起,長嘶一聲,絕塵而去,一路只留下男子驚天憾地的尖叫。将陶夭夭祖宗十八代在心裏慰問了個遍。

只見陶夭夭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左頰浮現出深深的梨渦。随從都在心裏感嘆,‘作為一個女子,生的也好,這脾氣怎麽就這麽差。’陶夭夭他們,走了好久,才看見一身泥點,發冠淩亂,站于地上,一手扶馬,一手撫胸,臉色蒼白,正在幹嘔的藍衣男子。此刻的他還有什麽俊美可言,只剩狼狽不堪。陶夭夭駕馬過去,端坐于馬上,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他,眼裏滿是得意‘姬伭,本少爺原本不是随便動手的人,只是偶爾動下腳,你就受不了了。’說着,陶夭夭臉上浮現嘲笑,俯下身來,用手肘支于馬背。‘你這不是廢物是什麽。’姬伭憤怒的擡首瞪她,剛想回罵,又一股惡心感湧上喉頭,不得以,又得低首幹嘔。陶夭夭見此大笑,駕馬先去。姬伭只得等着感覺稍微好點才跨上馬去追逐。

待他來到陶夭夭身邊,目光直視前方。嘴上卻不停,‘果然最毒婦人心。我們大丈夫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從不耍如此卑劣的手段。’誰知陶夭夭不怒反笑‘你還有臉給我說這事,是誰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惹哭。’姬伭聽此話,俊臉一紅。不再言語,心中責怪那些暗中跟着自己的侍從。肯定是他們将這事洩露出去的。陶夭夭見姬伭吃癟,心中暗爽,好心情的不再調侃他。

姬伭想起那個笨女人,一時有些不明的情緒。不知去這西麒,可否遇到她。似乎見到她,也不是什麽壞事。像是想到什麽,他扭頭問陶夭夭‘女人,你見過西麒二小姐嗎?萬一沒見過面,那玉玲珑塞給咱們一個冒充的怎麽辦?’陶夭夭白了他一眼,如此白癡的問題,回答他,都覺得侮辱了自己。

見陶夭夭不回答他,轉念一想,也是,王怎麽會沒給她看,這玉琳琅長的什麽樣。‘女人,那玉琳琅生的怎麽樣?’姬伭一臉賤笑‘肯定比你長的好看,而且又溫柔。’見陶夭夭沒理他,姬伭笑開了‘我就知道,你這男人婆,王肯定不會喜歡你這種的。王喜歡的是溫柔可人的。’說完,還賊兮兮的上下打量了陶夭夭一番。陶夭夭閉上雙眸,深吸了一口氣,睜眼間,迅速一掌打向某個讨打的人,只見那人在空中飛翔了一會兒,然後‘咚’的一聲落地。這下,臉上,衣服上全是污水。随行的人見了,都嗤嗤地笑開。姬伭慢慢的爬起,一手撐腰,歇斯底裏的朝着某個揚長而去的身影大喊‘男人婆,像你這樣的女人,有人敢要才怪。’喊完,又捂着胸口,咳了起來。哎吆哎吆的爬上馬。

随行的人紛紛搖頭,這姬少爺還真是讨打。不過陶姑娘确實下手重了點。

姬伭一路上再也沒敢與陶夭夭并駕。他找了個小客棧,換洗了一番,進去時還是個滿身泥濘,滿臉污泥。像個乞丐,要不是看他身後跟着如此多的人,客棧老板才不會讓他進來。可待他梳洗完,出來時,劍眉星目,俊美無疇,雖只是簡單的素青衣衫,他卻穿出雍容華貴之感。讓人眼前一亮。見客棧裏的人,眼裏滿是驚豔,姬伭心中得意的笑,這才是本少爺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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