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幕後人

時間好似都慢了下來,沈珺悅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兩枚透骨釘,它們正疾速從院牆方向朝她勁射而來......

掠過她的發絲、擦着她的衣裳朝她身後,“噗、噗”兩聲——

夏冰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那力度帶着向後仰摔,砸向佛堂的供桌。

不知何時出現的兩名黑衣暗衛在擊出透骨釘的同時已躍下院牆,腳下輕點,直奔佛堂。

沈珺悅渾身戰栗,向前撲倒進發現情況不對便立刻往她趕來的盛臨煊懷中。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轉瞬間,沈珺悅呼吸急促,頭皮發麻,幾乎站立不住。

那兩枚透骨釘分別擊中夏冰的手背、右肩,沒入其中“砰”地一聲炸開血肉之後釘進骨頭裏……劇痛讓夏冰還在翻滾嘶叫。

沈珺悅臉色發白,瑟瑟發抖,聽着那聲音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

盛臨煊攬抱着她,将她的頭壓進胸口,摩挲着她的後頸,确認并無傷痕之後,又将她打橫抱起。

他大步走到寧安大長公主的面前,沉聲道:“借姑母這裏一用。”

寧安大長公主一臉的惶惑,還未從這場變故中回過神來,聞言愣了愣,才忙道:“到我房中去吧。”說着将他引到西廂房。

盛臨煊進門環顧一眼,房間內不大,不過一床一櫃,一套桌椅,便別無他物了。見寧安大長公主竟住得如此簡漏,他抿抿唇,心中百味雜陳。

寧安面對長大了、也長高了的侄兒,說話行事也有些拘謹,指着床道:“我這兒也沒個榻,就放那兒吧。”

“嗯,”盛臨煊點點頭,将沈珺悅輕放到床上。

前院這麽大動靜,繪蘭聽見了便從後院跑了過來,而暗衛們在她出來前已經抓了夏冰翻牆離開。

繪蘭沒看見別人,只看見了盛臨煊。她瞪直了眼看着盛臨煊與公主說話,又看着他抱着那位沈貴人,跟着公主進了西廂房中。

Advertisement

她亦步亦趨地跟過來,站在門口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便被寧安抓了壯丁。

寧安将一個銅盆塞給她,道:“快去打些水過來。”

繪蘭愣愣地接過銅盆,又伸着一根手指朝房中的男人指了指,話都說不囫囵了:“他、他、他是不是——”

寧安打斷她道:“是!”推着她的肩膀将她轉過去,“快去打水!”

瞧着繪蘭邁着僵硬的步子往後院打水去,寧安回頭看了看房中的景象,自覺不好進去打擾,便站在門外等候。

屋內,盛臨煊坐在床沿,一手輕撫沈珺悅的臉,一手則握住她玉蔥似的小手,放到嘴邊親了親。

不過短短兩日,她竟又差點在自己眼前遇襲,盛臨煊的心情可想而知。

沈珺悅也覺得自己最近頗為倒黴,但又慶幸每次都安然無恙,最終并未真正吃苦受傷,只不過受了些驚吓。

她此時平靜下來,想到成徽帝必定自上次之後就已安排了暗衛随時保護她,他說過不會讓她有事的,如今其實也算做到了。

瞧着他比自己更不好的臉色,沈珺悅笑了笑,反過來安慰他道:“臣妾又沒受傷,皇上不必如此。”

盛臨煊将她額前的碎發撥開,将她的小手合在掌中,吻了吻她的指尖。

他嘆道:“朕該拿你怎麽辦好?”

“皇上只要一直這樣護着臣妾,臣妾便哪也不會去,就好好地待在您身邊。”她看着他的眼睛,緩緩道。

盛臨煊輕笑道:“悅兒還想去哪?這輩子,你都只能待在朕身邊。”他雖是笑着說的這話,可是卻深瞳灼灼地盯着沈珺悅,讓她知道這話絕非戲言。

兩人四目相對,再沒其他的話,自有脈脈溫情萦繞。

寧安敲了敲門框,“叩叩!”

兩人朝門口看去,沈珺悅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

繪蘭端着水跟在寧安身後進來,因好奇而頻頻偷眼看盛臨煊。

寧安一回頭就見她如此,輕咳了咳,吩咐她道:“拿一方幹淨的帕子出來。”

“啊?哦!”繪蘭說一聲動一下,放下水盆便去櫃子裏翻了新帕子出來,直接往寧安面前一遞。

寧安簡直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有時候又極有眼色,有時候又蠢鈍至此,無奈道:“打濕擰幹了給沈貴人擦一擦。”

繪蘭便收回手扭身去了。

攥着擰得微濕的帕子走到床邊,盛臨煊卻朝她伸出手道:“給朕罷。”

于是,寧安大長公主主仆倆便站在一旁,瞠目結舌地看着盛臨煊溫柔地給沈珺悅擦了臉,又捉了她的手,一根根手指仔細地擦過去。

有外人在,且又是成徽帝的姑母,沈珺悅是沒辦法像盛臨煊那麽坦然,可是他的神情動作都透着堅持,根本不容她拒絕。

寧安也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小時候跟着自己上房揭瓦、調皮搗蛋的侄兒,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擦完了,盛臨煊放下沈珺悅的手,轉頭對寧安道:“悅兒這裏便勞煩姑母照看一二,那個夏冰......”他眼神暗了下來,眼中戾氣翻騰,勾唇道:“朕去會一會她。”

今日事情都撞在了一起,原本他們姑侄相見,幾多傷懷,寧安見到他時情緒激動,盛臨煊看她一身比丘尼的打扮,心中也十分難受。

兩人方才在東廂內更多的還是沉默,并未多說什麽。盛臨煊知今日的見面太過突然,也不打算一下就将往事攤開,便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句,又得了寧安願意再見他的話。

十一年了,有這樣的進展已很好了,盛臨煊想給寧安一些時間與空間,便告辭出來。

誰知,眼見着有人要對沈珺悅出手,不必多問,他便猜到那人的身份了。

寧安想到夏冰方才的樣子,也不由得心驚肉跳。她現在真搞不清夏冰到底是又發了癔症,還是......裝的。

她手撫在胸前,壓着一想起夏冰便急跳的心髒,低聲對成徽帝道:“姑母同你一起去。”

盛臨煊聞言眼神閃了閃,正要拒絕。

寧安卻又開口道:“我要知道,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八年了,若是裝的,我想知道為什麽,也該知道為什麽......”

她語氣十分壓抑,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但沈珺悅卻看出她臉上的灰敗。

這個夏冰就是一顆毒瘤,然而她長在大長公主身上已有八年,如今要将她徹底剜除,必定會流血傷痛。

繪蘭卻是一頭霧水,她出來時夏冰已被暗衛們帶出水月庵外,她并未瞧見。

沈珺悅拉住盛臨煊的手,見他看來,便朝他微微點了點頭,希望他能帶同寧安大長公主一起去見夏冰。

她憑着一腔直覺,總有種所有的謎團都将從夏冰口中解開的預感。

沈珺悅又看向繪蘭,“麻煩繪蘭姑娘到院門口看看我的宮女玉環在不在,若在便請将她叫進來。”

繪蘭還未答應,寧安卻作主道:“繪蘭留在這裏照應便是,”又對盛臨煊道:“這丫頭看着憨傻,身手卻很不錯,皇上可以放心。這就走罷?”

聽寧安說她“憨傻”,繪蘭很不服氣,可是盛臨煊畢竟是帝王之尊,主子們說話,繪蘭也不敢太放肆,便噘着嘴站在一旁。

盛臨煊則順了她們的意,他拍拍沈珺悅的手道:“你先歇會兒,朕與姑母去去便回。”

說着站起,與寧安一起出門去了。

出了房門,寧安忽然開口輕聲道:“她很好。”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盛臨煊卻立刻便領悟了她的意思。他眼中泛着柔和的光,唇微微挑起,傲然道:“朕所愛的女子,自然很好。”

寧安有些驚訝,也有些欣慰,生在帝王家,想擁有感情,本就比尋常人艱難百倍。可是看着他堅定的目光,挺拔的身姿,站在這天地間,風儀凜然,有睥睨天下的氣勢。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侄兒,比他的父兄更為出色。想到兄長與阿昭,她鼻子又有些酸脹,寧安理了理僧帽,順勢将眼角的那滴淚揩去。

水月庵外的林中,暗衛們将夏冰縛在一棵樹上,又往她傷口随意灑了些止血的藥粉。

“啊——”夏冰立刻疼得嗷嗷叫喚。原來那藥粉雖能止血,但卻也是專為受刑訊的犯人所特制的,撒上以後傷口會愈加疼痛,更為折磨人。

因透骨釘威力甚大,中釘者傷勢太過霸道,不及時處理很快便會血盡而亡。可成徽帝還未示下,他們當然要留着夏冰的命,故而便将這拿來對付重要人犯的藥粉對夏冰施用。

可惜夏冰并不領情,這藥粉伴着那透骨釘,侵骨蝕肉,溶在傷口上便是陣陣鑽心的疼痛。

偏她此刻雙手被擰着往後綁在樹上,就是掙紮也使不上力氣,便只能發瘋似地嚎叫以發洩痛楚。

寧安遠遠地走來,看着她這模樣,真的寧願相信她是病了才變得如此。

盛臨煊走到近前,面無表情道:“說吧,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人?”

夏冰聽見他的聲音,慢慢地擡起頭來,盯着他的臉看着看着,原本猙獰的神色漸漸消失,竟對着他目露癡迷道:“太子殿下......”

盛臨昭與盛臨煊兄弟倆都肖似先帝,只是當年一個已經長成翩翩公子,一個還是頑皮小子,氣質各不相同,故而兩兄弟站在一處,尚且看不太出來。

可是如今盛臨煊的年紀跟盛臨昭被害時候的年紀相仿,兩人身量也都差不多,再加上盛臨煊自登基以來,臉上便常年挂着溫和的表情,如此一來與真正溫潤的盛臨昭倒像了個七八成。

盛臨昭身死也有八年了,這夏冰恍惚中便将他錯認成了心愛的人。

迎着她那樣的眼神,盛臨煊忽然臉色一變,愠怒道:“孤如此信你,你為何卻來害孤?!”

夏冰的眼中似乎只有“太子”,聞言拼命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殿下您聽冰兒說,冰兒只想與您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冰兒怎麽會害您!”

盛臨煊看着她,面露失望道:“孤連你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叫孤如何信你?”

她立刻激動起來:“冰兒就是冰兒啊!殿下為何不信我!是不是太子妃?!是不是那個女人,又跟您說了什麽?殿下愛我憐我,她便嫉恨于我,她說的話如何能信?!”

聽她提起了先太子妃,盛臨煊背在身後的手不禁握成拳,誘導道:“你不是知道了嗎,太子妃已死了。”

她腦中記憶十分混亂,歪着頭想了想,才恍然道:“是了......她已經死了,那藥是我親自給她喂下去的,她早已死透了,不是她,是別人對殿下說了什麽嗎?!”

盛臨煊此刻真有伸手擰斷她脖子的沖動!是她,竟是她毒殺了先太子妃,扼殺了憫王唯一的血脈!

他咬牙咽下了這口氣,繼續道:“你自己做了什麽,還需別人說嗎?”

“我做了什麽,我做了什麽?”她口中喋喋不休:“您要多少五石散冰兒都給您,是您說的,只要能與冰兒長相厮守,便是那金銮殿上的皇位都比不上與我在一起快活!”

五石散!她竟給憫王用了五石散!盛臨煊目眦欲裂,怪不得,怪不得長兄那樣性子的人,最後竟能作出逼宮的事來!

這五石散原是上層貴族間所流傳的一種藥粉,初時服用能使人在瞬間氣血旺盛,使身體精力充沛,且大多數人還會出現一些使精神暢快的幻覺。

然而此物極易上瘾,一旦成瘾,便會從嗜睡到燥郁,逐步引發暴怒、狂躁等症狀,想遏制,便得再次服食,然而用後卻又使人加重虛妄幻覺,藥瘾更重。這便是毒了。

成瘾者平日裏便萎靡困頓,頭腦不甚清醒,日常生活亦大受影響。如此惡性循環,乃至中毒而死。

想不到,她竟将這樣的陰毒之物給憫王用!

寧安大長公主站在旁邊,帕子死死捂住口鼻,早已哭成了淚人。她竟不知阿昭碰了五石散,想起當年最後幾次見他,他總是精神不濟打着哈欠,後來更曾對她發過脾氣......

是了,就是因為最後那一年他們姑侄時常吵架,所以她才會對驸馬抱怨,那一年,他們的感情早已不複最初親密。而這一切,都是在夏冰入了東宮成為良媛之後才發生的!

寧安淚如泉湧,痛與恨交織,活剮了夏冰的心都有了。

那夏冰卻還在說,“既如此,他們要那皇位便給他們,您有冰兒,冰兒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的!”

盛臨煊極力控制痛恨的情緒,擠出話問她:“他們,是誰?”

“他們是、他們是......不能說,冰兒不能說,說了冰兒便不能與您在一起了!殿下,您有我就夠了,他們要的就給他們吧,好不好?冰兒——”

盛臨煊再也忍耐不住,一手掐住她脖頸,狠狠道:“說!”即便他心中已有了答案,還是想要真真切切地聽她說出來。

“嗬——咳咳,殿下,殿下您別生氣,您想知道什麽,冰兒都告訴您。”

“是不是承恩公周濟懷指使你接近孤的,說,是不是他?!”

“誰、誰?冰兒只知道太傅大人,并不知道什麽恩公......太傅夫人是冰兒的恩人,是她讓冰兒遇見了您......殿下,您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冰兒只有您了......”

盛臨煊松開了掐住夏冰脖子的手,腳下往後踉跄了一步。

他壓抑着微顫的聲音問她:“太傅大人......哪個太傅大人?”

寧安聽見太傅大人時亦震驚到停住了哭聲,她睜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昨天的營養液,今天碼一章肥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