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吸血皇族
每天,那諾都會在圖書館裏研究魔法,然後,和剎那一起玩,春天時,還會和他一起種花,等到夏天,百合花盛開時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看着滿園的花朵,兩人就會有一種滿足感。和剎那一起的時間是那諾最幸福的時候,而剎那心中的上,也漸漸淡忘了,他相信剎那諾是那個人送給他的禮物,只要有她在,自己就會很開心。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一轉眼,十年過去了剎那是血族,所以外表絲毫沒有改變,而那諾俨然變成了一個美少女。個子已經長到了和剎那的肩膀一樣高,漆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直至腰間,紫色的眼瞳也更加明亮美麗了。
這天,那諾在滿城堡找她的女仆西露。她沖進大堂裏,對着站在樓梯上的剎那,着急地喊着:“吶,剎那,看到西露呀!我的東西找不到了,想讓她幫我一起找。”
“不在這裏。”剎那背對着那諾,不耐煩地回應道。
這時坐在廳堂裏正在喝茶的男人引起了那諾的注意。
那個男人也同時看向那諾,并走到她面前,饒有趣味地說道:“她就是那諾啊!”然後用食指擡起那諾的下巴用魅惑的聲音說道:“可以做我的皇妃哦!”
那諾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微微愣了一下,他有一頭金色的長發随意地系在腦後,而漂亮的額發下,是一雙細長的金色眼睛,仿佛狐貍般妖豔。
“剎那,這個叔叔是誰啊?”那諾無奈到滿臉黑線地問道。
“叔……叔叔……”那個男人嘴角抽搐地重複道。
剎那回過頭,俯瞰着下面的兩個人,笑道:“那個叔叔是法蘭一族的六皇子,弗洛·法蘭。”
“喂!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哥哥,怎麽可以說我是叔叔呢!”弗洛故作傷心的樣子說道。
“呃?剎那的哥哥?法蘭一族?”那諾驚訝地重複了一遍。
剎那眼底閃過一絲憂傷,看着腳下的紅地毯,應了一聲:“嗯。”
“他是六皇子,那剎那……”那諾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剎那是十七皇子。”弗洛接過她的話說道。
“原來剎那是十七皇子啊!”那諾有點驚訝地喃喃道。
弗洛看着那諾,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連這點事都不知道嗎?”
那諾聽着,沒有反駁。而弗洛又轉向了剎那,略微認真地說道:“吶!剎那,跟我回去吧!父親很想見你……”
“他不是我父親,他只是希萊特的國王,與我無關。”剎那近乎憤怒的喊聲打斷了弗洛。
“已經二十多年了,為什麽還放不下呢!”弗洛眉頭微皺,大聲說道。
“是他殺了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剎那的聲音輕顫,拳頭緊緊地攥着,仿佛在傾訴他的仇恨。
那諾望着站在樓梯上的剎那,雖然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但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痛苦,腦中又浮現出那悲傷的表情。
“但是……”弗洛皺着眉頭,想接着說下去。
“已經夠了,你回去吧!”那諾近乎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弗洛,“剎那說過了,他不會回去的。”那諾邊說邊走向剎那。
面對那諾突然的插話,弗洛有些惱怒,“你又知道什麽?他是法蘭一族的十七皇子,無論過多少年,他最終是要回去的。”
那諾聽着,眼睑微微垂下,雖然是一副憂傷的神情,眼底卻滿是認真,她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回應道:“是的,對于他是十七皇子的事,他的過去,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但是……”她邁着太過簡單的步伐踩着樓梯的紅地毯上,一步一步走着,在走到剎那身邊時,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繼續向二樓走去,“我認識的剎那就在這裏,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不是作為你們的十七皇子,而是,只屬于我的剎那,僅此而已。”
她像兒時剎那牽着自己一樣拉着剎那一步一步地走着,那麽自然,而剎那也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她要好好守護剎那,絕對不讓任何人傷害他,更不允許別人把他從自己身邊帶走,她知道,她只有他了,他就是自己的全部,沒有他,她會活不下去的。
剎那看着那諾的背影,聽着她的話,心微微一緊,他明白,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什麽事都依賴自己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變得更堅強,更溫柔了。只要有她,他什麽都可以放棄,只要她在身邊,哪裏都是歸處。
“剎那,我給你看看我新學的魔法吧!”她笑着,天真爛漫。
“好啊!”他依舊寵溺着她。
世界靜得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了,弗洛仰望着兩人緊牽的手,輕嘆一聲,“那就是你們的牽絆嗎?總感覺……令人羨慕呢!剎那……”他想着,轉身離開了。
“吶,剎那。我們手牽手的感覺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真的想一直牽着你的手,直到永遠。
如果,沒有詛咒我們就不會分開了吧!
多少年後,我們才能回到過去?
在很遠很遠的将來,你還會想念我嗎?
我,會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十年,五十年,即使是一世紀,只要我活着,我就會等下去……
吶,剎那。”
那諾坐在樹上,遙望着飄渺碧藍的圓月,自言自語着。手中綻放的百合花帶着遙遠的回憶蠱惑了憂郁而孤寂的夜。
仲夏的夜帶着令人窒息的痛,充斥了那段記憶。
那諾正準備睡覺時,門被敲響了,她一邊無奈地抱怨道:“都困死了是誰呀!”一邊打開了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剎那鋒利如刃的指甲劃過了她的肩膀,血在她錯愕的視線中綻放。
“剎……”疼痛在一秒之內襲變了全身,在她的聲音還未發出喉嚨時,剎那對着她的腹部踢出了極具貫穿力的中段踢,她羸弱的身體在一瞬間騰空飛出,撞碎窗子,掉了下去。
破碎的玻璃在半空中閃着的寒光,掩蓋了那諾眼裏掙脫出的淚滴。
“……為什麽……”那諾全身麻痹地從二樓飛出,她一直望着那個窗口腦中一片空白。
身子着地的那一刻,由于巨大的沖擊力,那諾猛地咳出一口血,瞳仁也驟然擴散,她仿佛聽到了脊骨斷裂的聲音。
而此刻,剎那也從上面跳了下來,并一步一步走向那諾。月光冷得仿佛會刺傷她的眼瞳一樣,她勉強支起身子,驚恐地看着他,晴朗的夜空下,他就像一個死神一樣,只有黑色的輪廓和被血充斥的猩紅雙眼。他邊走邊舉起右手,指甲在一瞬間又伸長了一米,在月光的反射下,就像一把死亡之刃。
“……剎那……剎那……”那諾驚慌失措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無助地重複着。
剎那走到她面前,俯瞰着她,狠狠地揮下右手。
“……剎那……”
依舊是那無助的聲音,她凝視着他,沒有眼淚,只有陌生和恐懼。
他的手停在空中,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一樣,世界安靜了下來,只有淡淡的百合香和那諾顫抖的呼吸聲在兩人之間徘徊。
“……剎那……”那諾看着他,她慢慢站起身,聲音沙啞而顫抖地說:“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哦……所以……”她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想觸碰他冰冷的臉頰。
“所以……住……”她的聲音還未完全傳達出來。
“——。”
血從傷口中湧出,沿着鎖骨,流過身體。
他狠狠揮下的右手在一瞬間撕碎了她左耳邊的長發,砍傷了她的左肩。血液迸濺下,那長長的頭發被撕碎成無數段,絲絲分明地在她眼前飄落,仿佛凋零的櫻花瓣一樣。
風微微吹過,吹過她左邊的側臉,給她一種從未體會過的寒冷,而那潔白的裙裾,早已被血染成了紅色,在風中無力地搖擺着。
那諾縮緊的眼瞳中,漫上了溫暖的液體,她眼前的世界,慢慢地模糊了,變成了汪洋一片。
“剎那……要殺了我……”
她的剎那,她的一切,她的全部,變成了廢墟,那美好的回憶成了褪色的油畫,他的笑容,淹沒在她無力的淚水中。
剎那再次擡起手,他帶着令人窒息的殺氣,準備給她最後一擊。那諾沒有逃,而是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早已變得空洞的雙眼。他是自己的全部,若失去他,她寧願看着他死去。
就在剎那的利刃快要觸碰到她的身體時,他腳下張開了紫色的魔法陣,與此同時,他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還未等那諾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抱起,遠離了剎那。
那諾驚恐地看着那個人,“弗洛。”
“終于開始了。”弗洛看着被束縛住的剎那神色凝重地喃喃道。
“……什麽?你在說什麽?”那諾表情呆滞地喃喃道,她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襟,顫抖不停。
弗洛看了一眼吓壞了的那諾,安慰她說道:“先給你止血吧!一會再告訴你!”他邊說邊向屋子裏走去。
“……不要,我不要丢下剎那……”
在那諾意識混亂不堪時,她依舊這樣喊着。
“冷靜一下,那諾!他沒事的!等一下我會處理的!”弗洛用及其嚴肅的口吻喊道。
那諾聽着,用淚眼半信半疑地看着弗洛,木讷地點了點頭。
弗洛看着懷中的那諾微微一嘆,他知道剎那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沒想到,她居然為了他連死都不怕。
那諾在西露房間裏包紮好傷口,換了件幹淨的衣服後便站在窗口發呆。
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噩夢一樣,不斷地萦繞在她腦海中。就在她發呆時,敲門聲傳來了,她剛想開門,腦中又闖入了那一畫面,她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請進。”她簡單地說道。
弗洛打開門,站在門口,沒有進來,他倚靠在門邊,輕嘆了一口氣。
沉默着。
良久的沉默。
那諾不知從何問起,弗洛也不知從何講起。
許久,弗洛先開口說話,打破了這沉默。
“我已經把他送回房間了,他的情緒安定了,現在正在睡覺呢!恐怕他醒來什麽都不會記得了!”
那諾不語,她只是滿眼憂傷。
“你的血裏有剎那的血。”
“……為什麽……”那諾滿眼疑惑。
“你是人類,剎那在你快要死時,讓你喝了自己的血,因為這樣,你才能活下來。”
她聽着,用手摸着自己左肩的傷,眼底又塗上了那抹憂傷。
“法蘭一族是吸血鬼裏的皇族,它高貴顯赫,卻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永不滅的詛咒,法蘭族裏的吸血鬼們不能用自己的血來救人類,一旦讓那個人類擁有了自己的血,終有一天,自己會在失去理智下殺了那個人。”
弗洛說着,語氣中盈滿了嘆息。
“詛咒?”那諾驚訝地重複着,“……那麽剎那……”
“是的。”弗洛緩緩地閉上雙眼,沉重地說道:“詛咒開始了。”
“騙人……怎麽會這樣呢……”那諾把視線移到窗外,自言自語着:“真的不想相信……可是,現在這樣……真的不是玩笑……”
弗洛悲哀地看着那諾,勸道:“如果想活下去,就離開這裏吧!這是最好的選擇。”
那諾聽着,眼瞳皺縮,轉過身沖弗洛喊道:“我不要!即使死了,我也不會離開他。”
“哎!”弗洛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她還不懂,剎那最怕的不是失去她,而是怕她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想着,淡淡說道:“那麽,等你明白時再來找我吧!我可以幫你離開這裏……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對于弗洛來說,剎那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只想好好守護他,不讓他受傷。
“吶,弗洛,照片上的那個人是誰?”那諾看着桌子上擺着的相框問道。
弗洛看着照片裏的人,金色的卷發,美麗的笑顏,憂傷地答道:“她是剎那最愛的人,我們的母親。”
那諾聽到答案時并沒有覺得驚訝,她早就猜到了,她滿眼憂傷地看着那個女人,忽然笑着喃喃道:“真是個美麗的人呢!我會代替她,守護剎那的笑容的。”說完,她便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匕首,用手拉着她右邊的長發,沿着左邊及肩的短發長度割了下去。
她連看都沒有看,便把頭發扔在了地上,漆黑的發絲如花瓣一樣緩緩飄落,弗洛驚訝地看着她的舉動,沒有作聲。
“偶爾也要換換形象嘛!”那諾放回匕首,笑着說道。
她突然地轉變,令弗洛驚訝,他不敢相信,剎那竟然能讓她如此堅強。
弗洛無奈地嘆口氣,“随你便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離開前還叮囑了一下仆人,有特殊情況要立刻通知他。
那諾望着弗洛離開的背影,輕聲喃喃道:“謝謝你!”
許久,那諾不由自主地走向剎那的房間。
她走着,步子異常沉重,傷口傳來的疼痛并沒有讓她産生對他的恐懼,她反而認為這詛咒是自己與他牽絆的見證。
她推開門,并沒有看見剎那,房間裏空無一人。
“……剎那?”她愣住了,然後各種可怕的想法瞬間湧入腦海,她越來越慌亂,開始慢城堡地找他,即使鞋跑掉了,也沒有停下。
終于,她在頂層的圖書館門前停了下來。
隔着門,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
她緩緩推開門,他就那麽自然地映入了她紫色的眼瞳。
他屈膝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膝,頭側抵在窗戶上,月色輕輕鋪灑進來,将他的輪廓清晰地勾勒出來,他熟睡的樣子是那麽憂傷,蒼白的臉頰上未幹透的淚痕傾訴了他全部的痛苦。
那諾光着腳,一步一步走近他,仿佛怕吵醒他一樣。
剎那感覺到逐漸靠近自己的那諾,緩緩地睜開雙眼,那美麗的黃金瞳,在微睜的眼皮下就好像夾縫中的陽光。他眼瞳中映出她,僅僅是映在眼中,并不是在看着她。
她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她看着他沒有作聲。
“頭發,怎麽了?”剎那疲憊而憂傷的聲音令她一陣心痛。
“剪掉了,太長了。”她笑着說道,腦中又闖入他猙獰的面孔。
她的笑容,在他眼中如此憂傷。他緩緩閉上雙眼,無力地喃喃道:“明明是那麽美麗的長發……”
此刻的他,絕望而無助,他知道,自己想殺了她,那種沖動是理智不能控制的,詛咒的力量是無法反抗的。指甲上還殘留着血的腥味提醒他,是自己,把自己推向深淵,斬斷了他們的牽絆。
他想着,她是來道別的。他想着,她害怕自己,即使不來道別也是正常的。他懷抱着她的那本故事書,孤獨地等待着她離開。
那諾纖長的手臂環過他的脖頸,将他擁在懷裏,下巴抵着他的頭,輕聲說道:“我的血是剎那給的,所以,我的生命也是剎那的。我只有剎那,剎那也只有我,我們,只有唯一的彼此,不要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所以……”
剎那聽着,感受着她溫暖的體溫,淚悄然而下。
“……不要哭哦!”
那諾說着,淚模糊了視線。詛咒也好,痛苦也好,她已經決定不放手,就一定會守護到底。
剎那依偎在她懷中,他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不想立刻可以保護自己的人身邊。
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映在地上,命運依舊随波而流着,緩緩地,悄悄地。
“吶,剎那。
如果開始的開始只有自己,就連擁抱也只有自己,那一定很孤獨吧!”
那諾坐在樹上,縮緊身子,望着夜空喃喃着。
黑暗将夜緊鎖其中,在這充斥寂靜的世界中,誰又無聲無息地拾起了回憶的碎片。
不知何時。
我的淚水。
打濕了你的思念。
就這樣。
又等了很久。
等到了殘月西下。
等到了記憶褪色。
等到了夢裏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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