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回合的交手,暫時不分軒轾

有告訴妳,妳離開皇宮以後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了……什麽事?」心裏隐約覺得不妥。

「皇兄把皇位傳讓于我,卻要我宣告天下說他駕崩了。」

「駕崩?!」他在全國各地的皇榜上發訃聞把我寫死倒也罷了,可哪有人會咀咒自己死了的呢?「他在開什麽玩笑?」

「是在心愛的皇妃難産死後思念成疾而駕崩,以後他便獨個兒出宮去了。」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他的皇帝當得好好的,為何要把皇位傳讓于二爺?為何要選擇在蕩平天下後功成引退?到底這是他一直以來擱在心頭沒有宣之于口的盤算,還是一時之間心血來潮的草率決定?為何我倆在桐溪鎮相處時,他始終按捺着沒有告訴我這樁事?難怪……這回見面開始,他一直自稱「我」而非「朕」,我還以為他只是為了隐藏身份保持低調,原來他竟自願放棄了皇帝尊榮……

「他怎麽能就這樣把自己的攤子留下來,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我不理解那自心頭湧上,流竄滿身的澎湃怒氣是怎樣的一回事。「二爺,你怎麽能答應他?」

二爺不是個有野心的人,與其予他榮華富貴,極致權力,我相信他更願意隐逸于青竹林間,風起舞劍,斬斷凡俗千般憂愁,花落賦笛,吹盡人間萬種風情,随興所至,任情無拘束。

「只是想許妳一個山河靜美,盛世長寧。」意思是,他會好好的守護着龍元江山,守護着那份不屬于他的幸福。只要愛的人一輩子快樂無憂,這樣就夠了,一切都足夠了。

他的笑,溫潤如玉,他的眸,清晖流轉,映着發光閃耀的銀白河水,依舊散發着輕暖沁人的柔情萬千。「妳不用擔心,雖然皇兄走了,但宮中的情況大致如舊,我想,這些日子以來朝廷內外經歷許多變更,剛告平靜下來,便盡量把一切維持原狀。服侍皇兄多年的李壽告老還鄉了,十一生肖則是留了下來繼續守衛宮廷。至于雲湘伶……她随母後到宮外的法華寺去了,我打算,待她和皇兄的孩子長大成人後,再把皇位傳給他。」

我、辜祉祈、辜祉軒、雲湘伶,我們四人如此糾葛不休,到了最後竟是四散。張唇啞然,我不知該說些什麽,良久,才憋出了一句:「二爺,你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

「謝謝。」他笑若清風。「對了,夕兒,妳好像還沒有問我,皇兄是為了什麽放棄皇位?」

「我……不想要知道。」當初驚聞此訊,許多許多的疑問絮亂了腦袋,我好想問個清楚明白。可是想了一下,我忽然不想知道原因了,一點都不想,其實,我分不清內心是不想抑或是不敢面對事情的真相。

「妳真的不想知道皇兄為了誰人放棄皇位嗎?」他故意加重了「誰人」二字的語氣。「或者,妳比較想聽當事人的親身剖析?」

他望着猛然負氣搖頭的我,嘴邊有絲莞爾,驀然側過頭,彷佛對着什麽東西道:「偷聽了這麽久,你不打算現身嗎?」

☆、隔岸誰與唱骊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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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沙沙響動,落葉片飛,伴随一個黑影落下來。

其實我應該猜到,奪我包袱之人是辜祉祈,只有他才會幹這種無聊事。盯着那個正若無其事的抖落肩上落葉的人,我的牙有點癢癢的。

他勾起薄唇,笑意并不張揚。「何事驚動帝辇?」

「全因吾家哥哥太不濟……」二爺戲谑一笑,說着瞥向我。「敢當不敢認,他的弟弟看不過眼,只好出馬為他替心上人說情。啧啧,千裏迢迢跑來追人,人家不領情,他居然還當起宵小來,以為搶了人家的包便能把人留住。我說皇兄啊,你這也太遜了吧?」

能夠見證他這驕傲睿智的兄長幹蠢事的機會少之又少,他當然是能損便損了。

明明聽出了語裏的譏诮,辜祉祈依然是那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廢話說得夠多了,你還是快帶着你的手下滾蛋去吧,不然你那把龍椅可要被人篡去了。」

「是,為弟這就滾回皇宮去。」

二爺只是笑了笑,也不啰嗦,翻身上馬,揚手指示屬下一同離開。臨走前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笑容清澈:「祝福你們白首同心,比翼不離。」

「二爺!」

我陡地喚住了他,他回顧,澄眸粼粼,等待我開口。「我們……我們還會再見嗎?」隐隐有預感,這次是我倆最後的一次見面,他将徹底的走出我的生命之中。自此宮裏宮外,天涯海角,難複有再逢之日。我欠他的太多,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不會了。」

他搖頭,語調輕淺的抛下一句:「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今生已經錯過,願作參商之星,雲泥之輩,永不相鄰;若有來生,願效鸾鳥□□,連理并枝,生死不離。

人馬如海潮快速退去,百騎簇擁中的背影益發顯得寥落空寂,好似是天邊那朵染上淡淡夕陽顏色的遠雲,浮雲若絮,浮生若夢。

辜祉祈迎近過來,不徐不疾的道:「不說聲再見就撇下我溜走,太狠心了吧?」

我懶得管他,一聲不響轉身就走。

「妳就那麽怕我偷走了妳的心?連說句話也是不願。」他捉住我的腕,緊緊的。

步履硬生生的頓下,我擰頭白了他一眼。「我與你之間,沒什麽話好說。」

「妳當真這樣子認為嗎?」黑眸如冬夜冰湖般,蘊涵着繁瑣深邃的感情,牢牢的鎖在我的臉上。「難道妳的心裏,真的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麽?」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窘怒的瞪着他,我們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對方,黃昏的洛河畔只餘下我們,彷佛這個天地間也只有我們。

難道我的心裏,真的沒有什麽要對他說?

「有。」我甜甜一笑,問:「你身上的傷好了麽?」

他受寵若驚。「好得差不多了,我知道妳終究是關心我的……」

話聲未落,我以另一只沒被他抓住的手,捶在他的身上。「你憑什麽這麽霸道?你憑什麽自以為是?為了避開你,我已經離開了皇宮,你為什麽還有苦苦相逼,一路跟來,為什麽要派那些孩子監視我,利用他們為你推波助瀾?你為什麽要裝死,為什麽要讓出皇位?我不想再跟你玩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

「因為我愛妳。」他不躲也不閃,短短的五個字,回答了我所有問題。

「但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我不愛你不愛你不愛你……」一聲聲的否認,明明心裏就是很愛。

我吼着,要掙開他的手,卻被他用力的一把扯進了懷中。

我一直沒有勇氣去深究,那日危難之際他以萬金之軀替我擋刀,背後的動力來自于什麽,即使答案是那麽的昭然若揭,我還是傻傻的選擇封閉一切的知覺。

熾熱的體溫自他的胸膛反射到我的身上,似要溶入我的血肉裏,那一下又一下堅定的心跳聲,正敲擊我的心髒。「你為什麽還要來搞亂我的人生?我只是不想愛你,真有那麽困難嗎?」我喊得力竭聲嘶,絕望頂透。

他耐心的撫摸我的頭頂,像是在安慰一個哭鬧的娃兒,輕柔的道:「我知道我錯了,我傷了妳的心。我自幼學的都是隐忍沈定的功夫,心機狠辣的帝道治術,絕情棄愛,忘恩負義。我不懂得情愛,只知道堤決了就派人填補,城倒了就派人修葺,那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以不可以像是補堤築城一樣,給我一個機會,慢慢的把它補救回來,将它變得完整?」

他的一字一語,那麽的情真意切,那麽的剜心蝕骨,撥得讓人心弦顫動,如那葉尖上的涼露。

我擡起頭來,夕照下,清豔的面上流露一種柔弱而堅強的神色。

「祈,你還未明白嗎?這世上有許許多多是不可能修補的,如破了的鏡,如碎了的心。過往的一切,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永遠不可能當成沒有這回事一樣,那是自欺欺人。」

轉開眸,微斂的瞳目裏有絲茫然,幽凄的望向遠方那一大片突兀的焦地。洛河中下游流域土地肥沃,水草豐美,農田成片,原不該有這麽的一塊寸草不生的頑石荒土。「記得洛水之濱龍元和紫檀那場慘烈的大戰嗎?就在那裏,我借取東風,火箭引來燎原火海,将一切燒得精光。曾經白骨如丘的戰場,被受詛的烈焰焚炙過,被無數将士的鮮血澆灌過,再也長不出草,開不出花。」

斜斜的風過,混雜點點冰涼的細雨,在我倆之間隔起了千層萬疊的煙簾霧幕,可眉目間透明的哀傷仍是那麽的清晰可見,彷佛這一天一地只剩下濃重得叫人窒息的哀傷。

他狠狠一顫。

從小到大,他面對所有事情都是勝券在握,唯獨對她,有種無能為力捉握不住之感。她明明就在他面前最近的地方,卻似在最遙遠的地方,捉住了她的手,又似什麽都捉不住,妄想指間用力,徒留下一掌支離破碎的細沙。

「我心亦如焦黑的荒土,不可能再開出花來。」

飄雨下,秀麗的嘴角輕勾,似笑非笑,若有若無,更像是刻骨銘心的訣別。

他,無言以對,更無力挽留,緊抓的手漸漸松開。

我緩緩的旋過身,絕然而去,雪白孱弱的身姿在斜陽紅霞下美如玉帶的洛河邊拉出了一道很長很長的陰影。洛河嗚咽,千古如亘,河水也在為我哭泣麽?也懂得我的痛麽?那放手的痛,那割舍的痛,那錯愛的痛……

愛太痛苦,我與他終究成了陌路。

☆、終章:故人一去無期約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只影為誰去。

秋去,春來,夏盡,冬至,周而複始,花開幾重,眨眼已是三個寒暑。

帶着皇兄和嫣明的骨灰回到錦陽皇宮殓葬後,我便回到了桃花林隐居。這裏恬淡幽靜,安逸自足,歷經千山萬水過後,原來我心之所向的,不過是這平凡的生活。三載的悠長歲月,足夠讓我撫平心中所有的創傷,往日的種種,被時間一點一滴的磨蝕,不痛了,淡了,忘了……

深谷之中離群索居,卻并非是全然的與世隔絕,不聞世事,偶爾山裏的樵夫還是會捎來外面世界的消息。聞說新帝登基後,任賢納谏,省刑修德,更特頒恩旨普免天下貧苦鄉農錢糧一年,輕徭薄賦,視民若子,是以廣受百姓愛戴。當今天下達至空前盛世,海宇升平,百夷來朝。

我曉得,他答應我的,便一定會辦到。

争什麽當家?窮兵黩武,兵患連年,受苦受累的還是平民百姓。龍争虎鬥,孰成孰敗,不抵一個風調雨順,無災無難。

春山桃谷,鳥語花香,一陣風吹過,緋瓣如雨灑落滿襟,染得潔白身影亦是一身菲菲粉紅。

風月無情,似水流年,誰磋跎了如花紅顏?

「師父,小白鶴長大了,今天我看着牠第一次學飛呢,飛得歪七扭八的,可笑極了。」

「師父,廣陵散的曲子言夕已經練得非常純熟,明兒彈給您聽可好?」

「師父,這枝桃花開得正好,徒兒就送您老人家啰。」

低柔清婉的音調在風中回響,始終不聞回應。淡然一笑,悠然自若,我把桃枝插在地上,順手清除一些雜草,站起身來轉身行開。

飛花灑地中,一座墓冢靜靜無聲的躺在茵綠草地上,一只蝴蝶飛過,停駐其上久久不去。

在我回來的那年歲盡,師父仙逝,自此這世間我便再也無親無故,我開始習慣了一個人過活,對這樣不鹹不淡的日子安之若素。

事實上,這兒并非只有我一個,我還有許多的朋友,像是鶴兄一家,還有鹿兄……動物沒有人們勾心鬥角那一套,跟牠們相處一點負擔都沒有。

此時,溫馴可愛的梅花鹿兄正在朝我走來,口中噙着一紙不知道是哪來的玩意。

「給我的?」

鹿兄眨着如水晶般清澈明亮的鹿眸,眼巴巴的望着我伸手接過那頁薄薄的素箋。

心裏奇怪着,翻開箋紙的瞬間,也打破了臉容的恬靜。瑩瑩黑眸如靜水驚石,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幹澀的眼底,溫熱而刺痛,極慢極慢的被濕氣浸潤,逐漸承載不住,沿臉頰滑下,落在手背上。

那……是淚麽?太久了,我幾乎快忘了流淚的感覺。

鹿兄圓睜着無辜不解的圓眼盯着我,長滿細細茸毛的鹿角輕輕的偎在我身上,無聲的表示關心。

漫天桃瓣,暗香浮動,一條朦胧的人影卓立于繁茂的桃樹間,從他發上肩上鋪厚的嫣紅碎瓣,不難看出他站在原處已經多久。他就這樣站着,安靜的,沒有驚擾到林中的一花一鳥,不敢越雷池一步,堅定的,彷佛自盤古開天女娲煉石以來,便一直這樣子風霜雨露的站着。

他在等,為一個人,可以直到地老天荒。

《全書完》

附注: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來自于一個非常美麗的故事,說的是五代十國時期,吳越國君錢镠和他的元配夫人吳王妃。吳王妃每年春天必回臨安娘家省親,一年盤桓數旬未歸。那時西湖堤岸已是桃花似火柳如煙,□□将老,陌上花已開,錢镠觸目春景,想起愛妃甚為思念,便書箋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以「陌上花開」為借口,明明是很想念妻子想催促快歸,卻又不願以命令式直言,便含蓄的

用上「緩緩」二字,表現出那種既心急又不敢用力催促的彷徨。短短九字,委婉召喚,道出萬般柔情,錢镠乃是亂世之中橫刀立馬的一介武夫,面對至愛之人,卻是盡顯體貼深摯之情。

夕兒說過,洛水畔的戰場是長不出東西來的,因為是她向天借風将一切燒毀。豈不知是因為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有着別的原因,奇跡居然發生了。三年來苦苦煎熬,到了陌上花開的一刻,他卻是踯躅了,生怕再被拒絕,若連最後的籌碼也都失去,還有什麽信心讓人回心轉意。他連夜思量,他小心翼翼,他只敢着她緩緩而歸,沒關系,他可以等,等一輩子都等。只怕是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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