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追婚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個章節和這個章節存稿的時候順序調錯了,真是非常抱歉,菇涼們請重新翻下上一章。
“我去給顏瑜搭把手!”
他伸手把我拉回來,“還要不要解藥?”
我:“......真的假的?你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
他笑:“哦,原來缇缇不想要了。”
“慢着,壯士!”這次換我拉住他,“要要要,當然要!”
“若我說,這次又有條件呢?”
“我去!”終于忍不住爆粗口。
“看來缇缇還是不想要了......”
我再次拉住他,眼淚汪汪:“你贏了,說條件!”
“給楚随的解藥還未派人送過去,若寧娴答應親自送解藥給楚随讓他服下,我再把左柘的那份給她。”
“就這樣?”只要能有解藥,哪怕和楚随有再大的仇怨,以寧娴如今對左柘的癡情,必然二話不說給楚随送解藥,我這麽一想,又覺得楚随好可憐。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景池珩這樣做的理由究竟是什麽?先前叫我答應在寧娴面前給楚随吹點枕邊風,之後又在皇帝舅舅面前答應處理楚随中毒的事,在這之後又偏偏讓寧娴給楚随送解藥......又想到景池珩從不近女色,莫不是他喜歡楚随,所以千方百計想要成全他。
我被這個想法吓得直哆嗦。
“可寧娴又不喜歡他,會拿解藥救他不過是為了救左柘,楚随如果知道真相豈不是又得心傷死。等于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還不如當斷則斷,至此死心的好!”
他問:“所以你也認為應該如此?”
我傲嬌自得:“必須的!”
他忽笑着說:“嗯,那便如此罷。”
什麽鬼?
“說好的解藥呢?”
他說:“不是不要了麽?”
我怒極攻心:“只是單純地表達我的觀點而已,誰說我不要了。又跟我兜圈子!你談條件的對象不是寧娴麽,跟我有什麽關系,她當然願意救楚随!”
他耐心地、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方才我也只是單純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滾粗!”
我去找顏瑜,他正在一處閑人不得入內的屋裏同仵作一同看顧溢的屍首,我懷着好奇之心想要進入,被外頭的侍衛攔住。
我氣勢淩人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新來的吧,這裏還沒有我不能進去的地方,趕緊得讓開!”
侍衛盡忠職守地擋在我面前:“樓主說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他自己不是人麽?不也進去了!”
“公子如此出言不遜,休怪在下不敬。”
你丫的想把我拖出去不成!
“姓顏的讓我進來!”
屋門被拉開,顏瑜卷着衣袖,雙手還有一股味道。
他說:“難聞得要死,你确定要進來,待會惡心得吐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
那味道沒有讓我難聞得想吐,而是難聞得流鼻血!
然後我倆耳朵嗡地一聲,雙眼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再次醒來也不知道時隔了多少天。
床邊上放着幾卷書,我掃視了整個屋子,在床邊看到一道的身影,他轉過來,說:“醒了。”
我揭開被子從床上爬下來,剛擡頭,迎面風風火火跑過來一個人,嘴巴嚼着橘子,“前兩天聽顏瑜說你昏迷着,已經好了啊,啧啧!”
是寧娴。
我:“.......”
她問:“景池珩呢?”
“你是來找他的?”我一陣心痛,指了指窗戶方向。
“呃......我是來看望你的,順便找他......”
我問:“你找他做什麽?”
她想都沒想直接說:“解藥啊,他此前說若我将解藥帶給楚随,他會給我一份解藥。”
果然看我才是順便的!
話說,景池珩之前還跟我繞彎企圖讓我打消要解藥的想法,最後還是給寧娴解藥,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
寧娴一得解藥就要回嶺南,臨走前執了我的手,含淚脈脈:“此去不知何時再見,阿缇,你務必要保重。”
我嘴角抽了抽:“你又不是去赴死,說得好像咱倆這輩子再也不見面似的”
她毫不客氣地拍了一記我的腦袋:“是叫你保重身體好吧,明顯你比我容易死多了。”
我提起力氣踩她腳:“滾滾滾!”
她揉眼睛跟我說再見,翻上馬走了。
我像送丈夫出征的小媳婦站在原地依依不舍望她遠去的背影,內心略感凄涼。
不知她此去是抱着什麽樣的想法,是打算與左柘同生共死還是如何,總之我希望她能好好的。強扭的瓜不甜,這幾年折磨來折磨去的還是那句話,楚随他自找的。望他今後想通些,若能從此專心致志盡其之職也算不錯。
我昏迷的這幾日,顏瑜查辦的案子總算有些眉目,誠然不是憑他一己之力查出些眉目的,主要還是淩似水出手相助。背後動手的對象如淩似水所猜測,鑄劍家蕭氏。
淩似水蹙眉:“學涯廣納天下好學之人,最是卧底容易潛伏之處。蕭長天已經準備向流闕動手,速度如此之快。先敗壞學涯名聲,後又慫恿江湖人挑釁費炎齡于武昭殿,下一步的動作或許直逼流闕,他如今尚未下手,因忌憚流闕的防守機關術。”
我光顧着低頭扒碗裏的為數不多的蝦肉。
景池珩夾了一撮青菜放到我碗裏:“崔莊近來有什麽動作?”
淩似水笑了笑,道:“崔翼轍弟媳的叔父,宋綜越從外地趕來,見花園已被蕭長天叔伯兄弟蕭則的妻舅要奪去,帶人沖進蕭則府邸本欲打死蕭則,卻打死了寵妾,且還被蕭則擒了起來,揚言要将其車裂、淩遲。這倒不是宋綜越與蕭則第一次争。兩年前宋綜越從吳越帶過來一位美貌的侍妾,未及行房便被蕭則搶了去,當時倆人已是争得頭破血流,最後以兩敗俱傷告終,不了了之。說起來,宋綜越這次打死的正是當年的那位侍妾,觸了蕭則的心頭肉。這一次崔莊與蕭家不得不在臺面上撕,但以崔莊如今的勢力,對撕的贏面并不大,朱策恐怕會谏言暫時息事寧人。若蕭長天近期的目标以流闕為重,此事也可能就輕掠過。朱策的打算大概是讓蕭長天和我們鬥個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利。”
“崔莊?”我小心翼翼把碗裏的青菜扔出去:“此前絮然說他做客崔莊......”
“絮然?”淩似水美眸彎彎對視我,問道:“我前幾日見到的那位樣貌俊俏的少年便是你之前所說的未婚夫婿。”
我手一頓,迫不及待道:“你也覺得他好看?我告訴你他學識亦是不錯的,有機會你倆談上幾句便知曉。哦,他棋也下得很好,師出國手紀銜之孫紀巍.......”
她僅笑而不答,轉而對景池珩說道:“若你這幾日便要離開巍城,我與費炎齡恐怕應付不過來。”
我問:“顏瑜呢?”
她冷冷道:“他能把潛伏在學涯生事的卧底找出來就足夠了。若蕭長天派人進攻流闕,他除了拖後腿還能幫上什麽忙?”
我:“......”
“殺宋綜越。”
景池珩說了這樣四個字,我手裏的筷子一抖,這個策略也忒簡單粗暴了。
隔日宋綜越就死了,費炎齡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顏瑜如果有半分他的辦事本事,也不至于到今天還沒有查出卧底的底細,蹲在牆角叼着狗尾巴草唉聲嘆氣,末了,喝兩口酒,借酒消愁。
“難道我堂堂學涯主事真的要去給別人做雜活嗎?”
我善意地提醒他:“費炎齡不是別人。從等級層面來講,你們倆是一個級別的,不算丢人。最丢人的是讓武昭的學子看到你在打雜。以及,讓你在學涯的學生知曉你做雜活的事,他們恐怕一個個都願意替你擔了這懲罰,也不願見你淪落至此!”
顏瑜吐了狗尾巴草:“你閉嘴!要不是你多嘴,我能被罰五年!”
我不過是随邊說了說,最終還是景池珩定的,這真不能全怪我!
我撫了撫額頭:“我現在不是在幫你麽?”
顏瑜很嫌棄地鄙夷我一眼:“你能幫我什麽?”
我說:“聊天舒緩心情!”
顏瑜一陣吼:“哪來滾哪去!”
我松開捂住的耳朵,道:“不是已經有眉目了嗎?怎麽又查不下去了呢?既然已經确定是他殺,顧溢死的前幾天與哪些人有過來往,卧底就是這幾個人其中之一,事情不是很明了嗎?把他們全部都詢問一遍,尤其是顧溢死前的幾個時辰,問他們人在何處,是否有人證明不在事發現場,這事就結了。”
顏瑜冷哼了一聲:“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這麽巧?”我仔細一想:“也是,這麽容易讓人查出來未免太簡單。學涯不是一貫有費炎齡派來的守衛看着,顧溢死亡地點在學涯的學生宿舍內,可見這個人的功夫很高啊,尋着這個切入點或許可以找到線索。”
顏瑜喝了一口酒,緩緩道:“似水試過了,他們都不會武功。”
我思慮了半刻鐘,對他說:“那你哭吧!”
“我是個男人,哭什麽?不就是打雜三年嗎?能屈能伸方為英雄好漢!”
“別侮辱了這個詞,”我哭笑不得,“哪個英雄好漢像你這麽沒用!”
顏瑜白了我一眼,抱起酒罐子咕咚咕咚喝起來。
院外的小厮進來禀告,說:“先生,韶公子說與您約定的日子到了,在外面等您。”
顏瑜煩躁地搖了搖手:“告訴近來學涯事務繁忙,無暇履約,該日再約。”
我一聽韶絮然來了,跟着小厮一塊出去。再過幾日我就要離開巍城,這一別再相見可能要到年底,我回京都之時了。
“你分明接了我的繡球,怎能不娶我?”
我不出還好,一出去就吓了一跳。
穿着大紅嫁衣的姑娘拽着韶絮然的衣裳,整個人都要撲倒他身上的趨勢。
“姑娘,是你将繡球扔到在下的身上,在下根本不曾以手接過繡球。”韶絮然抽身一退,神情淩然:“請姑娘自重,不要再追在下了。”
紅衣姑娘不依不饒,一腳踏在凳子上,張開雙手,攔住韶絮然的去路,說道:“不行,本姑娘的繡球既然抛到了你身上,你就是本姑娘的夫婿!”
拜托姑娘,這是我夫婿,雖然還沒有成婚,到底也是鐵板釘釘的事。
求我此時的心理陰影!
“缇缇。”
韶絮然喚了一聲。
我承認被別人搶夫婿讓我很不滿意,甚至有些很生氣。
可我還沒有做好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再搶回來。更何況,這衆目睽睽之中,大多數是那紅衣姑娘的衆目。我認為搶都不用搶,光/氣勢我就已經輸了。
我深深地嘆氣:“有什麽話,等你把事情解決了在說也不遲,我在角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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