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在想什麽時候改口

春節前的時間過得特別快。

塗諾已經放假快兩周了, 卻感覺像是只過了兩天。

這兩周,她一直都在六叔的房子這邊複習補課。

她把微信和□□都卸載了,網頁也基本不刷。

平時吃飯一般都是去孫老板那裏, 吃完就立刻回來。

又或者幹脆孫老板那裏也不去,只訂外賣。

她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習狀态,直接導致她用半個月的時間趕完了一個月的學習計劃。

到這天是農歷的臘月二十八。

距離她和六叔約好一起回林雲的時間還差一天。

這一天24個小時對于塗諾來說漫長的像是一個世紀。

她不能閑下來, 一閑下來,那一天的景象就會在眼前浮起來, 攪得她心煩意亂。

那一天,明大校園裏,湖邊景物蕭瑟。

空曠的人世間, 陽光把一切都照得無處可躲。

被鮮血染紅了白襯衫的的男人把瘦弱嬌小的女孩壓在懷裏親吻。

男人因為痛苦緊閉着雙目。

女孩卻因為驚訝大睜着眼睛。

女孩手裏舉着的紅豔豔的糖葫蘆跟男人身上的血漬形成了呼應,現場看着就觸目,被框進鏡頭以後,就更加的讓人血脈沸騰。

那張照片在明大的論壇上置頂挂了兩天。

據說已經入選了明大年度最有故事攝影展。

現在, 明大校草嚴承光的女朋友塗諾的名字被傳得如雷貫耳。

那兩天,塗諾根本不能開手機,一開手機, 電話,微信就把她的手機震得幾乎炸掉。

盡管這幾天論壇上已經看不見那張照片,關于她的事情也不再有人跟帖, 她還是沒有把微信和□□下回來。

她覺的躲進小樓成一統的感覺也不錯。

沒有外界的打擾, 她可以更加投入地學習。

塗諾無事可做,就打開錄播課的外放, 一邊聽着, 一邊幫六叔把房間的衛生搞了一下。

她收拾出來的垃圾都放在門口。

等她把房間收拾好, 準備下樓丢垃圾時,卻發現放在門口的垃圾袋又不見了。

前幾天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塗諾一直以為是保潔員幫她收走的。

現在想想卻覺的不對。

保潔員一般都是上午九點過來打掃樓道衛生,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難道說保潔員會每天加個班來幫她收垃圾嗎?

塗諾疑惑着,剛要調出門口的監控看一下,房門就被敲響了。

六叔提着大包小包走進來。

六叔帶來的東西都是他給家裏人買的年貨和禮物。

因為明天就要出發回林雲,他昨天把東西買好以後就一直放在車上沒有拿下來。

塗諾納悶,“六叔,咱們明天就要出發了,你還把這些又提上來幹什麽呀?”

“糯糯,我不能回家過年了。”

六叔一邊說,一邊又把門口的一箱東西搬進來。

塗諾很意外,“為什麽呀?”

“阿豐的爸爸病了。”

六叔說,孫老板的爸爸突然生了重病,情況很不好。

孫老板忙不過來,他必須留下來幫助她。

塗諾很能理解六叔此時的心情。

她告訴六叔,讓他去忙,她可以坐高鐵回去。

六叔卻不能同意。

他看了看堆在地上的一堆東西,對塗諾說:“你奶奶還在生我的氣呢,我買這些就是為了哄她,你得幫我帶回去。再說,都這個時間了,車票和機票都不好買。”

塗諾想一下,“那我就坐長途汽車回去。”

六叔更不能同意,“長途汽車需要倒車,更加不安全,再說,這些東西你一個人也帶不走。”

塗諾就覺着奇怪,她看着六叔,“那您說,我該怎麽辦?”

小姑娘嚴肅起來,米春舟又想了一下,才說:“糯糯,要不然這樣……你跟嚴承光一起回去。”

“?”

一看塗諾要不高興,米春舟連忙把提前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給她,“老嚴今年回林雲過年。他開車帶你走,也能幫我把這些禮物帶回去。”

塗諾看着眼前的六叔,就知道她的六叔是完全變了。

再不是當年那個因為嚴承光欺負了她,就可以揍斷對方一根肋骨的六叔了。

塗諾明白其中的原因,一來,嚴承光這一年多以來的付出和努力,确實令人動容。

二來,六叔因為跟大他五歲的孫老板談戀愛,受到了窦女士的極力反對。

他現在急需拉一個戰友來幫他分攤火力,這個戰友就是塗諾。

他找一個大五歲的,窦女士不同意。

如果窦女士的心肝小寶貝找一個大六歲的,窦女士哪還顧得上他呀!

所以,當米春舟看見網上的那些照片給塗諾打電話,塗諾委屈地向他傾訴時,他沉默了一下,竟然就說:“我覺的嚴承光這個人,也還行。”

呵呵,也還行!

所以,他不僅不會再把嚴承光的肋骨打斷,還主動讓送他的親侄女上大灰狼的車。

塗諾不能同意。

他現在還在生嚴承光的氣,根本就不想見他。

米春舟就覺着她太矯情,“多大點事啊?這男女生談朋友,哪裏可能像你安排的那樣按部就班,一步步按計劃來?感情到了那個份上,親就親了……”

米春舟嚴肅地看着塗諾,“你還真就打算只因為他沒有按照你安排的步驟來,提前親了你一下,就踹了他呀?”

米春舟現在的胳膊肘是完全往外拐。

大過年的,塗諾不想跟他過多理論。

反正說了他也不懂。

她拉開房門,對米春舟說:“我答應了,您走吧。”

米春舟不太相信,還得再确定一下,“你答應跟嚴承光一起回林雲了?”

塗諾點點頭,“答應了。”

還有一晚上的時間,她絕對有自己回林雲的辦法。

六叔高興地一拍手,“太好了!”

說着,他扭頭就沖樓道裏喊:“嚴大神,機會我幫你争取到了,過來吧!”

“?”塗諾直接震驚,“六叔,你跟誰說話?”

“嚴承光啊!”

嚴承光應該是一直在等米春舟的這一聲,簡直應聲而到。

當高大英俊的男人在門口一出現,塗諾看着他因為頭部受傷,而戴着的帽子,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

塗諾自從那天跟着救護車一起把嚴承光送去醫院,就再沒有見過他。

他是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學校包了他的所有醫藥費。

争先恐後想要照顧他的大學生志願者也都已經排到了明年夏天。

她在醫院待着也是礙事,幹脆回來學習。

現在,兩周不見的人突然出現,塗諾卻只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跑回房間,鎖上了門。

米春舟沖嚴承光一攤手,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塗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個多小時,刷了一個多小時的錄播課。

晚上六點多,外面的天空已經黑透。

塗諾午飯就沒有好好吃,現在早已經餓了。

她想給自己點份外賣,才想起手機還在客廳裏。

外面安安靜靜的,六叔和嚴承光應該都已經走了。

她打開房門走出去,剛要去拿自己的手機,才發現廚房裏的燈亮着。

塗諾走過去,就看見嚴承光背對着她站在流理臺前,正在揉面團。

房間裏有地暖,溫度比較高。

嚴承光脫了外套,只穿着黑色的運動長褲,黑色的長袖T恤,整個人愈發顯得高大颀長。

此時他的T恤袖子挽起來,手肘上還綁着的繃帶就露了出來。

随着他揉面的動作,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來,那兩條繃帶看着都要崩開了。

塗諾看到不忍,“你別弄了……”

她本來是很生氣地在跟他說話,話一出口,卻是又綿又軟,還帶着淚音兒。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嚴承光連忙轉過身來,就看見眼睛紅腫的小姑娘赤着腳站在那裏。

她依然還是只套着一條睡裙。

睡裙比較長,蓋住了她的小腿,只裸着她細瘦白皙的腳踝。

“怎麽不穿鞋?”

嚴承光柔聲責備着,洗了洗手就去拿她的拖鞋。

塗諾走到餐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地喝着。

嚴承光拿着她的拖鞋走過來,彎腰就要給她穿。

她不肯配合,腳往後挪。

嚴承光嘆口氣,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腳踝。

塗諾跟他擰巴,“你放手……”

嚴承光握住不放,“你六叔讓我照顧你,我答應了,不能說話不算數。”

他低頭給她穿着鞋,塗諾看着他頭上的帽子,眼淚就又掉了下來,“那你就只對我不算數是吧?”

她知道他是把落水的人當成了她,才會那麽拼命的。

她也不全是因為他說話不算數,強吻了她,才那麽生氣。

她真正氣的是,他怎麽就那麽不肯愛惜自己?

很多年以前,他為了救他的舅舅,犧牲了自己的名聲和自由。

現在為了她,又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她在那些帖子上都看見了,當時參加營救的人介紹說,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嚴承光拼命用頭撞破了冰層,很可能兩個人都救不上來。

想到這裏,塗諾的眼淚又忍不住了。

嚴承光站起來,看着她哭到顫抖。

他心痛如絞,很想抱抱她,卻不敢碰她。

他把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把她圍在懷裏,低頭看着她,“糯糯,你別哭了,你如果不想見我,”

男人喉結滑動,聲音都啞,“我給你做了晚飯就走。”

“……”

塗諾搖了搖頭,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下來,“我就是害怕……”

嚴承光托起她的下巴,“怕什麽?”

“我害怕你萬一……”

小姑娘哭得把聲音都梗住,“還怎麽追我……”

都說好了要追她,等着她答應做他女朋友的。

他如果死了,她怎麽辦?

嚴承光的喉嚨一緊,心口跟着揪住。

他只認為,她幾天不見他,是在氣他說話不算數,沒有按照她的計劃,提前吻了她。

卻不知道她的心裏,是這樣的想法。

嚴承光再次情難自禁。

他握住塗諾的肩膀,着急表白,“糯糯,不會的,還沒有追到你,我不會……”

那個字還沒有出口,塗諾就捂住了他的嘴。

她搖着頭,含着眼淚看着他,“不要說。”

奶奶說過,大過年的要說吉祥話,那樣的話,不能說。

嚴承光拿起她的手親了親,“那我去給你煮面。”

塗諾從椅子上跳下來,“還是我來吧。”

他都受傷了。

廚房裏,西紅柿雞蛋鹵已經做好,盛在白色的瓷碗裏。

面條也已經切好,一绺一绺整齊碼放在案板上。

塗諾只需要把水燒開,再把面條放進去。

事情很簡單,她覺的自己完全可以勝任,嚴承光卻還不出去。

他抱着肩膀靠在流理臺上,看着她操作。

被人注視着幹活的感覺不好,尤其是被這樣一位大廚。

塗諾攆他,他賴着不走。

算了,随他吧。

水開了,塗諾拿起一縷面條放進去,剛要蓋住鍋蓋,嚴承光卻從她身後靠過來,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拿着筷子輕輕攪動鍋裏的面條。

他在她耳朵邊說:“這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擀好的面條,要這樣輕輕挑散,不然會糊成一坨。”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撲着塗諾的耳朵。

塗諾耳朵癢得厲害,臉也熱起來。

她現在知道了,他不肯走,就是要等着占她的便宜。

她才不給他占。

塗諾一貓腰,從他的懷裏跑掉了。

嚴承光手藝一向不錯。

他做的西紅柿雞蛋打鹵面,是塗諾平生吃過的味道最好。

吃飯的時候,兩人個說起第二天的行程,塗諾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哦,對了,要跟你說一下,葉茜跟咱們一起走。”

“葉茜?”嚴承光已經完全沒有了印象,“你同學?”

塗諾無語,“就介紹你進同鄉會的,我室友。”

“哦,想起來了。”嚴承光點點頭,“她為什麽跟你一起走?”

塗諾說,學校放假以後葉茜就找了一家酒吧打工。

臨到要回家,騙她說可以買到低價票的同事卻卷了幾個人的錢跑了。

葉茜沒有了買車票的錢。

打工的工資也被她提前預支買了新衣服。

她沒有錢回家,本來想跟塗諾借一些。

聽說塗諾跟六叔一起開車回家以後,她就不打算再借錢,而是求塗諾帶她。

葉茜的家跟塗諾屬于同一地區,距離不太遠,卻是在西部的山區。

塗諾本來不想答應,捎車帶人這種事,一路平安還好,萬一有點什麽事,會很麻煩。

葉茜就磨了她幾天,還把需要均攤的油費打給她,最後連她給自己買的意外險的保險單都給她看了。

塗諾沒收她的錢,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絕。

“糯糯想做好人好事?”

嚴承光收了碗筷,把切好的水果遞給她。

塗諾叉了一片火龍果吃着,“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再發微信告訴她。”

“沒事,”嚴承光收了碗筷去洗,“帶一下吧。你的室友,以後會經常見面。”

塗諾抱着果盤跟到廚房裏,“謝謝你,嚴承光。”

嚴承光看她一眼,又看她的果盤。

她連忙叉了一片火龍果給他。

嚴承光輕輕一笑,“想吃你嘴裏的那一片。”

“……”塗諾扭頭就走,“想得美!”

嚴承光洗好了碗,要走,問塗諾:“你睡哪間卧室?”

“……”塗諾有些緊張,指了指那邊,“那間啊,怎麽了?”

嚴承光點點頭,“你床頭正對着的那堵牆不是承重牆,比較薄。如果有事情,”

他做了一個手勢,“這樣敲三下,我就會過來。”

塗諾叉着水果的手就頓住了,什麽意思?

看出她的疑惑,嚴承光淡淡一笑,“隔音不好,你晚上背單詞的聲音,我都聽得到。”

塗諾,“……”

不是,六叔不是說隔壁沒有人住嗎?

“是的。”嚴承光,“我買下來了。”

還沒出院的時候就買了。

塗諾,“你怎麽還這麽有錢呢?”

嚴承光笑了,他彎下腰,咬走她叉子上的香蕉,“你應該再多了解一下你的嚴叔叔。”

第二天,天氣有點陰。

嚴承光和塗諾出發得比較早。

他們接上葉茜,就一起離開明江,去往沐陽方向。

對于司機由米六叔變成嚴承光這件事,葉茜意外且驚喜。

不過,因為已經知道了塗諾跟嚴承光的關系,再加上嚴承光這家夥除了對塗諾,對誰都冷冷淡淡的樣子,她這一路除了跟塗諾聊天,也不敢多說話。

天氣雖然不太好,好在路況還湊合。

半路遇上幾次小堵,都很快疏通了。

上午十點,車子就已經到達了葉茜老家所在的鎮子。

可是,葉茜卻指揮着嚴承光繼續往前開。

塗諾問葉茜怎麽回事,葉茜說她家搬了新家,地址換了。

就這樣,他們多走了計劃外的幾十裏山路,才到達葉茜“新家”的地址。

車子停下,嚴承光下車,幫葉茜拿了行李。

葉茜道了謝,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路邊,沖塗諾和嚴承光揮揮手,說:“這家農家樂是我家的,歡迎以後你們來玩。”

等嚴承光上了車,就看見塗諾很不高興。

他問她,“怎麽了?”

塗諾指了指車窗外面的紅葉農家樂,對嚴承光說:“這家農家樂明明只是葉茜姑姑家的。”

那一年暑假,她們宿舍的幾個人受了葉茜的蠱惑,來這裏看她所說的好山好水。

到了這裏以後才發現葉茜的家還在距離這裏幾十裏以外的山村裏。

葉茜家很小,條件不太好,家裏弟弟妹妹又多,根本就住不開。

她就介紹他們來鎮子上的農家樂住。

後來葉茜走了,她們因為那家農家樂不幹淨又換了一家。

換的那家就是這家紅葉旅店。

跟旅店老板娘聊起來才知道,葉茜是她的侄女。

不過,聽老板娘話裏的語氣,好像跟葉茜家關系并不好。

所以她們後來就沒有跟葉茜提起這件事。

現在,葉茜卻說紅葉旅店是她家開的。

塗諾不明白裏面的具體原因,卻覺的不舒服。

嚴承光倒是無所謂,他勸她說:“不要生氣了。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以後少來往就行了。一個宿舍住着,沒必要鬧到太僵。”

因為葉茜的節外生枝,嚴承光多繞了幾十公裏的山路。

他們剛從紅葉旅店離開,天上就還開始下雪。

天氣差,盤山路不好走,車子開得很慢。

這一下,估計要晚到家一個多小時。

塗諾擔心家裏人擔心,就給奶奶打了個電話。

奶奶雖然着急,卻讓她囑咐嚴承光慢點開。

等塗諾挂斷電話,就發現嚴承光的表情有些嚴肅,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塗諾一邊把手機連着車子藍牙,一邊問他,“在想什麽呢?”

嚴承光笑了一下,說:“在想我應該什麽時候改口,叫窦阿姨,奶奶。”

塗諾臉一紅,假裝沒聽見,低頭鼓搗了一會兒,把藍牙連接上,就點開了自己喜歡的歌。

音樂溫柔,嚴承光的車速也控制得好,塗諾閉着眼睛,不由就打了一個盹兒。

等她的手機突然一震,她才醒過來。

她推開嚴承光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發現是許金朵在找她。

許金朵早已經放假回家了,正等着她回去耍。

兩個女孩歡歡樂樂地聊起來。

許金朵打字飛快,一直嫌塗諾回複太慢。

塗諾着急,當着嚴承光的面,卻不好用語音。

嚴承光好像并不好奇她們在聊什麽,一直都在專心致志地開着車。

塗諾聊到一個秘密話題,不由就看了他一眼。

男人專心駕駛,只給她一半俊美的側顏。

塗諾咬咬嘴唇,猶豫再三,發了一個問題給許金朵。

許金朵那家夥卻也慢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都不回複她。

塗諾等到無聊,就打開網頁去看許金朵的新文。

正看得有意思,許金朵的回複過來了。

塗諾點開微信一看,那家夥給她發了語音。

“說過不好接聽的,還發語音。”

塗諾腹诽着,拿出藍牙耳機戴上,聽見耳機滴的一聲響以後,她以為已經連接上,就把音量調到最低,點開了許金朵的語音。

也許是她把音量調得太低了,她覺着許金朵的聲音有些小,聽起來像是隔着一層什麽,不太真切。

塗諾就又把藍牙的音量調高一些,然後悄悄看了嚴承光一眼,向旁邊挪了挪,才又點開許金朵的語音。

奇怪,許金朵的聲音還是小,依然像是隔着什麽東西……

不是,等會兒!

塗諾一驚,拔掉耳機,一下就坐直起來。

然後就聽見許金朵的大喇叭嗓門響徹車廂。

duoduo:不會吧?嚴承光跟你接吻不伸舌頭?他沒毛病吧,該不會27了還是個處男?

塗諾,“?”

所以,許金朵的聲音是從嚴承光車子的藍牙音箱裏發出來的?

還發了兩遍?

塗諾,“……”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1-29 21:00:32~2022-01-29 23:18: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禾禾火 2瓶;Ech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