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過年
◎吻技一般,情緒很飽滿◎
初二的這一整天, 家裏都是熱熱鬧鬧的。
大姑住下沒有走。
晚上的時候,女人們打麻将,男人們玩牌。
塗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一遍一遍地數嚴承光給她的那些紅包。
數來數去數不清,就很煩躁。
親戚們帶來的那些熊孩子又太調皮,一會兒在樓道裏咚咚地跑,一會兒又來敲她的房門叫她出來玩。
塗諾不勝其煩, 不過去樓下接了一杯水,就被兩個熊孩子跑進了房間。
熊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壓歲錢, 一個個把嘴巴張得好大,“糯糯姑姑,你怎麽收了這麽多壓歲錢啊?”
塗諾心情不好, 把他們攆出去就又鎖上了門。
看着鋪在床上的那些紅包,她一生氣就都抓起來塞進了抽屜。
塗諾趴在床上又想了一下,決定再給嚴承光打個電話。
今天他們已經聯系了很多次,她每一次都沒有跟他提起那件讓她不開心的事。
一開始,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畢竟只是別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話。
最主要的,她相信嚴承光的人品。
可是, 她也高估了自己的度量。
“就是很生氣嘛!”
塗諾煩躁地踢了一下腿,就把她的熊仔給蹬到了床下面。
她看着無辜的躺在地板上的熊仔,心想, 以前沒有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過, 現在在一起了,反而不如沒确定關系的時候簡單快樂。
這不是她想要的戀愛方式。
她必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嚴承光。
今天下午的時候, 嚴承光告訴塗諾, 高西原也從明江回來了。
他今天晚上和高西原, 還有幾個高中時候的同學聚會。
塗諾雖然一下午都不怎麽開心,卻沒有過多打擾他。
她一直等到晚上十點,估量着他們的聚會結束了,才給嚴承光打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對方接了起來。
塗諾剛想叫他,卻聽見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傳了出來。
“糯糯啊,我是你高原叔叔。”
塗諾吓了一跳,連忙把差點溢出喉嚨的那個名字給咬住了。
她穩了穩心跳,才說:“高原叔叔,您怎麽拿着嚴承光的手機呢?”
高西原笑起來,然後就壓低聲音說:“機主去洗手間了,手機是我們偷的。”
高西原說着話,旁邊有人附和着一起笑,聽聲音人還挺多的。
高西原沖旁邊的人噓了一下,就繼續跟塗諾說話:“老嚴這家夥今天特別奇怪,時不時地露出神秘微笑。我們都懷疑這棵鐵樹要開花。可是這家夥的嘴太緊,喝了那麽多都問不出一句實話來,所以我們才偷了他的手機,可惜密碼又解不開。”
高西原應該也喝高了,跟塗諾羅裏吧嗦地說了一大通,然後才想起來問她,“糯糯你找他有事嗎? ”
“沒有什麽事,”塗諾連忙說:“就是想問問他什麽時候回明江,我有東西托他捎給同學。”
高西原就說:“好的,等會兒他出來我告訴他。”
“好的,那我挂了。”
塗諾挂了電話,心口還兀自狂跳不已。
如果讓嚴承光這些同學知道了他們的事……
尤其高西原……
哎呀,好尴尬!
塗諾沒有再給嚴承光打電話。
她把那些紅包數清楚,就準備睡覺了。
在她都要睡着時,握在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塗諾揉了揉眼睛,接起來,“喂……”
小姑娘睡意朦胧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像是一只軟軟的小手在心頭一抓。
嚴承光靠在車座上,唇角噙着笑,“糯糯,是我。”
“嗯,”塗諾閉着眼睛,翻個身,“知道……”
“高原才告訴我,你給我打過電話。”嚴承光聲音停一下,“你睡了嗎?”
塗諾淺淺地打個哈欠,“又醒了。”
“不好意思,”嚴承光輕輕地笑一下,“就是,太想你了……”
“你接着睡吧。我們明天再說。”
塗諾向窗外看了看,莫名其妙地就問:“你是不是在我家門口?”
嚴承光沉默了一下,就笑了,“是。”
“你不要出來了,外面太冷了。”
“不,我要出去。”塗諾坐起來就去找她的拖鞋 ,“你在健身小廣場等我一下。我不到,你不許走!”
塗諾說完,都不等嚴承光回答就挂斷電話,去拿她的外套。
樓下的麻将場還沒有散。
媽媽看見塗諾要出門,“糯糯,你去幹什麽?”
塗諾一邊彎腰換着鞋,一邊說:“朵朵在門口,找我說句話,很快就回來。”
奶奶就問:“這麽晚了,朵朵找你幹嘛?”
“朵朵失戀了,”塗諾眼睛都不眨,“估計是找我訴苦吧。”
媽媽連忙說:“那你讓朵朵進來說,這麽冷,在外面幹嘛?”
“知道了。”
塗諾一來到健身小廣場,果真就看見了停在燈影裏的車子。
嚴承光也發現了她,推開車門就走了下來。
昏黃的路燈光把男人的身影拉得愈發颀長。
塗諾不顧地面上的雪,邁步就跑。
“慢點!小心滑!”
嚴承光一邊囑咐她,一邊也往這邊跑。
等他跑近了,塗諾往他身上一跳,勾住他的脖子就去吻他的嘴。
小丫頭的表現讓嚴承光很是意外。
他用大手托住她,低頭去回應她。
小丫頭吻技一般,情緒卻很飽滿。
她又是咬又是吮,小舌毫無章法地在他的口腔裏面橫沖直撞。
這又青澀又莽撞的動作,攪得嚴承光不能自持,身體繃得幾乎要爆掉。
他實在是忍不住,喘着粗氣把她壓在車門上,捧住她的小臉,溫柔地威脅:“再親,我就帶你去酒店了……”
塗諾的胸膛起伏着,她感覺自己也要爆炸了。
她勾着嚴承光的脖子,把自己整個吊在他的身上,小小地嘤咛着:“嚴承光,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只能對我一個人好。”
望着這個占有欲爆棚的霸道小丫頭,嚴承光寵溺地摸摸她的額頭,“你這是受了誰的刺激了嗎?”
“不管!”塗諾不依不饒,“你先答應我。”
“我答應。”男人眼眸深邃多情,聲音低醇溫柔,“我答應塗小諾,這輩子,下輩子,都只對她一個人好。”
雖然知道這種話在熱戀的情侶之間其實很沒有分量,塗諾卻還是很開心。
她捧住嚴承光的臉,又給了他深深的一下,“你可要說話算數,我可是使勁記住了。”
嚴承光無奈地看着她,“問題是,除了你,我對別人,根本好不起來。”
說着,他把她壓在車門上,輕輕抵了一下。
這一下,很有些流氓,塗諾卻沒有躲開。
不過,嚴承光不敢再有大動作。
現在,他的心裏人性和獸性兩廂厮殺,來回拉扯。
他都想什麽也不管,直接奔着獸性而去了。
靜谧的夜空下,滿世界的白雪裏,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抱着,默契地什麽都不做。
冷靜了好一會兒,嚴承光才問塗諾,“是不是心裏有事?”
“嗯,”塗諾往他的肩膀上蹭了蹭,“你表姐說你去相親了。”
嚴承光默了兩秒,低咒了一聲,“她可真是多事。”
他托起塗諾的下巴,斂眉看着她,“你覺得我會去?”
“會啊,”塗諾用手指戳戳他的喉結,“畢竟是家長之命嘛!”
“什麽命?”
嚴承光低頭咬住她的耳珠,輕輕一拉。
微微的刺痛,讓塗諾目眩神迷。
然後就聽見嚴承光在她耳邊說:“你才是我的命啊。”
男人的情話熾熱,塗諾的心裏身上都溫暖。
她伏在嚴承光的懷抱裏,軟軟地說:“嚴承光,我不喜歡你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他親親她的頭發,“我知道。”
“那樣,我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糯糯,我不會再讓你難過的。”
嚴承光認真地看着她,“跟你的家人公開我們的關系好不好?我們先把婚訂下來。這樣,你和我,都能少一些胡思亂想。”
塗諾又往嚴承光的懷裏鑽了鑽,說:“現在我奶奶天天罵我六叔,說等他回來就剝了他的皮。這個時候說咱倆的事,不是找死嗎?”
“可是,”男人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我快要忍不住了……”
塗諾不信,“那,你以前是怎麽過的?”
嚴承光痛苦地笑了。
他低下頭抵住塗諾的額頭,幽怨地說:“由奢入儉難啊,米小糯!”
“那,”塗諾想了一下,紅着臉小聲說:“等回到明江,我……”
塗諾沒說完,車廂裏面突然咚地一聲響。
嚴承光,“什麽?”
塗諾,“什麽?”
兩個人異口同聲,嚴承光捏一下她的鼻子,“你剛才說什麽?”
塗諾驚恐地指着他的車裏,“誰在你的車裏?”
看着她害怕的樣子,嚴承光笑起來,故意逗她,“你的白月光。”
“嚴承光你別鬧,我都要吓死了!”
塗諾掙紮着就要從他身上跳下來。
嚴承光不讓,他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打開車門。
車門一開,裏面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出來。
塗諾勾着嚴承光的脖子,小心翼翼向裏面一看,一下子就叫起來,“是狗狗!”
那是嚴承光給塗諾帶來的一只小奶狗。
高西原家的薩摩耶狗媽媽生的。
小家夥毛茸茸的一團,雪白雪白。
應該是斷奶不久,渾身奶香,還特別親人。
塗諾的心都要萌化了。
她抱着狗狗,狗狗就特別不認生地來舔她的臉。
塗諾也不躲,抱着小崽子親。
坐在一旁的嚴承光忽然感覺不好。
不對啊!
他在高西原家看見這只小狗崽時,就想起那一次同鄉會玩游戲,塗諾提起過的白月光。
據說那只白月光跑丢後,小丫頭傷心了好久。
所以他就管高西原家的老爺子讨了來。
他是讓這只小狗崽哄糯糯開心的,不是讓它來喧賓奪主的!
“好了。”嚴承光拿過狗籠,“把它放進去吧,小心抓到你。”
塗諾不肯,小崽子也不願意,直往塗諾的懷裏鑽。
嚴承光這個嫉妒。
早知道這樣,就不能帶這只小崽子來。
塗諾又跟狗狗親熱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問嚴承光,“你怎麽把車開過來的?”
她剛才聞見他身上有酒味兒。
嚴承光恨恨地看着趴在塗諾懷裏的小狗子,懶洋洋地說:“叫了代駕。”
塗諾又說:“你今天晚上不要睡在這邊了。太冷了。”
嚴承光深情地看着她,“酒店離你太遠了。”
塗諾,“那也不能凍感冒了。”
“沒關系,一看見你我就不冷了。”男人眼角眉梢都是情,“我就把車停在這裏,一會兒步行走過去。”
“不行!”塗諾的态度很堅決,“必須去住酒店。”
嚴承光就開始耍賴,“喝酒了,車子開不過去。這麽晚了,代駕也不好叫了。”
“……”
塗諾思考着沒說話。
嚴承光靠在車座上,扭着脖子看着她,“你打算去送我?”
他痞痞一笑,啞下聲線,“我可不保證還能放你回來。”
塗諾沒理他,又想了一下,說:“你就在這邊等我一下。”
她說着就要下車。
嚴承光連忙叫她,“你去幹嘛?”
“我先把狗狗送回去。”
塗諾抱着狗子就下了車。
嚴承光,“……”
不是,小丫頭真要去送他?
這讓他如何是好?
到時候他絕對舍不得她回來,卻又不能不放她回來。
這也太考驗他的定力了吧!
嚴承光不想在犯錯的邊緣試探,他看着塗諾走進燈火通明的米家別墅以後,就打開代駕APP,想着再叫個代駕。
大晚上的,他是絕對不能讓塗諾送他的。
嚴承光這邊的代駕還沒叫到,米家別墅門口就有人走了出來。
嚴承光以為是塗諾,擡頭一看,一下子就從車座上彈了出去。
“承光!”踩着雪走過來的米春波看見了嚴承光,親熱地叫他,“老弟!”
嚴承光咽了咽喉嚨,“三,三哥。”
米春波走過來。
“糯糯說看見你趴在車裏睡覺。”米春波心照不宣地一笑,“喝多了吧?”
“嗯嗯,”嚴承光連忙點頭,“是,老同學聚會。”
“理解,理解。”米春波拍了拍嚴承光的肩膀,“三哥送你。”
嚴承光連忙拒絕,“不用麻煩三哥了,我叫了代駕。”
“叫什麽代駕?”米春波感覺小兄弟在跟他見外,“家裏人這麽多,誰不能送你一下?”
說着,他舉起手裏的電子鑰匙,就遙控開了別墅旁邊的車庫。
“把你的車停這裏吧,三哥開車送你。”
米春波說着就往車庫那邊走。
嚴承光盛情難卻,只好跟着 。
等米春波走到車庫門口,突然想到什麽,“糯糯說你是要回酒店?”
嚴承光連忙統一口徑,“嗯,是的。”
米春波就不高興了,“大過年的住什麽酒店?”
嚴承光,“……”
“糯糯這孩子,直接叫你來家不就行了?”
嚴承光,“……”
“走走走,跟三哥回家住去。”
嚴承光,“?”
“跟三哥客氣什麽?”米春波又真誠又熱情,“你小時候不經常跟老六睡一屋嗎?”
“……”嚴承光,“啊,是……”
“正好,老六那個混球沒回來,你今晚就睡他屋。”
“這……”
嚴承光,可,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額,米爸爸怕是不知道什麽叫引狼入室。
感謝在2022-02-03 21:49:50~2022-02-04 21:07: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皇家書生、3401099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olarbear 2瓶;瑩寶不是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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