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37)
關切的問道:“老爺,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呂夷簡擺了擺手,“我們回家吧,回去喂兔子。”
經過這番折騰,趙祯更有了皇帝的樣子,但劉娥臉上的老态卻越來越明顯,雖然她依舊讓人覺得害怕,但人人都能感受到她和趙祯之間力量的此消彼長。
劉娥再一次翻出了她的丈夫留下的那件皇袍,她凝視着這件皇袍,大半輩子她都和穿着這副枷鎖的人打交道,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都被這副枷鎖套牢,而她卻從來不知道穿着這副枷鎖是什麽滋味。
劉娥取下皇袍穿到了身上,這件皇袍她穿起來竟意外的合适,當年在趙恒面前她明明是個嬌小可人的女人,幾十年的光陰她的身體竟然已能填滿這件皇袍。她端詳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她在鏡子裏看到趙祯走了進來,兩個人在鏡中凝視着彼此,劉娥沒有慌張也沒有解釋,她靜默了片刻後說道:“我要去祭祖,穿着你父皇的皇袍去。”
趙祯看着鏡中劉娥衰老的雙眼平靜的說道:“謹遵母後意願。”
劉娥要穿皇袍祭祖的事情在朝中立刻炸開了鍋,由女人——還是個外姓人——祭祖這就是大大的逾越了規矩,更別提她居然還要身着皇袍。如此一個表現自己有原則有立場的機會諸位文臣肯定不會放過,雪片般的折子飛向了朝廷,但趙祯全都當沒看見,這一次他選擇相信劉娥,這是他和劉娥之間不必言說的默契,他替她完成人生最後的夙願,從此不再欠她的。
盡管大臣們每天以頭搶地,大呼不可,劉娥去祭祖的日子還是到了。朝廷裏那些一根筋的大臣肯定不會讓她輕易得逞,比如魯宗道魯魚頭今天就埋伏在劉娥出宮的宮道上,打算她的車攆一出現就上前攔下,她要是敢一意孤行去祭祖,他就毫不猶豫的死給她看。
眼看劉娥的隊伍越來越近,魯宗道摩拳擦掌做好了沖出去的準備,誰料他剛一起腳就被結結實實絆了一跤,平時缺乏運動的魯魚頭摔得當場站都站不起來了。
“魯大人,您沒事吧?”
旁邊傳來一個假惺惺的關切之聲,魯宗道擡頭一看居然是呂夷簡,原來剛才就是他絆了自己一跤。魯宗道氣急敗壞的說道:“呂夷簡,你搗什麽亂!”
“老夫可沒搗亂,不過是來關心一下魯大人,魯大人你就好好躺着吧,一會兒自會有人來扶您去看太醫的。”呂夷簡說罷一甩袖子溜溜達達的走了。
魯宗道趴在地上氣的七竅生煙,他張牙舞爪的大吼大叫道:“不可啊!不能讓她去祭祖啊!”但是他站都站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劉娥的隊伍從自己面前過去。
長長的儀仗隊蜿蜒直到皇陵,身着皇袍的劉娥緩緩行至皇陵門前,大宋帝國三百年,她是唯一身着皇袍走在這裏的女人。站在皇陵門前,劉娥的內心是複雜的,這裏面供奉着她丈夫、公公已經趙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雖然她身着皇袍,但她依舊是以趙家兒媳的身份站在這裏,她替她的丈夫掌管這個天下、培養下一個皇帝十幾年,她自認自己不欠趙家的。這個世界上只有躺在這裏的死人才有資格評論她,其他人說的都不算,今天她就要和趙家的人好好聊聊這些年的事。
太監周書恩想扶她進去,劉娥舉手制止了他:“我一個人進去,你們都在外面等着。”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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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娥獨自進入了皇陵內,厚重的大門在她的身後關上了。
周書恩和随行人員全都等在外面,但沒想到劉娥這一進去卻遲遲不出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眼見太陽都劃過了半個天空,劉娥依舊不出來。周書恩在外面等的是心急如焚抓耳撓腮,幾次差點進去,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就在周書恩不知道第幾次按捺不住想進去的時候,皇陵的門從裏面開了,劉娥終于出來了。
“娘娘,您可出來了!”周書恩趕緊上前扶住劉娥。
在裏面待了許久的劉娥面容平靜又有些疲倦,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她輕聲說道:“走吧,回去吧。”
“是,娘娘您慢點。”
周書恩把顫顫巍巍的劉娥扶上了車攆,華麗的儀仗隊啓程回宮。劉娥從車攆上懸挂的紗簾縫隙裏凝望着皇陵,她的目光中有些許釋然,也有些永遠無法抹平的不甘,她的牌位終有一天也會被擺在這裏,并且是以趙家兒媳的身份,劉娥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秋天漸深的時候今年的科舉皇榜揭曉了,新科進士個個年少英俊才華橫溢,趙祯在金銮殿上滿意的審閱了今年的新科進士,他們會成為未來大宋的棟梁,更重要的是比起那些老臣,這些新招募的文官會更加效忠于他,他們會幫助趙祯開啓一個只屬于他的時代。
每年放榜後新科進士都會騎棗紅大馬身披紅花繞汴梁□□,并有人将他們的大名高聲唱出,這是所有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榮耀。
進士□□的這天是汴梁的大日子,汴梁市民聚集在街邊争相目睹今年新進士的風采,很多人帶了家裏的孩子來,人們希望家中小兒有朝一日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光宗耀祖。隊伍的前面有衙役手持彩排高唱進士們的名字:“新科進士包拯、新科進士歐陽修、新科進士王安石、新科進士司馬光。。。。。。”這些年輕人的名字不僅镌刻在了他們中進士的那一年,也深深的刻在了大宋朝的錦繡華章上,歷經千百年也未曾失色。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操着外鄉口音羨慕的自言自語道:“讀書人果然生當此道啊,我一生未考功名終老山泉,現在真是悔之晚矣啊。”
旁邊的路人聽了他的話不由問道:“聽這位仁兄的口音似是蜀地人?”
中年人立刻回道:“在下蘇洵蘇老泉,從蜀地到此來做學問,在下一生居于山林之間未得功名,今日到汴梁一看,才知自己實在目光短淺。”
“原來是蘇先生,您的名聲汴梁也早有耳聞。”
“慚愧慚愧,都是些不實之名,未有真才實學,”蘇洵轉向身邊的小兒子說道,“轍兒,你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有一天也考取進士啊。”
“是,爹爹,我一定用功讀書。”年幼的蘇轍乖巧的答道。
蘇洵滿意的點點頭轉向另一邊:“轼兒,你也要。。。。。。哎,蘇轼哪兒去了?我兒子不見了!”
蘇洵和蘇轍焦急的在人群裏尋找起來,還是年幼的蘇轍眼尖,他大聲喊道:“爹爹,哥哥跟着買冰糕的跑了!”
蘇洵一看,果然自己的兒子蘇轼跟在賣冰糕的後面,他一跺腳氣急敗壞的說道:“這個孽子!如此不聽話,長大後不知要成個什麽東西!蘇轼!你給我站住!信不信我抽爛你的皮!”
然而那個流着口水屁颠屁颠跑着的小男孩既聽不見父親的訓斥,也不在乎大街上的新科進士,他的眼裏只有汴梁似乎這輩子都吃不完的美味吃食,他也不知道自己很多年以後會成為和大唐詩仙李白雙峰對峙的文學高峰。他就那麽跑着,跑着,跑進了大宋最華美的章節裏去。
所有的演員都已到齊,所有的場景都已經布好,大幕徐徐拉開,這是大宋最美好的年代。
但并非對于所有人而言這都是個好日子,比如對于韓煙翠。
這個早上上官子蘭讓她出去買些藥,等她回來的時候上官子蘭和魯先生都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他們平日裏的日用品,但是屋裏值錢的東西都沒動,房契擺在顯眼的地方。剛開始韓煙翠不相信上官子蘭會不告而別,但等到冬天來臨的時候,她再也沒法繼續騙自己了。這所房子以及裏面值錢的東西她統統不想要,既然上官子蘭主動和她斷了聯系,那她只能赤條條的再回望春樓去。
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韓煙翠回到了望春樓,她本以為老鸨會直接打死她,誰料莺歌兒看到她略顯莫名其妙的問道:“你回來做什麽?”
“我?”韓煙翠也有些愕然,“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
“這兒已經不是你的家了,收拾收拾你的東西走吧,有人給你贖身了。”
“什麽?!”韓煙翠大吃一驚,“是什麽人?”
“是。。。。。。”莺歌兒支支吾吾着,“反正是你認識的人,你心裏應該清楚。”
韓煙翠心裏料定是上官子蘭贖了她,她怆然問道:“他不是沒錢了麽,他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反正你不欠我的了,趕緊走吧,你的房間現在還空着呢。
韓煙翠回到房內,房間裏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她曾在此與上官子蘭相處五年,她有種預感,以後他們恐怕再也不會見了。
韓煙翠趴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嘴裏不斷喃喃着:“他不娶我,怎麽敢贖我。”
寒冬過後,大地回春,三月的江南草長莺飛。碼頭邊聚集着正在卸貨的商人,主要貨物是茶葉和綢緞,如意也在這之中,一轉眼她在江南已待了大半年。
如意的母親有一個哥哥,但她嫁入賽家後就和娘家漸漸斷了聯系,如意也只是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舅舅。去年她離開法華寺後就來江南投奔了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舅舅,可巧這位舅舅身有隐疾,至今未娶妻生子,再聽說朝廷已不再通緝如意,也樂得認下這個外甥女。舅舅在江南做些小買賣,如意就留下幫舅舅料理生意。
做小買賣和當年操持家大業大的賽家絕然不同,什麽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反而比當年更辛苦,不過如意樂在其中,比起當尼姑她顯然更适合現在的生活。她現在依舊叫如意,倒是也沒什麽寓意,只是用久了,懶得改了。
在碼頭把茶葉都卸下來裝車後,如意不急着回鋪子裏,她決定到集市上去轉轉。今天的集市一如往常般熱鬧,如意正在一個胭脂攤子前看着今年新上的水粉胭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吵鬧,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顫,因為那裏面有個聲音她似曾相識。
如意擠進了看熱鬧的人群裏,那個聲音她聽得越來越真切:“。。。。。。我就不明白了,錢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我在這裏跟你講了一個時辰了,你怎麽就不肯給我便宜一文錢。。。。。。”
“勞駕,讓一下,讓我過一下!”
如意費力的擠到了人群最前排,她終于看到了事件的主角:一個焦頭爛額的攤子老板,另一個是潑皮無賴樣的年輕男人,一個矮矮胖胖的小老頭兒站在年輕公子身後不停尴尬的擦着汗。
如意絕不會認錯,那個年輕男人就是上官子蘭,他身後的小老頭兒便是魯先生!
“上官子蘭!”如意大叫一聲跑了過去,“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上官子蘭看到如意也吓了一跳,圍觀的人群發現事情好像有新變化,個個興致更濃,上官子蘭眼睛一轉瞟了四下裏一眼,一把捂住如意的嘴笑呵呵的說道:“這不是表妹嗎,是我是我,好久沒見面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聚聚。”他說着連拉帶扯把如意從人群裏拖走了。
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上官子蘭才放開了如意,如意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上官子蘭的領子質問道:“上官子蘭,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你都知道了,還問這麽多遍幹什麽。”上官子蘭把自己的衣服從如意手裏扯回來,“我就這麽一件好衣裳,當心給我扯壞了。”
如意難以置信的打量着上官子蘭:“可是、可是當時你不是都被烤糊了嗎,怎麽現在。。。。。。”
“我确實傷的很重啊,現在還留了些疤呢,”上官子蘭說着撩起袖子給她看手臂上的傷疤,“這兒,這兒,燒傷疤痕都沒退下去,可惜我上官子蘭這麽一副好皮囊,還有些地方,就不方便給你看了。。。。。。”
“不對啊,”如意懷疑的打斷了他,“我當時見你的時候你可是渾身上下都糊了,怎麽可能只留這些個疤。”
上官子蘭壓低聲音說道:“我又不傻,當年火起以後,我用防火的布片把自己蓋起來趴在地上,火從我上面燒過去後,我就爬起來往逆風的地方跑,除了後背和胳膊,其他地方沒怎麽受傷,你看我長得這麽英俊非凡,哪舍得毀了自己的臉呢。”
“那你當初把自己包的那麽嚴實幹什麽!”如意暴跳如雷的吼道。
“我那也是無奈,雖然丁謂死了,我們也完成了與太後的約定,但是我們卷入了這麽複雜的事裏,朝廷怎麽可能輕易放過我們,我們還沒回汴梁,朝廷就已經開始派人暗地裏調查我們了。那畢竟是朝廷,萬一懷疑到我們,說不定哪天就把我們全都秘密做掉了,所以我才演了那麽一出苦肉計,讓朝廷放松警惕,直到朝廷不再繼續監視,我才離開了汴梁。”
“那你當初怎麽不說實話!害我擔心的要死,你這個混蛋!混蛋!”如意掄起拳頭就向上官子蘭身上砸去。
上官子蘭擡起手擋住她告饒道:“好了好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怕你走漏消息麽,現在大家都沒事就好。”
如意氣哼哼的放下了拳頭,上官子蘭見她消了些氣便問道:“你呢?現在過得怎麽樣?怎麽來了江南?”
“我有個舅舅在這裏,如今在幫他打理鋪子。”
“不錯,”上官子蘭點點頭,“比當尼姑适合你。”
“那你呢?現在在做什麽?”
“我雖被朝廷抄家,但是江南這邊以魯先生的名義留了一些小産業,我就和魯先生回來經營這些小産業。不過賺不了多少錢,跟當年做朝廷買辦不能比,勉強糊口吧。”
“是麽,也挺好的。”如意應道,她想問他和韓煙翠怎麽樣了,但終究問不出口。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後,如意說道:“我得趕緊回鋪子了,我們改日再聊吧。”
“好,改日聊。”
如意轉頭走開,和上官子蘭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心裏忍不住的失落。
“別走!”
突然上官子蘭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如意被他吓了一跳,她看了一眼上官子蘭緊緊握住自己的手驚訝的說道:“你。。。。。。”
“去年你在我病床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上官子蘭問道,他的表情認真又有些緊張。
“那些話。。。。。。”如意有些愕然。
“我想告訴你,我和煙翠始終只是朋友,我和魯先生把汴梁的一切都留給她便不告而別了,其實我的産業在泉州,我是打聽到你在這裏才到這兒來的,我一直都喜歡你,從十六歲第一次見就喜歡你。上次我們遇見太早,這一次就不要再等到太晚了,如意,跟我成親吧。”
上官子蘭懇求的望着如意,如意低下頭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說的我明白,但是現在不行。。。。。。”
“為什麽啊?”上官子蘭一臉的絕望,“你不是又喜歡上別人了吧?”
“那倒不是,”如意擡起頭來微微一笑,“只是我從去年才開始蓄發,現在頭發還短的很,如果要成親的話,總要等頭發長長一點盤起來才好看。”
上官子蘭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這麽多。。。。。。你答應了?!”
“嗯。”如意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不然還能怎樣呢?”
“太好了!”
上官子蘭一把抱住了如意,兩個年輕人幸福的擁抱在江南最美麗的春天裏。
滾滾黃沙從天邊卷來,韓煙翠騎着一匹瘦馬不斷向北。她的臉上偶爾流下一滴淚,但很快就被風吹幹了。韓煙翠想起了當年範仲淹曾對她吟過的詞:“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這句詞就像是她一生的谶語,她的人生注定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小姐,一個人啊,要不要我來陪陪你?”
身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韓煙翠轉頭一看,原來是天上紅蓮那張欠揍的臉,還有那匹金子一樣的大馬。
韓煙翠扭過頭去沒好氣的說道:“不好意思,老娘已經從良了,這位壯士你找別人去吧。”
“幹嘛這麽冷漠嘛,難得碰上我們結個伴多好。”
韓煙翠豎起柳眉罵道:“你怎麽這麽煩,再來煩我小心老娘抽你!” 她說着真把馬鞭揮了過去。
還好那匹大馬靈巧的一躍躲開鞭子,天上紅蓮撫着胸口說道:“你可真兇啊。”
韓煙翠懶得再理他,天上紅蓮問道:“你怎麽離開汴梁了?那個上官子蘭呢?”
“他贖了我,跑了。”韓煙翠面無表情的說道。
“原來如此,”天上紅蓮吹了聲口哨,“那你打算去哪兒呢?”
“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我有個提議,現在我打算跨越遼國再一路向西,到很遠的地方去,那邊有大海,還有你見都沒見過的人,怎麽樣,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韓煙翠想了想說:“聽上去還不錯,不過你給我聽好了,是你跟我去,不是我跟你去。”
天上紅蓮聳了聳肩:“那還不都一樣,随你怎麽說。”
“那你這一路上可別拖我的後腿。駕!”
韓煙翠揚鞭縱馬,天上紅蓮那匹金色的大馬立刻跟了上來,兩個人穿過漠漠黃沙一起奔馳向那遼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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