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一回交手,曲潋勝
哥兒帶過來給你瞧瞧的,但是我婆婆說元哥兒還沒滿周歲,怕被人沖撞,不讓我帶過來。”祝蒹一臉遺憾的模樣,“元哥兒如果看到妹妹,那一定會很高興的。對了,潋妹妹,咱們要不要給元哥兒和阿尚定個兒女親?”
曲潋聽了大汗,心裏是拒絕的。
大凡是權貴之家,極少會定什麽兒女親,主要是這年代受醫術所限,孩子的存活率不高,因為孩子還小,大家都怕養不活,如果冒然定下兒女親,以後自己的孩子落個克妻或克夫的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在孩子還小的時候,一般不會說什麽兒女親,除非兩家關系好成一家。
以紀凜和周琅的交情,定個兒女親不奇怪。可是曲潋卻不太樂意,倒不是以上原因,而是她怕以後女兒不喜歡周琅的兒子,或周琅的兒子不喜歡她女兒怎麽辦?婚姻之事雖由長輩作主,可也要讓小兒女們偷偷看對眼才行。
聽到祝蒹的話,曲二老夫人等人也暗暗地吃了一驚。
如果沒有意外,祝蒹所出的元哥兒以後會繼承寧王府,這可是很多勳貴都盯着的,沒想到祝蒹随随便便地就許出來了,這交情再好,也不應該如此随便啊。
倒是曲沁笑着道:“阿蒹,現在說這種事情是不是尚言過早?還是等孩子大些再說吧。”她心裏的顧慮也和曲潋一樣,這婚姻之事雖由父母長輩作主,可阿尚是個姑娘家,比不得男兒,以後誰知元哥兒會變成什麽樣子?如果養歪了怎麽辦?
所以,還是觀望觀望吧。
祝蒹笑道:“我也覺得不妥,不過阿琅自從知道潋妹妹生了女兒後,一直在叨念着這事情,說一個好的兒媳婦要搶先下手,所以今兒就讓我過來和你們唠磕了。”
周琅是這樣想的,那可是紀凜的女兒,先不說她以後的容貌人品德行,光是紀凜女兒這一項,便可以讓他先下手為強了,怎麽着都将阿尚給自家兒子定下來。抱着只要是和紀凜有關的,絕對不能放過的原則,所以周琅在知道曲潋生了個女兒後,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為自家兒子将阿尚給定下來了。
衆人都不知道這周琅到底是什麽心态,聽得都為無語。
不過這種事情,因為孩子都還小,大家也只當開玩笑,很快便揭過不提。
她們揭過不提,等到宴席開始時,外院那邊,周琅卻在起哄着讓紀凜将孩子抱出去給他們那群糙老爺們瞧瞧,紀凜架不住衆人的起哄,因天氣也好,更沒有借口阻止,只得讓奶娘将孩子抱出來展示一圈。
周琅第一時間蹿過來,湊過去看了一眼奶娘懷裏的孩子,因為臉蛋還沒長開,他也看不出個什麽名堂,但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養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孩子是一天翻一個樣的,漸漸地就會變得可愛了,所以也沒有嫌棄什麽,反而心裏挺激動的。
“暄和,我兒子如今已經會爬了,不如咱們定個兒女親吧?”周琅很是高興地道。
“我拒絕。”紀凜毫不遲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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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周琅不依不饒,他今天就想給自家正在穿開檔褲的兒子将媳婦定下來,省得以後兒媳婦被人搶了。
紀凜盯着奶娘,見奶娘将孩子抱着轉了一圈,便趕緊讓奶娘将孩子抱回房去,省得這外面天氣太熱,熱着了孩子。
見周琅不依不饒地要個答案,紀凜轉頭看向正和父親一起喝酒說話的寧王,便将周琅拉到角落裏,很明确地道:“我嫌棄你兒子!瞧你這德行,你兒子以後也不知道怎麽樣,如果以後你兒子也是像你這樣……”他将他上下一打量,然後聳聳肩膀,“算了吧。”
周琅被他不客氣的話弄得有些不滿:“我這樣有什麽不好?我的兒子自然像我了!”
“那更算了!我不想以後阿尚怨恨我早早地給她定了這麽一門親事。”
“哎喲,你又不是阿尚,你怎麽能這麽确定?指不定阿尚以後就喜歡我兒子這樣的男人呢?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可以将兒子送過來給你調.教!”周琅根本沒有被他的嘴毒氣到,以前可沒少在他這兒受氣,已經産生免疫了,繼續不依不饒地纏着他。
“算了,我自己有女兒調.教,沒空幫你調.教兒子。”紀凜頗為高冷地回答。
寧王搞的這一出,現場很多人都看到了,等他要定兒女親的話傳到女眷席那邊,很多女人看向曲潋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原本今日來的還有很多人私底下嘲笑曲潋生了女兒的,這些大多是嫉妒曲潋嫁得好的勳貴女眷,可是如今看到寧王世子為了和鎮國公府定個兒女親不依不饒的模樣,心裏頓時又心塞起來。
看來無論是生男生女,對于曲氏來說,好像都沒差。
而周琅的行為,也讓曲家人明白先前祝蒹那話,并不是開玩笑。
宴席結束後,賓客人移駕到東跨院去聽戲或賞花去了,由着紀二夫人陪着。
曲潋因為有婆婆襯着,所以今兒她倒是不太忙,只是不過一會兒,便聽說鎮國公夫人累了,回上院歇息,她只得出面去招待客人。
女人坐在一起,自然要說些女人的話。
出了月子後,曲潋的變化似乎并不大,身段依然婀娜窈窕,衣服的掩飾下,也看不出腹部有什麽變化,笑臉迎人時,仍是那般的清新可人,讓那些夫人們好生驚訝,紛紛詢問她是怎麽保養的。
曲潋陪坐在旁邊,羞澀地道:“也不是我特地保養,嬷嬷叫我做什麽就做便是了,并不需要如何特意,倒是厲嬷嬷是個厲害的,懂得極多,幫了我不少……”然後便将厲嬷嬷對她三餐的規劃等等說了。
有些和鎮國公府關系親近的,見過厲嬷嬷的婦人自然知道厲嬷嬷的來歷,知道這曲氏是交了好運了,有個曾經宮廷出來、懂得養生之道的嬷嬷為她調理身子,怨不得才出了月子,這身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如何不讓人羨慕。
衆多夫人們正在交流着産生保養經時,便有丫鬟過來尋曲潋。
來的是宮心,她湊到曲潋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曲潋聽到宮心的話,面上有些驚訝,便對周圍的夫人們歉意地道:“你們繼續聊,我有些事,去去就來。”
今兒鎮國公府辦滿月宴,很是熱鬧,衆人也知道曲潋作為世子夫人要忙的事情很多,紛紛都客氣地回道:“你自去忙,不用管我們。”
曲潋叫來管事嬷嬷仔細交待了一翻,方才和衆位夫人們告辭離開。
離開了東跨院,曲潋低聲問道:“淮安郡王府的老太妃去了暄風院?”
“是的,老太妃剛從上院過來。”宮心盡職地将先前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她,“老太妃過來時,似乎上院有誰不舒服,讓管家拿名帖去太醫院請太醫了。”
雖然宮心沒有明說,但能讓府裏拿名帖去請太醫的,也只有府裏的主子了,又是在上院,應該就是鎮國公夫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可如果她生病了,怎麽老太妃不在那兒待着,後腳就出了上院,往暄風院來了?
曲潋心裏有些拿不準,定了定神,便帶着丫鬟快步回了暄風院。
剛回到暄風院,便見老太妃也到了。
曲潋臉上端着柔和的笑容,上前去給老太妃請安。
老太妃年紀比淑宜大長公主年長個十歲左右,如今頭發都白了,臉上的皺紋也較深,明明是養尊處憂的太妃,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憂慮過重,看起來生生地比淑宜大長公主像要老了二十歲。
見到曲潋,老太妃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說道:“剛才在宴席上,也沒仔細瞧清楚孩子,心裏甚是惦記,所以便想在離開之前,再過來瞧瞧。”
曲潋上前扶住她,恭順溫和地道:“您是她的曾外祖母,想看只需要吩咐一聲,我叫人抱去給您看就是了,哪裏勞煩得您老人家親自過來。”
“沒事,多走動走動,對身體也好。”老太妃聲音很是和氣,“人老了,便要多動動,指不定哪天就走不動了。”
曲潋客氣地道:“外祖母哪裏老了?比您年紀大的大有人在,她們走路也是健步如飛……”
兩人一路說着,曲潋扶着她進了暄風院,正要吩咐丫鬟去叫奶娘将孩子抱出來,卻被老太妃阻止了。
“今兒這天氣有些熱,她小孩子家的,便不必将她抱來抱去,我親自去瞧瞧便行了。”
于是又往孩子住着的廂房走。
進了房裏,便見奶娘将已經換過了襁褓後、睡得虎呼呼的孩子放在床上,丫鬟奶娘坐在床前守着,見她們進來,趕緊起身請安。
老太妃坐到床邊,将睡着的孩子抱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笑容很是歡喜慈愛。
曲潋站在一旁看着,眉眼含笑,其實心裏已經有些懷疑。
她一直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也看得清自己所處的局面。
當初淑宜大長公主在初次見面時,就表現出對她的喜歡,而這種喜歡不過是建立在她爹救了鎮國公的面子上。後來等她嫁進來了,淑宜大長公主對她越發的喜歡,更多的原因還是建立在紀凜身上,愛屋及烏罷了,如今淑宜大長公主肯為她撐面子,除了以上原因,還有這幾年她努力的結果。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她有事沒事就去寒山雅居陪伴淑宜大長公主,孝順她,給她解悶,久而久之,淑宜大長公主也真心喜愛她,雖然這份喜愛越不過兒子和孫子,但是已經夠了。
而老太妃,是鎮國公夫人的親生母親,想來應該也是知道女兒的情況的,但是先前她可以感覺到老太妃的善意,還有喜愛,讓曲潋不禁深思起來。
這種喜愛,應該也是建立在對紀凜的喜愛上,進而愛屋及烏。
可是除了喜愛外,她還感覺到老太妃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難過。聯想到上院請太醫的事情,曲潋看向老太妃的眼神不禁多了幾許探究。
她覺得,老太妃應該知道什麽,而且這事情或許和紀凜有關。
或許她可以從老太妃這兒突破。?
☆、第 161 章
? 稍晚一些,客人紛紛告辭離開,熱鬧了一天的鎮國公府也安靜下來。
曲潋和紀二夫人一起将最後一位客人送走後,兩人便往上院行去。
先前府裏請太醫的事情兩人都是知道的,也清楚是鎮國公讓人去請的,那麽不意外的話,便是鎮國公夫人病了,後來上院也派了人過來說,所以曲潋也只能替代婆婆,過來招待客人。先前因為有客人在,不好去探望,現在将客人都送走了,不管怎麽說,也要過去看看的。
不過兩人到了上院時,讓人去通傳後,隋嬷嬷親自迎了出來。
“夫人已經歇下了,老爺正在裏面陪着,二夫人和少夫人不如改日再來吧。”
聽到這話,紀二夫人忍不住看了曲潋一眼,見她面上隐有些擔憂之色,雖不知道她是真心還是作戲,倒也覺得她是個懂分寸的,沒有因為婆媳關系不好,連作媳也省了,這樣也好,相處起來才不會和大嫂那樣難搞又累人。
“娘身體無礙罷?”曲潋面上的關心很真切,“先前因着客人未離開,我也不好過來,不知太醫怎麽說?”
隋嬷嬷撩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平板的聲音道:“太醫說夫人只是累着了,多歇息便可,并無大礙,少夫人不用擔心。”
曲潋和紀二夫人又詢問了幾句,隋嬷嬷皆平板地回答了,見隋嬷嬷是鐵了心不讓她們過去探望的,兩人也識趣地離開。
隋嬷嬷看着兩人的背影,目光在曲潋身上轉了轉,方才陰沉地扭身離開。
離開了上院後,曲潋和紀二夫人分開,便往寒山雅居而去。
此時天色已晚,寒山雅居一般關院門了,所以這種時候紀二夫人也識趣地不會過去打擾,不過今兒曲潋過去的時候,寒山雅居關未關院門,明珠站在院門前張望着,見她來了,臉上露出笑容。
“少夫人,您來啦。”
曲潋朝她笑道:“勞煩你了,你特地在這兒等我的?是祖母吩咐的?”
明珠點頭。
曲潋心裏一轉,便明白淑宜大長公主應該是找自己有事。
進了寒山雅居的正房,只見淑宜大長公主坐在臨窗的炕上,頭上的釵環已經除了,身上穿着一件居家的寬袍,整個人看起來清清淡淡的。
她見曲潋過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和藹地對她道:“潋丫頭,過來坐。”
曲潋乖巧地應了一聲,坐到淑宜大長公主身邊,對給她上茶的烏嬷嬷道了一聲謝。
烏嬷嬷也回了個笑容,便退到一旁。
淑宜大長公主先是詢問了今兒滿月宴時的事情,以及後來曲潋招待客人的一些相關事宜,得知一切都好,又有紀二夫人幫襯着,沒出什麽漏子,心裏也高興,對曲潋笑道:“你二嬸素來是個能幹的,是個明白人,你以後有什麽不懂的,自可去問她。”
曲潋沒想到淑宜大長公主對紀二夫人的評價這麽高,而且這話也變相地否定了鎮國公夫人。雖說淑宜大長公主這般擡舉二房媳婦的行為有些不妥當,是亂家之禍,可是有時候很多情況都是因人而異的。現階段就算讓她來管家,曲潋可能也忙不過來,而且有很多事情作晚輩的不好辦,還不如維持現狀。
她心裏明白淑宜大長公主的意思,面上笑道:“我知道了。”
“你剛才是從上院過來吧?暄和娘怎麽樣了?”淑宜大長公主又問道。
看她面上也有幾分關心,曲潋心裏明白雖然自己那婆婆有時候折騰得人不舒服,但淑宜大長公主對她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有耐心且寬容,就算做得再過份,也不過是禁足罷了。她也不明白為何如此,不過無論什麽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不管是淑宜大長公主、老太妃,還是鎮國公,曲潋慢慢地摸索出點什麽來,只是現階段信息太少,不好過于武斷。
當下她便将隋嬷嬷的話複述一遍,最後道:“明日我便去看看娘。”
淑宜大長公主摸着手腕上的佛珠,點了點頭,又對她道:“你今兒也辛苦了一天了,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就不用過來請安了。”
曲潋笑着應了一聲,知她體貼自己,感激了一翻,方才離開。
從寒山雅居回到暄風院時,曲潋沒想到紀凜已經回來了,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喝茶,而他們的女兒阿尚被放在他旁邊。此時紀凜的身體半斜倚在一個錦緞面的大迎枕上,一只手端着茶盞,一只手按放在嬰兒的襁褓上。
“回來了?”
聽到聲音,他看過來,一張俊秀的玉臉微微薰紅,顯然今兒因為孩子滿月,喝了不少酒。
對上他的眼睛,曲潋又有些心驚,忙走過去,先是看了一眼孩子,發現阿尚此時睡得虎呼呼的,根本不知事,而那只搭在阿尚身體上的手并未怎麽用力,方才松了口氣。
“幹什麽?你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麽?”他的語氣又輕又柔,變得很危險,一雙眼睛更是詭谲難辯,充滿了魔性的危險。
曲潋幹笑一聲,如果是平時,她倒不會反應這麽大,但是此時他喝了酒,人格又轉換了,就要擔心了。
正想着,他一把将她摟進懷裏,捏着她的下巴,有些粗糙的指腹揉撚着她的唇瓣,俯視着她的眼神深沉難辯,看得她有些緊張時,他突然欺了上來,唇舌重重地吸吮她的柔軟,呼吸裏滿是他的味道。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背上,直到腦袋缺氧時,覺得有些受不了,才伸手推他。
他戀戀不舍地移開了唇,咬着她的下颌,唇舌漸漸地往下。
“哇~嗚嗚嗚~”
一陣孩子的哭聲突然響起,曲潋下意識地推開他。
“閉嘴!”被打斷好事的男人十分兇狠地對着旁邊的小阿尚喝道。
可惜才一個月大的嬰兒根本不知道父親的心情,兀自哭得歡。
曲潋将他推開,忙過去抱起阿尚,摸了下,發現是尿濕了,便将孩子抱出去找奶娘。
等她将孩子交給奶娘後回來,看到懶洋洋地躺在炕上的男人,不禁有些好笑。剛才她問了奶娘,才知道先前他回來時,直接将孩子抱到房裏來的,這會兒被孩子的哭聲打擾,倒是一副兇惡的模樣了。
曲潋走過去,就要查看他的情況時,被他伸手拉到懷裏,她整個人都趴到他身上,又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味。
“唔……好臭,你快去洗澡。”
聽到她嫌棄自己臭,他頓時又不滿了,翻了個身,将她壓在身下,然後将臉蹭在她身上,讓她跟着一起臭。
曲潋被他蹭得癢癢的,笑得不停,差點滾到炕下,手腳并用地推着他,只是鬧着鬧着,發現他身體的異樣,吓得趕緊雙手護胸,防備地道:“你什麽都別想,嬷嬷說了,兩個月以後才行。”
紀凜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見她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啧了一聲,嘀咕道:“那我搬回房去睡總可以了吧?”
因為她坐月子,所以這一個月來,兩人是分房睡的,紀凜不想離她太遠,直接睡在外間的榻上,将守夜的丫鬟趕到了隔壁。雖然看起來頗為可憐,但是也讓人好笑又好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如今她坐完月子了,沒有那麽多避諱,他自然可以搬回房睡了,只是想要幹點什麽絕對不可以。
見她點頭,他的神色才好一些,慢吞吞地起身,去淨房沐浴了。
曲潋也去隔壁探望女兒。
生了女兒後,她整顆心都撲在了孩子身上,看她一天變一個樣,真是愛得不行,每天睜開眼睛時,就要看她一眼,不然吃飯都不香。所以,當初曲潋說,看着她的醜臉吃飯更香的話,還真是不騙人。
曲潋過來時,阿尚剛好喝完奶,奶娘正将她抱高一點,防她吐奶。
曲潋湊過去,見女兒還沒有睡,不禁逗了她一會兒,直到她睡了,吩咐奶娘和丫鬟幾句,方離開。
去淨房洗漱一翻出來後,天色也暗了。
曲潋看了下漏更,對一旁伺候的碧春道:“今兒收的那些禮物先放着,明日有空我再看吧。”
碧春應了一聲是。
回到房裏,曲潋便見穿着一身白色綢衣的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明顯是等她回房,并且神色有些不好,顯然被誰惹毛了——可能是她惹毛他了。
已經一個月沒有在晚上和他同床共枕,曲潋突然心裏生起一股子親切感,三步并兩步地走過去,直接撲到他懷裏,将他撲到床上。
紀凜伸手摟住她,一邊眉頭挑得老高,“怎麽了?”
曲潋滾到床裏面,朝他嘿嘿地笑着,“沒什麽,就是一個月沒在晚上見你,心裏甚是想念。”
聽罷,他的唇角翹了起來,明明高興得要死,但是面上卻一副矜持傲慢之色,并且用慢吞吞地語氣說,“我就知道你愛我愛得不行,都舍不得我離開你的視線。”
曲潋:“……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如果這樣能順他的毛,那就讓他這麽認為吧。
被哄得心花怒放的男人此時腦子裏已經糊了,也不去追究她剛開離開去隔壁待了那麽久的事情,将她摟進懷裏,親親摸摸,特別是手放到她的肚子,還煞有介事地道:“這裏的肉變多了。”
曲潋恨得一巴掌拍了過去,“等你生了孩子,你也會有。我這是為了誰犧牲?是為了你,你還敢嫌棄?”
“我又不生孩子。”他嘀咕着轉移了地方,并且很認真地道:“我沒嫌棄!”
不知道生一個孩子能不能栓住她?如果不能的話,可能還要生一個。可是再生一個,她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默暗中,掩飾了他眼裏的深沉。
曲潋唇角翹了翹,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哄自己,但是聽到這話還是很開心,摟着他親了一下,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那等你年過四十歲後,你也會像那些男人一樣,變成大肚子,到時候就輪到我笑你了。”她不客氣地嘲道,“至少我這肚腩還能減,你們男人可減不了。”啤酒肚什麽的,絕對是男人的硬傷。
紀凜知道她說的是那些上了年紀的男人不注意保養,肚子大得像女人十月懷胎,不過他自信自己将來絕對不會變成這樣,他又不好酒好色,所以不以為意。
兩人戲鬧了會兒,曲潋方才将婆婆生病和淮安郡王府的老太妃特地過來探望閨女的事情和他說了。
“外祖母人還是不錯的,只是她老人家不太上門來罷了,我看得出來,她挺喜歡咱們家阿尚的,今兒抱了許久。”
紀凜仿佛沒怎麽放在心上,淡淡地道:“那又如何?”
曲潋小心地道:“我總覺得,老太妃好像知道點什麽,就像今天,她看着阿尚,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話還沒說完,她明顯感覺到他突然緊繃的身體,然後她的臉被一只鐵拑般的手掐住了。
“你說什麽?”他的聲音很陰沉。
曲潋卻不怕他,平靜地道:“你弄疼我了。”
果然臉上的手勁小了很多,但是他并沒有放開,而是将手若有似無地劃過她的下巴,移到脖子上。
那一刻,她幾乎以為他要掐她了。
“暄和哥哥,我覺得娘的态度很奇怪,她對你的态度,不像是……”
“睡覺!”他突然出聲道,将她的臉按壓到懷裏,“你什麽都不用管。”
怎麽可能?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要知道個原因吧?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總要弄清楚,為什麽作為一個母親,婆婆會這樣對自己的孩子,而這是不是也和他衍生出雙重人格有關。
她想要掙紮,卻被他用力地按着,不讓她掙紮。
“你什麽都不用想,睡吧。”他的聲音變得低沉。
曲潋沉默了下,伸手搭在他腰背上,順着他的心意倚到他懷裏。
算了,這裏走不通,她自己去查。?
☆、第 162 章
? 翌日清晨,紀凜起床時,曲潋也跟着醒了。
紀凜坐在床邊,見她坐起來,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将她的頭發揉弄得更亂了,眼裏透着淡淡的笑意,溫和地道:“時辰還早,你可以多睡會兒。”
曲潋打了個哈欠,仍有些睡意朦胧,但是她卻堅決拒絕再睡,跟着爬起床,将疊放在箱籠的衣服拿過來,伺候他更衣洗漱。
等一切準備就緒,紀凜也要出發了。
曲潋站在門口,目送他走在晨曦中的身影,那修長的身影在晨曦的光中,格外地柔和淡泊,就像平時他本人給人的感覺那樣,溫煦如玉,風度翩翩,仿佛一副畫卷,在人心裏留下濃墨重彩的印象。
曲潋失神地看了很久,才收回視線。
“少夫人,要不要再回去歇會兒?”碧春詢問道,因淑宜大長公主說了,今兒不用去請安,少夫人可以多睡會兒。
曲潋卻搖頭,“不睡了,再睡下去真的成豬了。”說着,她不着痕跡地摸了下腹部的贅肉,受到昨晚紀凜的刺激,堅決要将它減了再說。
回房去梳洗一翻,便讓人傳膳,然後順便讓奶娘将孩子抱過來。
一個月的嬰兒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今兒天還未亮時,奶娘便喂過奶了,所以這會兒正睡得香,被人抱來抱去的也沒醒。曲潋抱了會兒,又拿了個包子和閨女的臉比劃了下,然後又滿意了。
厲嬷嬷等人再次看得暗暗翻白眼。
碧春有些糾結不解地道:“少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你不覺得她的臉越來越像包子了麽?”曲潋淡定地道,“小孩子果然是一天翻一個樣,你瞧,她的臉又比幾天前大一些了,很快就會像這只包子一樣,又白又嫩的。”到時候她就可以随便親随便捏了。
碧春無言以對。
用過早膳,曲潋看看時間,便換了身衣裳,然後出發去上院。
到了上院時,朝陽已經升起,絢爛的朝陽使得整個世界都鮮活起來,也帶來了初夏特有的氣息,枝頭上火紅色的木槿花迎着朝陽,分外精神。
曲潋讓人去通傳,原本以為今兒婆婆會不見她,卻沒想畫眉出來領她到正房,并且被告知鎮國公也在。
今日并不是鎮國公休沐的日子,這種時候他應該已經去上朝了,可是卻還在內院,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因為鎮國公夫人生病,他特地請假留在家裏陪她。
聽到這事,曲潋有些不置可否,她這位公公給她的感覺總是很怪異,若說他對妻子深情意重嘛,可是卻有姨娘和庶子庶女。要知道,淑宜大長公主從來不會管兒子房裏的事情,随着他們去折騰,也不會像其他府裏的婆婆那樣,見不得兒子兒媳婦感情好,非要塞些女人讓兒子當種馬,生越多孩子越好。有這樣寬容的婆婆,所以紀二夫人才能霸着紀二老爺,沒讓丈夫納妾什麽的,一子一女都是嫡出。
可是若說鎮國公不深情嘛,他卻表現得對妻子十分尊重,不管妻子折騰出什麽事情,他都會為她收拾善後,容不得旁人欺辱,甚至連她虐待親子,養歪庶子庶女,他也沒什麽意見,但凡妻子有些不好,他又緊張非常,甚至特地請假在家陪她。
思索間,曲潋在畫眉的帶領下進了卧室。
此時鎮國公夫妻倆一個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床邊,原本兩人正湊到一起說話,見到曲潋進來,鎮國公夫人神色瞬間變得冷淡,鎮國公朝她笑了下。
曲潋給兩人請安後,面上帶着關心道:“不知娘的身體如何了?可好些了麽?”
鎮國公夫人冷冷淡淡地看着她,沒有開口,甚至扭頭到一邊,将她徹底無視了。
而鎮國公仿佛沒有看到似的,溫和地對兒媳婦道:“太醫說你娘是這段時間累着了,可能要歇息段日子,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便要辛苦你了,幫着你娘打理一下內務。”
曲潋聽了一驚,這是什麽意思?
她下意識地便謙虛地道:“爹,兒媳年紀還小,恐怕……”
“沒事,昨日孩子的滿月宴時,你便做得很好。”鎮國公依然很是和藹,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麽,又對她道:“對了,孩子也滿月了,我已經給她拟好了名字,單名一個‘尚’。”
尚,紀尚。
曲潋:“……”
這一刻,曲潋有一種對着鎮國公咆哮的沖動,這名字取得也太不經心了,難道就因為阿尚是女孩子麽?她真沒看出公公原來是個重男輕女的。原本她還期待這位拿了取名權的孩子的公公能給阿尚取個漂亮的名字,可誰知直接拿了她對阿尚取的小名來當名字。
雖然心裏憋得不行,曲潋面上還得一副恭敬的樣子,說道:“爹取的名字自然是極好的……”好個屁!
鎮國公雖然看不懂兒媳婦眼睛為何突然瞪大了,不過聽到她的話,心裏也是滿意的。他一個當公爹的,與兒媳婦并不經常接觸,知道的也都是從母親和妻子那兒所知,兩人的說法自然是南轅北轍,不過他也知道妻子的毛病,母親愛屋及烏,所以話聽個折中就行,心裏對兒媳婦并沒有什麽意見。
說完這事,鎮國公便道:“行了,沒什麽事情你便下去罷。”
曲潋只好按捺住滿腹心事,離開了上院,然後去了暄風院。
雖說淑宜大長公主讓她不必過去請安,可是阿尚被祖父取了名字,自己這當娘的,最好去和淑宜大長公主說一聲。
到了寒山雅居,便見淑宜大長公主身邊伺候的幾個大丫鬟坐在廊庑下說話,其中明珠和嬌蕊兩人正在打趣着清雅,清雅滿臉通紅,又羞又惱,作勢要撲過去掐兩人,見到曲潋過來,三人忙站好,過來給曲潋請安。
曲潋看着三個少女因為打鬧紅潤的臉蛋,越發的嬌豔美麗,不說男人,連自己這女人見了心裏都要歡喜,感嘆淑宜大長公主挑丫鬟的眼光,美貌和才氣并例,單獨拎出去,比之那些小官之女都不差。
“你們這是做什麽呢?”曲潋笑盈盈地道。
因曲潋常來寒山雅居,所以寒山雅居的丫鬟們和她都很熟悉了,又是同齡人,所以雖然尊敬,可某些時候說話也比較随意。
當下嬌蕊便嘴快地道:“是清雅姐姐的好事近了。”
清雅滿臉通紅地站在那兒。
明珠補充道:“前年烏嬷嬷給清雅姐姐做媒,對象是常管事的侄子,今兒一早,常管事過來和公主商量清雅姐姐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
清雅是她們這些丫鬟中年齡最大的,所以也是最早出嫁的。
曲潋聽了很是高興,對清雅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到時我會讓碧春她們去讨杯喜酒喝。”
碧春和碧秋等人也忙過來恭喜清雅,表示她們到時候一定會過去的。
清雅雖然很羞澀,但聽了曲潋的話止不住喜上眉梢。碧春和碧秋是曲潋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代表的是曲潋,所以曲潋這話便有擡舉清雅的意思,她又是世子夫人,和世子夫人打好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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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