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一回交手,曲潋勝
系,對清雅有利無害。
常管事的侄子打理鎮國公的産業,如今已是一家鋪子的掌櫃,清雅嫁過去後,便是掌櫃娘子了,不過依托的還是鎮國公府,若是能得到少夫人的賞識,對他們夫妻倆自有好處。
接着,曲潋得知淑宜大長公主賞了一百兩銀子給清雅作添箱,便也賞了八十兩銀子,總不能越過淑宜大長公主去。
說了幾句話,曲潋便進了正房。
淑宜大長公主見到她來,也不意外,只以為她像往常那般,過來陪自己說話,便讓烏嬷嬷去沏茶端點心。
曲潋今兒有些矜持,不怎麽碰點心,直到淑宜大長公主問了,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生了孩子後,這肚子多了一圈肉,我這是要減肥呢。等減了再吃。”說着,又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那幾碟點心。
淑宜大長公主被她逗笑了,拍着她道:“減什麽肥?你瞧瞧你自己,瘦得跟什麽似的,根本不用減了。至于肚子上的肉,衣服穿上了,掩住沒人看到就行了。”她也是生過孩子的女人,自然知道婦人生産後,或多或少都會留下點肚子。
曲潋噎了下,心說沒人看到但不代表你孫子看不到,他昨晚還特地摸了呢,堅決要減。
兩人說了會兒,曲潋方才将剛才去上院的事情告訴淑宜大長公主,順便也将公公為閨女取的名字說了。
淑宜大長公主聽了搖頭,失笑道:“紀尚?他還真是……”看了曲潋一眼,也不好說兒子什麽,對曲潋道:“等小阿尚大些,你便帶她過來玩。”
曲潋笑着應了。
陪着淑宜大公主說了會兒話,曲潋方告辭離去。
烏嬷嬷和以往一樣,送她出門。
不過今兒曲潋并未急着走,而是拉着烏嬷嬷東拉西扯,從清雅的婚事扯到暄風院的丫鬟身上,對烏嬷嬷道:“宮心年紀也大了,她這些年伺候世子有功,聽她的意思,願意留在府裏,可是我對府裏的事情還不了解,嬷嬷的眼光獨到,如果有什麽好的人選,便和我說說。”
烏嬷嬷不可敢作宮心的主,說道:“少夫人折煞老奴了,宮心那丫頭是個好的,不管誰配了她都是福份。不過這事情還是問世子罷,許是世子有什麽安排呢。”
烏嬷嬷拒絕得太幹脆了,讓曲潋又噎了下。不過她也沒有氣餒,又拉着她扯了會兒,才将事情扯到正題上,故作無意地問起了紀凜小時候的事情,打算從紀凜小時候的事情探查起。
Advertisement
烏嬷嬷看着一臉笑容的少女,心裏了然。
她能忍到孩子出生後才出手,不得不說是個明白人。如果沒有孩子,就算她嫁過來,但在烏嬷嬷心中,份量也沒有主子們高,如今她生下世子的孩子,世子又待她如此情深意重,意義便不同了。
只是,有些事情,烏嬷嬷卻是不能說的,不僅不能說,甚至要爛在肚子裏。
所以她面上和往常一樣沒什麽變化,溫和地道:“世子小時候不太愛理人,不過卻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曲潋又詢問了幾句,皆被烏嬷嬷不着痕跡地打了太極拳,甚至在她問得多了,烏嬷嬷隐晦地警告她後,曲潋便知道此路走不通了,心裏無奈,只得暫時作罷,和烏嬷嬷造辭,離開了寒山雅居。
無論是烏嬷嬷還是暄風院的人,不管知情或不知情的,都三緘其口,曲潋不得不感慨淑宜大長公主治家之嚴,都過了十幾年了,都沒有透露出蛛絲馬跡,連紀二夫人那邊也不清楚的。
傍晚,紀凜一身風塵回來。
曲潋看罷不禁奇道:“你今天出城了?”
北方的風沙大,城內比較少,但是出了城後,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沾上一些沙塵,所以這也是男人外出回來後,大多要先進淨房洗漱的原因。
紀凜朝她笑了笑,說道:“是啊,天氣越來越熱了,今過幾日皇上要去上林苑避暑,所以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便先去安排。”
上林苑就在京郊,那裏建了避暑皇莊,因為距離皇城很近,所以有時候夏天時,皇上會搬到上林苑去避暑。
曲潋不關心這種事情,問明緣由後,便跟着進淨房伺候他洗漱,邊和他話家常。
紀凜聽到父親給閨女取的名字後,面上淡淡的,對曲潋道:“看來阿尚和景王挺有緣的。”
曲潋的臉黑了下,心裏很是後悔當初一時沖動給阿尚取這麽個小名兒。
雖然後悔,但阿尚的名字已經定下來了,曲潋只好在心裏安慰自己,其實紀尚這名字不是那麽難聽的,不是那麽難聽的,不是那麽難聽的,重要的話重複三遍。
于是心平氣和了。
轉眼便到了五月。
五月份,是駱櫻出閣的日子。
作為從小和駱櫻一起長大的好姐妹,駱櫻出閣的日子,曲潋是要親自過去送她出閣的,不僅全了她們的姐妹情,也表達了她對駱櫻的重視,加重駱櫻在承恩伯府中的地位,這是勳貴間很自然的現象,閨閣人脈,也是一個女人在夫家立足的籌碼。
駱櫻出閣這日,曲潋一大早便出發去了平陽侯府。
平陽侯府對她十分客氣,得知她來,早早地等候在門口了,然後客客氣氣地将她迎進門,駱家幾位夫人看在眼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誰能想到往日仰仗侯府生活的表小姐搖身變成了貴客不說,還能成為駱櫻這任性的嬌小姐的倚仗。唯有駱大夫人十分滿意,恐怕這是她對小女兒所做的事中最滿意的一件了。
曲潋先去給駱老夫人請了安,方才去尋駱櫻。
進了駱櫻的院子時,便見駱大少奶奶也在這兒,正和駱櫻說着今兒成親的注意事項,駱櫻坐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看着有幾分天真爛漫,全無新娘子該有的嬌羞和對家人的不舍,讓人心裏十分無力。
見到她過來,駱櫻很是高興,挽住她的手,笑呵呵地道:“我就知道阿潋今天會來的,瞧,我沒有說錯吧?”她有些驕傲地朝着大嫂道。
因為曲潋的關系,駱櫻這一年來在自家生活得更滋潤了,不得不說駱家人本性中的勢力,就是這麽現實。
駱大少奶奶朝曲潋笑着颔首致意,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也不打擾她們姐妹倆說話。
駱大少奶奶一走,駱櫻便拉着曲潋到自己房間裏說話。
兩人說了很多,直到翠屏帶着給駱櫻梳妝打扮的全福太太過來,駱櫻才對曲潋道:“阿潋,等我得空了再去尋你說話。”
曲潋自然笑着應了一聲好,然後退到一旁,由全福太太給駱櫻梳妝打扮。
駱櫻透過銅鏡看了曲潋一眼,眼裏有些複雜,很快便釋然。
駱櫻出閣,不僅曲潋過來了,曲沁也同樣來了。
曲潋過來尋找姐姐時,曲沁正在駱老夫人房裏說話。
駱老夫人詢問的自然是外孫女的婚後事情,以及肚子有沒有好消息之類的,曲沁聽了有些哭笑不得,對駱老夫人道:“外祖母,我才成親一個月,哪裏會那麽早?而且王爺說了,這種事情急不來,順其自然便可。”
說到景王,曲沁的神色變得柔和不少。
駱老夫人看在眼裏,心裏很是欣慰,嘴裏卻道:“哪裏能不急?你今兒都十九歲了,潋兒作妹妹的都生孩子了。而且你是正妃,以後還不知道……還是先懷個孩子,有了孩子傍身,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也不怕……”
曲沁聽得十分無奈,她知道外祖母這話都是為自己好,可是心裏卻不以為然。
當初她之所以答應嫁給景王,除了景王的救命之恩外,還有他對自己的情誼。如果這情誼還比不得男人的本性,那便是她有眼無珠,錯信了人,以後大不了孤獨一輩子便是,總不會比上輩子差了。
可是這種事情說出來太過驚世駭俗,教人知道了,指不定要說她善妒不賢了,更會讓外祖母無法接受,所以她什麽都不說。
就在曲沁沉默地聽着外祖母唠叨時,丫鬟來禀鎮國公世子夫人到了,曲沁松了口氣。?
☆、第 163 章
? 曲潋已有半個月沒見她姐了,這會兒再見她,感覺特別地親切,不禁膩過去拉着她,一臉笑眯眯的,那膩着姐姐的模樣兒,根本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讓曲沁心裏又是憐愛又是無奈。
不過很受用就是了。
駱老夫人見到曲潋過來,也是笑呵呵地,拉着曲家姐妹倆坐到自己身邊說話,直到外面熱鬧起來,方才讓曲家姐妹出去。
出了駱老夫人的嘉善堂後,曲潋便朝她姐笑嘻嘻地道:“外祖母有句話說得挺對的,阿尚也很期待有個表弟,姐姐你什麽時候給阿尚添一個啊?”
曲沁見她促狹的樣子,臉皮到底不夠厚,紅着臉道:“就你促狹。”擰了下妹妹嫩嫩的臉蛋,說道:“這種事情看緣份罷,不急。”
曲潋點頭,确實不急,她姐今年才十九歲,還是花樣年華的少女呢,又不是生不出來,也是駱老夫人心急罷了。反正上頭沒有婆婆壓着,只要景王不急,根本沒有生産的壓力。
曲沁見妹妹贊同自己,眸色變得柔軟,摸了摸她的臉,和她一起去了駱櫻的院子。
此時駱櫻的院子十分熱鬧,駱家很多姐妹都聚在這裏陪着她,等迎親花轎到來。見到曲家姐妹到來,駱家的姐妹們不免有些拘謹地起身行禮,顯然還不能适應曲沁身份的轉變,畢竟現在這位是親王妃了,如果在外頭遇到,連駱老夫人也要行禮的。
曲沁态度并沒有變化,很是親切地讓姐妹們不必多禮,然後也坐到了一旁,含笑看着。
“阿潋,我有些緊張。”已經穿上大紅色喜服的駱櫻用力地拉着曲潋,臉蛋皺到了一起。
“你緊張什麽?”曲潋笑着問道,先前還能看到她一點也不害臊地談論自己的婚事,還以為她是真壯士,沒想到轉眼間就慫了,“你不是很期待嫁給你心愛的羽表哥麽?怎麽這會兒卻慫了?”
駱櫻有些惱羞成怒,嗔怪道:“原本我是不緊張的,可是這事到臨頭了,反而緊張了。”
曲潋少不得安撫她,直到門外響起了噼哩叭啦的鞭炮聲,迎新人的禮樂聲跟着響起,全福太太趕緊招呼起人來,拿了紅蓋頭蓋到新娘子頭上去,曲潋拍了拍她的手,便退到一旁,由着喜娘和全福太太将她扶出去。
曲潋跟着駱家姐妹一起送新娘子出去,新娘子去廳堂拜別父母時,曲潋突然感覺到一道熱烈的視線,轉臉便看到站在駱大老爺下首位置的駱承風,正用一種熱切又蘊含複雜的目光盯着她。
曲潋微微皺了下眉頭。
駱承風看到她的神色,頓時面上有些黯然。
“七弟,愣着做什麽,快去背櫻妹妹出門。”一旁的駱承正推了他一把,目光掃過站人駱家姐妹中的曲潋一眼,眼裏滑過什麽,很快便斂去了。
駱承風被推了一下,踉跄地出來一步,也不敢再看人群中的那人,忙過去彎身,負起今日出閣的妹妹,将她背上花轎。
在一片喜慶的樂聲中,花轎被迎走了。
駱家也由原先的熱鬧變得冷清,曲潋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籲了口氣,也和駱家姐妹們回了內院。
辭別了駱老夫人後,曲家姐妹跟着告辭離開了。
曲潋上了鎮國公府的馬車,心裏有些悵然若失。
今日是駱櫻出閣的日子,轉眼間大家都長大了,然後成親,擁有了自己的家庭,回想小時候來到平陽侯府,和駱櫻相識的過程,雖然有利用她讓自己在平陽侯府過得更好的原因,但她也努力地引導駱櫻好的一面,兩人如同姐妹一般長大,情份少有人能及。
正悵然着,突然發現馬車停了,曲潋還未出聲,馬車外響起了一道清朗的男聲:“潋表妹。”
曲潋一時間對這道陌生的男聲很茫然,直到外面響起了車夫叫“駱七少爺”的聲音,方才知道是駱承風。男女有別,曲潋自十三起便沒有和駱承風怎麽說過話,自然也記不住他的聲音。
瞬間,曲潋的臉色變了變,也沒有撩開車窗簾,而是道:“七表哥,你不是送阿櫻出閣去承恩伯府了麽?怎麽在這裏?”
按習俗,駱承風作為新娘子的兄長,出閣時要跟着花轎,将新娘子送到夫家,然後觀了禮後吃了宴席才回去的,明日一早新娘子認親時,他也要過去幫襯,再加上三朝回門時,也要早早地過去接新人回府,駱承風這三天都會很忙。
可是這會兒,他竟然在這裏。
想到這裏,曲潋神色越發的冰冷。
“潋表妹,我來找你有事……”
“不管你有什麽事情,你馬上趕去承恩伯府,難道你想讓阿櫻在婚禮上丢臉?”曲潋冷聲道。
聽到她變得冷冽的聲音,駱承風語塞,看着遮得嚴實的車窗簾,他雖然想要伸手将它掀開,好見一見那人的容顏,可是馬車周圍的鎮國公府的侍衛守着,讓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這時,馬車裏又傳來了軟和的聲音,“七表哥,無論有什麽事情,都沒有阿櫻的事情重要,你還是快去吧。”
駱承風有些着急,忙道:“潋表妹,我真的有要事,是關于阿湙的。”
聽到這裏,曲潋心中微驚,難道是弟弟出了什麽事情?雖然駱家和曲家這幾年并不親近,可是因為曲湙當年在駱家族學上過幾年的族學,和駱家族學的人維持着不錯的情誼,駱承風去年也考進了丹山書院,時常和曲湙在一起談論功課……
曲潋掀開簾子,看向馬車旁被侍衛們攔着的駱承風,雙目并無波瀾,平靜地道:“七表哥,你行事仍是這般随心所欲。”
駱承風臉色變了變,然後低下頭,不敢再看她的臉。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又有些明白了。
明明剛才在駱家的半日時間,他有很多機會可以讓人遞句話,将她叫出來,可偏偏拖到她離開時,他才鼓起勇氣過來,白白錯失了良機。
就如同當初,明明他那麽喜歡她,可以在鎮國公宣布婚約之前懇求長輩将他們的事情定下,卻因為母親不喜歡曲潋,他什麽都沒有做,也沒有努力,直到婚約的事情揭露,她一舉成了鎮國公世子的未婚妻,而他再也無力回天……
曲潋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十七歲的少年比男孩時期變了不少,至少如今看起來沉穩了不少,沒有少年時那般沖動和自負了。曲潋不想管是什麽原因讓他變成這樣的,但是卻不想落人把柄。
“湙弟怎麽了?”
“……我最近和湙弟一起讨論功課時,發現阿湙身邊明顯有人監視他,我雖然不知道監視阿湙的人是誰,可是能感覺到對方不懷好意。”駱承風機械地說,心裏一片空茫。
曲潋第一時間便懷疑這是五皇子所為,但是很快又不确定了。
随着她姐姐變成了景王妃,景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明顯超越所有皇子,只要對那位置有想法的皇子,都會想要拉攏景王,進而産生點什麽念頭更是理所當然的。她怕有人拿她弟弟作伐子,影響景王的決定。
想到這裏,她再也待不住了,飛快地朝駱承風道了一聲謝,便讓車夫回府。
駱承風站在那兒,失魂落魄地看着曲潋離開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上了駱府的馬車。
兩輛馬車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而那條街道的一間酒樓的二樓一間臨街的廂房裏,一個人面色平靜地看着下方的一切,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曲潋回了府後,先是寫了一封信,然後叫來常安,讓他将信送到景王府,然後又派了碧秋回曲家瞧瞧情況。
一個時辰後,常安帶回了曲沁的信,曲潋看完後,心裏不禁一松。
曲沁在信上說,這事她已經知曉了,并且也派了人在暗中保護,所以不管對方是誰,都無法傷害到曲湙。
曲潋不知道,曲湙上輩子就是在今年秋天時被人害死的,那時候曲沁已經被五皇子借口生病的名義送去了莊子裏養病,因為弟弟的死亡,給了她沉重的打擊,讓她幾乎崩潰。所以曲沁如何不防範,早在兩年前,曲沁便讓徐山幫她網羅江湖上的好手,潛伏在曲湙身邊保護他了。
曲潋知道姐姐是重生的,既然她已有安排,那她就放心了。
不過,也不能完全放心。
等到晚上紀凜回來時,曲潋第一時間撲了上去,正準備和他說話時,沒想到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曲潋瞪大了眼睛,擡頭時便對上一雙詭谲難辯的雙眸,那雙眼睛變得妖詭,正用一種讓她打從心底發寒的神色看着她。
“你想對我說什麽?”他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聲音輕柔得像春風,可是卻透着讓人無法忽視的詭異。
曲潋想要将他的手扯下,卻被他捉住了雙手,然後無視周圍丫鬟驚駭的神色,将她扛回了房裏。
碧春等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宮心卻是臉色大變,不知道世子受到什麽刺激了,而且明顯這回的刺激很大,讓他連世子夫人都不信任了。只是雖然擔心,但宮心仍是盡職地将碧春等丫鬟遣到門外候着,不讓她們接近內室。
而房裏,曲潋被他一把扔到了床上,摔得七暈八素的,就要爬起來時,就被那人欺了上來壓住,然後一陣刺耳的裂帛聲響起,她還沒反應過來呢,自己全身上下便光突突的了。
“……你發什麽瘋……夠了!我……唔……”話還沒說完,便被堵住了。
曲潋拼命地推着他,推不開就拍他,拍不開就踹,都沒有辦法後,在他移開唇換氣時,也顧不得腦子缺氧,摟着他虛弱地吼道:“你再這樣我就永遠不原諒你,以後也離你遠遠的!”
他的動作瞬間停了,整個人都僵硬住。
曲潋拼命地喘着氣,一雙眼睛被生理淚水弄得濕漉漉的,仿佛要哭一樣。
他低着頭,束發的玉冠已在剛才她掙紮時被她扯掉在地上,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臉,垂落到她赤.裸的胸脯上,起伏的渾圓上的紅色尖尖兒探出頭,與黑色的發絲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在曲潋喘勻了氣,想要說點什麽時,他又開口了。
“沒關系。”他的聲音變得很淡漠,“像我這種妖孽,你想要離開也是應該的。”
什麽意思?曲潋心裏要喊糟時,脖子便被一只大手掐住了。
他俯下身,一張俊美如玉的面容湊近她,在昏昧的光線中,臉上是一種教人心驚的癫狂,“不過,我會打斷你的腿,挑斷你的筋脈,這樣你就走不成了……”他低下頭,用自己的臉輕輕地蹭着她的臉,溫溫柔柔地道:“就算你這些日子都是作戲來騙我的,我還是很高興呢,第一次有人不嫌棄我是個怪物,所以我怎麽能讓你離開呢?你留下來好不好?”
曲潋張了張嘴,但是那掐在脖子上的手不知怎麽弄的,明明沒有弄痛她,卻讓她無法開口出聲,喉嚨傳來一陣澀澀的疼痛,讓她大驚失色。
“你是不是又想騙我了?可是我不想聽呢……”他輕輕柔柔地說。
曲潋被他突然蛇精病的舉動弄得內流滿面,雙手攀在他肩膀上,心裏咆哮着:壯士,求讓我說話!一定不騙你!
可惜那位覆在她身上此時滿腦子蛇精病思想的壯士根本沒看到她臉上祈求的神色,而是開始對她伸手,繼續慢條斯理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撕了。
這一刻,曲潋面色慘淡。
到底誰又來刺激他犯病了?明明以前都好好的……?
☆、第 164 章
? 曲潋喘着氣,汗水濕了鬓角,眨了下有些濕潤的眼睛,放空的腦袋許久才恢複過來。
這就完了?
雖然有些累,卻也不是太累。
她忍不住擡起手,帶着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複雜心情,又有一些柔軟憐惜,輕輕地拍着那人的背,兩具光.祼的交疊在一起的身子,透着一股子的親昵氣息。
這一刻,他們是如此的近,又如此的遠。
近到分享彼此的氣息體溫,思想卻遠得難以觸摸對方。
“啊……”她張了張口,聲音有些嘶啞,不過發現自己能出聲了,心裏卻是十分高興,趕緊說道:“就算你要生氣,也給我一個理由吧?你這樣無緣無故地生氣,我什麽都不懂,你不是白氣了麽?”
他哼了一聲,鼻息有些濃,顯然正忍受着身體的折磨。
曲潋心裏罵他活該,原本她還以為這人撕了她的衣服,不管不顧地要強壓上來呢,沒想到最後也不過是親了摸了,卻沒有做到最後,反而是他自己折騰得難受,而他沒有下狠手的原因,是因為厲嬷嬷曾經說過,兩個月後才能同房,這還有半個月呢,他也算是記在了心裏,沒有不管不顧。
所以,曲潋也算是逃過了一劫,心裏不知道該感動他在這種快失去理智時,才能為她着想,還是要狠狠地罵他發什麽蛇經病才好。
看他那麽難受,曲潋慶幸女人和男人的身體構造不同,不用受這種生理折磨。
只是她的慶幸很快便被他一口咬在胸前的紅梅時沒了。
她哎喲地叫了一聲,一副很疼的樣子,又一次被掐了脖子,仿佛很不喜歡聽她叫疼。曲潋從善如流,他不喜歡聽,她便不故作矯柔造作地叫了,反正也不疼。
“你不是說要離我遠遠的麽……”他的聲音有些不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一雙眼睛透着一種幽幽的寒光,還有教她心驚的芒色。
和他認識這麽多年,除了知道他對她有感情外,其實她一直沒有搞懂他心裏的想法,蓋因不管哪個人格,都沒有怎麽表現出來,更沒有表現出來的契機,甚至有時候她沉浸在他刻意制造出來的溫柔中,會忽略他某些不符合溫柔人設的行為。
其實感情再好的兩個人,也是有距離的,需要時間來培養默契,要懂一個人,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真正意義上和他朝夕相處,也不過是這一年時光罷了,并不足以讓她徹底了解透他。
或許這是一個契機。
她用力拉了下他的手,這回他倒是沒像剛才那樣掐着不讓她說話了,這是個好現象,證明他理智恢複了不少——雖然看起來仍是個蛇精病。
“我這不是随便說說麽?”曲潋覺得可能他很不喜歡自己說這種話,先前因為無知說了便罷了,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再也拿這話來刺激他。果然,在聽到她說只是随便說說時,他的氣息又有些粗重,曲潋反應賊快,馬上豎起手保證道:“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不會離開你,如果我離開,就讓阿尚不認我這娘!”
他的氣息明顯緩和了不少。
曲潋心中一松,終于明白自己先前不小心戳中他的痛處了。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結合他先前的話,曲潋瞬間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念頭,大概是小時候自己騙過他,雖然她覺得這種事情是小孩子間無關緊要的,惦記那麽久簡直不可理喻,可是卻在他心裏留下很重的痕跡,以至于長大後,他一直記得她是個騙子,對她的話從來沒信過。
曲潋真是冤死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對她的一切都抱持着懷疑的态度,不過是因為這年代對女主的束縛太重,加上她一直待在內宅,也沒有做出什麽事情刺激到他,所以他才能一直和她相安無事地做夫妻。
今天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不就是駱櫻出嫁,駱承風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抛下自己出閣的妹妹,在路上攔下她麽?難道他看到了?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她試探性地問道。
他看着她,然後呵的冷笑一聲,“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要我說出來?”
“我能做什麽?”她臉上的表情很是無辜,雙手雙腿卻很多目的性地纏住他,防止他再發瘋。
他好像知道她的目的,但是沒有理會,或者不屑理會。
不知道是自持自己可以輕易地壓制她,還是想要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
不管是什麽,曲潋都必須要争取。
“今天是阿櫻出閣的日子,你也知道的,我就去駱家送她出閣,然後和姐姐陪外祖母坐了會兒,就回家了。”說到這裏,她頓了下,雙目盯着他的臉,光線有些昏暗,只能看到他冷酷的面容,和平時那種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大相徑庭,“然後在路上,七表哥攔下我……”
果然,說到這裏,他的手又若有似無地劃到她的脖子,似乎只要她說出不中聽的話,他馬上繼續掐她。
他敢再掐,她撓死他!
心裏咬牙切齒一翻,面上卻笑得甜蜜蜜的,帶着少女特有的清純無辜,“七表哥找我有急事,是關于湙弟的。”接着,便将駱承風告訴她的話和他說一遍,憂心忡忡地道:“也不知道湙弟是不是惹着了誰了,我真的很擔心湙弟的安危……”
說到這裏,他能明白了吧?
當時駱承風這慫貨在大庭廣衆之下追過來攔住鎮國公府的馬車,曲潋也沒指望這事沒讓人看到,特別是周圍還有鎮國公府的下人,只是她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麽,就算有人要用這事情來說項,她更不懼怕,畢竟當初在駱家時,她處處小心謹慎,不落人把柄,從來未做過男女私相授受的事情,更和駱承風無從接觸。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她很坦然。
可是她都說得這般明白了,可是他的神色依然很冷酷,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眼裏的寒意未消。
一時間,室內變得很安靜。
這種安靜讓她原本平靜的心漸漸地又有些失控,只是面上撐着沒有顯示出來,而是依然雙手摟着他的身子,不讓他離開。
半晌,她有些無奈地道:“暄和,語言是用來溝通的,如果你不說,我怎麽能知道?”
似乎她這話讓他有所觸動,他終于開口了,“如果當年不是我半途挑明了婚約之事,那時你和駱承風已經定親了,是吧?”
“沒有的事!”她毫不遲疑地道。
就算有,也要說沒有,況且是真的沒有。
曲潋深谙一個道理,先下手為強,無論什麽事情,都要理直氣壯的,對方才會氣竭,由得你張狂下去。
“我和七表哥雖自幼相識,但我只當他是兄長,而且男女七歲不同席,自七歲後,我便沒怎麽見過他了,在平陽侯府,我也只是見見駱家的姐妹們,與他更是難得一見。”
“真的?”他有些不信任地問,到底語氣緩和了不少。
“真的,我發誓。”她一臉嚴肅。
誰知好像又戳到他的痛處了,只見他神色冷酷,聲音也變得陰測測的,“我不信你發誓,這種随随便便發的誓言,有什麽用?你是個連神佛都不怕的人,難道一個誓言能束縛得住你?”
曲潋汗顏,沒想到被他看得這麽透,然後想想又明白了,如果她遇到一個不敬神佛拿發誓當飯吃的人,她心裏也是不信任的,甚至覺得那人特別地渣,随随便便的發誓,一點兒信譽都沒有——例如韋小寶。
難道她以前也這麽渣?
“那你待要如何?”
“你發的誓我都不信。”他說,“不過沒關系,我剛才說的話還是算數的,如果你敢離開,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挑了你的手腳經脈,這樣你就哪裏都去不了了。”說着,他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露出一個讓她寒毛直豎的陰冷笑容。
曲潋肝顫,那一刻,他說要打斷她的腿是真的。
如何讓一個多疑的人相信自己的話?在線等,很急的!
曲潋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見他起身,她也跟着起了,拿着被單覆住赤.裸的身子。反而那人,就這麽随意地走下床,赤腳踩在腳踏上,低頭看着地上那些被撕碎的衣服。
曲潋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
他回頭看她,神色冷淡,只是看到她裸.露的雙肩,還有上面的痕跡,目光變得深沉了一些。
曲潋心裏突然有些委屈:“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她抽着鼻子說,“我和七表哥清清白白的,從來沒有什麽首尾,難道這點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他冷冷地道。
“那……”
“你是個識時務的,既然嫁了我,自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他咬緊了這個“但是”,“你與他自幼一起長大,如果沒有我插手,你早就嫁他了。”他陰郁地說,眼神透着一種詭芒。
曲潋看得心驚,幾乎以為他下一刻就要發狂将駱承風殺了。
蛇精病的世界正常人不能理解。
“可是我現在嫁你了!”曲潋重重地說。
“那又如何?你心裏有他,他也為了你,這幾年推掉了好幾門親事。”他呵地笑了下,“怨不得你對駱櫻比常人都要好,他倒是個癡情的!”
“……”
這一刻,曲潋差點想要掰開他的腦子看看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他就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她和駱承風會互相喜歡呢?
她氣得用力一拽,将他拽上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