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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大人年少氣盛,又是公子哥嘛,難免有點怪癖!”百夫長對這種事情似乎略有研究,“他這個毛病是出了名的,迷戀戰場上撿到的女子,也許是血,也許是厮殺的烽煙能讓他格外興奮。誰知道呢?有人送他江南的舞姬,他真的只看了一夜舞,又送回去了。”
那夜百夫長撤了去,直奔北城搬來了援軍,碰巧白大人在那裏巡視,才一舉大勝。要是他們二十人硬上,現在真的已經去見先帝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說得容易,真正取舍時卻難得很。
“哎......”淺樹向兩個千戶遞上了将軍的“射天弩”,幽幽地說,“他記得帶姑娘,卻忘了家傳的兵器。”
“風流嘛,你不懂。”
想想錦華姑娘是很美,衣服也是綢緞的,在草裏軟軟一坐,別有風姿。已經過了三日,看那句“立刻!馬上!”的火候,是要拆床闱吧,不知道此時日上三竿,白大人起了沒有。本後悔沒趁機求他,讓自己戍衛皇宮。想想求了也是白費,估計這個忘得最快了。
皇宮......也不知道二小姐怎麽樣了......要是再這樣徒勞無功地等下去,自己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你要是一心進宮,就不該做禁軍。”
二小姐出嫁那日,他親眼看見禁軍一直護送她進去的,誰知水這麽深。淺樹嘆氣道:“可惜我沒有別的辦法。”
“有啊,你可以去做那個。”
“哪個?”
百夫長拉他出院門,指着遠處一個極氣派的樓說:“就在門外左轉一百多步的地方。你可以做公公。”
閹黨啊......這年頭最得勢的人了,魏忠賢倒臺以後怎麽還有這麽多,走路捏着裙角搖搖擺擺的。淺樹瞧了一會,百夫長只當他有意,語重心長地說:“你今天可以先去一下醉香樓,新來了一批官妓,都是大家閨秀來着,平時足不出戶,高高在上,連腳都見不到,現在只要十文錢,做什麽都肯。”
“不......不不了。”淺樹從成年起,幻想對象都只有一個人。
“好吧,”百夫長拍拍他的肩,抖出一張紙,“逗逗你也不行,恭喜高升!”
紅印浸透紙背,是一紙文書!字如蝌蚪,調他進前鋒營。前鋒營其實在最後方,皇宮深禁。淺樹欣喜地讀了兩遍,對白慕寧的敬仰洶湧澎湃,白大人真是事無巨細,賞罰分明!自己若能與二小姐終成眷屬,一定要敬他三杯好酒!
前鋒營的衣服很快就送到了,比他們多一套铠甲,巡衛宮廷時,穿得要好看些,這年歲還能撥下精鐵,足以讓多少友軍豔羨。淺樹穿戴整齊,心情愉快,要是佳容看見他這個樣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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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進宮巡查,處處都是紅牆,細柳,沒有大差別,各宮靜悄悄的,不知道佳容住在哪裏。偶爾見到人影,也是閹黨在端茶送水。淺樹沒有單獨行動的機會,只能再等等看。
倒是見白慕寧的次數變多了,快到年關,他常在前鋒營裏處理公務。他年紀輕,有時候寫折子,還要翻典籍,對來對去,讀來讀去。
淺樹也算考過科舉的人了,沒見過一個武将還這麽勤于治學,忍不住問道:“白大人,習武之人,也要讀書?”
白慕寧今日沒有穿铠甲,随意地着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襯得眉清目秀,他繞過密密麻麻的書,說:“我爹常說,做武将,也算是做官。做官就得多讀一些書,宦海暗礁,能躲一個是一個,可惜最終他自己還是撞上了。”
他說得老成,卻帶着輕松的笑,淺樹不知道怎麽接話,低頭替他找書。
“對了,”白慕寧撿起盒子裏的一塊糕,咬下一小口,等吞咽下去後,又飲了半杯熱茶,“這是小錦兒做的糕,非要我猜是什麽餡兒的。你也一起猜猜。”
小錦兒......估計是那位錦華姑娘吧,他們身體契合,感情缱绻啊。淺樹瞄了一眼寧大人的側顏,突然有點羨慕她。
“這糕......不是很甜呀,也不像是豆子。香香的......”
“我知道了。”白大人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搖搖頭放下剩下的半塊不肯再吃。弄的淺樹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嘴裏的咽下去。
“小錦兒似乎還提起過你,你救了她?”
淺樹行了一個軍禮:“我們都是指揮使大人救的。”
“嗯,”白慕寧又意味深長地笑了,“女孩子報恩,總喜歡以身相許。”
什麽意思?這......淺書立着不動,癡癡地說:“男孩子報恩,也可以以身相許,不過是那種,以命相許那種。”
“是麽?”
這......淺樹正愁不知如何作答,突然有個文官急匆匆進來:“白大人,首輔送來了西線的戰報。孫将軍全軍覆沒,戰死了!”
“哦,”白慕寧淡淡應了一聲,“首輔大人上報皇上了麽?”
“周大人說今天是小年夜,怕擾了皇上的興致,等後宮家宴後再報。”
白慕寧斜起嘴角笑了一下,對着戰報輕輕一彈,把它彈到一本《繡塌野史》的下面,封皮春光無限,讓人不好意思細看。
“今夜宮宴,禁軍防衛任務甚重,本官要好好安排下。”他淡淡地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下。
淺樹合上門,長出一口氣,幸好有人打岔,不然他可應對不了。他擡頭望了望遠處的非醉閣,此時宮裏結了燈,有了些許生氣,心中不禁一暖,後宮夜宴,皇後,妃嫔等都會去的,可會見到二小姐?
淺樹特意列隊在靠近酒席地方,能看清左右兩排的人,眼神好點還能看清皇上。他握着長矛,手心都是汗,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二小姐長什麽樣子,最美的那個就是吧。
月亮初上的時候,一衆美人魚貫而入,小年喜慶,她們多半穿了紅色,配上金色的發冠,還挺難以區分的。有的人年長些,有三十多歲,有的人年少些,只有十幾歲,高矮胖瘦皆有不同,如果按份位排,那個是婕妤?
“冷呀,真冷呀!”身旁的小子一直唧唧歪歪個不停,讓淺樹有點心煩。他名叫萬虎,因為發音與“萬戶”相似,常受他們調侃。就好像一個窮人,非要叫“富貴”。
“別哆嗦了,等下白大人讓你熱死。”淺樹掃了一圈,“左首第一位的女子是誰?”她發髻裏鑲嵌的紅色的珊瑚,臉龐在燭火下如同玉一般潤澤。
“那是後宮第一寵妃,田貴妃啊,她是江南一個富商的女兒。”
右首第一位就是周皇後了。皇後臉色發黃,又皺着眉,看着就讓人不舒服。皇上三十來歲,白面有須,也皺着眉,對女樂和酒菜都沒什麽興致。淺樹曾經幻想了很多次他的樣貌,今日一見,竟覺得不夠神武。
二小姐初見他,會不會也這樣覺得?
皇上喝了幾杯酒,興味索然地屏退了歌舞,自語道:“不知孫傳庭戰況如何,闖賊都快到京城了。”
淺樹偷偷朝白慕寧看去,他立在宴會角落的黑暗處,背對着皇上,警覺地巡視着,心無旁骛。
“他要是輸了,副将以上一律降罪!家眷充軍。”
衆人靜悄悄的,滿桌酒菜,沒有人再吃,很快便不再冒熱氣了。田貴妃輕笑一聲打破尴尬:“今日小年,臣妾譜一新曲,皇上可願賜教?”
“好。”他看向田貴妃,神色緩和不少。一曲筝琴,如珠玉流水,席間的氣氛也暖起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聽的入迷,果子送到唇邊也沒有下咽,紅色的汁水滴下來,順着她纖細的手指,流進了衣袖裏,很快就濕了一片。
淺樹忙問:“那是誰?”
“誰?”
“很美的那個。”
“都美。”
“美得很無憂無慮的那個。”
“那位啊......”萬虎眯着眼睛看了一會,“以前沒見過呢。”
淺樹心跳變快:“是沈婕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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