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蘇韻抱住蔣慕承時,感覺他的脊背明顯一僵,連帶着她的呼吸都開始緊。窒,她那番絕情的話是把他徹底傷透了。
秋風吹過,公園枯黃的樹葉飒飒作響,有的随風飄落。
蘇韻覺得自己的心如同這秋色一樣,盡是蕭瑟與涼意,怎麽阻擋都無濟于事。
她不知道蔣慕承會作何反應,不敢去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着他,不讓他離開。她沒想到自己會有那麽大的勇氣追上來,直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蔣慕承任由她抱着,不說話,也沒有推開她。
沉默片刻後,他問她:“沒什麽想說的嗎?”
蘇韻對自己之前那些荒唐的行為并沒解釋,更沒道歉,她緊緊環住他的腰,跟他說了句:“蔣慕承,我愛你。”這就是她此刻最想說的。
她感覺整個公園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肆意的秋風都繞道而行。
蔣慕承掰開她的手,轉身将她擁在懷裏,用風衣裹住她,他說:“蘇韻,我原諒你了。”事已至此,他大概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她不想說,他就沒再問。
和蔣慕承離開公園時,蘇韻不自覺的又轉頭去找傅明琰,他雙手抄兜,站在楓樹下,美的宛若一幅畫。
四目相對時,他沖她淺淺一笑,那笑裏有心酸、落寞、更多的是欣慰。他希望她幸福,她一直都知道。
她也沖他笑笑,盡量不讓眼淚流下來,随後又跟他揮揮手。
有生之年,她是何其有幸,生命裏曾出現過這樣溫暖的男人。
回到別墅,晚飯也沒吃,蔣慕承直接把蘇韻拽上樓,剛踏進卧室,他就一把将她帶進懷裏,動作粗暴野蠻,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他低頭咬上她的唇。
兩人很快糾纏到一起,衣衫散落一地,沒有太多的前戲,蔣慕承直接把她抵在門板上就進入她的身體,蘇韻疼的五髒都揪到了一起。
他的動作比昨晚更激烈,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蘇韻知道他雖然原諒她了,可心裏還是不舒服,甚至是恨她的,恨她當着傅明琰的面,說出如此決絕又不留情分的狠話。
從門板到沙發,到鋼琴上,再到地板,後來他抱着她去浴室,誰都沒控制住,又來了一次。
幾個小時裏,除了她的低。吟聲,小聲啜泣聲,蔣慕承一句話都沒有,她全身都留下了他的痕跡。
最後躺到床上時,蔣慕承一直抱着她,不自覺摸着她如絲的肌膚時,又有了反應,但在床上的這次,他極盡溫柔的取悅她,兩人身體融合時,恨不得就這樣一直嵌在彼此的身體裏。
直到天荒地老。
蘇韻在他身下攀向愉悅的高峰時,蔣慕承附在她耳邊說了今晚的第三句話,也只有兩個字,他說:“謝謝。”
蘇韻知道,他在謝謝她沒有放棄他。
直到淩晨一點,他們才結束今晚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歡。愉,蔣慕承大概太累,躺床上後沒一會就睡着。
蘇韻也累,身體像被碾壓過,但腦袋清醒的就好像已經睡過千年,分毫倦意沒有。
淩晨三點,蔣慕承已經深沉睡去,吃飽餍足之後,整個人都變的溫和無比,淩厲的五官也分外柔和。
蘇韻被他收在懷裏,她指尖輕輕撫弄着他俊逸的輪廓。胡思亂想了好久之後,她仰起頭,湊到他喉結處,輕輕親了下。
突然,放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蔣慕承仍舊眯着眼,聲音說不出的性感撩人,問她:“還想要?恩?”
蘇韻沒吱聲,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蔣慕承睜開眼,又把她往懷裏收緊,又問:“要不要?”
“不要!”
“那就是要。”
“……”
蔣慕承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抵着她的額頭,“我說過,只要你想,我就一定會滿足你。”
他含着她的上唇,輕輕吸允,手上也不輕不重的揉撚着。
蘇韻弓着身體不自覺的往他懷裏湊,她氣息不穩,“你不累?”
萬一累壞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蔣慕承跪在她的兩腿間,低頭俯在她的胸口,抽空回她:“睡了一會兒,不算累,放心,能喂飽你。”
蘇韻:“……”
在她胸前辛勤耕耘了一陣子,蔣慕承突然抱住她,一個翻身,将她翻在他身上,“這回換你來。”
“啊?……”好難為情。
蘇韻坐在他身上,感覺很羞。恥,不敢看他,最後被他盯的面紅耳赤,她直接趴在他懷裏,怎麽都不願意動。
最後在蔣慕承的引領下,蘇韻體驗了一回歡愉的最高境界,□□大底就是這樣個樣子。
結束後,蘇韻累的趴在他身上像死豬一般,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在上面幹活還真不容易…
翌日是周末,他們睡到自然醒。
蘇韻睜眼時,蔣慕承正倚在床頭看書,她朝他身邊湊湊,聞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擡頭問他:“早就醒了?”
“比你早半小時。”蔣慕承放下手裏的書,把她從被窩裏提起,讓她趴在他胸口,扯過被子蓋在她的後背上。
又問她:“餓不餓?”
“有點餓,現在幾點?”
“下午兩點。”
“……”
蔣慕承的手掌握着她的下颚,拇指來回撫弄她的唇,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他忽的開口說道:“蘇韻,你可以信我。”信他可以替她抵擋所有黑暗。
蘇韻雙手不由得抱緊他,聲音極度自卑:“你不在乎嗎?”就像蔣慕平所說,萬一有天她的過往被曝光,他要怎麽去面對他生意圈裏的那些人?
“蘇韻,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你。”
蘇韻想起他們在醫院湖邊的那個晚上,也是他們确定關系的那個晚上,她問他:“四哥,五年前我失業之後的那幾個月的經歷,你不介意嗎?”
他反問她:“為什麽要介意?”
可問題是,不是他介不介意,而是別人閑言碎語的唾沫星子會淹死人。
還不等蘇韻說話,蔣慕承又說:“蘇韻,我一直活的很自我,從來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你以後是跟我過日子,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自尋煩惱去理會別人說什麽!”
蘇韻傾着上身,主動吻上他。
蔣慕承撐着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很快,兩人又動情的交纏在一起。
魚水之歡就跟吸食毒品差不多,會上瘾。
蔣慕承将她壓在身下,伸手拿抽屜裏的tt時,他揶揄她一句:“本來打算用到年底的,沒想到你這麽貪吃,看來還得再去買一些備着。”
…
吃過午飯後,蔣慕承又牽着她在院子裏散步,她說想要蕩秋千,蔣慕承便領着她來到前院的花園裏,他靠在木架上,輕輕搖晃着她。
“這麽喜歡蕩秋千?”
“恩,我們小學的操場邊上就有個很高的鐵秋千,每天放學,就有很多學生去搶着蕩,我每次都搶不到,有一天,下小雨的時候,我和檸檸好不容易玩了一回。那時候我就想,長大了我要賺錢買個帶院子的房子,在院裏搭一個秋千,每天蕩上十個八個小時。”
蔣慕承笑笑,揉揉她的腦袋,又繼續搖着秋千,看着花園裏的小橋流水,安靜優美的仿若世外桃源。
他說:“我讓人在室內再搭一個秋千,陰雨天你也可以繼續玩。”
蔣慕承的手機響起,看了眼號碼,直接劃開接聽鍵,那邊很嘈雜,等了兩秒,才有聲音傳來,“喂,聽不聽得到?”
蔣慕承的語氣明顯不耐:“說吧!”
“我在機場,現在來接我!”
蔣慕承:“沒空!”
“呵,蔣小四,還傲嬌起來了是吧?別忘了,是你求着我辦事!你要真沒空,我現在就回紐約去。”
“随你的便。”蔣慕承直接挂掉電話,看向蘇韻,解釋道:“沈淩的電話。”
蘇韻‘哦~~’了一聲,聲音裏夾雜着調侃與戲谑。
蔣慕承不滿的使勁晃她的腦袋,蘇韻用力推開他,沖他翻了個白眼,又整理一下被他弄亂的頭發,好奇道:“沈淩是誰?跟林樾一樣,都是跟你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好哥們?”
蔣慕承對着她的頭就來了一記腦瓜崩,“嘶--”蘇韻疼的踹了他一腳,“你下手就不能輕點!”
“讓你下回還亂說!”
蘇韻揉揉被他彈過的地方,又問:“沈淩到底誰啊?”
“我姐家的兒子,然然的親哥,比我小四歲。”
“……”蘇韻好半晌才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原來是外甥跟舅舅的關系,這口味重的…
她才想起,蔣慕承以前跟她說過一次,說他姐姐比他大二十多歲,還說他姐夫姓沈。
“為什麽別人都喊沈淩三哥?”
“他在他們沈家小輩裏排行老三。”
原來如此,可是旁人才不會管到底是長輩還是小輩的排序,同在一個圈子裏,三哥自然是大過四哥的。
蘇韻笑問:“是不是你們那個圈子裏的人都喊他三哥,卻喊你四哥,你才會瞧他不順眼?”
蔣慕承面色漸沉,挑眉問:“你哪只眼看我瞧他不順眼了?”
蘇韻心道,兩只眼都瞧見了。
甜蜜溫馨、如漆似膠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轉眼又到周一上班時間,晨會之後,蘇韻也開始忙碌起來,上午,她坐診。
第十一號病人出去後,她習慣性的瞅了眼電腦屏幕上的電子病歷,下一位患者竟然叫夏喬,年齡33歲。
是她認識的那個夏喬嗎?
原來都三十三歲了。
“是不是看到比你老,心裏一陣樂呵?”夏喬已經坐在了她跟前的凳子上,把病歷擱在她面前,把身份證也壓在上面,“瞧見沒,真的比你大,來,喊聲姐姐給我聽聽。”
蘇韻:“…”有種莫名被調戲的感覺。
她默不作聲的看着夏喬,一時無法摸清夏喬今天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攤牌?挑釁?還是說要跟她所謂的公平競争?
她理不出半點頭緒。
夏喬把包放在桌上,翹着二郎腿,坐姿很爺們,她從包裏摸出煙盒,還沒有掏煙出來,蘇韻指指牆上的禁煙标識。
夏喬很掃興的把煙盒又丢到包裏,瞅了蘇韻一眼,開始吧啦道:“城裏的醫院可真煩,連抽煙這事都管。對了,現在看病挂個號怎麽這麽貴?就你這樣的小醫生都要好幾十塊,有名專家得好幾百,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們老家那邊村裏的衛生室,就沒挂號一說,你抽煙,也根本沒人管你,城市套路就是深啊。”
蘇韻眨眨眼,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盯着夏喬,她這是冷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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