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炭烤生蚝、骨肉相連、紅燒豬蹄、蒜香大元貝、椒鹽濑尿蝦、豉油皇乳鴿、香濃牛腩煲、面醬蒸大魚頭。
聽洪爽點出比宴席還豐盛的菜單,冷陽叫她別眼大肚皮小。
“上次我一頓飯吃了你四萬七,你不想趁機敲回來?”
“想啊,可也不能故意浪費嘛,地球上還有十億人在挨餓,糟蹋食物會遭天譴的。”
他身上的極品元素太鮮明,以至于表現出良好素質也顯得格格不入,洪爽準備吃不完打包,聽了這話讓他叫冷欣宜過來一塊兒吃。
“她們單位同事請客,她吃過晚飯才回來。”
這些日子裏洪爽和冷欣宜已極為親密,對她的關心無時不在,趁機問:“冷姐姐那麽漂亮,怎麽沒有男朋友?”
冷陽輕嘆:“追她的人很多,她自己不想談。”
“為什麽?”
“說怕拖累人家。”
洪爽一直懷疑冷欣宜單身是被冷陽耽誤的,跟極品說話不必客氣,直言不諱道:“是不是你從中作梗啊。”
收到他疑惑的注視,坦然申訴:“伯父伯母都過世了,你這個弟弟沒成家沒戀愛又成天沒定性,我想冷姐姐放心不下你,想留下來照顧你,才沒顧上自己的事。”
她無意挑中冷陽心事,毒舌男竟罕見地沒反擊,還虛心受教:“可能是有這方面原因吧,姐姐很疼我又很有責任心,關心我比關心自己多得多,她這樣讓我很愧疚,希望她能早點遇到可靠的人,組建幸福家庭。”
洪爽熱心道:“要不我留心看看,有好男人就介紹給她。”
冷陽正經拒絕:“算了吧,憑你挑男人的眼光,我怕你給我姐姐介紹個渣男,搞出飛來橫禍啊。”
他信口玩笑也像噴灑劇毒農藥,洪爽欲批駁,奈何都是大實話,她沒法做無理争辯,悶頭望着跟前的碗碟,無意識地噘起嘴唇。
冷陽捅了簍子,笑嘻嘻在她面前比出剪刀手:“嘴噘這麽高,是不是想讓人幫你剪掉啊。”
洪爽眼角探出長矛:“你敢剪我就砍斷你的手。”
“知道你狠行了吧,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
冷陽笑着幫她摻茶,他圓滑皮厚,善于為自己開脫,相處中稍微嚴肅點就會被冠以“小氣”之名。
洪爽照搬他的套路:“我也是開玩笑啊,怎麽,你當真啦?太沒幽默感了。”
冷陽順勢獻上高帽:“你是爽姐嘛,向來最大氣啦。”,做好鋪墊,開門見山打聽:“剛才你跟警察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那個賀陽真是因為找到有錢小三才甩了你?”
見她臉色發沉,還有恃無恐引導:“我随口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我想你現在一定憋了一肚子火,有個人聽你訴苦,心情總會輕松些。我不介意當你的垃圾桶,你放心說出來,我不會笑話的。”
她睨着他嘲謾:“想聽八卦還裝好人,你還真是便宜占盡啊。”
他把住老實面具不放:“我不是裝好人,朋友一場,要是能開導你,當然義不容辭啦。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性格古怪難溝通的人,願意向朋友傾訴煩惱的。”
“我跟你是朋友?”
“不是朋友能坐一起吃飯?”
“坐一起吃飯的不一定是朋友,沒聽過鴻門宴啊?”
“哦,原來這頓是鴻門宴啊,我最近沒得罪你,沒事別搞我啊。”
“懶得理你。”
這句“懶得理你”只承擔過渡作用,洪爽是很需要疏解郁悶,第一道椒鹽濑尿蝦上桌後,懶心無常地挑起一只,邊剝殼邊郁郁言道:“我和那渣男高中就在一起了,交往了快十年,前面七年他對我很好,可自從出國留學後情況就漸漸變了。聯系越來越少,對我也越來越沒耐心,還老嫌我工作差沒出息。”
正常情況下,聽者都會順着批評男方,冷陽卻脫口道:“這種反應很正常啊,95%的男人都會這樣。”
洪爽疑心他故意給自己添堵,質問:“你也在那95%裏邊?”
他咽下蝦肉,擦擦嘴笑道:“差不多所有男人都以事業為第一,生活目的就是賺更多的錢,擁有更高的權力和地位。談戀愛也必須對這一目的起輔助作用,你不能幫他提升自己,他當然嫌棄你啦。”
洪爽不解:“我和他交往時也是現在這樣,那會兒他怎麽不嫌棄我?難道他一開始就在騙我?”
“這種話你自己也不信啦,他當初對你的感情百分百都是真的,但人會變嘛。尤其是男人,成年以後融入社會就迅速變得現實,思考和行為都會遵照實際情況分析決定,不像你們女人動不動脫離實際。”
冷陽看出洪爽也是個沒開竅的,有心為她上上課,明知逆她的耳仍流暢吐露忠言:
“你戀愛經驗這麽少,家裏父母又恩愛,對男人的了解太膚淺。男人對女人動心只分兩種個情況:一種是生理性的,看見哪個女人正點,下面二兩肉一興奮就想泡人家,這種感覺很短暫,頂多維持幾個月,要是一下子就成功睡到,可能幾天就看淡了。另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歡比前一種複雜。通常是在迷上女人的外表後又發現了她附帶的美好品質,産生想和她長期生活的願望。但是對一個成熟的男人來說,這種願望都出自實際的生活需求,要麽這女人很賢惠能幹,能讓他過安逸舒适的生活,要麽本人或者家裏很有錢,對他的事業有幫助,能讓他快速達成人生目标。總之必須有利可圖,男人才會下決心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除非遇到不懂事,腦子稀裏糊塗的男人,否則不可能有例外。”
他站在同性立場上發言,可信度很高,洪爽以前在書籍網絡中看到過相似說法,聽着并不陌生,但對應到現實中就很幻滅了。
“原來男人真這麽現實,想起來真可怕。”
冷陽忍不住取笑:“你這麽想才可怕呢。男女平等的口號才出現幾十年,過去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內,男人要在社會上拼搏,養家糊口,不現實豈不全家死光光?女人就不同了,就算是現在,大部分女人還是把嫁人當成首選歸宿,為了尋求心理安慰,為自己樹立自信,加上大衆輿論引導,才會對男人産生太多幻想。說到這兒,我勸你以後少看那些言情小說,什麽霸道總裁迷戀平平無奇的女人,或者一無所長的離婚婦女被高富帥狂追,那種情況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出現。越有錢的男人越現實,一個女人只有美貌沒其他本事,只會被有錢男人當花瓶包養以供淫樂。要是既不漂亮又沒長向,那更不可能被有錢人死心塌地愛上了。當然不排除特殊情況,就是那男的有非常獨特的怪癖,只有那女的能滿足。其實道理很簡單,将心比心一下就明白了,長得醜還又窮又挫的男人會有女人愛嗎?我告訴你,就算是這種男人也不會對一無是處的女人動心,癞蛤蟆都喜歡天鵝肉嘛,誰甘心找一只母蛤蟆呢。所以啊,女人最好努力完善自己,盡量讓自己變得優秀,擇偶時才有更多選擇權。”
洪爽沒聽他說過這麽多實誠話,覺得诙諧好笑,細細品味又挺有道理,不禁悵然:“這麽說怪我沒能滿足他的需要了?”
“不能這麽說。戀愛和做買賣性質差不多,交易前提是公平對等。他現在這副德行也不符合你的擇偶标準啊。站在正義的立場,你可以罵他嫌貧愛富,吃軟飯沒骨氣。要從根本上找原因,還是你們三觀不合,這也能理解,你們的家庭環境,人生際遇都不同,出社會以後生活軌跡差別越來越大,三觀難免起沖突。”
“我是沒他那麽大的野心,也不想飛黃騰達,能像爸爸媽媽那樣平凡幸福的過日子就滿足了。”
條件好的女人自視也高,冷陽客觀評判,洪爽的條件在當前婚戀市場能排中上,願望值應該不低,疑心她在裝逼,戲谑道:“你這麽漂亮,個子又高,雖然胸小了點,但美得很健康。修煉一下今後做個少奶奶應該不難,何必自我放棄呢。”
洪爽全程白眼:“想過平凡生活就叫自我放棄,那淡泊名利的人都叫自甘堕落了?這種精英主義論調真讨厭!尤其是還把婚嫁高低當成評價女人成功的标準,惡臭大男子主義!”
冷陽嘿笑:“算我說錯了,但你就沒有自己的人生夢想?比如你這麽喜歡烹饪,有沒有想過做廚師,将來自己開家餐廳,賺很多錢?”
他又踩到洪爽痛處,害她的情緒沉向深海。
“別提了,我這輩子不可能做廚師的。”
“為什麽?”
“我老豆不喜歡。”
“他是不是覺得廚師太辛苦,不好出頭啊?做父母的這麽擔心很正常,但人生是你自己的,幹嘛交給別人掌舵?”
“他是我老豆嘛,那麽愛我疼我,我必須顧着他的感受啊。”
越傾訴越心煩,洪爽決定踢開這個不稱職的垃圾桶,借口想早點回家,讓他閉嘴吃東西。
菜都上齊了,最誘人的是色澤光豔的豉油皇乳鴿,這道鹵制名菜使用的香料多達30餘種,肉脆骨嫩,鹹甜适中,嚼起來鮮美的肉汁像珍珠滾過味蕾,讓舌頭體驗奢華享受。
冷陽嘗了兩筷子,說:“福滿堂也有這道菜,口感比這個更嫩。”
洪爽順溜解惑:“那當然,他們用的都是頂鴿嘛,肉質比這個好多了,價錢也貴一倍。”
“什麽是頂鴿?”
“就是出生23天~30天的乳鴿。”
“看來做好一道菜,食材的選用也很關鍵。”
“對啊,同一種食材也有很多分類,豬肉、牛肉、雞、鴨、鵝都各有十幾個品種,肉質都存在差別。”
她察覺一個好奇點,問:“你好像對福滿堂的菜特別感興趣,打算拿他們做競争對手?”
冷陽反過來笑問:“不可以嗎?”
“可是可以,但他們是榕州餐飲界的老大,在全國都很有名氣,你一開始就把目标定這麽高,壓力會不會太大?”
“壓力大動力也大嘛,你這麽懂烹饪,改天跟我去福滿堂試試他們的新菜品,給我提點建議。”
冷陽保守着自身的秘密,無心中觸動洪爽的隐衷,她立刻不屑拒絕,還說自己從沒去福滿堂吃過飯。
作為土生土長的榕州人,沒去過這家本市家喻戶曉的老字號餐廳實屬少見,冷陽好奇心動,問她沒到過福滿堂,怎會那麽了解他們的菜品。
“我喜歡研究嘛,搜集資料時看到的,別盡顧着廢話了,吃菜吃菜。”
他們相互隐瞞,也就無法探知對方的心思,在不鹹不淡的聊天中結束這頓宵夜。
周三,洪巧去學校領成績單,回家後心事重重。晚飯時,家人都看出她精神恍惚,紛紛關問。
洪巧小偷般臉紅汗流,筷子也握不穩當。
洪爽看出她有事隐瞞,幾番逼問,她膽怯道:“老豆、媽、奶奶,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們。”
家人緊張起來,鼓勵她大膽直言。
她擠牙膏似的斷斷續續吐露驚人情報。
“今天我在學校看到小妹,她頭上臉上裹了好厚一層紗布,整個腦袋都腫變形了……”
洪歡比洪巧先放假,大前天跟家裏說要去深圳同學家玩兩周。
聽說小女兒仍在學校,曾淑琴驚疑,再得知她受了傷,駭然道:“她怎麽了?被人打還是出意外啊?”
全家都放下碗筷,四雙眼睛不帶眨地瞪着洪巧,吓得她縮小一號。
三妹的反應已給出答案,洪爽搭住她的肩頭問:“她是不是去整容了?”
這顆炸彈驚得家長們倒吸涼氣,曾淑琴激動追問:“三妹,你問過阿歡嗎?她真去整容了?”
洪巧快哭了,揪住裙擺抖瑟:“她說前天剛做完手術,要留在宿舍養傷,不讓我告訴你們。”
這消息逼着長輩們吃降壓藥,洪萬好夫婦相繼跳起,一個找車鑰匙,一個找錢包,趕去學校捉拿大膽妄為的女兒。
洪巧自認成了告密者,預感家裏會鬧翻天,心虛得直掉眼淚。
洪爽也心急,還得穩住陣腳安撫她和奶奶,勸她們先吃飯,等洪歡回來再說。
她在網上見過不少整容手術後的慘狀,當小妹以活範本面目出現,她的胃囊止不住抽搐,差點擠出剛裝進去的晚飯。
洪歡的臉被七八層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香腸般的嘴和狀似膿疱幾乎睜不開的眼睛,紗布下滲出些許黃色紅色的液體,是血和碘酒的污漬。鼻孔裏插着細細的引流管,管子裏裝滿暗紅色的血液,受重創的鼻子已喪失功能,只得靠嘴呼吸。
單看頭部,人們會懷疑她危在旦夕。
想象手術時的殘忍血腥,鄭傳香當場發暈,被家人們扶上沙發,剛緩過勁兒便捶胸號啕:“小妹,你做什麽把自己搞成這樣啊!嫲嫲的心都被你絞碎了!”
她親手帶大的孫女,從小怕她磕了碰了,有個着涼受寒都急得不行,突然傷得人不人鬼不鬼,真刮掉她半條老命。
洪歡的傷勢瞧着可怕,從醫學角度講都算輕傷,只感覺全臉麻木伴随輕度脹痛,痛苦程度尚在忍受範圍內。
她躲在學校是怕挨輩訓斥,進門先大罵洪巧告密,揚言來日算賬。見奶奶大放悲聲,忙甕聲甕氣安慰:“嫲嫲我沒事,現在是恢複期,過半個月就好了。”
洪萬好夫婦臉青面黑,曾淑琴尤甚,仿佛燒幹了的瀝青,老遠能聞到刺鼻的焦味。聽洪爽詢問洪歡具體整了哪些項目,她瞪着通紅的眼珠叱罵:
“這衰女也不知聽誰鬼吹,把下巴兩邊的骨頭削掉一大塊,還做了什麽顴骨內推,眼皮也割了,鼻梁也整了,嘴巴、眉毛、腦門、耳朵,整張臉沒有一個地方沒動過,不毀容我名字倒着寫!”
鄭傳香聽說孫女要毀容,軟踏踏地朝後倒,洪萬好忙撐住母親,勸妻子注意輕重。
洪歡拉住鄭傳香的手哄:“嫲嫲,我媽不懂,你別聽她亂講。我的手術是在榕州最好的醫美機構做的,醫生說很成功,保證不會毀容。”
鄭傳香又氣又痛,抓住她哭罵:“你這個傻女啊,好端端去整什麽容?你要整也只整臉,幹嘛連耳朵都割壞了啊?”
洪歡解釋:“我做了自體軟骨隆鼻嘛,從右耳取了一截軟骨放到鼻子裏,等恢複以後鼻梁就會變得像二姐那樣又高又挺了。”
洪爽火正旺,沒聽出她在誇自己,當即吼斥:“你知不知道整容有風險?即使成功了也容易引發後遺症,你還一口氣跑去做那麽多項目,存心找死啊!還有,做手術的錢是哪兒來的?這麽多項目沒個二三十萬下不來,是誰給你的?”
她早疑心到夏蓓麗身上,洪萬好怕攤上這家反宅亂的沖突,忙替洪歡解釋:“那家整容所想搞宣傳,招了一些自願者去整容,最後選中你小妹,所有項目都是免費的。”
他對這個理由存在質疑,形勢所迫,情願哄着自己相信。
其餘人心态接近,只洪爽不同,逼洪歡交代醫院的名稱。
洪歡煩躁:“我搞成這樣,張嘴都難,就不能等我好點再說?”
躲避加深嫌疑,洪爽不顧父親勸阻,逼至她跟前堵路。
“你都說了那麽多話了,再多一句怎麽了?究竟哪家醫院,我要打電話去問問有沒有這回事。”
洪歡慌急,推奶奶出來擋駕。
鄭傳香怕風波擴大,哄勸:“二妹,她都成這樣了,你先饒過她,等她好了再說行不行?”
洪爽已明确判斷,發根哆哆立起,克制不住爆發指責。
“錢是夏蓓麗給的對不對?你又當叛徒收她的好處!”
人盡皆知的遮羞布裂開來,在場人等不得不正視躲不過的苦惱。
見女兒狡辯不過,曾淑琴沖上來喝罵:“你不能抵賴了吧,剛才在學校我就問你是不是姓夏的女人撺掇你整容,你還編謊話騙我和你老爸。我天天跟你說姓夏的不是好人,是來害我們的,說得口水都幹了你偏不聽!這次被她害成這樣,我看你以後怎麽辦!”
女兒現在像個拍爛的番薯,她以為恢複渺茫,毀容幾率九成九,真想立馬殺了夏蓓麗,反應比洪爽更激動。
洪歡也是,恨不得按下開關讓家裏人全斷電,比手劃腳嗔怨:“媽,你先別管這麽多,讓我靜靜養傷好不好?反正我本來就難看,就是整不到理想效果,看起來很假,也好過從前。”
洪萬好見曾淑琴雙手蠢動,怕她失控打女兒,趕忙摟住她,痛心地責備洪歡。
“小妹,你以前一點不難看啊,在老豆心目中,你一直是漂亮的小公主,每天誇你100句我都嫌少。”
洪歡早把他的愛心當羞辱,回以比先時洶湧十倍的怒意。
“老豆你別再哄我了,我又不是瞎子白癡,自己長什麽樣,外人是怎麽看我的,我一清二楚!你知不知道現在社會上流行以貌取人,女人的顏值代表她99%的機遇,甚至能決定她的命運,就因為長得太醜,我才活得這麽坎坷!”
這話傷透父母的心,也最讓洪爽憤怒,大聲斥責:“爸媽那麽辛苦把你養大,你從小豐衣足食,沒為錢操過心,哪裏坎坷了?”
她出面比在場其他人更能帶給洪歡巨大刺激,見小妹驟然起跳,她和餘人一齊驚忙,生怕加重她的傷情。
洪歡精神亢奮,痛感鈍化,嘴巴也張得開了,拿出針鋒相對的氣勢叫嚣:“你去照照鏡子,看自己有沒有資格教訓我!你和大姐阿巧,你們個個都好靓,從沒被人罵過醜八怪,也沒體驗過因為長得醜被同學嫌棄孤立的滋味,怎麽能理解我的感受?如果你們當中有一個和我一樣醜,能陪我受苦,我也不會那麽難過了。就因為四姐妹裏只有我遭這種罪,我才這麽痛苦啊!我有時甚至懷疑我才是家裏撿來的,不然為什麽這麽醜,每次全家人出去,我就像個笑話,次次都是被嘲笑的那個。我也想變漂亮,也想像你們有人喜歡有人追,而不是過去那樣連跟中意的男生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聽她袒露心聲,長輩心痛,姐妹恻隐,曾淑琴心髒像有鈍刀拖拽,含淚質問:“你是嫌我和你爸對不起你,沒把你生漂亮了?”
“是啊!我好恨你們為什麽只把我生成這樣!更恨你們把我當傻瓜哄,每次聽你們誇我好看,我都惡心得想吐!”
在乎越多,受傷越深,洪歡的指責狂潮般拍打着三位深愛她的長輩,洪萬好知道母親和妻子心如刀絞,挺身做她們的緩沖板,苦心苦相對洪歡說:
“小妹,老豆知道你委屈,老豆沒把你生得跟姐姐們一樣漂亮是很對不起你。可你始終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想讓自己變好看,也該顧着我們大家的臉嘛。夏蓓麗以前那樣對老豆,你還聽她的話,找她要錢,老豆真的很難過啊。”
他唯恐失去自制道出不中聽的話加深衆人傷痛,旋即埋着頭走上樓梯。客廳裏靜悄悄的,空氣裏布滿碎片,每個人都像怕被割傷似的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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