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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的姿勢結束這支舞吧。

閉上眼,享受此刻的愉悅。

翩然下地時,突然感覺身子被誰抱了一抱。一睜眼,發現竟落在櫂易名懷裏。他正攔腰抱着自己立在衆人的目光之中。他是飛身過來,接住自己的麽。

“這樣才是真正的比翼雙~飛。”

他的笑容,那麽暖。他的話,那麽甜。?

☆、貴妃

? 焯敏被櫂易名抱在懷裏,長長的裙裾曳地,在風中輕舞。

俊男配美女,那畫面太美,宛若畫中仙,直看得衆人紛紛驚嘆不已。

在坐的內命婦,無不微張着嘴,翹首驚訝着,要知道她們早就聽自家老爺說過,當今皇上有些高冷。大庭廣衆之下,飛身過去攬住愛妃,用這樣暧~昧的姿勢現場演繹了一出什麽叫做《比翼雙~飛》,真正是難以想象的童話。

更難以想象的是,皇上當場宣布冊封敏昭媛為敏貴妃,連升兩級,一舉成為四妃之首。

這升級的速度過快,讓在坐的宮妃們嫉妒不已,卻也只能在內心感嘆一句:誰叫今日鬥下水妍公主的不是自己呢。

這事兒若擱在以往,朝臣們估計不樂意,如此晉升,明顯是違背宮規的。但今日不同,敏貴妃讓華族一掃前恥,可以預見得到,今日以後整個華族的女子又有了在他國女子面前昂首挺胸的資本。一掃前朝陰霾。

焯敏的右手輕輕搭在櫂易名的肩上,他如此的決定,有些出乎焯敏的意料。意料之中的是一定會有晉升,卻沒想到給的位份會這麽高。想當年倩妃有宰相撐腰,宰相又拼命施壓,想讓自家女兒為後,最終也只撈到了普通的妃位。

櫂易名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耳畔傳來櫂易名溫暖的聲音“不願意讓你受委屈。”

焯敏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這些年受的委屈真的不少,一個激動,若不是正處在衆目睽睽之下,真想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靠上一靠。

但此刻只能回應他發亮的目光。

被他灼熱的目光鎖着,焯敏頓時有了害臊的意味,擡起嫩嫩的手錘了錘他肩頸,讓他放自己下地。久久這麽抱着,也不像樣。

望着一旁頹敗的水妍公主,焯敏的心情說不出來的順暢。從今以後,她水妍公主再也不是巅峰的代表。三局輸了兩局,還是前兩局就敗了,第三局連比試的意義都失去了。

這傳出去,絕對是個笑柄。

再加上,水妍公主之前比試時,多多少少采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此次,可以料想得到,必定會被各國曾經的手下敗将們眉飛色舞地傳播她的敗績。

一代才女神話,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另一個新的神話,從此進入衆人的視野。

敏貴妃,一戰成名。

“恭喜貴妃娘娘!”

“賀喜貴妃娘娘!”

“咱們娘娘成貴妃了呢,”錦溪繞着焯敏轉了三圈,異常興奮的笑容都激動出了淚花,扯着愫岩的胳膊道:“咱們娘娘成貴妃了呢。成貴妃了呢。”

等待所有賀喜的人群都退出寝殿後,一向謹慎的愫岩才緊緊抱住焯敏,放低了聲音道:“公主,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

焯敏輕輕一笑,拍了拍愫岩攬住自己的手,道:“愫岩,錦溪,咱們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千萬不可掉以輕心。”說着,說着,焯敏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臉色驚疑不定。

愫岩忙道:“娘娘,怎麽了?可有哪不對勁?”

焯敏輕輕道:“我也說不上來,只覺得皇上今日的态度,有些奇怪。”

“嗯?”

焯敏脫離愫岩的擁抱,坐在貴妃椅裏,道:“皇上似乎對秦敏的才藝過分信任了,今日,我絲毫看不出他的擔憂之色。好像早就知道會如此結局似的。”撫了撫額,繼續道,“秦敏雖說有些才藝,可畢竟只是大将之女,皇上按道理不會那麽放心才對。”若說是前朝公主焯敏去比試的話,那他毫不擔憂還能理解,畢竟自己前朝時已經才情動天下。可這次是以秦敏的身份去比試,他竟毫不擔憂,怎麽會這樣。難不成他已經知道自己是誰?有這種可能嗎?

默默想着,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裙擺。

深夜,櫂易名進入焯敏寝殿時,焯敏已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時。一翻身,撞上了正低頭凝視自己的櫂易名。看他那模樣,似乎正準備親吻睡夢中的自己,焯敏一下子就臉紅了。

“你怎麽突然來了,來得這麽晚。”焯敏小聲道。

“你是怪我來得太晚,還是怪我來得太突然,嗯。”

情侶間調侃的話,讓焯敏既是喜歡又是害臊,半張臉埋進了寝被裏。

櫂易名溫暖的唇,親了親焯敏的臉頰,輕輕道:“早就想晉你的位份,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理由。貴妃的位份,你可還滿意?”

焯敏突然玩笑道:“若我說不滿意,你會怎樣?”帶笑的眼睛,含情望着櫂易名。

櫂易名壓下身子,摟住焯敏道:“別的暫時還給不起。”閉眼吻上焯敏的唇,末了附上一句,“那你就給我生個太子吧。”

生個太子,他從不說沒有把握的玩笑話,這是真心的麽。耳鬓厮~磨中,焯敏回味着他的話,熱烈回應着他的動作。

若是太子,那血脈裏就有一半是前朝皇室的血脈,這個,焯敏願意考慮一下。

月光西移,兩人說了很多的悄悄話。

焯敏說着說着,還是将話題轉移到了白日的疑惑上。

“今日,你就不擔憂麽,萬一是我輸了···”

“我櫂易名看上的女人,還不至于輸給別人。”

“······”

櫂易名一把摟緊只着寸~縷的焯敏,溫熱的氣息噴在焯敏耳際道:“別想那麽多,安心睡吧。喜歡你無憂無慮的樣子。”

無憂無慮,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焯敏閉上眼,至少是四年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還拉着黑衣人的手,滿皇宮亂跑呢。

焯敏看着閉眼進入夢鄉的櫂易名,突然想起什麽,用手遮擋在他的臉部上空,當做“黑色蒙面布”使用,只露出他的眉眼。正認真瞧着呢,突然櫂易名一把握住焯敏的手,抓進被窩道:“再不睡,就別怪我欺負你第二次。”

“······”

臉蛋真的燒紅了。這事兒,他不是沒幹過。

好吧,焯敏承認,他精力旺盛。

☆、兩國聯姻

? 幽幽長明燈,掩映着冰國太子來回奔走的身影。

“你,今日怎的這般沒用?”冰國太子一手指着水妍公主的頭,不滿地喝道,“你平日的那些伎倆都去哪了,竟然如此慘敗!”

水妍公主雙眼被淚水浸泡得如核桃仁似的,紅腫紅腫的,抽抽搭搭道:“哥,那個敏貴妃跟當年的前朝二公主可不一樣,厲害多了,将我禁锢得毫無還手的能力。”

當年,小有名氣的水妍公主,差點就敗在了舞藝登峰造極的前朝二公主手裏,那還是水妍公主第一次遇上真正的敵手。若不是暗中使了絆子,必定贏不了。水妍公主從小最恨的就是有人比她優秀,有人比她強。一旦遇上,必定要撕毀對方,才算完。

如今這個敏貴妃,真是可惡極了,竟敢讓自己名譽掃地。

此仇不報,她就不是水妍了。哼。

“哥,我要報仇!”

“說得容易,我看那個櫂易名,就不是個讓人欺負的主。”冰國太子氣哼哼道。那個櫂易名,日日給他絆子使,而他竟毫無招架的能力,天天落人笑柄。這傳回國,他還如何立足?

當初可是抱着一顆揚我國威的心,走出的國門。是哪個該死的謀臣,給他挑了個這麽厲害的君主,讓他出訪。真真是氣急了。

“哥,我有個主意,能讓那個嘚瑟的敏貴妃嘗嘗失落的滋味。”說罷,附在太子耳畔嘀嘀咕咕起來。

“不行,父皇要是知道,非得殺了我不可。”太子殿下跳腳道。

水妍公主氣悶地一跺腳:“你就讓我試試嘛。”

太子殿下吼道:“試什麽試?那個櫂易名眼睛長在頭頂上,你以為他會看上你這個手下敗将?”

水妍公主嘟着嘴,嬌軟地扯着太子殿下胳膊道:“哥,早就聽聞這個皇帝愛才,妹妹我雖然今日敗了,可才藝還在那嘛,比別人可是強多了,我又長得這般美,不幸他不上鈎。”水妍公主對自己的美貌,很是自信。也不知怎的,這些年來上門提親的王儲公子哥們多得數不勝數,可她一個都沒瞧上,如今,才見了櫂易名幾次,就心裏癢癢了。

那氣吞山河的君王氣勢,是她喜歡的。那眼角眉梢的男人氣概,也是她喜歡的。最關鍵的是,白日裏看着他寵溺敏貴妃的神情,讓她迷醉。仿若被寵溺的那個人是她自己似的。她從小就愛與人争搶東西,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得到,這樣日子才過的有那麽點意思。否則,生命就如同一口枯井,了無生趣。

她這颠倒三觀的心理,常常讓太子搖頭長嘆,可偏偏每次她都贏了。

但這次,太子不認為她會贏。那個敏貴妃,雖然蒙着面紗,容貌兒瞧不真切,但僅憑那露在外面的一點眉眼,還是能推斷出是個絕色美人,那神韻風采絕不是自己妹子能匹敵的。今日的初遇,就差點讓他沉醉,哦不,不是差點,是已經讓他深深迷醉,眼神駐在她臉上,就不舍得挪開。更別說那翩然的舞姿,銷~魂的身段,現在想起來,還垂~涎~三尺呢。哎,這樣的美人怎麽就沒讓他先遇上。

若是能共享春~宵,哪怕一夜也好,一時想得還真口水溢出了嘴角。

水妍公主看着他的神情,嘴角一笑,神秘地道:“哥,若你能讓我嫁給他,我就幫你将她弄到手,哪怕一夜,如何?”

自己的哥哥,她最了解,難過美人關。

果然,太子心底有了癢癢。他是個為了美人的一夜,什麽都能豁出去的主。從小到大,雖說在美色這一塊吃過不少虧,但從沒後悔過,仿佛美色就是生命的源泉,失了它,就失了生命。

這兩兄妹的人生觀,世界觀,真真是絕配極了,都一樣的極品,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第二日,冰國太子就急急地給櫂易名遞了國書,說是要兩國聯姻。

接到國書的那一剎那,櫂易名只是瞧了瞧,就扔在了一旁。接着與冰國太子王顧左右而言他,絲毫不提及聯姻的事。

這可急壞了冰國太子,想方設法地讓話題轉回到了聯姻上。可總也說不了幾句,就又被櫂易名岔開了去。

最終,冰國太子滿臉不開心地回了住處。臨走時,指了指國書道:“兩國聯姻是個大事,還望皇上好好考慮。”

櫂易名嘴角笑笑,并未說話。

太子走了沒多久,焯敏就帶人拿着一個食盒進來了。

“那裏面是什麽?”櫂易名對食盒裏面的東西很感興趣,這還是焯敏進宮以來,第一次主動給他送點心來,像極了小媳婦樣兒。他喜歡。

“你猜。”焯敏拎着食盒,藏在身後,嬌笑道。

這幼稚的猜東西游戲,櫂易名老早就不玩了,可今日要他猜的人是焯敏,這可得好好猜猜。

“玫瑰雨露羹。”

“才不是呢,什麽時候皇上你滿腦子裏都是情情愛愛了。”

“遇上你之後啊。”

焯敏笑着當胸捶打了他一下,嬌笑道:“胡說。”

櫂易名一把摟了焯敏,坐在自己腿上,道:“敏敏,無論你做的是什麽,我都愛吃。”躬身揭食盒蓋時,她的發香沁入鼻翼,淡淡的蘭花香。

櫂易名對食盒裏的東西感興趣時,焯敏卻不經意間瞥到了書桌上的國書。

“聯姻?”焯敏的聲音裏透出了意想不到的驚奇。掉頭對吃得一臉香甜的櫂易名道,“水妍公主居然想聯姻?她要嫁入皇宮,嫁給······”你麽,這兩個字始終沒能說出口。

櫂易名看着焯敏的反應,心裏笑了笑,邊吃邊道:“餓了,吃點東西,真香。”又拿了一個塞進嘴裏,道:“沒想到,你手藝還這般好,我一直以為身為一國······将門小姐,會一竅不通的。”

焯敏此刻卻沒心情跟他探讨手藝問題了,甚至都沒聽出來他為何剛剛說話中途斷了一截,滿心裏想的都是聯姻問題。

☆、國書是假的

? 聯姻?

前朝時,冰國皇帝和水妍公主的到訪,将整個皇宮弄得烏煙瘴氣,讓整個華族長時間內陷入頹靡的狀态。此後,冰國人的傲氣,時常挑起兩國間的怨恨。

即使到了今朝,關系也未見得好轉。何況,自己昨日才将水妍公主拉下了神壇,又添了新的仇怨。

就這樣,她水妍公主還敢嫁過來?

等等,哪不對勁,若說是國書的話,那就是他們還未出使前就定好的國策。咱們新朝才剛建立三年,雖說國威國力有恢複的趨勢,卻還沒恢複到要讓冰國皇帝派遣心愛的水妍公主來和親的地步。

主動和親,往往是弱國企盼依附強國,才會有的舉動。

焯敏在腦子裏飛速盤算着,冰國皇帝這是唱的哪一出?

焯敏靜靜看着國書,國書是焯敏此刻眼底的風景,抓住了她全部眼球。而櫂易名靜靜看着焯敏,焯敏安靜的神态是他此刻唯一想收進眼底的風景,她微微挑動的雙眉,猶如青黛色山峰蘊藏着無數寶藏,讓他忍不住想探個究竟,她将抛出什麽寶?

突然,焯敏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猛然盯着國書的右下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個鄙夷的淺笑,淺到你若不仔細看便會錯過。

這笑容,讓櫂易名的眼睛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的焯敏,果然很聰明。

焯敏坐在櫂易名腿上,一手握着國書,一手指着國書的右下角蓋章的地方,剛想說什麽,一側頭就對上了櫂易名投來的眼神。今日的他仿佛是個吃貨,還在吃着她帶來的點心。不僅如此,他還親手将一個小點心塞進了她嘴裏,讓她只能發出嗚嗚的可愛聲。

一張殷桃小嘴似乎有些不滿地嘟了起來。雙頰鼓鼓的,像個小青蛙。

她那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就低頭湊了過去,輕輕咬上露在她唇外邊的小點心。

兩人靜靜嚼着同一個。

等等,這是要借勢接吻的節奏嗎?焯敏一開始發愣,等待反應過來時,紅霞悄悄爬上了臉頰和耳根。他這些姿勢都是從哪學來的啊。一口咬斷點心,頭剛想微微一側逃離,心思卻像被他提前知曉了一般,他的手迅速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撤退。

熱吻迅速覆蓋在她軟軟的唇上,力道逐漸加重,反複碾壓着她的唇,最終撬開她的齒貝,探入攫取她口內的香甜。她氣喘籲籲地想推開他,卻怎麽也推不開,他的霸道,一如那夜,她拒絕不了。直到他心滿意足地放手,她才有呼吸自由空氣的機會。

櫂易名在她耳邊輕輕道:“怎麽啦,還不讓夫君親熱啊。”

她的聲音細如蚊蠅:“大白天的。”

他一笑:“好,夜晚再找你。”

“······”

他就喜歡看她嬌羞的模樣,因為這種模樣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目光鎖着她,心滿意足地在她臉頰上親啄一下。

被他調戲了一番,焯敏這才有機會說自己剛剛發現的事。一手拿起國書,指着右下角的蓋章處,道:“皇上,你看這兒,似乎并不是冰國皇帝的印章,這仿佛只是冰國太子的印章。”

“敏敏,別叫我皇上,朕不喜歡。”

焯敏一愣,迅速擡頭望着他。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人家在說正緊事。

“只有你我時,不要叫我皇上,我也不在你面前稱朕,可好?”皇上和朕,是多麽生疏的對白,那種高高在上的權勢會阻隔了他和她之間的情誼。帝王的孤獨,登基一年多來,他深有體會。他,寧願如四年前那般,她是他的公主,而他不是帝王。哪怕,她永遠都不知曉“當年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看日落星沉的真正黑衣人是自己”,至少他心底知道,她是他當年的公主。

重新追回她,真的很費勁。她的心,他知道已傷痕累累,多少次他試圖給她溫暖,她卻總在利用他,怎麽也靠不近。進宮這麽久,他除了在背後默默保護她,真的不知道還能為她做點什麽。

好在,那次大火之後,她的态度他明顯感覺到有了什麽不同,至少她在他面前多了幾分真性情,不再像一開始那般一颦一笑皆是算計,看得他心疼。

他的公主,曾經是多麽無憂無慮,那樣真誠的笑靥,他至今銘記。是任何女子都比不上的。

他的心思,她不懂。

她不知該如何反應,身為帝王,卻不願意讓人叫皇上?也不想稱朕?聰明的她,也瞬間短路了,一向口齒伶俐的她,吶吶地問:“那我該叫你什麽?”其實,不知從何時起,她已不在他面前自稱臣妾,而喜歡用我這類親切的詞,只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你說呢?”

“······”要是知道,還用得着問你麽。白了他一眼。

她這些不起眼的小動作,在他看來都是喜歡的,笑道:“你自己想,過幾日答複我。”這才輕輕攏着她,低頭看她指着的國書上的印章,确實不是冰國皇帝的印章,只是太子單方面的行為。“敏敏,你想怎樣?”

焯敏一笑,道:“冰國國內這幾年并不太平,太子、祁王兩黨相争,你說此時若祁王知曉太子殿下瞞着冰國皇帝,偷偷向我國遞了和親婚書,你說會怎樣?”

櫂易名望着焯敏帶笑的眼睛,他知道她對她二皇姐的死一直耿耿于懷,這次是不會放過水妍公主和冰國太子的。自己除了配合,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而且,鄰國冰國這些年的氣焰燃燒得過旺,是該打壓打壓了,以示新朝威望。

新朝內政、外政,全方面的崛起,是櫂易名登基後的心願。竟然冰國自己撞上了槍口,就別怪他趁勢打壓了。?

☆、勸酒

? 遞上和親國書的第二日清晨。

明晰的曉光,一束束傾灑在水妍公主暫住的寝殿內。

水妍公主拾起一束紅梅,斜橫在胸前,對鏡自照,人面紅梅相映紅。她眼神妩媚地望着鏡中的自己,心底一笑:“人間絕色,舍我其誰。”

心底的萬分自信,将前日鬥敗的陰影一掃而光。她總是那麽善忘,善于忘記曾經的不好,宛若那些不好都從不曾發生過一樣,記憶深處留下的都是自己的好。這掩耳盜鈴的本事,在她身上可是用得如火純青。

不過兩日的時間,在宴會上又是一副驕傲的模樣,仿若前兩日擂臺上顏面喪盡的不是她,而是敏貴妃似的。

連他人有意無意地投來嘲笑的目光,都當做是欣賞的目光,笑容燦爛一如初遇:“貴妃娘娘,你得我所幸,高升為貴妃,我敬你的這兩盅酒可得好好喝了。” 說罷,高舉酒杯,一飲而盡,不給焯敏推辭的機會。

這是焯敏高升貴妃後的第一次國宴,衆朝臣和內命婦免不得敬賀一番,焯敏向來酒量不佳,十餘杯酒下肚,面色已然泛紅,渲染得面紗都有了紅光。而水妍公主酒量是出了名的好,一眼瞧出焯敏酒量不佳,自然是接二連三的找說辭,一杯接一杯地灌了。

“貴妃娘娘,小妹很是佩服姐姐的才藝,真是人間一絕。”水妍公主嘴角牽起一個笑容,又斟滿一杯酒道,“等以後小妹嫁了過來,咱倆就是真的姐妹了,小妹想提前拜師,姐姐可不要嫌棄啊。”

呃,聯姻的事,皇上櫂易名還沒給回音,她這算是提前公布,想逼皇上就範麽?

滿殿文武大臣,聽到水妍公主這一番話,都紛紛在內心裏琢磨,迎娶冰國公主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水妍公主跟冰國太子是一黨,同為冰國昔日皇後所生,乃嫡女。可皇後早已仙逝,如今的後族實力大不如前,在與當今寵妃祈王的生母餘貴妃的鬥法中,挫敗過好幾次。冰國皇帝目前對太子殿下還不錯,可這太子殿下做事行徑缺乏儲君的頭腦,難保日後不失寵。

若是自家的皇帝櫂易名迎娶了水妍公主,就相當于選擇了太子殿下。衆朝臣看着冰國太子那扶不起的阿鬥樣子,默默搖頭。這聯姻,他們不看好。

焯敏掃了滿朝文武一眼,知道他們眼神裏透露的是拒絕,輕輕一笑。手指略有些不穩地端起一杯酒,頗具醉态的一笑:“妹妹才情早已名動天下,前朝時,就已将我華族女子全都踩了下去,哪還需要向本宮請教,妹妹真是說笑了。”說罷,也不喝酒,只是手指略不穩地端着酒盅,醉意展現得很是明顯。斜睨一眼衆朝臣,自己的一番話果然挑起了他們心底對水妍公主的厭惡。前朝時的那番恥辱,就如埋在心底的一根刺,想起時便會忍不住地想反抗一下。

挑起群臣的憤慨時,焯敏心底也是難受得緊,表情略微變了變。

水妍公主還以為是焯敏怕自己醉酒後的醜态畢露,不敢喝,所以更加賣力地勸酒:“貴妃姐姐怎麽不喝妹妹敬的酒,是嫌棄妹妹是手下敗将麽。”擡手就又斟酒一杯,“妹妹用三杯酒敬姐姐一杯酒,如何?”嘴角帶笑的一飲而盡。

焯敏臉色泛紅的輕輕一笑,酒麽,雖說自己不甚酒力,但一向酒品很好,就算醉了,也沒啥大事。今日這般久久不肯喝,只不過是想讓朝臣看清楚,自家剛為國争光了的貴妃,是如何被敵國的手下敗将,一個勁的灌酒,灌到明顯有了醉意還推脫不掉。群臣心底的憤慨麽,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等到自己想要做什麽事時,就有了強大的輿論支持。而櫂易名手下的這些個臣子,絕大部分都是心底有股沖勁的好男兒,不甘于人後。

輸了今日這番酒,贏了輿論,又有何不可。

又是一杯酒下肚,焯敏站立的身子有些不穩,扶着案臺,緩緩入座。

而水妍公主顯然沒明白焯敏此刻的算計,又或許是她有別的打算,還在一個勁的勸酒。連帶着冰國太子也一塊勸酒。

焯敏是喝一杯,推兩杯。說到後來,句句話裏都帶着軟軟的求放過意味。

櫂易名知道焯敏想做什麽,也不加阻攔,帶着群臣靜靜看着焯敏、水妍公主和冰國太子三個人上演的戲碼,偶爾替焯敏擋幾杯酒。中途,高傑天作為臣子,站起來敬了冰國太子好幾杯,算是替焯敏緩沖了下,又不時地與水妍公主暢聊冰國風情,想轉移水妍公主的注意力。

焯敏略微感激地看了眼高傑天,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在謀算着什麽,但是他護着自己的心意,她領了。何況,有了高傑天的打岔,水妍公主和冰國太子也不忘時時逼迫自己喝酒,更甚者,冰國來的那些個跟班,見自家兩個主子都一心一意要灌醉敏貴妃,雖不知何意,也幫忙似的向焯敏敬酒,這更中焯敏下懷。

出乎意料的是,當焯敏醉得說話有些飄渺,身姿盡顯酒後媚态時,皇後趙珍兒挺身而出,連連舉起酒杯道:“舍妹不甚酒力,她榮升貴妃的喜慶,本宮這個做姐姐的,也來沾沾光,就替她喝上幾盅吧。”說是喝上幾盅,卻以國母的身份攔下了後來所有的敬酒,一杯杯,全替焯敏幹了。

焯敏知道皇後趙珍兒并不是很擅長喝酒,甚至是不太喜歡聞酒味,平日裏是能避免就避免。如今,她竟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焯敏心裏暖意漸起。想起前朝時,是自己父皇對不起趙珍兒一家,害得趙珍兒幾乎親族喪盡,也害得她如今貴為皇後,卻毫無雄厚背景的娘家支撐,以至于被倩妃壓制多年,後位形同虛設。

望着皇後趙珍兒一杯接一杯擋酒的模樣,焯敏心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這個女子,經歷過那般慘痛的過往,心底還有一份溫情,焯敏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酒後,欲行不軌 (今日第二更)

? 月黑風高,醉醺醺的焯敏僅僅帶着兩三個宮婢,走在回坤寧宮的路上。國宴那邊,還在觥籌交錯,談笑聲一片。

兩旁樹木光禿禿的,枝桠橫生,摻合着暗淡的月色,不知怎麽的,有些慎得慌。

“這兩旁的路燈,怎的全都滅了,那些個掌燈的宮人呢,都是死人麽,燈滅了都不知道來添。”小宮女小聲嘟囔道。

突然,一只不知名的鳥雀飛過,那撲騰的翅膀聲,一陣緊似一陣,無端引起宮女的恐慌。

一側的樹林裏,有好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跟在焯敏一行人的身後。

突然不知從哪刮來一陣邪風,竟将焯敏她們手裏的探路燈給吹滅了,頓時陷入一片昏暗中。

“哎呀,奴婢該死,竟讓燈滅了。”綠衣宮女向焯敏請罪道,“煩請娘娘在此等候一會,奴婢速速取了燈火來。”得到焯敏首肯後,撒腿就跑開了去。

焯敏醉醺醺地歪在愫岩身上,微閉雙眼,身子燥熱得扯着衣領,似乎想褪去衣裳似的,唬得愫岩趕緊捉住焯敏的手,輕輕道:“娘娘,還沒到寝殿呢。”焯敏舉手一揮,掙脫了愫岩的手,不經意間臉上的面紗滑落,容顏在月光的照拂下,配上酒後潮紅,一股女兒媚态盡顯。

宮內貴賓衆多,愫岩生怕被人瞧去焯敏容顏似的,趕緊将面紗重新攏好。

可手速還是慢了。隐藏在樹林裏的某個黑影人還是模模糊糊地瞧見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小不喜讀書,眼睛視力賊好,還色膽包天的冰國太子。他見焯敏退席後,便扯了個更衣(如廁)的謊,連忙換了衣裳跟在焯敏一行人身後。他早就研究清楚了通往坤寧宮的道路,等待焯敏要踏進這條林間小道時,讓人提前熄滅了兩旁所有的路燈,漆黑一片,才好行事啊。

冰國太子一身夜行衣躲在樹叢後,瞥見焯敏無意間露出的容顏,看着她燥熱得拉扯領口的樣子,忍不住就下身有了反應,嘴裏垂延欲滴的口水也多了起來,雙眼冒光。要不是愫岩和另一個宮婢還守着她,他早就忍不住要撲上去了。他對着蹲守在另一側的黑衣人學了聲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就見另一個黑衣人猛地蹿了下來,擊昏了那兩個宮婢。

冰國太子十分得意地跑過去,雙手抱起焯敏就放倒在近旁的草地上,焯敏身上的女兒香味讓他渾身血液沸騰,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自身的衣裳。正當他将罪惡的爪子伸向焯敏的衣裙時,突然那個昏死過去的宮婢及時清醒,一頭撞向了欲行不軌的冰國太子,将他一個趔趄狠狠摔倒在地。

這個宮婢不是別人,正是一身武藝的愫岩。愫岩抓住冰國太子就是一頓猛揍。

冰國太子從小嬌生慣養,吃不得苦,武藝自然十分一般,根本不敵。

正當冰國太子心裏咒罵那些該死的蠢貨見着自己被毆打,怎麽也不來搭救自己時,更讓他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醉醺醺,原本已不省人事的敏貴妃居然十分清醒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他身下的老二猛踢過來,那力度簡直讓他痛不欲生。捂着下半身在地上痛得打滾。

那是,焯敏武藝高強,又是卯足了勁踢上一腳,他的老二還能好,就怪了。

焯敏雙眸射出陰冷的光,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密探告知她“冰國太子看上了與水妍公主鬥舞的二皇姐,當夜就在宮廷內強行占有了二皇姐,事後又逼着父皇許下和親,可就在行駛回國的那段時日裏,竟然就已将二皇姐玩膩了,一回國就将二皇姐賞給了老邁得能當祖爺爺的将軍。”至于将二皇姐丢進軍營,慘遭蹂~躏致死的結局,若不是有冰國太子的首肯,誰敢動她二皇姐。雖說那時的前朝已贏弱不堪,可二皇姐畢竟是一國和親的公主啊。

當年,二皇姐慘死的真相傳入宮廷時,父皇母後懦弱得不敢給自己親生女兒報仇,就連斥責一聲都不敢。

想起那些,焯敏就恨,抓起痛得滿地打滾的冰國太子,就是狠狠幾個耳光。十足的力道,宣洩着滿心的仇恨。打得他一臉的紅掌印。

“時隔多年,竟然還敢故技重施。你當今朝還是前朝麽,任你胡作非為!今夜,本宮就廢了你!”說罷,焯敏又朝他下半身猛踹幾腳。這一世,他是別想再擁有任何女人了。

“啊,救命啊!!!啊,救命啊······”冰國太子一連凄慘的呼喊聲,卻沒能叫來他那些手下,為何呢?

呵,焯敏早已通知好李常風大人,安排了好幾個武藝高強的死士提前候在此處了。冰國太子抱着焯敏倒向草地時,他的黑衣人手下就已無聲無息地被李常風帶來的死士給滅了。當時,不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而是冰國太子色心太重,魂早已丢了,哪還能聽見別的聲響。

焯敏一個手勢下去,李常風等人迅速撤離。焯敏自己也一如最初的醉酒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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