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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軍營裏這些改良版的軍號聲是什麽意思,但是看樣子是出事了,趕緊随手抓住一個士兵問道:“怎麽了?皇上呢?攝政王呢?”

那個士兵一臉焦灼道:“京師要淪陷了,攝政王提前去攻打了······”

“那皇上呢?”

正大聲質問時,只見櫂易名騎了一匹黑馬急速奔過來,急速道:“京師遭圍攻,眼下必須盡快攻破平谷關趕回去。”櫂易名猛然丢給焯敏一個冰涼的東西,聲音異常霸氣道,“朕命令你,立馬帶上左軍營的六萬将士,拿下平谷關的左關卡。聽清楚了嗎?”

櫂易名緊急中不容抗拒的聲音,聽得焯敏直發怔,他如此威嚴的聲音,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不敢相信地用手指着自己鼻梁道:“是讓我率兵攻打麽?”

“是,這是軍令,刻不容緩!”櫂易名一揮馬鞭,“拿不下左關卡,軍法伺候!”說罷,櫂易名頭也不回地踹馬疾馳而去。

焯敏當場震住。看他十萬火急的樣子,想必是京師那邊狀況很糟糕。猛然想起,皇後、愫岩、錦溪和玫汐她們還在宮中,頓時心下一陣焦灼,若是京師淪陷,她們的命運都将十分悲慘,不是被粗野的兵士蹂~躏,便是被殺。沒時間發愣了,立馬拿着櫂易名給的虎符就召集了左軍營的幾個将領。

她不能讓她們全都死在敵人的魔爪下。?

☆、給你個下馬威

? “這個方案不行!”左軍營中一個身材壯實的将領,大手一揮,對焯敏吼道,“從那裏奔襲進去,簡直等于送死!”

聽着他叫嚣的聲音,焯敏因為擔憂皇宮的情況,而有些發急的臉上瞬間失去了再與他耐心解釋的和顏悅色,不再客氣地頂回去:“你懂不懂如何破陣?”

“哼,本将行軍這麽些年,還從未有人說本将不懂如何破陣的!”那個将領氣呼呼地撸起袖管,氣勢凜然地叫嚣,“皇上這是不相信本将麽?給本将派個娘們樣的男人來指手畫腳!”

他這一句話引得好幾個将領忍不住噴笑而出。有幾個将領紛紛站在他那一邊,看笑話似的盯着焯敏。

其實他們心底都知道,剛剛焯敏那個方案未必不可行,只是這個空降兵讓他們不爽,又沒做出什麽成績,憑什麽一來就坐在他們頭上,當大帥?怎麽也得難為難為他。

娘們樣的男人?焯敏聽着心裏想笑,這些天來,他們都将自己看作是櫂易名的男寵了麽?還是一個無名無份的男寵?真是汗顏。

突然,一個末将走至焯敏身邊,附在焯敏耳邊道:“娘娘,他是皇上在左軍營裏最看中的将領,龐大俠。”焯敏感激地望了一眼這個末将,他不是別人,正是焯敏奔襲去救櫂易名時,從京師帶來的那個副将鄭飛。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焯敏是敏貴妃的将領。但因為櫂易名向來讨厭軍中人士傳播私人八卦,是以,副将鄭飛不敢私下透露焯敏的真實身份。更重要的是,女子的身份,在軍中多有不便,大家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個副将鄭飛親眼見識過焯敏輕而易舉地破了前朝飛翼大将軍的陣,心底是滿滿的敬服。此番自然是站在焯敏這一邊了,特意提醒焯敏誰是那些将領中的頭頭,有讓焯敏擒賊先擒王的意思。

焯敏瞥着那個出言不遜的龐大俠将領,嘴角冷笑道:“你是說皇上給你派個娘們樣的男人來指手畫腳是嗎?你要是中用的話,還用得着給你另外派個娘們樣的男人來當大帥嗎?”這句話一出,堵得那個将領一口氣上不來,直想噴血。

焯敏“唰”的一聲,迅猛地拔出副将鄭飛腰裏的佩劍,直指那個龐大俠将領胸口,氣勢淩厲地道:“本帥容不得他人放肆,再有者,一如此例。”話未畢,手臂已動,鋒利的劍鋒劃過龐大俠的鐵衣,迅速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瞬間浸染他的戰袍。“既然不願意跟随本帥,那就原地休息吧!”劍身一彈,龐大俠轟然倒地。

“刷刷”一聲,焯敏眼睛看也不看,手臂往後一甩,劍直直插入末将鄭飛腰間的劍鞘,分毫不差。

這陣勢吓蒙了那群跟着起哄的将領。她的迅猛快捷,刷新了他們對高手的定義。

“還有誰不服麽?”焯敏立在大帳中央,威風凜凜道,“不服的,今夜都不用出兵,給本帥留在軍營裏,當個看家狗!”說罷,斜掃了一眼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衣襟滿是鮮血的龐大俠。步子矯健有力地跨出了營帳。

那些個将領紛紛魚貫而出,丢下橫躺在地上的龐大俠,緊緊跟随焯敏。他們此番心裏明白,左軍營的領導層從此變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他們不努力,就會被新上任的大帥撤下去,一如曾經輝煌的龐大俠。

龐大俠和他座下的兵,都被撤下火線,陪着軍營裏的夥夫一塊看守營帳。

這些個曾經蹦噠在前線,如今留守在軍營的兵,紛紛為龐大俠抱不平,各個嚷道:“龐将軍,怕啥,新來的大帥一意孤行,将咱們撂在這,要知道咱們可是左軍營裏最厲害的一把刀,沒了我們,看那個新大帥神氣個屁。”

“就是,沒了我們,他神氣個屁。”各個牛氣哄哄的,“等皇上來了,咱們告他一狀去,皇上還能不為咱們龐将軍做主?”

“就是,就是,要知道咱們龐将軍可是皇上跟前一等一的紅人,那個男寵懂個屁。”

“等他吃了敗仗,看皇上如何收拾他。”

龐大俠聽了他這些個兵士的安慰,心裏舒坦多了。就是,那個男寵懂個屁,自己可是左軍營裏最厲害的一把刀,沒了自己,他還想贏?邊給自己的傷口包紮,邊吐槽一番。

且說焯敏那邊,大軍出發後,還未接近左關卡,就聽到右關卡和中關卡那邊的戰役已然打響了,沖殺聲驚天動地,直震得雲霄都要抖三抖。

三個關卡中,左關卡是最難攻的,而焯敏手裏的兵卻是三隊人馬中最少的。一路上,焯敏都在思忖着櫂易名這樣安排的用意。

櫂易名為何突然讓自己領兵攻打?這麽相信秦敏?不可能,秦敏從未參加過戰争,櫂易名不是個為了女色可以拱手讓江山的人。而且自己也從未撒嬌要帶兵打仗過。

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他已經知道自己并不是秦敏的實事。

估計是那夜勸退飛翼将軍的事,沒能瞞過櫂易名的法眼,讓櫂易名最終确認自己是前朝善戰的焯敏公主了。

突然眼眶濕潤,他終究是不介意自己是前朝餘孽,是麽?還如此信任自己,一連兩次給了虎符。

眼眶泛起一絲溫暖的情意,你如此真心待我,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吧,阿黃。

思及此,焯敏突然從衣袖中掏出一管小竹筒,朝天放了幾個異常美豔的禮花。?

☆、飛翼将軍來了(一)

? 攝政王櫂易贍一腿翹起,灑脫地仰卧在石欄上。

與對方将領一對一的幹仗,就是這般無趣,還不到三個時辰右關卡就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幸好早早的預備了酒,”攝政王櫂易贍仰頭喝了好幾口,“要不如此漫長的時光,可如何打發?”邊喝,邊打着拍子,仿佛遠處飄忽過來的拼殺聲是悅耳的音樂似的,需要他合着拍子給個反應。

今夜滿天繁星,各個都在挑逗他,不停抛媚眼。望着她們的眼,攝政王櫂易贍心底一片樂,各個都笑靥如花,一如她當初的笑容。現在的她怎樣呢,左關卡是否還順利?

“三弟雅興不錯啊,尋的地也好,橫卧朗朗清風中,醉看衆山小。”說話的是櫂易名,他已順利攻下中關卡,知道自己三弟會閑得無聊,特來尋他。

“我說二哥,你可算是來了,我都等得不耐煩了。”攝政王揚起上半身,擡腳指了指旁邊的空地,示意櫂易名坐。

三弟的灑脫不羁,櫂易名早已習慣,從不與他計較君臣的禮儀,笑道:“酒呢?沒二哥一口麽?這可不厚道。”說罷,從三弟手裏搶了那壺酒來,對着口就喝。

“我說,二哥,你今夜許了她領兵打仗的權利,幾乎就意味着告訴她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三弟想了想,又道,“這樣也好,以後她也不用再那般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你知道了她的身份,活得諸般不自在。”

櫂易名想起那日她無意間說了句“好像誰沒打過仗似的”,就立馬心慌起來,偷偷望了自己一眼,生怕暴露了身份。長期生活在隐瞞的狀态下,很累吧。小妖精,今夜後,你再也無需這般辛苦地藏着掖着了。我許你自由,可好。嘴角不經意間有了個迷人的弧度。

“我說,二哥,初次給她布置任務,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你咋自己搶了中關卡那個肥差,将最難攻的左關卡留給她了呢?”可不是嘛,三個關卡中最難攻的就是左關卡了,三面都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的典範,二哥也不怕累壞了他的心肝寶貝。

“空降的大帥,第一炮就必須得異常響亮,不做出點傲人的成績,讓左軍營那些個将領如何心甘情願地服她。”櫂易名喝了一口酒,笑對三弟道:“左軍營那群跳蚤似的将領,你又不是不知道,各個都能蹦噠。”

“哎,別的人還好點,就那個龐大俠被你寵得可是不那麽容易屈服啊。”三弟櫂易贍的臉上不經掠過一絲擔憂之色。

“是啊,聽人來報今夜已經幹起來了,被焯敏刺傷了,連同他的兵都留在駐紮地當了看門狗。”櫂易名嘴角滑過一絲玩味的笑意。他的小妖精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臨行前将最厲害的副将給端了。也是,她從來都那麽高高在上,容不得他人對她放肆,清理門戶是她的一貫作風。就如同當年看自己不順眼,将自己整進了糞坑一樣。搖頭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三弟櫂易贍猛然坐直了身子,聲音裏有了絲隐憂,“龐大俠可是左軍營裏第一把好手,沒了他,焯敏還怎麽打?”

櫂易名帶笑的眼睛,望了一眼三弟,毫不在乎地道:“沒那個把握,她就不會清理了龐大俠。”她的身後,可不是空無一人,光駐紮在不遠處的前朝飛翼軍團就有十幾萬人。若是不敵,她自有法子解決。

幾個時辰前,天空綻放的絢爛禮花,說不定能讓櫂易名今夜的收獲不止是平谷關三個關卡。

櫂易名遙望左關卡那邊:“三弟,你可聽到了什麽聲音?”

三弟仔細側耳傾聽,搖搖頭道:“靜悄悄的,什麽也沒聽到。”皺了皺眉,“焯敏還沒開戰麽,怎麽這麽靜悄悄的。”

“我猜她是帶人爬了左關卡背後的懸崖峭壁。”

“啊?”三弟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從懸崖峭壁上爬上去,虧她也敢想,真是腦洞開得太大。那陡峭如懸挂的鐵鏈般的山壁,要想爬上去可不是一時兩刻能做到的,難怪這邊戰役都結束了,她那邊還靜悄悄地沒動靜。

“你忘了,她從京師帶來的那批人,都是特種軍,足足五萬人。”他的小妖精确實有挑人的眼光,別的兵都沒看上,獨獨挑了特種軍。

忽然,遠處一陣喊殺聲居高臨下地蕩過來,逐漸高昂。那喊殺聲似乎是信號,山腳下瞬間響應,天上地下嘶喊聲一片。

勝利的消息傳至軍營駐紮地時,龐大俠和他的士兵們都震住了,尤其是聽聞空降的大帥腦洞大開,硬是帶人從懸崖絕壁那爬上去,擊了個對方措手不及。是呀,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放棄能走的道,改飛檐走壁。

“靠,絕了!”龐大俠一臉驚嘆道,“那群老賊定然是将絕大部分兵力,都囤積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狹小走道旁,與山下的左軍營将士們忙着對峙,誰會料到背後的懸崖絕壁上也能爬上來幾萬個飛人。”連連贊嘆不已道,“老子先前小瞧了那個娘們似的男寵,還真真有兩下子啊!”

“龐将軍,那咱們怎麽辦,先前與新大帥鬧得不愉快,皇上回來後可如何交代啊?”有士兵膽怯道。

“怕什麽,大不了老子負荊請罪去!”龐大俠一拍大腿,“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屈,是老子有眼不識泰山,要殺要剮,老子認了。”

說罷,龐大俠帶領着他那批兵,早早就跪迎在軍營兩側,跪等皇上、攝政王和新大帥回營。

話說,焯敏撂倒了左關卡将領後,一路小跑的就奔去了櫂易名那兒。

這是她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後,第一次見櫂易名。心态跟以往有很大不同,竟有股近鄉情更怯的意味,很有股前朝和今朝即将面對面的感覺。尤其她想起自己曾經整他的那些個橋段,便有些很不好意思起來。以前躲藏在秦敏的軀殼下,不覺得怎樣,如今是以焯敏公主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就有了股忸怩感。

紅撲撲的臉蛋望着他,腳步卻挪不動了。她看着他回過頭來,隔着長長的走廊,望着自己。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是三弟對着櫂易名打趣了句:“想奔過去抱一抱,就去啊。想要我回避,就說一聲啊。”瞅了瞅二哥,又瞅了瞅焯敏,喝了一口酒,“我說你倆,咋這麽沒勁呢,磨蹭個啥?”

最終還是櫂易名伸開雙臂,做了個等待她入懷的動作,她才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猛然奔進了他的懷裏,撞得他抱着她轉了老大一個圈,才穩住。

“我愛你,今夜的你表現很出色。”櫂易名在焯敏耳邊輕輕道。

“你愛誰?”焯敏接着上次的話題,不依不饒,今夜就要逼着他表白。

櫂易名的眼睛笑了笑,卻逗着她道:“你就是你啊,還能有誰。”

聽得她不滿地擡頭瞪了他一眼,一張櫻桃小嘴也嘟了起來。

看着她無聲勝有聲的表情,他很享受似的望着她的眼睛,抿嘴一笑,才又附在她耳際,慢慢道:“我愛你,一直愛的都是你,焯敏。”

聽到焯敏兩個字,她的鼻子瞬間發酸,淚水迅速掉了下來,生怕他瞧見似的,深深埋進他的胸膛裏。

“馬蘭圍場上,第一次見你,我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他将她微微顫抖的身子摟得更緊些,“傲氣的你也好,整我的你也好,都讓我欲罷不能。”捧起她哭得妝都花了的大花臉,深情一吻,“得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

幸福的淚花,止不住地在一張俏麗的臉上綻放,有些還溜進了嘴裏,鹹鹹的味道混合着他舌尖的鮮味,在嘴裏幸福地蕩漾。

他倆膩歪的一幕,看得三弟櫂易贍一張臉紅紅的,邊喝酒,邊感嘆:“我的那個她,在哪呢,出生了嗎?”

正在他獨自感嘆時,山下突然有了嘶喊聲。聽那陣仗,來的人不少。攝政王櫂易贍驚得撂下酒壺:“不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瞬間又釋然了,剛才那仗打得好不過瘾,如今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正中下懷。提起佩劍,就要奔襲下山。

可還未等攝政王奔出回廊,就有一個黑袍人腳踏輕功,直直蹿了上來。

那個黑袍人直奔櫂易名而去,一把扯開焯敏,對着櫂易名就是一個猛烈地推搡:“櫂易名,你他媽的真不是個男人,讓你身懷六甲的女人,替你去爬懸崖絕壁,你他媽的算什麽男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朝大将飛翼,他怒吼的聲音震蕩了整個回廊。

聽到“身懷六甲”四個字,焯敏的臉迅速蹿紅,怎麽辦,怎麽辦,飛翼師兄還牢牢惦記着這件事呢,要是知道自己騙他,還了得。

“身懷六甲”四個字,倒是聽得櫂易名震了一下,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立馬明白了上次焯敏是以這個借口逼飛翼将軍退的兵。瞅了一眼被飛翼将軍拽到身後的焯敏,迎上飛翼将軍怒氣沖沖的目光,淡定地道:“日日都在做,身懷六甲這種事,應該很快就有了吧。”這語氣,更像是對情敵示威。

櫂易名的話,讓焯敏剎那間羞得滿臉漲紅,這兩個男人今日是怎麽回事啊,都不害臊的麽。轉身就想逃走。

可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焯敏成功逃走,就被飛翼将軍一把拽了回來:“想逃哪去?給我回來。”食指指着焯敏鼻子叫嚣道,“好你個焯敏,居然敢騙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後位

? 可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焯敏成功逃走,就被飛翼将軍一把拽了回來:“想逃哪去?給我回來。”食指指着焯敏鼻子叫嚣道,“好你個焯敏,居然敢騙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啊,”焯敏驚呼一聲,一臉求饒的姿态,“師兄,師兄饒命嘛,小的知錯了。”

她示弱的姿态,依然沒能阻止暴跳如雷的飛翼将軍滿腔的怒火,飛翼的暴躁一如當年,指着焯敏鼻子足足訓了半個時辰。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攝政王櫂易贍是滿心裏噴笑,這對師兄妹真真是好玩極了。湊到被撂至一旁的櫂易名身邊,調笑道:“沒想到昔日的焯敏公主,還有被人制住的時候。怎麽看着,這般暧昧呢。”說罷,還呵呵笑了兩聲。

櫂易名此番的心裏,可沒有局限在兩人好玩的事兒上,他在飛速盤算着如何讓今夜主動送上門的飛翼大将歸順。他自然知道飛翼将軍不會無故奔襲來此,必然是焯敏約了他來。

沒想到,怒火平息後的飛翼将軍主動開門見山地談了起來:“許諾皇後和太子之位,本将就歸順。”

“太子之位,沒有問題。”櫂易名盯着飛翼的眼,一字一頓道,“朕保證,焯敏的孩子一定是太子,無論何時出生。”

飛翼卻有些不滿,聲音再次大了起來,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後位給不了?”

“朕有發妻,給不了發妻想要的愛情,這後位卻是不能再撤了。”想起珍兒,櫂易名還是滿心愧疚的,雖說對珍兒的情,算不上愛情,遠不如對焯敏這般刻骨銘心。但青梅竹馬的親情,使他不能負了她。何況,珍兒從來沒有做錯什麽,對焯敏也很好。最重要的是,焯敏的父皇當年殘殺了珍兒一家,還連累了親族無數,血流成河,他不能當什麽都不知道。

聽櫂易名這般說,飛翼将軍怒得直拍石桌:“我的師妹,決不能給人做妾!絕不!”态度異常強硬,“當她滅國了,就沒娘家人撐腰了麽,我飛翼就是她的娘家人,決不允許她給人做妾!區區一個貴妃,就想打發了麽?”

師兄飛翼的話,落入了躲在回廊外,悄悄偷聽的焯敏耳中,焯敏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師兄還是像當年那般護着自己。

焯敏的神情,沒能逃過攝政王櫂易贍的眼睛,拉了拉她手臂,道:“焯敏,二哥有二哥的為難之處······”

誰知,攝政王櫂易贍的話還沒說完,焯敏就起身奔了進去,定在櫂易名和飛翼将軍面前,道:“飛翼師兄,你的心意師妹領了。有些事情,恩恩怨怨太多,父皇那輩的債,我已彌補不了,這輩子就不想再給皇後姐姐傷口上撒鹽了。後位,于我并沒有那麽重要,有他的心,我已很滿足。真的。”說罷,搖了搖飛翼師兄的胳膊,一副滿滿的撒嬌神情,“是妻是妾,本就不在于名位,而在于心。他的心,我很肯定!”說罷,臉紅地凝望了櫂易名一眼。

聽焯敏這般說,櫂易名心底的認同感不是一點點,他的小妖精真的很懂他。自從當年遇上她後,他的心就沒回來過,始終被她拽在懷裏。擁有她的那一刻,她在他眼裏就已是妻。妾,他沒從想過。怎麽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只定位個妾呢。

“師兄,你可知當今皇後是誰?”焯敏滿眼哀傷地望着飛翼師兄的眼,一字一句道,“她是當年趙芝山的獨身女兒,趙珍兒啊。”

飛翼果然震了一下。趙芝山當年的慘案,他知道,還曾經為了此事與焯敏的父皇當庭抗争過,最後卻被當場杖責五十大棍,發配至邊疆守了三年的風沙。“皇後是趙芝山的女兒?”當年那個腼腆一笑的女孩兒,在飛翼腦海裏一閃而過。

飛翼敲了敲腦袋,飛翼在貧困的小時候,受過趙芝山一飯之恩,那是個面慈心善的飽學之士,卻因為一個噴擊朝政的奏折惹怒了焯敏的父皇,被佞臣挑唆得屠殺了滿門,連親族都沒放過。還是被一刀一刀割了幾百刀,折磨致死的。焯敏和皇後之間的恩恩怨怨,是誰欠了誰,一目了然。若是事隔經年,他再奪了恩人家女兒的後位,死後都沒有面目去見恩人了。

思及此,飛翼将軍的态度軟了下來,一句話不說。

櫂易名看出來飛翼将軍是個性情中人,當下牽了焯敏的手,道:“你的師妹 ,朕視若瑰寶,這一世絕不負她,只愛她一個。她生的兒子,一出生就冊封為太子,可好。”

短暫的沉默,飛翼将軍終于點了點頭,道:“你的承諾,最好兌現,否則,我饒不了你。”

櫂易名笑笑,斟了兩杯酒,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遞給飛翼将軍道:“若你此次解救了京師,朕許你兵部尚書之位。”

櫂易名的話,讓焯敏心下震驚,兵部尚書,這麽高的職位,是為了給自己在新朝找個靠山麽?

焯敏的猜測确實是對的。“秦敏”的身份,恐怕經過幾場戰役後,聽到風聲的秦婁将軍就會知道宮中的“秦敏”不是自家女兒,到時候失了“秦敏”身份的焯敏,在朝中若沒有靠山,就會舉步維艱。這年頭,寵妃都不好當,沒有強硬的後臺,關鍵時刻誰鳥你。

當然,敢于重用飛翼将軍,還在于這些年來,櫂易名一直對飛翼将軍頗有好感,對于飛翼将軍的觀察,櫂易名于前朝時就開始了。其實櫂易名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飛翼與焯敏當年關系親厚的原因,才使得自己對飛翼的留意多了些。當年未曾細想,現在仔細想來,恐怕是的。

“好!”飛翼将軍幹了這杯酒,豪邁道,“臣領旨!”說罷,單膝跪地,算是承認了櫂易名是他的帝王。

櫂易名微笑着,幹了手裏的酒。

櫂易名不費一兵一卒,招降了前朝大将飛翼的事,沒多久的功夫,就傳得整個朝野上下皆知,讓司馬炎和宰相抖了三抖,這無異于又多了個強勁的敵人,關鍵是飛翼大将手裏的兵還不少,加上留守在東北的那些兵,少說也有十七八萬。而被櫂易名提拔為十萬大軍将領,與冰國戰鬥的徐衛,已經脫離了司馬炎的控制,不再聽命于他,這些種種都讓司馬炎心生悶氣,卻又很是無奈。

話說,“皇上的男寵”帶兵飛檐走壁,攻下左關卡的事兒,一時也傳得異常神乎,人人稱贊新大帥威武、霸氣。

焯敏跨上戰馬,高高露臉時,時刻能感受到其餘兵士投來的敬佩的目光。一張小臉,神采奕奕,紅光滿面的,有時還覺得被盯得有些害臊。虧得她此時的身份是“男子”,要不一個黃花大閨女,還不被衆男子兵窺得臉紅耳根更紅?

呃,雖說大閨女還是大閨女,黃花嘛卻已不是了,但是少女滿滿的害羞心還有的嘛。

不知怎的,焯敏就又想起當年在飛翼将軍軍營裏,掉入水中,女兒身子突顯時,衆兵士那投來的目光,一開始還是驚訝的,驚訝于這個出色的将領竟然是女子,後來幹脆變成赤~裸裸的垂涎欲滴的目光,窘得焯敏是直想鑽入水中再也不出來。

後來還是飛翼師兄撤走了所有兵士,焯敏才十分不好意思地從水中濕噠噠地出來。

想起當年渾身挂水、姣好身材突顯的一幕,焯敏現在還臉紅紅的。生得太美,也是罪過。焯敏偷偷瞧了一眼櫂易名,他也覺得自己生得美麽。哪知,他剛好也在望她。四目交彙,焯敏心頭一個蕩漾,做他女人多久了,還是會心跳加速,怦怦直跳。

這就是愛情吧。

呃,她不禁臉紅了。

直到接近軍營駐紮地,遠遠望見一群士兵卸甲跪地,心底猛然被他們早早的跪地迎接的姿态給驚到了,她這滿滿的少女心才陡然一洗而空。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這是櫂易名軍中特有的規矩。等待她看清楚領頭人的長相和胸口的傷時,瞬間了然這是龐大俠帶領着他的那群兵士,在負荊請罪呢。

皇帝營帳內,櫂易名深邃冰冷的目光掃了龐大俠一眼:“臨戰抗命,帶人頂撞大帥,龐大俠,如今你能耐了啊。”

聽着皇帝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龐大俠陡然間有些扛不住,他這個昔日的紅人瞬間匍匐在地,帶領着跪在賬外的士兵一起朝焯敏磕着頭,以示請罪。

櫂易名卻正眼也不看他們,直接對焯敏道:“你的兵,你自己處置吧。”今日,他就是要讓全軍上下知道他櫂易名對焯敏的态度,樹立焯敏的威信。既能幹,又有強硬後臺支撐的人,才是大衆最不敢惹的。

只見焯敏悠悠道:“此次戰役,特種軍将領鄭飛功不可沒,提拔為本帥的副将。”這一席話出來,無異于直接端掉了龐大俠曾經的主帥副将之位,降為了一般的末将。

攝政王櫂易贍含着笑,觑了一眼焯敏,她這個愛提拔青年将領的作風,咋跟他二哥那麽像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有夫妻相。

櫂易名的态度,焯敏的話,也讓左軍營裏所有的将領明白了,曾經的将領排行在焯敏這已然作廢,只要肯跟着焯敏幹,誰都有機會上位。一時激起了衆幹将要賣命拼搏的勁頭。?

☆、他是越來越花樣百出

? “京師那邊到底怎樣?”靜下心來的焯敏,看着如今無事一身輕似的櫂易名,滿心疑惑。昨夜,他那十萬火急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麽?總不會是為了逼自己上戰場而故意制造出的一番假象吧。

櫂易名沒說話,只是嘴角含笑,寵溺的眼神罩着她。

“好哇,你這個騙子,”焯敏瞬間明白自己被他耍了,“虧我還急得跟個什麽似的。”他,他這人真是讨厭極了,“哼”的一下,跺個腳,轉過身,不理他了。

櫂易名伸手拽了拽她腰間的衣服,她一扭身甩開了。

他從身後強行抱住她,附在她耳邊道:“沒騙你,京師是要淪陷了,只是還沒到頃刻間就轟然倒塌的地步。”咬了咬她耳垂,“等着你和飛翼将軍去解救呢。”他摟住她腰身的手,有些不安分起來,“不過,你要先解救了我。”隔着衣裳,輕輕撫摸着。

焯敏瞬間被他撩撥得臉紅心跳,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麽雲淡風輕,仿佛一切都在計劃中。好不容易讓她看到一次焦急萬分的模樣,還是騙她的。

呃,自從與他接觸以來,她開始明白有些人是天生的君王料,運籌帷幄,讓她欽佩。要知道,這世間,能讓她欽佩的人,實在不多。當初,比謀術,多少人敗在她的智慧下,可如今她竟屢次被他耍,逐步走進他為她安排下的人生裏。

不過,這樣的人生,她很喜歡。上戰場也是。

看着無數士兵欽佩自己的眼神,她很喜歡。她是個喜歡站在權力巅峰的人,一如當初,呼風喚雨,驕傲萬分。

重回這樣的人生,她很喜歡。享受着他親吻她的歡愉,身體內的躁動,讓她忍不住想配合着他一切的動作。無論他要她做什麽,她都喜歡,都願意。

眯着眼,看着他邊解衣裳,邊親吻自己脖頸的樣子,很霸氣。她很喜歡看他脫衣服的動作,特別有男子魅力。初夜時,緊張的她,就曾沉迷于他的脫衣動作裏,衣裳甩在地上啪啪響。那會子,她的心裏還有別人,還有仇恨,本應該滿心裏抗拒與他親熱才對,可她說不上來為什麽,那夜她并不讨厭,只是有些疼。呃,是劇烈疼痛。好在,他體諒她初經人事,沒怎麽折騰她,很快就過去了。

初夜的他,其實很溫柔,一點也不像現在這般動作霸氣又力道重,經常折騰得她嬌喘連連。在男女歡愛方面,他是越來越花樣百出了。

“今夜,咱們玩點刺激的,好不好。”他囔囔的話語聲,仿佛在雲端裏說話,聽不真切,卻又字字落入她心間,“我想要那樣······”

聽得她是暗呼救命。

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紅紅的耳根處:“好不好。”

由得她拒絕嗎?多少次,拒絕無效。因為最後他總會磨得她同意。他的性格裏,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軟硬皆來。無論是何事,都一樣。

不過好在,最後她都能享受到不一樣的歡愉,蕩在雲間看不一樣的風景。

一番激烈震蕩,猶如千軍萬馬奔襲而來······最後,連手臂和大腿都被他折騰得酸痛無比了,他才終于放過她,側身摟着她,看她安靜地閉上眼睛。

他輕輕刮着她的小巧鼻尖,“裝睡呢?”身子朝她挪近了些,他就喜歡貼着她睡。

鼻子被他弄得癢癢的,捶打他胸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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