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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三哥能看得上她。”
在這班弟弟眼裏,三哥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無論別人推薦什麽樣的女子,三哥都搖頭,就是不娶。這一耽擱,就是經年。都二十三了,身邊連個侍妾也沒有。他們背地裏經常開三哥玩笑,說他老大了,還是處,缺失人生一大“幸”福。
“如今,總算是人生完美了,說不定都有過了。”幾個弟弟一臉壞笑,交頭接耳道。
“哇,哇!”正在嘀嘀咕咕的他們,被一陣突然的騷動引得再次看向跑道上。
只見秋日金色的陽光下,飛莺雙足站在疾馳的馬背上,展開雙臂,做了個小鳥飛翔的動作。飄逸的裙子,随風蕩漾,她臉上現出甜甜的笑容。在馬背上一個騰空翻騰,再次落上馬背時,已是單腳站立,來了個腳踏飛燕的姿勢。
叫好聲,此即彼伏。
焯敏一臉燦爛笑容地望着馬背上的飛莺。飛莺小師妹自小生活在飛翼師兄的軍營裏,什麽樣的馬術姿勢沒訓練過,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不敢的。
倒是櫂萱小郡主臉上郁郁的,沒想到那個飛翼大将軍的妹妹還真有兩下子,将藍羽郡主給比了下去。
而藍羽郡主的臉上,則滿是尴尬。失了心上人不算,連她引以為傲的馬術都被那個未婚妻給踩了下去。
鄰近尾聲時,攝政王早早就候在了下馬處,張開雙臂将飛莺從馬背上一把抱了下來,一路公主抱地走進了人群裏。此舉惹得飛莺臉紅一片。
“放我下來。”飛莺小聲央求道。
“不放!”今日,攝政王就是要讓那些對自己還不死心的女子,好好瞧瞧,自己對所愛之人是絲毫也不吝啬當衆秀恩愛的,勞煩她們日後不要再來纏着自己。
确實,這些年,應着攝政王的單身,不少女子都想纏上他。不管是真的愛慕也好,還是單純攀龍附鳳也好,攝政王都煩透了,所以一般也不參加這種群聚的場合。這次打戰回來,應着他已經有了飛莺,再加上飛莺喜歡這些個馬術表演,才陪着她一塊來的。飛莺這個未婚妻的出現,也确實讓好些女子都失望地收斂了。可那爺爺曾經看上的孫媳婦藍羽郡主,卻仍然不知收斂,讓攝政王心下厭煩。
此番,攝政王打橫抱着飛莺,來到皇上櫂易名和皇貴妃焯敏面前,占着平日裏關系好,只口中請了個安,也不放下飛莺,就開口道:“皇兄,看在我的女人這般賣力表演的份上,是不是早點下旨成親啊。我都等不及了。”
一席話,說得衆人連忙起哄,尤其是那幾個皇弟和右軍營裏那班将領,十分活躍,羞得飛莺一張漲紅的臉忙往攝政王懷裏鑽,仿佛正臉不露出來,就不知道羞是什麽滋味了。
焯敏望着如此急着迎娶飛莺的攝政王,心下很是喜歡。自己這個媒,可是做對了。拉着櫂易名手臂,想讓他開金口賜下婚期。焯敏知道自己那個木頭師哥,一味疼着師妹,怕她出嫁後受欺負,就是不放口何時是婚期。一拖再拖,不知還得等多久。
若是櫂易名親口賜下婚期,飛翼師兄可就只能執行了。
哪知櫂易名偏偏使壞:“自個的婚期,自個與你家大舅子商量去。”這話,讓攝政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那個大舅子要是好商量,他還用得着當衆請他櫂易名賜婚期麽?真想飛他一個白眼。可衆目睽睽之下,還是不敢。若是只有他們兩人時,攝政王可得好好飛櫂易名一個白眼,大大的白眼。哼。
賽馬圍獵,為期十天。
這只是第一天。
夜晚,攝政王摟着飛莺側躺在夜空的草地上,看星星。
可飛莺似乎還在因為下午的藍羽郡主而不開心:“她是你的初戀麽?”這話在飛莺肚子裏彷徨了好久,還是冒了出來。
可是吓了攝政王一跳,這女人吃起醋來,都不管對象的麽,他櫂易贍明顯就對藍羽郡主不感興趣啊,哪來的初戀之說。一把摟緊了她,囔囔道:“你瞎想什麽呢。”,他的初戀哪能是藍羽郡主那樣的。呃,其實攝政王若能平心靜氣地瞅一瞅藍羽郡主的話,未必會覺得藍羽不優秀,只是當年爺爺想将藍羽許配給攝政王時,他的心底剛好熱戀着焯敏,是以一直對藍羽很反感,從未正眼瞧過。
“你跟她有過關系麽?”飛莺背對着攝政王,低低道。
“沒有。”攝政王閉着眼,聞着飛莺的發香,想也不想地道。
“要是沒有,她臉紅什麽。她瞧你的小眼神,我都看到了。”飛莺說着,心裏就有了些激動,一只小手抓緊了身側的小草。
攝政王實在不想再聽飛莺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一把掰過飛莺的身子,就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狠力地吻着,似乎在懲罰她的不信任。
“嗯。”攝政王今日的吻很是霸道,直接撬開了她齒貝,擒住了她小巧的舌。嗯,她有些疼。想推開他,卻推不動。
“你今晚要是再不乖,就別怪我不客氣。”良久之後,攝政王俯在飛莺耳邊道。
飛莺不懂,他說的不客氣是指什麽。
“我只擁有過你一個女人,從頭到尾。”攝政王一臉認真地望着飛莺。他說的是實話,雖然與焯敏有過一段,但畢竟當時焯敏的心不在他這,他只是挂了個名而已。與飛莺,才算真正的戀人。
“我是你的初戀麽?”飛莺聽着他的回答,一臉驚喜,一時又冒出了個問題。
呃,這個,攝政王不知該怎麽回答她。有了一絲猶豫,怕被她看出來,幹脆低下頭再次親吻她的唇。不知該如何用語言回答她,便想用親密的行為告訴她,自己愛她。
可女人都很敏感,他的回避,讓她心底瞬間明了,他的心上曾經有過別的女人。心裏一下子就失落了。
一把推開他,自己重新側身躺着,不願意讓他親吻自己。女人大概都這樣,心裏不開心,就不願意讓對方碰。連抱抱都不要。
而攝政王,因為心裏有點虛,就不敢像一開始那般強行抱住她不放。看着耍小性子的她,攝政王一陣無奈。沒想到,飛莺的小性子,還耍了好幾天,就是不理他。
第二日,飛莺甩開攝政王,獨自在林間溜達時,又撞上了櫂萱小郡主。
“喲,今日我堂哥沒陪着你麽?”櫂萱小郡主昨日是被飛莺的馬上功夫折服了,但心底對飛莺還是不太舒服。她從小與藍羽郡主交好,知道藍羽郡主一直愛慕攝政王,所以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飛莺,很是不喜。忍不住就想奚落飛莺:“不會這麽快,就被我堂哥厭棄了吧。”
飛莺白了櫂萱小郡主一眼,不願與她說話,一轉身就要向另一個林蔭小道上走去。
櫂萱小郡主平日裏霸道慣了,還沒被誰這般無視過,心頭火瞬間就上來了。猛跨一步,擋在飛莺身前道:“昨日有人說你跟你哥一樣,眼睛長在頭頂上,瞧不起咱們這班新朝的皇族人士。今日一看,果然是。你還留戀着前朝皇室,是不是?”
櫂萱小郡主的話,讓飛莺心裏一個咯噔,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她櫂萱小郡主是被誰挑撥得如此言行無狀。這讓飛莺可不能再無視了,平靜道:“誰跟你這般說的?”
“你當我傻啊,誰跟我說的還告訴你?”櫂萱小郡主見飛莺搭理自己了,心下一陣得意,還是潇妃娘娘的話厲害,一下子就擊中了她的軟肋。
原來,潇妃眼見櫂萱這個霸道小郡主為了藍羽郡主,而與飛莺不睦,便在私底下對櫂萱小郡主挑撥離間道:“原本皇上看攝政王老大不小了,也準備将癡情的藍羽郡主賜婚給攝政王,哪知那前朝大将的妹妹硬是耍了計謀,留在攝政王軍營裏,灌醉了他,以身相許,逼得一向負責任的攝政王不得不定下親事。”
這些自然都是潇妃胡謅的,飛莺留在攝政王軍營的事她并不知情,她只聽說飛莺跟着哥哥在櫂易名軍中逗留過一陣子,後來就傳出定親的事了。
為了激起櫂萱小郡主心底的憤恨,潇妃故意胡謅了一段故事。還假模假樣地感慨一番:“藍羽那孩子,水靈靈的模樣,又出自長公主家,與攝政王多配啊。”
這些言語果然刺激了櫂萱小郡主,原本她想着若堂兄果然對飛莺一見鐘情也就算了,可如今是飛莺灌醉了堂兄上了床,才使得好面子的堂兄不得已裝出一副愛慕飛莺的樣子,想對她飛莺負責任,那這口氣她櫂萱小郡主可咽不下,說什麽也得替自家姐妹讨回個公道。
如今見着飛莺一個人在林間閑蕩,堂兄的影子都不見,想起昨天初遇她時,堂兄也沒跟在她身邊,就越發覺得自家堂兄肯定如潇妃娘娘所說那般,是被逼無奈才與她定親的。至于昨日的秀恩愛,也不過是好面子的堂兄遮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思及此,就想羞辱飛莺。哪知飛莺竟将她當空氣,視而不見,真真是氣壞了她,想起她是前朝降将的妹妹,又聽人說過她哥飛翼大将軍性子有些高傲,常常不搭理人,就連攝政王在飛翼大将軍面前都碰過壁,當下就以自認為最有殺傷力的話來激她。
而那些話,确實頗具殺傷力。前朝降将最忌諱的便是不忠。對皇族人士不夠敬重,便是不忠的體現。
作為降将,不忠的下場,自然好不了。
要命的是,圍獵的第三天,飛翼大将軍在京城對皇族人士趾高氣昂的消息就在有心人的肆意傳播下傳遍了郊野的圍獵場。惹得還未見過飛翼大将軍的皇族人士也是一陣嗤鼻。
☆、刁難
? 飛翼大将軍因為有事情沒處理完,便沒與妹子同行,獨自留在京城。
哪知,飛莺她們才到郊野獵場的第三天上午,飛翼大将軍對着皇族人士暴跳如雷,沒有降将應有的敬畏心,就從京城傳到了郊野的獵場。
彼時,潇妃正與一些個貴婦人在閑談,就有人不巧地提起了飛翼大将軍:“上回與我家老爺同行時,倒是遠遠瞧過他一回,生得很是俊俏不凡。”
“生得俊俏有什麽用?他肚裏恐怕對咱們新朝還是有些個成見的,要不,哪敢對兵部的櫂勤大人那般态度?誰不知道櫂勤可是榮王爺家的嫡長子,真真的皇室血脈啊。”
潇妃接嘴道:“可不是麽,本宮聽聞那榮王爺家的嫡長子可是個能幹的兵部侍郎呢。大大小小的事兒,經過他處理,準能漂亮。”(兵部侍郎官職,僅次于兵部尚書)
其實榮王家的嫡長子未必如潇妃所說這般能幹,只不過是還湊合,算沒給皇室蒙羞,卻也不足以貼金的那一類。
此番被無端拔高,左不過是想給飛翼大将軍扣個更大的帽子罷了。瞧,連能幹的皇室人員,他飛翼都一副不屑的态度,可見心底是有多不尊重今朝皇室。
而這些個內命婦裏,一部分人家中是有待字閨中的閨女的,老早就盯上了攝政王這個權勢高高在上的未娶人士,哪知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飛翼大将軍的妹子搶走了,心裏如何不氣?
其實她們心裏又何嘗不知道,就算沒有飛莺,攝政王也看不上她們的女兒。只是沒有飛莺的話,至少還有個盼頭不是麽?
眼下連盼頭都沒了,心裏自然很不舒服。有股自己夠不着的葡萄,別人也別想吃的酸味。
好不容易逮着了個揪住飛翼大将軍錯誤的地方,嘴下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潑黑墨了。
何況,又有潇妃明裏暗裏的挑撥,閑聊漸漸就演變成了飛翼大将軍的□□會。婦人嘴碎愛唠叨,回了營帳後,就更加繪聲繪色地給自家老爺吹上枕頭風了。
而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官員,對于內戰結束後的人事調動,本就有些微議。
尤其是兵部的某些人,眼看着飛翼大将軍率領着近三十萬兵馬,以強勢的姿态進入兵部,即将打亂原有的利益所得者的版圖,各個心底不樂意。
“哼,這飛翼大将還沒正式進入兵部呢,就開始指手畫腳,頂撞皇族人士。聽聞,長公主家的驸馬看不慣飛翼那趾高氣昂的樣子,訓了他一通,你猜怎麽着?那飛翼竟然跟驸馬對罵了起來,你說,這,這,這,皇族臉面往哪擱?”
“這算啥,你說的只是個驸馬而已。你還沒見到昨日個堂堂容王爺,正宗的皇室長輩,還被飛翼那個降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呢。”
“哎喲,那容王爺是誰啊,可是當今皇上的長輩啊,他飛翼也太他媽嚣張了!這哪是降将,這是養了個活祖宗啊!”
這不,不過一兩天的功夫,飛翼的名聲就臭了。
連帶着留在獵場的飛莺都被人指指點點。恰巧飛莺又因為馬術表演大出風頭,以至于認識她模樣的人不少。
“就是她啊,那個降将的妹妹。”
“聽聞,她爬上了攝政王的床,才逼得攝政王定親的呢。”
“是嗎?這麽不要臉,果然是前朝餘孽。原本瞧她那一臉清純樣,還以為是個幹淨的呢。”
一時間,無論飛莺走到哪,都是這種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聲。若是性子不夠堅韌之人,早就哭死了。
此刻,飛莺一人坐在河畔邊,任由來來往往的長舌婦嚼舌根去,她懶得理。謠言這種事兒,要是太在乎的話,就一刻也活不下去了。
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問心無愧就行了。
飛莺此刻真正傷心的是,自從那晚與攝政王鬧別扭後,他就沒搭理自己了,人影都不見了。
在她哥最困難,在她最需要安慰,最需要他的支撐的時候,他不見了。也确實夠氣人的。胡亂扔了一串石子入河,激起浪花無數。
“誰允許你們如此诋毀咱們王妃的?”身後突然出現的維護聲,讓飛莺猛然轉頭看去。
只見是好幾個攝政王手下的幹将,也就是飛莺留在攝政王軍營時接觸過的那些将領,他們掄起衣袖,做出一副要揍那些長舌婦的樣子,吓得那些人四散開來。
“再敢這般說我們王妃,小心我揍你們!”
別人不清楚,他們這些個軍營裏的将領還是清楚的,确實是自家王爺先看上的飛莺,無論是将她摟上馬背去射獵,還是給她烤野味,這都是自家王爺破天荒頭一次啊。
要是心底不愛,哪能做得出。
而飛莺被留在自家王爺軍營裏,八成也是自家王爺想追她,才故意的。嗯,就是故意的。還聯合了皇貴妃。
一時間,飛莺被他們的維護聲感動得內心暖暖的,患難中的支持總是最貼心的。只是,他們還如在軍營裏開玩笑時般,稱呼她為“王妃”,讓飛莺有些羞羞的。
“你們別再稱呼我王妃了。”飛莺待那些個愛嚼舌根的女子都跑沒了後,走到他們身邊,輕聲道,“還沒出嫁呢。”
事到如今,攝政王影子都不見了,嫁不嫁,飛莺還得好好考慮考慮。關鍵時刻給不了溫暖的男人,嫁他何用。
飛莺賭氣想到。
其實,飛莺還真是冤枉攝政王了。飛翼大将軍在京城出事的當天上午,攝政王就急急奔回京城內了,專門為聲援這個大舅子而去的。
因為情況緊急,而飛莺又在氣頭上,攝政王想着飛莺也不願意見自己,所以就沒打招呼,跨上馬就回城了。
且說京城那邊,若不是有攝政王在背後斡旋,飛翼那個暴怒的脾氣還不知會被多少人圍攻。
前朝時,飛翼大将就吃虧在脾氣上了,一直不容于前朝掌權者,處處被人下絆子,最後才淪落到苦守邊境守風沙的地步。
好在,飛翼确實是把能打仗的好手,手下兵也多,都是他一點一滴由無到有擴充起來的,因此無論他處于什麽樣的境地,那些個兵士都不離不棄,就連他去守風沙,都跟着去了。
若不是有那麽群誓死維護他的兵,他飛翼早就在前朝佞臣手裏被整死了。
飛翼的那些個事跡,今朝衆人自然也知道不少,是以那些個跟飛翼吵架的官員,攝政王一斡旋,有了個臺階下,就順着臺階下去了。
只是榮王爺(櫂易名二伯)和長公主(櫂易名的大姑母)驸馬就沒那般好說話。仗着他們是皇帝的長輩,倚老賣老,耍着威風。
看在攝政王面子上,也只是暫停了争吵,背地裏卻在聯絡自己的親信到處散播飛翼大将軍不敬重皇室的壞話。
若沒有容王爺和長公主驸馬的推波助瀾,就憑潇妃一人之力,這次事件也不會鬧得這般大。
圍獵第五天,焯敏邀了飛莺在自己帳篷裏坐。
“怎麽,一向喜愛射獵的你,情郎不在身邊,馬都不上了?”也虧得是焯敏,此刻還有閑心說笑。
惹得飛莺扭過身子,側對焯敏,嘟起了嘴:“師姐怎麽這般說話,也不害臊。”眼下,她已經知道攝政王是回京聲援自家哥哥去了,心底的氣消得差不多了。
攝政王對自家哥哥這般上心,還不是因為在乎自己嘛。這點,她懂。
焯敏喝了口酸梅湯,笑道:“聽說,你倆鬧別扭了?”
飛莺不說話。但這兩天因為擔憂哥哥狀況,而擰起來的眉頭有所舒展了。
飛莺知道,焯敏不是個避重就輕的人,眼下的局勢,若不是焯敏有十分的把握能解決,現在也不會專挑這類情話來打趣自己了。
是以,心頭的重擔,瞬間輕了好多。
☆、虐你沒商量
? “你和他鬧別扭,可是為了那個藍羽郡主?”焯敏又喝了一口酸梅湯,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杯盞,捏了一把飛莺紅紅的小臉蛋,“為了你的事兒,我還專門調查了下那個藍羽郡主。”
飛莺默默聽着。雖然攝政王否認與藍羽郡主之間有過去,但對于這類大家都知道的“情敵”,她還是想知道的。
“當年,藍羽郡主是皇爺爺捧在手心裏的寶,看着這個寶貝外孫女兒對她表哥癡情一片,就想撮合他倆。不過并未成功,當時就遭到了三弟強烈地反抗,離家出走玩了個徹底失蹤。誰都找不着他去哪了。”
其實,當年皇爺爺想撮合攝政王和藍羽,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長公主和她兄弟(櫂易名的父親)之間有些個龃龉,而當時長公主驸馬手裏偏偏掌握着江南一帶的絲綢生意,是個富得流油的小金庫。
要想起義成功的話,饷銀自然得充足。
皇爺爺就想通過聯姻,讓自家兒子得到女兒婆家的錢財資助。
可哪想得到,自個兒子跟絕大部分的武将一樣,是個一根筋的死腦筋,因着早些年的不爽,自個兒抹不開面就算了,連皇爺爺抛過來的球也不想着好好接着。
而攝政王那時正愛慕着焯敏,哪有心思去接納那個藍羽表妹,對藍羽表妹十分冷淡,最後說服了二哥櫂易名,讓自己跑了。
攝政王溜了,給了藍羽郡主更多的難堪。這引起了長公主夫婦心裏更多的憤恨。
當然,那些年的憤恨都随着櫂易名父子起義成功,坐擁天下而煙消雲散了。
自從櫂易名登基,攝政王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後,長公主夫婦就開始各種制造機會,讓自家女兒藍羽頻繁地在攝政王面前晃。
可惜,攝政王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藍羽郡主,能避免出席的地方,就堅決不去。
前些年,攝政王一直單身未娶,長公主夫婦心裏還有點盼頭。可如今,眼看着攝政王不過打了個仗回來,就弄回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媳婦,還高調地秀恩愛,這讓長公主夫婦心裏極端不爽。
若不是這樣,此番長公主夫婦也不會這麽揪着飛翼飛莺兩兄妹不放了。
仿佛将飛翼大将軍踩下去了,飛莺就能從王妃的位置上自動滾下來似的。真是下了死力往飛翼飛莺身上抹黑啊。
這兩天,圍獵場裏的诋毀聲,焯敏自然是聽到了。已在私下裏搜集大肆傳播謠言的人都有誰,那些個追在榮王爺和長公主身後,跟風诋毀飛莺的人,自然不會是櫂易名和焯敏日後想重用的人。
飛翼大将軍,明擺着就是櫂易名親自招降回來的,也是櫂易名安排進的兵部,卻引發了這麽一場鬧劇。
雖說與飛翼的火爆脾氣脫不了幹系,但深究到底,還是某些個輩分高的皇室人員過于擡高了自己的身份。
櫂易名想借着這次的風波,大力整治一下皇室成員。樹立自己的絕對權威。
這些個事兒,飛莺自然是不知道的,小聲對焯敏道:“師姐,我哥那邊,沒事吧?”飛莺對自家哥哥的脾氣,是有些不放心的。
只見焯敏悠然一笑,捏了捏飛莺的臉蛋道:“對你的情郎這般沒信心麽?”只見飛莺聽見情郎兩個字,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 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啊,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還當什麽攝政王。”說罷,還噗嗤笑了兩聲。
當然,焯敏也說得誇張了點。這點事?還真的不是一點小事。畢竟是兩個輩分高的皇室成員和一個妃子在鬧騰。只是有櫂易名和攝政王這兩個強大的支柱,焯敏不憂心倒是真的。
聽見焯敏這般說,飛莺一顆懸浮的心,瞬間就有了着落。攝政王的處事能力,她信。焯敏的敏銳的判斷力,她也信。便點點頭,表示心安。
“今兒個還沒出去逛逛呢,小師妹,你陪我出去走走。”焯敏伸了伸懶腰,拍了拍衣裙道。
飛莺瞅着焯敏喝得舍不得離手的酸梅湯,笑道:“這兩日都賴床不起,時時刻刻想賴在床上,連最喜愛的馬上運動一應都抛開了,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師姐哦,”說罷,摸了摸焯敏小腹,悄悄道,“可是有喜了?”
焯敏摸了摸小腹,聲音有些嬌羞道:“好像是有了。”
飛莺一聽,高興得立馬蹲下,耳朵附在焯敏小腹前:“讓我聽聽小生命的聲音。”
焯敏拍了一下飛莺腦袋,笑道:“你傻啊,才一個多月,就算有,也只有那麽點大,哪來的聲音啊。”
“是哦,”飛莺揚起興奮的笑臉,“都高興糊塗了,可是有了小太子了。”
焯敏調笑道:“你也趕緊生個小世子出來。”
這話聽得飛莺耳根都燙了,連忙拉了焯敏的手,出了帳篷。到了帳篷外邊,焯敏可就不會再這般亂說了。
有了焯敏這個皇貴妃在身邊,那些個愛嚼舌根的人都住了嘴,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瞬間耳朵清靜了不少。
不過,也有例外。射箭場裏,那些個嘴沒把門的,正在邊射箭邊大聲訴說着飛莺的壞話,偏生又沒瞧到皇貴妃已悄然來臨了。
于是乎,焯敏就親耳聽到了那些個混賬話。
“飛莺那個小賤人,才兩天沒見攝政王,就日日坐在那邊的河岸旁,也不知是在幹啥。”
“有句詩沒聽過麽,‘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那個小賤人被攝政王抛下了,就裝出一副長相思的樣子,也不知給誰看。”
“要我說啊,她哪有我家表姐藍羽郡主一半的優秀,前朝餘孽,給我家表姐拾鞋都不配。”說話的正是容王爺家的櫂萱小郡主,那個第一次見面就故意找茬,想給飛莺臉上揮一鞭子的人。
只見藍羽郡主,正拿着弓,對準靶心要射過去:“那個賤人,想起她,就想一劍射死她。”
說罷,奮力射了一箭,穩穩射中靶心,如同那靶心就是飛莺的心髒似的,想射穿它,讓她瞬間死去。“敢跟我搶男人,不叫她身敗名裂,我就不是藍羽郡主!哼!趕明兒,給她弄幾個野男人來,她就知道厲害了!哼!”說完,又狠狠連射三箭。
那日,馬術表演上,初見藍羽郡主的焯敏,得知她與攝政王可能有些個牽扯時,便對她不喜了。今日她的言語,瞬間惹怒了焯敏。
若沒有藍羽郡主在背後挑唆,那些個言語,哪就難聽到這般地步了。如今,還想叫幾個野男人來,毀掉自家師妹清白?
焯敏二話不說,拿過随侍手裏的弓和箭,對着藍羽郡主就連射三箭。
一箭狠狠射在腦上的發髻裏,貼着頭皮擦過;
一箭迅猛鑽入騎馬裝的左側腋下,撕裂了衣裙;
一箭猛烈插入右側腋下,再偏一點,皮膚就得擦傷了。
突然身中三箭,吓壞了藍羽郡主及那般閨蜜們。紛紛掉頭呆呆望着焯敏。皇貴妃戰場上的狠,她們都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會這般狠,這般犀利,這般不給薄面。
膽敢對着長公主家的藍羽郡主,這般狠狠地虐。一時刷新了她們的三觀。?
☆、攝政王護“妻”
? 皇貴妃連射了藍羽郡主三箭的消息,就如一顆巨大的隕石落地似的,震動了整個獵場,無數人跑來圍觀。
前兩天,藍羽郡主一派包攬了所有風言風語,往飛莺身上潑的黑水,一陣緊似一陣,幾乎染黑了整個獵場。
連秋景都失了色彩。
其實,除了攝政王手下的那些個将領為飛莺打抱不平外,其實還有一群沉默的明辨是非的人,只不過都在等合适的時機來反擊而已。
而這個時機,焯敏給了。
只見焯敏眼神銳利地射向藍羽郡主:“虧你還是堂堂一郡主,長公主的臉都給你丢盡了。”高揚着聲音,突然轉折笑道,“莫非平日裏,長公主就是這般教養你的?野男人是可以随意找的,府裏一抓一大把?”
就猶如長公主府裏養了一批野男人,随時随地可以享用似的。
這後半句話一出來,就惹得周圍圍觀的那些個将領嗤笑聲一片。平日裏沉默的那些個人,也紛紛在心裏贊嘆着“真解氣”。
倒是前兩天跟風诋毀飛莺的那些個人,心裏開始發毛了。皇貴妃連長公主家的寶貝女兒都敢在衆目睽睽下教訓,還将話說得這般犀利,是她們始料不及的。
更重要的是,皇貴妃是皇帝的寵妃,她的态度難保不是皇帝的态度。一時間,恐慌者無數,紛紛後悔站錯了隊。
藍羽郡主,三支箭插在身上,慌忙跪落在地,甚是滑稽。從小到大,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受過的她,此番被當衆羞辱,憋得臉如豬肝色。
一句話也不敢說。
但藍羽郡主心裏,可是不服的。她與櫂萱小郡主一樣,從小被嬌養,又被父母捧在手心裏寵,到了此番境地,心裏還不知天高地厚地默想:等我告訴我爹娘,你就知道今日羞辱我的後果了。
等焯敏帶着飛莺一走,藍羽郡主立馬就帶着自家家丁,駕着馬車回了長公主府,鑽進母親懷裏就一個勁地猛哭,哭得長公主心都碎了。
還将皇貴妃說的那些個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自己說的那些個污穢之言倒是只字未提,直說得長公主心頭暴怒。
“皇貴妃這般護着飛莺那賤丫頭麽?”長公主怒道,“一個是前朝餘孽,一個是正宗皇室血脈,她這般分不清楚貴賤麽?”
長公主當下就立即派人召回了驸馬爺,兩夫妻一致認為咽不下這口氣。
眼下皇貴妃頗得盛寵,又獲得了幾十萬大軍的支持,要想将她拉下馬來暫時有些困難,于是乎一口氣全撒在了飛翼大将軍頭上,煽動着自己和榮王爺背後的那班人,猛地朝飛翼大将軍開火。
一時,原本漸漸平息的罵潮,又開始高漲了。
聽到消息的飛莺,只是漠然。
飛莺知道,焯敏做事有分寸,絕不是個逞一時之強的人。當着衆人的面,羞辱藍羽郡主,恐怕是故意的。
焯敏拉着飛莺的手,漫步在河邊,笑道:“難得你明白我。”不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要想整治長公主那班自以為是的皇族長輩,可師出無名啊。
再說,焯敏可絕不容忍任何人欺辱她的師妹。
有一個,滅一個。有兩個,滅一雙。
焯敏就是要讓大家看清楚,飛莺在自己心裏的地位,誰也別想欺負了她。
望着天邊漸漸泛紅的雲霞,輕輕道,“你猜,你的情郎聽到今日裏藍羽郡主那番話,會是個什麽表情?”
飛莺一想到攝政王,就有些羞羞的,是啊,他會是什麽表情呢,會怒火滔天麽。可是,自從飛莺見着攝政王那天起,就沒見他怒過。他會為了自己怒一回麽。
事實上,攝政王聽到消息時,确實怒了。而攝政王手底下的那些個将領,也将這幾日來獵場裏的那些個風言風語,撿重要的,盡數傳到了他耳中。
于是乎,就看到了臉色陰陰的攝政王,猛夾馬肚,飛奔而至長公主府邸。一進門,就用馬鞭鞭笞了幾個意欲攔阻的人。
大鬧長公主府。
“藍羽,你給本王滾出來!”手中的馬鞭揮得啪啪直響。
一開始,藍羽郡主聽聞攝政王來府中找自己了,還心底雀躍了一下,可一聽說是臉色陰寒而來的,便有些瑟瑟的。
望着花園裏站着的攝政王,藍羽躲在游廊的紅柱後,不敢前去。他好生氣的樣子啊,将花園裏自己母親侍弄的那些個嬌嫩的花兒,全都打得花瓣濺飛。
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藍羽害怕地緊緊背靠紅柱。有些哆嗦。攝政王戰場上的威風可不是白來的。今番她算是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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