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到了。
突然,藍羽感覺渾身冰冰涼的,像有一股冷空氣突然來襲。朝左一望,媽呀,不知何時,攝政王已經站在她左側,陰森森地望着她。
一定是自己太緊張,緊張得連腳步聲都沒聽出來。
他冷冰冰的樣子,真的很吓人。委屈得她都想哭出來了:“表哥,我,我只是胡亂說說,又沒有真的······”
攝政王提着馬鞭,直指藍羽郡主鼻尖道:“本王的女人,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過,真是反了!”皮鞭甩得紅柱都幾欲斷裂的樣子,“你背地裏做的那些個事,打量本王都不知道,是嗎?”
以往,凡是被攝政王無意裏多瞧了兩眼的姑娘,事後多半都被藍羽郡主和櫂萱小郡主給合謀整治得哭喊連連。有些還被整破相了,好好的臉留下了一生的疤痕。
而那些姑娘,攝政王真的只是無意裏見到了兩眼,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瞧過。
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瞧那些姑娘身後的某個男人。沒遇上飛莺前,他心底一直裝着焯敏,哪有那閑心去瞧別家姑娘。
就連這樣,藍羽郡主都沒放過。
如今,有了飛莺的橫空出現,若說她藍羽郡主當時說的不是肚子裏的真心話,就有鬼了!
一想到她想找幾個野男人,要玷污飛莺的清白,攝政王就怒從心起!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女人,竟然讓別人盯上了!
狠狠給了藍羽郡主兩鞭子:“今日的教訓,你給本王好好記在心裏!要不,苦日子還在後頭!”這兩鞭子是真的下了死力的,疼得藍羽郡主當場就“哇啦”一聲哭了。
“你的愛慕,本王承受不起,你趁早收了!”丢下這句話,攝政王就大踏步走了。留下自尊心極度受挫的藍羽郡主,跌坐在地上直哭。
事件并沒有結束。
聽到消息的長公主夫婦,大發雷霆。長公主領着受了兩鞭子的藍羽郡主就直奔郊外的圍獵場而來。似乎要找皇帝評評理。
長公主撒着潑,一路哭訴地來到了正坐在陰涼樹下,等待圍獵戰果的皇帝跟前。惹得不少人丢下手裏的活計,專門跟過來看熱鬧。
“本公主的女兒做錯什麽了?”長公主一邊哭,一邊道,“我家藍羽愛慕攝政王,有錯麽?什麽都沒做錯,就平白無故地先是受了三箭,如今又挨了兩鞭子,皇上啊,您可得給姑母做主啊······”
呵,這話聽得坐在一側的焯敏心裏一陣冷笑。這護短也護得太明顯了吧。當人家都是瞎子麽。嘴角微微笑地瞧着這長公主還有什麽能耐,能将黑的也變成白的。?
☆、皇帝出馬
? 長公主的哭訴,不僅讓焯敏覺得好笑,更讓站在一旁的飛莺覺得無語。
也不知是怎麽的,整個獵場上空只聽到長公主的哭訴聲,而皇帝未置一詞,其他人也不敢随意發聲。
哭着哭着,她自己都覺察出幾分尴尬來。
你想,原本熱熱鬧鬧的場合,自己一哭訴就成了萬籁俱寂了,而又沒有引起或同情,或維護的聲音。突兀的哭腔,多難聽啊。
于是,一個人唱着獨角戲,哭訴了将近大半個時辰後,終于閉了嘴。其實,也不得不閉嘴了,嗓子都嚎幹了。
靜下來了,一切都靜下來了。大雁南飛的撲騰翅膀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長公主期待着皇帝能說些什麽。最後,皇帝倒是開口說話了,說的卻不是她想聽的。
只見皇帝櫂易名押過一口茶後,用詢問的語調望着飛莺道了句:“飛莺,你是前朝遺留下來的臣女,你說說前朝皇室和今朝皇室給你的感覺有何不同?”
“······”飛莺沒想到櫂易名會有如此一問,有些愣住。也有些不敢說,望着焯敏,嘴唇蠕動了兩下,終究還是一語不發。
飛莺很為難。說前朝皇室渣吧,恐怕焯敏會心裏難過。越過前朝,直接說今朝皇室好吧,看着眼前長公主這個潑樣,也實在不願違心地恭維。
倒是焯敏開口道了句:“但說無妨。”末了,還加了句“說真心話。皇帝和本宮都要聽真心話。”說罷,還用鼓勵的眼神望着飛莺。
焯敏眼神裏的鼓勵和真誠,飛莺是能瞬間讀懂的。難道,這是皇帝和師姐商量過後的意思?
讀懂這一層後,飛莺斂了斂神,淡淡說了句:“前朝皇室自然是渣,不顧百姓死活,心中毫無正義可言。”說完後,在衆人的注目下,飛莺看着面前的長公主道,“可今朝皇室,也不過如此,黑白颠倒,一如前朝。”
一席話,聽得櫂易名臉色當場變了。一絲也沒有隐藏的意思,表現得那般明顯,所有在場人員,都瞧得一清二楚。
飛莺見罷,立即跪伏在地:“皇上,臣女言行無狀,願罰。”
所有在場人員,除了焯敏,統統跪了一地。
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各個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倒是長公主不知羞恥,還一臉得瑟的樣子,心中默想:飛莺這個賤丫頭,連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都不懂,還在帝王面前逞強。跟她哥一樣,混不了多久,就得滾蛋的餘孽。
可是。
可是,就在長公主心裏的得瑟還未結束時,皇帝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淋下,澆了個冰寒刺骨。
只聽得皇帝冷冷道:“呵,你們衆人都聽聽,跨了兩朝的臣女,是如何評價咱們的。黑白颠倒,一如前朝!一如前朝!”猛地将手裏的杯盞狠狠摔在地上,裂成無數碎片。
見狀,焯敏這個皇貴妃也連忙起身,跪在地上。一副低頭聽訓的模樣。
櫂易名陡然站起身,掃過在場的皇室人員,厲聲道:“朕和父皇歷經萬苦打下來的江山,就是讓你們這群不知打江山苦的人,縱情享樂,驕奢淫逸,再胡作非為的嗎?”
說着說着,似乎氣憤難耐,指着長公主的頭道:“櫂嫣,打江山時,你和你的驸馬可有出過一絲一毫的力氣?坐着幹等現成的飯吃!”冰冷的聲音,直刺長公主心窩,“朕和朕的父皇打下來的大好江山,與你這個姑母何幹?就因為你是朕的父皇三姐弟中唯一的姐姐?”
确實,櫂易名父親那輩,同胞兄弟姐妹很少,只有長公主、榮王爺和櫂易名父親三個。
當年打江山,錢糧偶爾有些個不足時,她長公主可沒把自己當姐姐,坐守着金山銀庫卻一副觀望的态度。仿佛,敗了,她可以憑借驸馬家族強大的勢力活下來。勝了,她便可以繼續與起義的弟弟套近乎,坐上長公主的位置。
可,今日櫂易名的一席話,訓得長公主徹底蒙圈了。
“撿現成的便宜,坐上了皇室長輩的位置,就該有個皇室長輩該有的樣子!一天到晚,抱怨這個,诋毀那個,你當你是誰?”
到了此番,長公主渾身發抖,連帶着藍羽郡主“哇”地一聲吓哭了。
恰逢此時,有兵士來報:“皇上,長公主驸馬在兵部與攝政王幹上了······”
櫂易名一聽就更火了,連緣由都懶得聽,立即打斷彙報者道:“給朕撤掉長公主驸馬的一切職位,滾回他的長公主府去!”
那是,攝政王是誰啊,可是櫂易名從小玩到大的親弟弟。若論皇族親厚排位,也該攝政王排第一位。何況,近些年來攝政王屢立戰功,軍權在握,已是權勢滔天。
這樣的攝政王,他長公主夫婦都敢仗着輩分,甩臉子,也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今日不懲治,更待何時。
當他櫂易名是好欺負的麽!以前的縱容,不代表是一輩子。要想治理好天下,就得從皇族內部着手。
到了此刻,所有皇室人員及在場人士,都知道要變天了。從前朝一直活躍到今朝的長公主驸馬家族恐怕要從此坍塌了。
曾經,王朝初立,內政外政都談不上穩固,櫂易名還能容忍長公主一家子的驕奢淫逸,亂逞威風。
如今,滅了宰相和司馬炎,全國兵權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冰國又被自己軍隊打得連連遞降書,西南邊境也已收歸為附屬國。
已有了清掃長公主家族的資本。
這一點,驕傲萬分的長公主卻是到了此時此刻還未明白,一個勁地哭,似乎哭能換回侄兒的心似的。若說之前的哭訴,是假哭。那麽,眼下的哭卻全然變成了真的。
只是,從此以後櫂易名已不再給她在自己面前露面的機會。
有了長公主一家子的教訓,其餘皇室人員頓時都收斂了起來。一時,整個皇室都清明不少。此乃後話。
三日後,圍獵場又逐步恢複了熱鬧的場景。
這日,攝政王手下的那些個幹将聽聞飛莺是個射獵高手,各個都摩拳擦掌地搶着要與“王妃”一決雌雄。
于是乎,就有了一群大男人與一個小女子角逐的場面。驚擾得樹林裏,鳥兒撲騰翅膀陣陣飛。
“飛莺,加把勁啊!”坐在樹林外觀獵的焯敏,看着有好幾個将軍的獵物頭數都超過飛莺了,急得直叫喚。
櫂易名一把摟了神情激動的焯敏坐在自己腿上,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小妖精,你也歇停一會,可別人家比個賽,把你給累着了。”說罷一笑,溫暖的大手輕輕覆上焯敏的小腹,“最關鍵的是,別把他給累着啦。”
焯敏撒嬌般地嘟嘟嘴:“人家知道啦。”乖乖地靠在櫂易名肩膀上休息,末了,還是不甘心地加一句,“可人家擔心嘛。”
櫂易名無奈地望着懷裏的小妖精笑了笑,他的小妖精太愛馬背上的那些個運動了,要不是有了腹中的那個小家夥,她早已飛進樹林裏去和那些個将領比拼個你死我活了。
“真像個男孩子。”
焯敏聽罷,微微一擡頭,迎上櫂易名的目光,捶打了兩下他的胸膛,撒嬌道:“不許笑話人家。”她就是愛這些個運動嘛,從小就愛。
櫂易名輕輕吻了下她的唇:“好,不笑話你。等日後寶寶出生後,阿黃隔三差五就陪你打個獵,這下滿意了吧。”
焯敏傾城一笑,貼上櫂易名耳朵道:“這才是個貼心的好夫君。”
話說,焯敏和櫂易名在樹林外暧昧着,飛莺卻是在小樹林裏駕馬追着獵物到處跑。
開心地叫道:“哇,可算是逮着你啦,”拎起一只渾身雪白的小野兔,笑得一臉活潑勁兒,“小家夥,要不是看上你了,我飛莺才不會輸給那般臭将軍呢。所以,你得賠我。”
說罷,飛莺抱着小野兔,就想吻一個。
“啊。”咋會叫一聲呢?是被兔子咬了,還是怎麽着呢?
原來都不是,是她即将親到嘴時,腰間突然被個繩子似的東西纏住了,還被猛地一拉,整個身子飛了起來。
待飛莺定下神時,只見自己落在了一匹馬上,還落入了一個男人懷中。擡頭一看,竟是攝政王。
猛然的驚喜,讓飛莺手一松,兔子就跑了。
“啊,好不容易逮着的兔子,就這樣沒了,你要賠我。”難得飛莺一臉活潑地叫喚。
看得攝政王喜歡得不行。攬住她腰的手一用力,她整個身子就往他胸前靠。“好,我賠你。”
頭一低,攝政王就吻上了飛莺的唇。輕輕吸允着唇瓣,由淺至深,舍不得松開。
分開了好幾日,真的很想她。未見到她之前,攝政王還在心裏琢磨,他的莺兒不會還在為了初戀那個事兒在生他的氣吧。
心裏還有幾番忐忑。初戀的事兒,攝政王還真的不知該怎麽跟飛莺解釋。
好在,她沒有拒絕他的吻,就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正吻着。
突然,“喲喲,我是說王妃怎麽老半天沒獵着一只獵物了,敢情是躲在這兒偷情呢。”?
☆、真相
? 聽到壞笑的叫喚聲,沉浸到接吻世界裏的飛莺連忙一把推開攝政王,飛快地望向聲源。
只見是一個正與飛莺打獵比賽的将領,一臉壞笑地望着他倆。
飛莺的臉剎那就漲紅了,快速低下頭,羞的不行。
這接吻的一幕,讓人瞧了去,還真是怪羞的。
只見攝政王“非常不滿”地瞪了那個下屬一眼,還做了個擡手欲揍他的動作。
攝政王和下屬們平日裏玩鬧慣了,軍營裏長期寂寞無聊,又愛聊些葷段子。如今,只是無意間撞着個接吻的場面,那個下屬知道攝政王只是唬唬他,并不是真的生氣,當下“哈哈哈”一笑,還做了個投降的鬼臉動作。
正說笑着,另外幾個參與打獵比賽下屬也尋着熱鬧策馬而來了。
“我說你們幾個兔崽子,趁着本王不在,就欺負我的王妃是嗎?”攝政王摟着飛莺的腰,大聲笑道,“幾個大男人,跟個小女子比賽,羞不羞。看我不虐死你們!”說罷,還作勢揚了揚手中的馬鞭。
“哈哈,”那幾個下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異口同聲道,“攝政王這是要加入進來虐我們了嗎?”
“好,王爺和王妃一組,咱們八個人一組。看哪組獵的獵物多,公平吧?”
從數量上,明擺着是不公平,但攝政王卻笑着道:“好,就依你們!兩個時辰後見。”說罷,帶着飛莺就先騎馬跑了。
二比八啊?難道攝政王這麽厲害?飛莺心頭一陣崇拜。要知道,攝政王未加入前,飛莺可是與那班将領比拼單個人誰打獵最多的。此刻,他一來,就變成了團體哪組獵的最多。
關鍵是,人數懸殊哇。
可,看着這馬匹奔騰的方向,怎麽不像是要往獵物多的方向奔,倒像是要跑出獵區了。
飛莺有些疑惑地回頭望了望攝政王。
這個男人想做什麽。
卻見攝政王暧昧地笑道:“反正贏不了,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這話聽得飛莺真正是哭笑不得。敢情他就沒打算贏啊,那還那般豪邁地應了挑戰?
她真是被整糊塗了。
攝政王卻是摟緊了飛莺,猛夾馬肚,愈來愈風馳電掣了起來。
越過密林,飛過草原,趟過小河,鑽進了一片竹林。
“哇,這裏怎麽會有個農家小舍?”馬匹終于停下來時,飛莺不由得贊嘆眼前的美景,“竹林深處,碧草青竹,難得的是,這青竹蓋起的農家小院······”
飛莺突然覺得再美的修飾詞,都媲美不上。不如不說,還能享受它的自然美,不受言語的約束。
開心地跳下馬背,步子輕快地奔了過去。“裏面有人嗎?”可無人回答。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