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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調重彈嗎?不是說好要保密嗎,人家是結婚,我們……”江月忽然頓住。

封子奇卻危險地眯起了眼:“我們怎麽了?難道以後不是一樣要結婚?”他又沒有亂搞男女關系!

對他的質問,江月無法回答,下意識地就去轉移話題:“說來你身手到底怎麽樣啊?我還沒真正見識過呢。”

可惜這話題轉得太僵硬,實在有失江月一貫的水準,封子奇也不予配合,他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好心情,皺緊眉頭看向江月,帶些試探地問:“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們回去就打結婚報告吧?”

江月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猛然擡頭,眼裏全是不可思議,喊道:“封子奇你發什麽瘋?”

“我發瘋?難道這不是正常途徑嗎,先戀愛,後結婚,哦,對了,我們先上了床,似乎程序亂了,不過總歸也得補上吧?”封子奇似乎也動了真怒,腼腆的大男孩不見了,又是那個帶了些兵痞氣的,混不吝的刻薄男人。

江月不喜歡他這樣的一面,也不再多說,扭頭就走,卻不能如願,又是從後面被拉住,她心頭火起,想也不想便揮手一拳。

這次封子奇似乎早有準備,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被打個正着,一個側身避開,兩人你來我往交起了手。

說是交手,其實是江月洩憤般的進攻,和封子奇游刃有餘地防守,不時還出言指點她兩句:“這招有點老,既然打就打要害,喉嚨,太陽穴,這些都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打人之前先要自保,你力氣小,要用巧勁,你這樣不行,這樣會傷着自己。”

“這樣也行啊!你練過瑜伽嗎?能彎成這樣!”

話還挺多!江月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憋得滿臉通紅,卻見對方像慢動作分解一樣還能說那麽長的句子,立刻有些着急,一個欺身上前,近距離攻擊,腿下一掃,兩人倒地滾在一處。

江月使用柔術攻擊封子奇的所謂“要害”,卻仍被堪堪躲過,只不過他“咦”了一聲,道:“你還會這個?”

江月閉口不言,再接再厲地攻擊,封子奇卻仍一一躲過,到最後江月反而被他纏得死緊,壓在身下。江月徹底灰心了,原來在絕對的力量優勢之下,任何的招式都是無用的!又羞又氣,幹脆閉上眼睛裝死。

“怎麽了?真生氣了?這麽小氣,打不到人就生氣,那我犧牲一下,讓你打了過過瘾吧?”封子奇說完微微起身,見江月不為所動,又道:“真的,你打吧,我肯定不還手,也不躲。”

江月仍是不理,封子奇無奈之下要起來查看她是否真的受傷之時,她卻突然動了,膝蓋最堅硬的地方往上一頂,一手支地,另一手用肘部去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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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封子奇“哎呦”一聲,身體彎得像蝦米一樣翻倒在地,臉漲得通紅,豆大的冷汗滑落下來,讓突然得手的江月傻在當場——這麽有效,她小宇宙爆發了?

可是封子奇的痛苦卻不像是裝的,江月仔細回想了自己剛才攻擊的部位,臉紅了又白,她怯怯地去扶他:“你,還好吧?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緩了半天,封子奇終于有力氣咬牙切齒:“你個蠢丫頭要謀殺親夫啊?差點就被你廢了,真有個好歹看你後半輩子怎麽辦!”

江月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心想是你自己的後半輩子比較麻煩吧?我後半輩子才不用你操心!

嘴上卻不敢再惹他,慢慢扶他坐好,心裏卻暗暗哀鳴:為什麽自己每次和封子奇的對壘,都是趁勢而來,敗勢而歸呢?幾乎都是以他身體受損而她心理上理虧而結束。

休息一陣兒,身體上的疼痛得到緩解,心理上的郁悶卻無處發洩,封子奇兇狠地看着江月:“你欠的帳別說本金,連利息都沒還呢!你該不會是怕還債想就此把我廢了吧?”他總算明白太監為什麽大都心理陰暗又變态了,原來某個地方的健康,的确是心理健康的保證啊!

想到這裏,封子奇急于證明些什麽,他低啞着嗓音命令江月:“過來。”

做了虧心事敢怒不敢言的江月,一副小媳婦狀,委屈地道:“幹什麽?”

封子奇瞪她:“打一棒子總得給個甜棗吧?”然後一本正經地道:“主動點,過來親我。”

江月又囧了,這位大爺思路真是天馬行空啊?剛才還兇神惡煞地像是要吃人,這會兒又思/春了?什麽人啊這是!

江月鬼鬼祟祟地看了下四周,視線內沒發現什麽人,不過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在兩人的相處中,封子奇一直是主動的一方,她最多略施勾引,還沒有主動上陣過。

“別磨磨蹭蹭的,快點上,上完了早點回去睡覺!”封二爺像是到了萬花樓,說話很黃很暴力,聽得江月很囧很羞憤。

不過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只是親一下?”

封子奇又瞪眼:“不然你以為呢?你想多要點別的,還得看我條件允不允許呢!”情不自禁地視線又往下溜了一下。

江月無語了,怕他接下來又說出什麽流氓話,幹脆主動上前,跪坐在他面前,準備開始。

月光下,他皮膚光潔,五官深刻俊美,嘴角微微扯着似乎有些不耐,眼睛裏的期待和渴望卻出賣了他,江月用手捧起他的臉,觸手是溫熱的皮膚,能感到動脈的搏動,這樣一個充滿生機和力量的年輕異性,無疑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江月其實并不覺得勉強,此刻她憑空就産生一種想親近他的沖動,鼻端傳來那熟悉的好聞味道,将她的臉也熏熱了,心跳也怦怦地加速,她又湊近了些,慢慢俯下/身去。

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形狀美好,并且輪廓很清晰,吻上去柔軟卻又有質感,江月細細地、認真地吻,很快封子奇的鼻息就重了,再也顧不上什麽主動不主動,一手摟住江月的腰使勁兒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後腦勺,固定住頭,嘴巴開始兇猛地攻城略地。

江月的身體被絕對地控制住,心理上卻沒有任何不适,甚至是享受的。

封子奇嘴裏的氣息很清新,是年輕健康男性獨有的清新,而且距離近了,那種好聞的氣息愈發濃重,讓江月醺然欲醉,原本就柔軟的身體更是狀若無骨,懶懶地攀附在他身上,給面前的男人以更強烈的心理和感官刺激。

只是封子奇仍不滿足,他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地侵占她的所有,等到她腦海裏一篇茫然,失去思考的能力的時候,卻聽見封子奇在她耳邊輕輕誘哄:“說,說你愛我,想嫁給我。”

江月因為他的暫時停頓,剛剛得以喘了一大口氣,聽到這話卻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她忍不住輕呼。

“那你說。”封子奇不依不饒,嘴唇翕動,氣息輕吐。

不想再經受那樣的折磨,江月喘着氣,似乎下了狠心說道:“封子奇,我想我是愛你的。”不然不會像個花癡一樣,每次一近身就被他弄得手軟腳軟,任他為所欲為。

最起碼,她也是愛他的身體和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比如現在,盡管腦子暫時回複了思考能力,內心深處卻總有一種沖動,一種莫名的空虛和不管不顧的渴望,羞于啓齒,卻真實存在,忍不住就又偎向他。

“那你嫁給我,我們回去就打結婚報告,好嗎?”

這句話則将江月所有的绮念打散,她立刻冷靜了下來,慢慢退開身,用依舊有些沙啞的嗓音道:“婚姻的事沒有那麽簡單,要從長計議。”

封子奇的嗓音也是沙啞,卻冰冷:“是從長計議還是沒有計議?江月,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麽開放的人,管殺不管埋,只想上床不想結婚嗎?”

這話說得難聽,江月皺起眉頭看他,也顧不上再害羞:“是你把我哄上床的,難道你不是一樣?我們一開始的相處,似乎就充斥着‘性’的意味。”

猶記得當年軍訓時的那個晚上,他抱着她的沖動,還有在封家的登堂入室,以及後來急吼吼地要把她“辦了”,他才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形野獸好不好!

而且她是女人,這種事發生了,難道不是她比較吃虧嗎?難道哭着喊着要求負責的,不應該是她扮演的角色?

從僅有的幾個男性朋友來看,從各種社會新聞來看,男人的理想狀态不就是女人願意和他們上床又不要求負責任嗎?

那麽封子奇現在這是怎麽了?

封子奇的确很異常,他微笑着,眼睛裏卻滿滿的都是執拗和冰冷,他握住江月的雙臂将她從自己身上推開,他一下一下地點着頭道:“江月,算你狠!不過你還別不信,你一天不答應嫁給我,我還就不上你了!你就饑渴着吧!”

被一個男人當面說這樣的話,江月覺得自己沒有羞憤致死還真是臉皮夠厚了。

此時的她怒火中燒外焦裏嫩,不過看封子奇的心情也絕對不好,憤怒和倔強的神色裏生生被她看出了一絲緊繃的可憐,江月倒不知道該說什麽。

和他理論?她口才雖好,但這家夥慣于歪纏,又極其不要臉,還真不一定能饒得過他;哄他兩句?又沒那心情,剩下能做的事情只有悶頭走開。

封子奇跟在她後面,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臨分開之前道:“明晚老時間老地方,我繼續給你輔導。”

江月扭頭看他,滿臉的無奈和不解,封子奇倒是鎮定:“我只說不和你上床了,咱們還是男女朋友啊,我哪能看自己女朋友被人欺負啊,”頓了頓,帶些不懷好意地問:“難道只有上了床你才承認我們的關系?”

“滾蛋!”江月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覺得自己真是腦袋被驢踢才有了剛才那一絲絲的心軟,忍不住爆了粗口,扭頭就走,後面傳來封子奇悶悶的笑聲,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N艦隊海軍陸戰隊籌備已久的軍事演習快要開始了,這次A大隊和D大隊的人員,打散了派到各個崗位的都有人,因此大家都在忙着熟悉工作,張英子和劉苗苗也都有自己的任務,封子奇和他信息支隊的下屬們就更忙了,只有林爽和江月作為翻譯是最清閑的,她們作為信息支隊的編內人員,卻只能做些打雜的工作。

籌備工作進行到演習前的設備檢查和通訊檢測以及武器的調試階段。清晨的海面上,一排排戰艦整齊待發,看得圍觀的人,包括江月這樣的外行都熱血沸騰。

位于南中國海的N艦隊,相比較國內的另外幾個艦隊,是近年來才逐步完善和武裝起來的。

建國初期,國家并未考慮到後來南海權益會有那麽大的争議,但是後來七十年代的西沙之戰和八十年代的南沙之戰,打破了人們原本的觀念,N艦隊的存在意義,也由防止它國海軍對東南沿海的滲透和騷擾,變成了維護我國領土領海的安定,以及為了國家的利益,去收回被占領的屬于我國版圖的島嶼。

近年來N艦隊的裝備擴充,可以用鳥槍換炮來形容,作為N艦隊的成員,這些軍人們無疑也是驕傲和自豪的。

大家都在緊張卻有條不紊地忙碌着,A大隊臨時征用的指揮室卻忽然來了一個人,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經自我介紹,他自稱是負責艦載武器系統維修與管理的艦載系統處處長。

涼爽的清晨,他卻滿頭都是汗,快速解釋着到來的原因。

原來剛才檢查出有一艘潛艇的聲吶出現故障,收不到聲波信號,不僅水下□□攻擊的精确度受到影響,而且危及潛艇航行安全,故障不能及時排除,潛艇就無法準時參加演習。

但是承擔臨搶修任務的部隊修理隊,只有三名聲吶技術人員,此時人員全在外地執行搶修任務,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得已,處長大人只得到處詢問,人才彙聚的此地有沒有專業人員。

他是本着死馬當做活馬醫的精神來問了這麽一圈,因為現場從外地調技術人員,勢必會耽誤演習的出航。

封子奇是信息支隊的負責人,自然第一個出面接待處長同志,他仔細詢問了艦艇的型號和聲吶設備的标號,最後點頭:“可以試試。”

處長滿臉的驚喜,都快要喜極而泣了,耽誤了出航,他最少也要落個口頭批評,幾個月的準備工作都沒了功勞,連苦勞都不一定有人承認,本在置之死地的時候有了一線生機,怎能不讓他激動萬分。

處長立刻就問:“是哪位專家?咱們請他趕緊過去吧。”

封子奇一貫的地面無表情:“對不起,我們支隊只有我會使用和修理聲音導航與測距系統,我還有一位師姐,不過她不主修水聲學,順便說一句,我們的導師是方羅明。”

程處長就算不精通,也是半個專業人員,“方羅明”三個字一出,先就服了三分,立刻恭敬而又欣喜地迎着封子奇要走。

江月正一臉驚奇地準備和旁邊的張英子打聽一下他們的導師“方羅明”同志到底是何方神聖,卻見封子奇對處長做了個稍等的手勢,回頭往她這個方向示意:“你,一起去當我助手。”

江月沒有動,她覺得自己理解錯了,封子奇喊的肯定是師姐張英子,沒想到他接下來就點名:“江月,你過來,咱們支隊就你得空了,你水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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