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回,趙熙這才依依不舍告辭而去

弱可愛的少夫人給吓得落荒而逃呢?

李栀栀輕輕“嗯”了一聲,含笑看向小櫻:“小櫻,你洗過澡了?”小櫻頭發披散着,應該是剛剛洗過了。

小櫻點了點頭。

“那來侍候我洗澡吧!”李栀栀狡黠一笑,“洗完澡還要給我按摩喲!”

小櫻最喜歡照顧她了,聞言當即開口叫明珠:“明珠,過來一下,咱倆一起服侍少夫人洗澡!”

栀栀留下那四個漂亮丫鬟中,頂數明珠最溫柔,和小櫻也最好。

聽到小櫻叫她,明珠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從自己和小櫻同住的小帳篷裏出來,娉娉袅袅走了過來,端莊地給李栀栀行了個禮,溫溫柔柔道:“見過少夫人!”

對于溫柔愛害羞的小美人,栀栀還是很愛調戲的,便在明珠手腕上輕輕拍了一下,笑眯眯道:“走吧!”

這天夜裏,栀栀睡在新鋪的床鋪上,小櫻抱了自己的衾枕過來,在她旁邊展開,兩人閑聊了一會兒,說起了宛州舊事,又談到了明日去收拾房子的事。

因為心底輕松,兩個人聊着聊着便很快都睡着了。

佳音和玉明今夜輪值,正帶着一隊親兵在女眷營帳栅欄外面候着,見大人急急出來了,便都跑步跟了上去。

尚佳大步流星趕到了他的帥帳。

帥帳內燈火通明,他的首席謀士孫詩雨正趴在一側的書案上揮筆疾書,拟定治理滄州路治安的規劃,見尚佳進來,他也不起來行禮,擡頭含笑道:“大人,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您這是……”

今日随着衆将去給夫人行禮的時候,他一眼便看出這個美麗得跟精靈似的少夫人還是處子之身——當時距離很近,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少夫人濃秀的眉毛輕柔地平貼在眉骨附近的肌膚上面,眉根一絲不亂,分明還是處子模樣……

真不知道大人是怎麽想的,有這麽一個美人兒妻子,還不肯陪着!

尚佳俊臉微紅,默不作聲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靜靜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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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兒,尚佳覺得坐得有些不舒服,便擡起兩條大長腿擱在了前面的書案上——他的書案都是玉明親自經管的,因為尚佳愛把腿放到書案上去,所以玉明素日把書案收拾得很是整齊,以免讓自家大人不方便放腿。

玉明他們都在外面守着,此時大帳裏只有孫詩雨和尚佳兩個人,靜悄悄的,角落草叢中小蟲的鳴叫聲清晰可聞。

見尚佳盯着帳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孫詩雨索性把手中的羊毫擱在了青瓷筆架上,觀察了一會兒尚佳,這才開口道:“大人,您不喜歡少夫人麽?”

尚佳原本平靜幽深的桃花眼中漸漸有了光亮:“喜歡。”栀栀那麽可愛有趣,既像一個可愛的小貓咪,又像一個黏人的小狗,又那麽愛纏着他逗弄他……他好喜歡栀栀。

孫詩雨眼睛含笑,道:“少夫人今年及笄了麽?”

尚佳想都不想,道:“內子去年冬天就滿十五歲了!”可惜那時候他在滄州戰場,沒來得及陪她;等有空了,一定要給她置辦幾樣漂亮首飾補償她。

孫詩雨眼中笑意愈發深了:“大人,令堂不喜歡少夫人麽?”

尚佳笑了:“家母很疼愛內子,就像對待女兒一般。”

孫詩雨一臉詫異:“大人,那您還等什麽?為了少夫人,您也得趕緊給她一個兒子啊!”

尚佳聞言詫異地看着他。

孫詩雨沒想到名将尚佳在戰場上骁勇善戰運籌帷幄,在這內宅之事上卻如此懵懂。

他想了想,道:“大人,即使您不急,令堂不急,可令尊呢?”

他當年與尚天恩同窗讀書,很熟悉尚天恩的為人,可以說把尚天恩此人看得透透的。

尚天恩看着潇灑多才,似乎什麽都不在意,其實想要什麽心裏清楚得很。

尚家家族衰敗,尚天恩便千方百計娶了嫁妝豐厚出身侯府的元氏。

尚家人丁單薄,即使有了兒子尚佳,尚天恩依舊對家族傳承病态地執着,妻子出身高貴清麗脫俗,他卻寧願妻子與自己離心離德,也非要納妾蓄婢,為的就是多子多福,為尚家多生幾個男丁。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允許兒媳婦多年未育?

怕是早就張羅着給尚佳安排妾室了!

到時候少夫人李氏如何自處?

尚佳是個聰明人,一聽便明白了,道:“我原本想帶着內子來滄州赴任,就是為了這個,想着晚幾年再……”

他垂下眼簾思索片刻,這才說了實話:“實不相瞞,內子身材纖弱,我實在是舍不得……不敢……”

孫詩雨想了很多,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

他像看傻子一眼看尚佳,然後道:“大人,您自以為您是嫪毐那樣的偉男子嗎?”

尚佳:“……”新婚之夜他試過了啊,他和栀栀确實大小不配套,他能有什麽辦法?

孫詩雨沒想到自己在做謀士之餘,還要兼職處男技術指導。

他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汗:“大人,您不知道世界上有潤滑用的藥膏香汁這類東西麽?”

尚佳:“……”

看着尚佳那無辜而又純潔的眼神,孫詩雨扶額嘆息:這真的是尚天恩的兒子麽?

他忍住笑擡頭道:“大人,您去令夫人妝奁裏找一找,總能找到些香汁子香膏什麽的,蘭雅衣舍出産的香汁子效果最好!”因為是純天然的。

尚佳“哦”了一聲,兩條大長腿依舊擺在書案上,并沒有起身的打算。

孫詩雨耐心問道:“大人,您還有何顧慮?”

尚佳一本正經道:“那邊營帳裏住的都是女眷,這麽晚我過去的話,還怪不方便的。”

孫詩雨:“……”我差不多可以斷定,大人您不是尚天恩的親兒子了!

☆、第 108 章

? 送走孫詩雨之後,尚佳稍事洗漱便回內帳睡下了。

往日他躺在床上,随便回想一下白日的戰況,思索一下接下來的布置,一般很快就能睡着的,可是如今他都快累死了,可是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腦子裏老是想栀栀。

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想起栀栀,他就有些骨頭作癢,很不好受。

想了想孫詩雨的勸告,尚佳不由嘆息,覺得孫詩雨的話确實很有道理,自己是該早些與栀栀圓房了。

在床鋪上翻騰了一會兒之後,尚佳索性起身,打開自己放置重要文件的箱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本趙然贈送的技術書籍,躺在床上學習了起來。

匆匆翻了一遍之後,尚佳總結出了這本書的中心思想——在閨房之事上,對待女子,要有絕大的耐心,萬萬不可躁進。

他覺得這本書似乎對自己和栀栀很有幫助,便繼續研究起來。

第二日早上,趁明潤侍候少夫人盥洗,明慧和如珠把少夫人的妝奁和梳妝匣放在了大人的書案上,把常用的首飾匣子也擺在了一邊,且等少夫人過來梳妝。

栀栀盥洗罷過來一看,不由也笑了,道:“多虧你們費心了!”軍營中條件簡陋,她們倒是能夠做到因陋就簡。

明慧和如珠聞言也都笑了。

栀栀便在簡陋的楊木圈椅上坐了下來,對着臨時妝臺開始妝扮。

她剛梳罷妝,外面就傳來小櫻的聲音:“禀少夫人,大人來了!”

栀栀只顧拿了一對碧玉耳墜往耳朵上戴,并沒有起身迎接。

尚佳進了大帳,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們都退下。

栀栀瞟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對着妝鏡忙活着。

尚佳走了過去,先立在栀栀身後看着鏡中的栀栀。

栀栀今日依舊是淡雅妝扮,只是描了描眉,在唇上塗了些海棠紅香膏,越發顯得眉目如畫容顏清豔。

她今日穿着件玉白羅衫,系了條碧色錦緞裙子,緞裙外面罩着淡綠罩裙,影影綽綽的,愈發纖弱美麗。

見栀栀專心致志地戴耳環,尚佳便屏住呼吸,裝作無意地拉開了栀栀妝奁的第一層抽屜——裏面擺着的都是些胭脂水粉。

他不死心,又拉開了第二層抽屜,發現裏面是一些精致的白瓷、玉質和金質盒子,便随手拿了一個打開,發現裏面是紅色的膏體,香氣濃郁,很是粘稠。

尚佳當然知道這個不可能做潤滑,便蓋上蓋子放了回去。

栀栀注意到了尚佳的異常,裝作繼續戴耳墜,不動聲色地窺探着尚佳。

此時尚佳的好奇心被李栀栀那為數衆多的瓶瓶罐罐給勾起來了,在确定第二層抽屜裏盛放的全是栀栀用來塗唇的香膏之後,他又懷着認真的探索精神拉開了第三層抽屜。

第三城抽屜了放了十二個半透明的白玉瓶,上面繪着各種花草,精致極了。

尚佳好奇地拿起其中繪着粉紅桃花的白玉瓶,輕輕拔開了塞子聞了聞,一股清雅的桃花芬芳撲鼻而來。

他倒了一些在手心,發現是淺粉色的粘稠汁液,不由一動——這難道就是孫先生說的香汁子?

尚佳頓時心跳有些快。

把桃花香汁子放回去之後,他又拿起了繪着碧綠薄荷葉子的白玉瓶子,輕輕拔開了瓶塞——清涼的薄荷氣息撲鼻而來!

尚佳總算是找到了想找的物件,桃花眼眼波流轉看向栀栀:“栀栀,這些都是蘭雅衣舍出産的香汁子麽?”

栀栀有些摸不着頭腦——阿佳哥哥向來不碰這些女人用的東西的啊——她點了點頭,狐疑地打量着尚佳。

她正要開口詢問尚佳,尚佳卻道:“栀栀,讓人上早飯吧!”

他找到了傳說中大有妙用的香汁子,當真是心滿意足!

雖然心中覺得奇怪,可是栀栀只好暫且按捺住了。

小夫妻相對而坐用早飯。

栀栀發覺有些不對,往日如果與尚佳一起用飯,都是尚佳靜靜吃飯,而她三不五時地和尚佳說話;今日尚佳似乎一直在暗中打量她,每次打量罷了,便主動為她夾菜:“栀栀,多吃點吧!”

說實在話,栀栀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雖然瞧着柔弱,飯量卻是不小的,尚佳難道瞎了麽?沒看到她已經讓人盛第二碗了?

尚佳擡眼看看栀栀巴掌大的晶瑩小臉,再看看栀栀單薄細弱的小身板,心裏覺得自己還是下不了手——栀栀怎麽可能經得起他?

他在心中嘆息一聲,又拿了一個拳頭大的包子給了栀栀:“栀栀,再吃個包子吧!”

栀栀:“……”

她默默接過包子咬了一口——滿口的肉香!滄州這邊的羊肉可真香真好吃啊!

見栀栀慢慢把包子給吃完了,尚佳眼神複雜地看向栀栀某個部位,心道:起碼也得等那裏長到比包子大,和饅頭差不多才行啊!

要不,再等等吧!

用罷早飯,栀栀拉住尚佳:“阿佳哥哥,你撥給我些人吧,我要去看看佳音租的那個宅子。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就留在那裏看着人收拾,住在軍營畢竟不方便。”

尚佳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我讓天和和佳音帶着人護送你過去。”

今日他要進城去見滄州路總管寧寶珍,與寧寶珍會和後,再一起去見以葉知府為首的滄州各級官員,傳達開府建牙之事。

如今滄州路事務繁忙,他必需及早開設節度使府署,建立節度使衙門,樹立旗幟,以處理自己所理軍政事務。

天和與佳音點齊二百親兵,騎着馬護送着栀栀等人的馬車往駐地旁的闫家莊而去。

闫家莊距離尚佳大軍駐地還不到半裏地,栀栀還沒感覺到時間流逝呢,馬車已經駛進了闫家莊園,在大門外停了下來。

小櫻扶着栀栀下了馬車。

栀栀游目四顧,這才發現尚佳所謂的“宅子”,其實是一個占地頗廣的大莊園!

她詫異地看向佳音:“你們大人不是說……是座宅子麽?”

佳音微微一笑,拱手道:“禀夫人,大人是讓找一處三進院子的宅子,可屬下去看了看,發現這座莊園各方面都不錯,便去找主人闫老爹懇談了一番,正好闫老爹擔心城外不安全,要全家遷入滄州城中居住,因此屬下才得以把這座莊園給租了下來!”

栀栀眼神清明,嘴角含笑試探着道:“佳音,你沒有強迫人家租給你吧?”

佳音一臉鄭重:“夫人,屬下保證是公平交易!”他只是稍稍渲染了一下北遼騎兵來如閃電般的速度而已,那闫老爹就吓得直冒冷汗,最後簡直是苦苦求他租下這個莊園——因為兵荒馬亂之下,只有佳音這麽一個租客上門,而且出的價錢也頗為合理。

知道莊園主人是自願出租,栀栀這才放下心來,讓佳音在前引路,她帶着天和、小櫻、如玉、明珠和明潤等人從第一進院落開始踏勘。

第一進院落是闫家的正院,走的是高大軒昂的路線,正房雕梁畫棟,屋宇華貴,庭院中種了不少高大挺拔的梧桐樹,大而碧綠的梧桐葉遮出了滿院陰涼。

正院東邊有一個精美的抄手游廊,佳音引着栀栀一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北走,很快便看到左手邊出現了一個垂花門,垂花門及兩邊的花牆被淩霄爬滿,滿牆碧綠中點綴着零零星星的早開的淩霄花。

佳音介紹道:“夫人,這是闫家夫人居住的內院!”

栀栀進去看了看,見房屋俢潔,庭院開闊,院中花木扶疏,很是幽靜,頗為滿意,便笑着道:“我住這個院子好了!”

佳音笑了:“夫人,整個莊園都是您的,您想住那裏就住哪裏!”

栀栀濃秀的眉挑了起來,故意道:“那我非要住前院呢?”

佳音笑容加深:“那屬下先去定制一個超大的屏風,擺在前院大堂中,大人在堂前見人,夫人在堂屋玩耍!”

栀栀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不由也笑了。

衆人也都笑了起來。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不遠,左手邊出現一個月亮門,月亮門兩側的花池中密密麻麻全種着萱草。

佳音悄悄觑了栀栀一眼,吞吞吐吐道:“這是闫家幾位姨娘住的院子……”

栀栀一臉的理直氣壯:“讓尹媽媽帶着小櫻她們七個丫頭住在裏面吧!”

佳音心中暗笑:這個院子沒成為大人的安樂窩,反倒變成了夫人的後宮,專門安置夫人身邊這七位佳麗!

他悄悄觑了那幾個丫鬟一眼,卻正好和那個頗為害羞愛臉紅的漂亮丫鬟視線對上。

那個叫明珠的丫鬟正在偷偷看佳音,不提防被佳音發現,頓時面紅耳赤低下頭去。

佳音心中不由一動。

衆人又沿着游廊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左手邊出現了一個垂花門。從垂花門向院內望去,隐隐綽綽是不少高大筆直枝葉繁茂的白桦樹,濃陰蔽天,很是清涼。

佳音介紹道:“夫人,這是闫家姑娘未出閣時的住所。”

李栀栀進去之後,也很是喜歡,倒是難以決斷了。

最裏面則是一個大大的花園,只是不知何故,裏面未曾種植花草,倒是全種滿了麥子,如今麥子已經成熟,一粒粒麥穗在風中搖曳着。

栀栀見狀,不由笑了——闫家這個莊園,她實在是太喜歡了!

她看向佳音含笑道:“佳音,滄州房價和京城比的話,約莫怎麽比?”

尚佳身邊這些人全都是鬼靈精,佳音一聽便明白了話中夫人之意,認真地想了想,道:“譬如咱們學士府,在京城值二十萬兩銀子,在這滄州城外最多值一千兩銀子!”

栀栀眼中含笑:“佳音,你這幾日有空,去幫我問問價吧,我想買下這座宅子!”

她想了想,又道:“如果那闫老爹出的價錢稍貴一些,也可以接受,不過得對方心甘情願,切忌強買強賣!”

尚佳昨晚和她說了,他們怕是要在滄州呆不少年。

既然如此,栀栀想買下這個莊園,以後慢慢改建了,做她和尚佳家常消暑之所。

佳音答了聲“是”,心裏計劃着如何達成夫人之命。

縱使沒有夫人的話,他也不會因為想買人家的莊園去下黑手——大人一向正直,若是知道他使那些鬼蜮伎倆,還不把他給活活打死?

尚佳這些日子快要忙死了,可是無論如何忙,他每日一早一晚都要去陪栀栀用飯,午飯則看他在不在軍營中了,如果在的話,他依然是雷打不動地主動去陪栀栀——主要目的是監督栀栀多吃一些,讓栀栀再高一些,再豐滿一些長得快一些!

他不知道的是,栀栀已經快十六歲了,怕是吃再多,也不會再長多少了。

而栀栀似乎比他還忙,也是每日早出晚歸的,有時候尚佳去陪栀栀用午飯,反倒尋不到栀栀的影蹤。

轉眼之間五月便過去了,滄州白天最熱的六月來到了人間。

這天一起用晚飯的時候,栀栀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偷偷地瞧尚佳,待尚佳去看她了,她又垂下了眼簾。

尚佳猜到她有話要和自己說,便趁機給栀栀多加了半碗飯,看着栀栀吃了,這才道:“有話要和我說?”

栀栀連連點頭,興奮極了。

尚佳猜到她有話要和自己說,便趁機給栀栀多加了半碗飯,看着栀栀吃了,這才道:“有話要和我說?”

栀栀連連點頭,興奮極了。

尚佳:“把飯全吃了再說吧!”

李栀栀:“……”

用罷晚飯,李栀栀讓人把洗澡水在屏風後備好,先屏退侍候的人,這才走到尚佳身前,伸手握住了尚佳的手,仰首笑盈盈道:“阿佳哥哥,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尚佳的臉頓時紅透了,桃花眼也變得濕漉漉的:今晚栀栀終于開竅了?她要和我……

他腦海中馬上浮現出趙然送他那些書和栀栀妝奁抽屜中那十二瓶香汁子。

栀栀想了想,忽然神秘一笑,道:“阿佳哥哥,洗澡水已經備下了,你先去洗個澡吧!”

尚佳乖乖去屏風後面洗澡去了。

尚佳洗完澡出來,栀栀看他頭發猶自濕漉漉地滴着水,忙拿了自己擦拭長發用的大絲巾過去,摁着他在書案後的圈椅上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幫他擦拭頭發。

尚佳一邊享受着栀栀的服務,一邊含羞問道:“栀栀,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麽?”

☆、第 109 章

? 栀栀眼睛亮晶晶地,一臉神秘,就是不肯告訴尚佳。

尚佳聞着近在咫尺的栀栀身上清雅的香氣,心髒怦怦直跳。

他輕輕咬着嘴唇,覺得自己那顆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李栀栀動作麻利地擦拭了尚佳濕漉漉的長發,又去拿了自己的玉梳,把尚佳的長發梳好戴上玉冠,然後笑眯眯地扶了尚佳起身,牽着尚佳手讓他看書案上放的物件:“阿佳哥哥,生辰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尚佳:“……”

書案上不知何時被栀栀放了一摞文書,尚佳垂下眼簾翻了翻,發現是一份在衙門登記過的房契。

他的心被巨大的失望籠罩了,心道:我衣服都脫了,澡都洗了,栀栀你給我看這個?

栀栀還沒察覺到尚佳情緒的突然改變,笑容甜蜜,頗有一種一擲千金購買豪宅讨好佳人的得意:“阿佳哥哥,今日以後你就滿二十一歲了!我把闫家莊園給買了下來,已經拾掇好了,咱們今晚就搬過去!”

她也不嫌熱,挎着尚佳的胳膊:“阿佳哥哥,我帶你去看看吧!”

尚佳心下感動,還有什麽說的?他輕輕道:“好啊!”

尚佳牽着栀栀的手出了大帳,發現佳音和天和已經把馬車趕進來了,便知栀栀真的是要給自己驚喜,便也不騎馬,直接與栀栀一起上了馬車。

莊園大門外挂了兩串大紅燈籠,燈籠上各有一豎排字——“滄州路節度使尚”,表明了莊園主人的身份。

大門四周燈火通明,景秀和天明正帶着親兵守在門外,見馬車行至,紛紛上前來迎接。

尚佳先下了車,下車之後。他又轉身把栀栀抱了下來,輕輕放在了地上。抱栀栀的時候,尚佳發現栀栀依舊輕輕的,他這段時間的催肥政策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心中不由有些惆悵。

李栀栀興奮地拉着尚佳的手進了紅漆大門。

繞過福字大影壁,便是正院了。

正院也挂了不少燈籠。梧桐樹碧綠的葉片也似被映上了一層紅光,整個院落雕梁畫棟中隐隐透出光來,似天上樓宇。

雖然是盛夏的夜晚,可是一則滄州夏日夜晚并不炎熱,二則庭院中種了不少高大挺拔的梧桐樹,大而碧綠的梧桐葉白日遮擋住了日光,夜晚則在夜風中搖曳,增添了涼爽之意。

尚佳與栀栀攜手進了正院堂屋。

堂屋闊朗清雅,尚佳看了很是歡喜。

栀栀又帶着他參觀了做書房的東暗間和做會客室的西間,然後一臉神秘地拉着尚佳回到了正堂,繞到了前面擺放黃花梨木錦榻的那座紫檀邊座四友圖寶座大屏風後面。

尚佳見屏風後擺着一套小巧精致的黃花梨圈椅和小幾,還有一個精致的梨花長榻,他不由挑眉看向栀栀。

栀栀一臉得意:“這樣你見客的時候,我可以在這裏等你啊!”

尚佳想象了一下自己陪這人在屏風前面高談闊論,栀栀在這裏等得心急火燎的場景,微微笑了。

李栀栀腳步輕快,拖着尚佳出了大堂後門,穿過一個小小的種了芭蕉的庭院,然後進了穿堂,出了穿堂,前面出現了一個闊朗的院落。

這個院子原先只在東邊開了一個門,如今栀栀讓人改造了一番,另外又開了個南門,與前院堂屋相連,這樣方便她去看尚佳。

院子中花木扶疏,而朝南的五間正房燈火通明,尹媽媽帶着小櫻都丫鬟正候在正房廊下,見尚佳和栀栀過來,紛紛上前行禮:“見過大人夫人!”如今尚佳也算是開府建牙的一方大吏了,因此尹媽媽等人便以“大人”和“夫人”來稱呼他和栀栀,取代了以前稱呼的“公子”和“少夫人”。

如玉掀開了堂屋門上的細竹絲門簾,栀栀牽着尚佳的手進了堂屋。

堂屋內的布置與京城尚府綠竹軒的明間很像,秀麗清雅而舒适。正面擺了一張七寶香榻;靠東牆擺了兩張黃花梨木圈椅,中間夾着一張小幾;靠西牆卻是擺了一張沉香木貴妃榻,牆上挂着四季花卉小圖。

屋角的枝型燈架上點着無數的紅燭,照得屋內格外明亮。

七寶香榻中間放了一張小炕桌,上面齊齊整整擺着一碟玉百甜瓜、一碟鮮紅西瓜、一碟紅糟鲥魚和一碟麻辣牛肉幹,另有一白瓷壇酒。

侍候的人都沒有進來,細密的竹絲簾子隔開了外面的視線,屋子裏只有栀栀和尚佳了。

栀栀牽着尚佳的手晃了晃,碧青丹鳳眼中滿是笑意:“阿佳哥哥,我讓人備下幾樣小菜和一壇薄荷酒,今晚我們倆小酌一杯,為阿佳哥哥你慶生!”

尚佳的心被她晃得軟軟的,明知道不該放縱栀栀飲酒的,可是依然輕輕“嗯”一聲。

栀栀大為歡喜,與尚佳分別坐在小炕桌兩端,兩人對坐飲酒。

李栀栀早就想飲酒了,只是被尚佳管束得太嚴,她不得不過了一段滴酒不沾的時光。

為了自己多飲酒,栀栀不停地向尚佳敬酒,趁機也飲了不少杯。

尚佳剛開始還保持着幾分理智,可是栀栀勸酒勸得實在太熱情了,他每每招架不了,不知不覺飲了好些酒。

飲着飲着,尚佳覺得酒意上湧,漸漸有些迷迷糊糊了。

栀栀也飲了不少酒,卻只是微醺而已,覺得特別舒服,她笑盈盈又斟了一杯,正要去敬尚佳,卻發現尚佳單手支頤,正直直地看着自己,那雙一向精光內斂的桃花眼此時亮晶晶的,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的心頓時軟了,也不敬尚佳了,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之後,李栀栀索性擡高聲音吩咐外面廊下侍候的人:“尹媽媽,你們都回芳草院歇息吧!”

原先闫家姨娘們居住的那個院子,如今被栀栀改名為芳草院,因其東門外面的萱草而得名。

搬家的時候,見芳草院房屋甚多,栀栀便吩咐尹媽媽便帶着小櫻等七個丫鬟住了進去,每晚除非必要,丫鬟們不在尚佳和栀栀居住的內院輪值了。

待尹媽媽她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李栀栀輕盈地走到榻前,跪在榻邊伸手去摸尚佳的臉頰,覺得尚佳的臉還怪細膩的。

栀栀的手柔然細膩,尚佳的臉被她摸得很舒服,他拿起栀栀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趁着酒意全咬了一遍。

栀栀:“……”喝醉的阿佳哥哥真的好像小狗啊!

尚佳身心俱暈乎乎的,一邊回憶着自己自學到的那些知識,一邊伸臂把栀栀抱在懷中。

栀栀迷茫地看着他,嬌豔的櫻唇微微啓着,心道:阿佳哥哥今晚怎麽了?

尚佳帶着酒氣的呼吸似乎很近,卻始終沒有進一步動作。

栀栀等了半日,沒等到尚佳下一步動作,睜開眼睛一看,這才發現尚佳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栀栀:“……”

外面漸漸起了風,風倒是不大,可是吹動着卧室窗外的一棵高大白楊,發出一陣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在這靜夜中特別清晰。

栀栀一時睡不着覺,便閉着眼睛聽外面的聲音,心道:怪不得人叫白楊“鬼拍手”,夜裏白楊樹的樹葉子被風一刮,“噼裏啪啦”的,這聲音确實挺瘆人的,不過她不怕,她有阿佳哥哥陪着呢!

一旁的尚佳睡得正香,他正在做夢。

他夢見自己在看書,可是栀栀非要過來逗他。

夢裏面栀栀實在太纏人了,撲到他身上對着他親來親去,親了尚佳一臉的口水。

尚佳在夢裏伸手去擦嘴唇和臉上的口水,忽然覺得不對:這柔軟溫熱的觸覺也太真實了吧?

他用力捏了捏。

栀栀的臉頰被熟睡中的尚佳捏得疼不可忍,旖旎心情頓時不見影蹤,俯身把雙手一左一右分別鑽進尚佳中衣內,貼身伸到尚佳的脅下,然後用指尖在尚佳兩腋輕輕一搔。

尚佳在夢裏正在盡情地捏栀栀的小臉,忽然被襲,癢不可耐,頓時彈簧一般彈了一下,理事睜開了眼睛。

栀栀再接再厲,又在他身上忽輕忽重搔了幾下。

尚佳瞬間清醒,上氣不接下氣地大笑起來。

栀栀也笑了。

她一邊笑,一邊淡定地又撓了幾下。小時候她在尚佳家住,那時候就知道阿佳哥哥最是怕癢,兩腋和肚皮尤其是他的軟肋,輕輕一摸或者一撓他就大笑不止。

尚佳笑得氣都喘不過來,竭力掙紮着,卻又不敢真的用力,生怕傷了栀栀。

栀栀再接再厲,繼續撓他。

尚佳實在難以忍受,忽然抱起栀栀,猛地一用力,整個人覆壓住了栀栀。

栀栀笑軟了身子。

她一邊笑一邊顫聲求饒:“阿佳哥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求你了!快起來吧!”阿佳哥哥瞧着那麽清瘦,怎麽壓在她身上就這麽沉重。

尚佳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那雙桃花眼濕漉漉亮晶晶的,專注地凝視着栀栀。

栀栀軟綿綿躺在下面,晶瑩的鵝蛋臉上猶帶笑意,清淩淩的丹鳳眼亮晶晶的,應該是笑出了眼淚,嫣紅的櫻唇微微顫抖,還帶着笑意。

等了半日,栀栀沒等到尚佳接下來的動作,便輕輕道:“阿佳哥哥,去卧室吧!”

尚佳這才如夢初醒,飛快起身下了榻,紅着臉一把抱起了栀栀,進了東邊的卧室。

卧室也燃着紅燭,沉香木雕花大床上面鲛绡寶羅帳被紅燭映得紅彤彤的。

栀栀開玩笑般伸出手,用力一拉,解開了尚佳中衣的衣帶。

☆、第 110 章

? 尚佳正要把自己學到的那些書本知識付諸實踐,卻在聞到栀栀口中撲鼻酒香的那一瞬間身子變得僵硬——他想起了前幾日孫詩雨和他談的一段話。

前些日子,孫詩雨陪他會見滄州路總管寧寶珍,會見結束,自然是由他和寧寶珍聯袂宴請滄州路各級官員。

宴會結束後,他頗有些酒意,與孫詩雨一起騎馬出城回營,孫詩雨狀似随意地說了這樣一段話:“……男女飲酒之後,若為子孫計,萬勿同房,以免贻害子孫……”

想到孫詩雨的這段話,尚佳當下翻身躺到了一邊,他怕栀栀偷襲自己,還特地拉過錦被把自己緊緊裹了起來。

栀栀見大熱的天,尚佳還把他自己用錦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由笑了:“阿佳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麽?”

尚佳酒意上湧,卻依舊堅持最後那絲清明:“我……我們都飲酒了……萬一……萬一生出傻孩子……”

栀栀全都明白了,心裏有些酸,有些甜,又有些憐惜,她俯身在尚佳唇上輕輕吻了吻,低聲道:“傻瓜……”

又附到尚佳耳邊,低聲道:“還可以有別的辦法的……”

尚佳聽了,簡直感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眼前緩緩打開。他眼睛發亮看向栀栀:“栀栀,你……你真的……願意麽?”

栀栀的回應是羞澀一笑,俯身在尚佳唇上輕輕吻了吻。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滴打在外面的瓦楞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卧室裏靜谧得很,除了偶爾響起的燭花的炸裂聲和沉香木大床上絲綢的摩擦聲。

沒過多久,衣裙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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