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從省城回來的時候, 餘敬平一再的叮囑程立陽,回來後給東東照張像給他寄過去,第二天程立陽和丁苗就帶東東去公社照像館給東東照像。
程立陽還有個任務, 去趟計生站。
他一直記着那天晚上的事, 兩下就完事。
以前可從來沒這樣, 剛結婚的時候,他能折騰一夜,後來至少也能有半個鐘頭。
這事兒吧,也沒個比較的, 他也不知道這時間是長是短,不過看丁苗也挺滿意的,證明自己起碼正常。
可現在不正常了, 就算沒有比較, 也能知道兩下就完事肯定不正常。
丁苗還懷疑他是長時間不用, 鈍了。
他得拿出行動證明自己不是鈍了。
照像館離公社醫院不遠, 仨人到的時候,照相師傅剛開門。
照相師傅是個50來歲的師傅, 見了東東,只誇東東長的俊。
聽程立陽說是給娃照相,師傅指了指一輛兒童三輪車,“現在都時興讓娃坐到三輪上照。”
程立陽也不大懂這些, 都聽照相師傅的, “行, 那就坐到三輪上照。”
讓東東坐到三輪上, 師傅給照了一張, 照完了還熱情的對程立陽和丁苗說, “你們一家三口也來一張?”
程立陽和丁苗互相看了看, 還是東東剛出滿月的時候他們照過一張全家福,說起來,也有四年沒照過了。
“那就照張全家福。”
照相師傅還是讓東東騎三輪車上,讓程立陽和丁苗蹲在三輪車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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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陽對照相師傅說,“我跟我媳婦挨着。”
照相師傅樂了,“行,那娃不騎車。”
讓小徒弟搬來一張長凳子,讓程立陽和丁苗挨着坐,東東坐程立陽腿上。
照相在鏡頭裏取鏡,對着仨人說,“就這樣,別動。”
程立陽還是動了,在鏡頭閃的那一瞬間,他擡手摟住了丁苗。
一手摟媳婦,一手摟娃,程立陽笑的很滿足。
拍兩張照片一共5毛錢,師傅開了收據,“一星期後拿收據來取照片。”
出了照相館,程立陽看着丁苗,“我去趟計生站。”
去計生站能幹啥,領那東西呗。
丁苗,“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計生站門口,丁苗卻不好意思進去,“你去,我跟東東在外面等你。”
基本都是男人領,女人可沒幾個好意思領這個。
程立陽把自行車停好,讓丁苗帶着東東在門口等着,他進了計生站。
計生站管發計生用品的基本上都是四五十歲的女人,年紀輕的哪好意思發這個。
因為程立陽以前來領過嘛,還不止一次,再加上他長相出衆,所以發計生用品的都記住他了,見他來,還跟他打招呼,“來了。”
程立陽也沒不好意思,神色如常的“嗯”了聲。
因為程立陽以前常來領嘛,管計生用品的都記住了他的號,所以都不用程立陽說,女人就給他拿了一盒安全套,一盒10袋,一袋裏裝兩個。
計生用品有套,有藥。
大部分男人過來都是拿藥,沒幾個男人樂意戴,戴着跟隔靴搔癢似的,不過瘾嘛,男人都不樂意受這份委屈,所以都是領藥回去給媳婦吃。
可程立陽每次來都是領套套,還是大號的。
這說明啥,人家疼媳婦。
是藥三分毒,人家不舍得媳婦吃藥,寧願自己隔靴搔癢。
程立陽很自然的簽了名把套套拿走了。
幾個女人都不認識程立陽,不過都有點羨慕程立陽媳婦,男人年輕,英俊,健壯,最主要用的套套還是大號的。
想想自己男人,才是人比人,氣死人。
程立陽從計生站出來,看了看日頭,對丁苗說,“中午我們去飯店吃飯。”
公社就一家國營飯店,在奔流街上,正是飯點,飯店裏不少人在吃飯。
程立陽找了個空桌子讓丁苗和東東坐下,自己去點菜,剛好碰到飯店孫主任。
因為以前程立陽經常來飯店送野物嘛,跟孫主任認識,孫主任也聽說他腿瘸了,這會兒見他好好的,驚奇道,“腿好了?”
“嗯。”
孫主任拍了拍他的肩,“我就說你小子時運不會那麽差。”孫主任把他拉到一邊,“今兒個飯店剛從南邊進了一批大蝦,專供上邊的,來一盤嘗嘗?”
清水河裏也有蝦,不過都是小草蝦,味兒不錯,就是肉少。
大蝦确實是很少能吃到,程立陽便點頭道,“行,那來一盤。”
孫主任拍了拍他,“我給後頭說一聲。”
大蝦是專供食材,沒寫在菜牌上,孫主任得去後廚專門說一聲。
孫主任走了,程立陽看着菜牌,又點了倆菜,一道紅燒肉,一道醋溜土豆絲。
程立陽點好菜回去,看到東東眼饞的看着隔壁桌,隔壁桌坐着個五六歲的孩子,手裏拿着瓶汽水,看東東看他,他還故意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故意饞東東。
飯店不賣汽水,要喝汽水,得去供銷社或是代銷點買。
程立陽對丁苗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菜要過一會兒才能上來,丁苗閑着沒事,用手指頭蘸了水,在桌上寫字教東東認,認對一個就親一口,娘兒倆正玩着,有人在旁邊坐下了。
丁苗還以為程立陽回來了,擡頭一看,不是程立陽,是個跟程立陽差不多大的男人,中等個,長的尖嘴猴腮。
以前她應該是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叫啥名兒了。
李時運剛進來就看到了丁苗,長的太漂亮,想看不見都難。
李時運以前見過丁苗,見過就念念不忘,罵程立陽走了狗屎運,娶到這麽漂亮的媳婦。
他也只敢心裏罵罵程立陽,心裏對丁苗動下歪念頭,真讓他做啥,他不敢,不然程立陽一拳頭砸下來,能把他砸扁。
可今非昔比,程立陽腿瘸了,想打他,那也得能攆上他,更何況今兒個程立陽還不在。
也是,腿瘸了,出趟家門都難,咋會來公社?
腿瘸了還占着這麽漂亮的小媳婦,這叫暴殄天物。
以前是有賊心沒賊膽,這會兒是有賊心還有賊膽,身随心動,一屁股坐到了丁苗旁邊,“嫂子,跟娃過來吃飯?”
丁苗覺得這人問的有點奇怪,“不是來吃飯還能是來買東西?”
李時運被噎了一下,他以前也就遠遠的見過丁苗,沒跟丁苗說過話,沒想到丁苗說話這麽噎人。
不過沒關系,美人嘛,說啥都對,他不跟美人計較。
李時運往丁苗跟前湊了湊,“嫂子,還沒點菜吧,我聽說今兒飯店剛從南邊運過來一批大蝦,專門供應領導的,一般人吃不到,不過我認識劉師傅,劉師傅你知道吧,飯店大廚,我讓他勻一盤???出來給你和娃嘗嘗咋樣?”
師尊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更何況這人還長的尖嘴猴腮,丁苗很不喜歡,不過這人一口一個嫂子,想來應該是程立陽的朋友,總是要敷衍下的,便耐着性子說,“我想吃啥,立陽會給我點。”
李時運,“立陽這不沒來,就是來了,他也吃不上……”
越湊越近,還聳着鼻子一抽一抽的聞,“嫂子用的啥雪花膏,怪香的。”
話音剛落,便被人揪着領子提溜了起來,李時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拳頭就劈頭砸了下來,李時運整個人被砸得飛了起來,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頭嗡嗡直響。
沒等他回過神來,又被摁着一頓爆揍,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
程立陽太兇狠,周圍吓的一片聲尖叫。
丁苗也給吓着了,倒不是害怕程立陽發瘋,她是怕程立陽再把李時運給打死,她趕緊跑過去拉住程立陽,心裏一急,喊了聲“哥!”
程立陽手一頓,揚起的拳頭砸不下去了。
他比丁苗大,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丁苗喊過他幾次“哥”,都是對他撒嬌或是急的時候才喊。
有時候兩人做那事的時候,受不住了,她也喊,喊的他酥酥麻麻的,能從腳後跟酥到頭頂,他尤其愛聽,根本就停不下來。
不過後來丁苗就很少喊了,今兒個這麽冷不丁的一喊,倒是把他喊的冷靜了些,收了拳頭站了起來,只是臉色還是不大好看。
李時運躺在地上,被程立陽打得滿臉血糊拉的,打着滾叫喚。
顧海洋分開人群進來,“咋回事?”
他是正好路過,看到飯店門口圍了一堆人,飯店裏邊鬼哭狼嚎的,象是有人打架,他趕緊進來了,進來一看是程立陽,地上躺那個雖然糊了滿臉血,不過因為李時運是派出所的常客,顧海洋熟悉的很,所以他還是認出了是誰。
顧海洋,“立陽,咋回事?”
程立陽冷聲道,“他耍流氓。”
剛才李時運對丁苗就是耍流氓,周圍吃飯的人都看見了,礙着李時運是個混混,當時沒人敢吭聲,這會兒見公安來了,登時七嘴八舌道,“我們都看見了,他看人家女同志長的好看,就對人家女同志耍流氓,人女同志躲他,他還往前湊,臉都快湊到人女同志臉上了,還問人女同志用的啥雪花膏,這不是耍流氓是啥?”
程立陽黑着臉,拳頭又握了起來,丁苗趕緊拉住他手安撫他。
李時運本就有不少黑歷史,又有這麽多人作證,他這個罪名是坐實了,顧海洋用腳踢了踢他,“起來,跟我去趟公安局。”
李時運坐起來,用袖子抹了把臉,露出倆眼睛。
他也是個不吃虧的,所以就象是沒聽到顧海洋的話,從地上爬起來支棱着架子就想開打,“程立陽你TM……”
沒罵完就跟被鬼掐了脖子似的,瞪大眼說不出話了。
他以為程立陽是攻其不備,才把他打的這麽慘。
程立陽腿瘸了嘛,如果不是搞突然襲擊,咋能打到他?
所以這會兒他反應過來了,就想打回去,想着程立陽腿瘸了,他踹上幾下就跑,程立陽攆不上他。
結果他看到程立陽好好的站在那兒,他往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到拐仗。
程立陽腿好了?
那還打什麽打,十個他也不是程立陽的對手。
李時運也不罵了,轉身就想開溜,結果被顧海洋一把拽住了,“跑啥跑,跟我去公安局。”
李時運耍賴,“他把我打成這樣,不該抓他去公安局?”
顧海洋,“你不對人媳婦耍流氓,人能打你?”
顧海洋把李時運給拽走了,走的時候對程立陽說,“你也得過去一趟,做個筆錄。”
程立陽,“行。”
他哪還敢把丁苗跟東東留在飯店,抱起東東對丁苗說,“一塊兒過去。”
李主任過來,“你先跟海洋過去,菜等你回來了再上。”
去了公安局,做了筆錄。
程立陽雖然打了人,不過是李時運對丁苗耍流氓在先,程立陽這也算是自衛,再加上有顧海洋在那兒幫他說話,所以做完筆錄,就沒程立陽啥事了。
至于李時運,起碼得在派出所關上十天半個月。
頭一回對丁苗耍流氓就趕上程立陽腿好了,被揍了個鼻青臉腫不說,還得被關派出所。
名字叫時運,看來名不符實,時運其實不咋地。
雖然出了個讓人不愉快的插曲,不過飯還是要吃,程立陽他們又回了飯店,李主任見他們回來了,才吩咐服務員上菜。
程立陽剛出去是給東東買汽水,買了兩瓶,桔子味的,回來時正好看到李時運對丁苗耍流氓,他把汽水往旁邊桌上一扔,對着李時運就開揍。
從公安局回來,兩瓶汽水還好好的,估計是他扔的時候旁邊有人給接住了。
兩瓶汽水,一瓶給丁苗,一瓶給東東。
吃過飯三人從飯店出來,程立陽把東東抱上去,剛要騎車,就聽到有人喊,“丁苗!”
丁苗扭頭一看,是齊思梅,坐在自行車上,騎車那人丁苗也認識,是孫啓文。
齊思梅從車上跳下來跑了過來,高興道,“還真是你。”
說完摸了摸東東的小腦袋,又看了看程立陽,問丁苗,“這是姐夫?”
丁苗,“……”她啥時候成齊思梅姐了?
不過這姑娘性格好,丁苗很喜歡她,覺得有個這樣的妹妹也不錯,便點了點頭,“他叫程立陽。”
齊思梅心說這不走路挺正常的,他妹妹咋說他是個瘸子?
咒自己的親哥哥是瘸子,可見那個妹妹不是個好的。
幸好她沒這種小姑子。
孫啓文推着車過來跟丁苗打招呼。
齊思梅驚訝道,“你倆認識啊?”
孫啓文笑着說,“丁苗是韓大夫的徒弟。”
齊思梅也笑了,“還真是巧,那我再正式介紹一下,我愛人,孫啓文。”
丁苗,“原來你們是一家子。”
孫啓文沉穩,齊思梅活潑,兩人還真是般配。
齊思梅扭捏道,“我倆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
丁苗,“青梅竹馬,真好。”
她的青梅竹馬只有赤火。
師門裏師兄師姐都比她大的多,都拿她當小妹妹,只有赤火,算是跟她一塊兒長大的。
只不過,小時候赤火個頭還沒她大,後來個頭卻至少有五六個她那麽大,想要摸摸它的頭,它還得趴地上。
不過個頭大也有大的好處,她騎在赤火身上的時候,會感覺特別威風。
丁苗正想着赤火,齊思梅問她,“東東是不是4歲了?”
丁苗點了點頭,“是滿4歲了。”
齊思梅,“咋不讓他上育紅班?”
丁苗也想讓東東上育紅班,上輩子東東沒有受多少教育,才是非不分,以至于最後落個吃槍子的下場。
這輩子,丁苗肯定要讓他好好受教育,懂道理,明是非。
不過育紅班都是各個單位辦的,只招本單位職工的孩子,她想讓東東上,也沒地兒上。
齊思梅說完才想起丁苗和程立陽都沒工作,便推了推孫啓文,“你們醫院不是正統計9月份上育紅班的人數?”
丁苗,“統計也沒用,我又不是公社醫院的職工。”她就是個赤腳醫生,而且還沒在公社醫院挂名。
齊思梅,“我爸在醫院上班,只要東東願意上,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
齊思梅沒說她爸在醫院具體是幹啥工作,不過既然有能力安排非職工子弟上育紅班,肯定不是普通職工。
這是個機會,丁苗也沒跟她客氣,“那就請你多費點心。”
齊思梅親親熱熱地挽着她胳膊,“不費事,就一句話的事,等有信兒了我去清水大隊找你。”
齊思梅和孫啓文還有事,跟丁苗說了幾句兩人就騎上車走了。
丁苗覺得還真是奇妙,當初她就順手幫了這姑娘一個忙,沒想到能就此交到一個朋友。
回去的路上東東問丁苗,“娘,啥是育紅班?”
丁苗想了想,“就是有好多小朋友的地方,小朋友一起玩,老師還給講故事。”
東東,“德傑也去嗎?”
這丁苗就不知道了。
不過顧德傑就是上育紅班,也不會去公社醫院上,而是去派出所辦的育紅班上。
就是不知道顧海洋和姚彩玲會不會讓顧德傑上。
顧海洋也是正跟姚彩玲商量這件事,每年6,7月份,所裏都會統計下半年上育紅班的孩子,所長問顧海洋,顧海洋回來就跟姚彩玲商量。
顧海洋的意思是讓顧德傑去上,又不收錢,還能學到知識漲見識,比到處瘋跑強。
姚彩玲,“是不收錢,可總得接送,來來回回,一天至少四趟。”
顧海洋工作忙,有時候出差,一走就是好幾天,讓他天天接送是不可能的。
姚彩玲也不想,又不是她親生的,她不願意費這個心,更何況她還有自己的打算,要是答應了她接送,一天四趟,以後就占住了她的手腳,她啥也幹不了。
顧海洋,“我正常上下班就我接送,萬一???我出差,你就辛苦跑幾趟。”
顧海洋覺個這樣安排挺好,他又不是天天出差,就算加班,他也能先把兒子送回家再去加班,反正又不遠,走的快點,來回也就半個多鐘頭。
姚彩玲,“晴天的時候還好,萬一陰天下雨呢?大冬天天那麽冷,出門把人凍死,咋去接送?你忍心看你兒子挨凍?”
這确實也是個問題。
姚彩玲見顧海洋不吭聲了,忍不住又埋怨他,“當初分你那套房子,你留着多好,育紅班就在家屬院旁邊,走過去也就五六分鐘,多方便。”
這幾天姚彩玲心情有點不大好。
在書裏面,雖然最後顧海洋逮住了程立陽,也把程立陽繩之以法,可她知道,其實程立陽比顧海洋有本事,顧海洋能抓住程立陽,也是程立陽自己心灰意冷,又顧念着跟顧海洋那點一塊兒長大的情誼,兩人對峙的時候,先放下了手裏的搶,等于是自己把自己交到了顧海洋手裏,要不然,以他的能耐,顧海洋還真不一定能抓得住他。
程立陽腿瘸着都這麽厲害,現在他腿好了,如虎添翼,以後還不得一飛沖天?
以後哪還有顧海洋出人頭地的機會。
心情不好,氣兒就撒到顧海洋身上,埋怨他,“當初分你的那間房留着多好,非要發揚風格讓給別人。”
姚彩玲不止一次拿那間房說事,顧海洋也有點不耐煩,“天天拿房子說事,你多唠叨幾句房子就能回來了?再說還不是你說不想去公社住,我才把房子讓了出去,咋現在都怪到我頭上?”
兩人吵了起來,顧德傑去育紅班上學的事也不了了之。
說回程立陽和丁苗,兩人回到清水大隊,兩人各忙各的。
一天很快過去了。
程立陽又把東東趕到程秋英那兒睡,“你小姑出嫁了,家裏就剩你奶一個人,你奶想你小姑,夜裏睡不好,你多陪陪她。”
奶對他好,他也要對奶好,東東鄭重道,“我會陪奶。”
程立陽欣慰地拍了拍他,“去吧。”
東東撒丫子跑去隔壁找他奶了,“奶,我跟你睡,你就不想小姑了。”
程秋英摟住他:我的傻孫子喲,又被你爹給趕過來了,你那可真是親爹!
程立陽麻溜的洗澡刷牙,趁丁苗不在,把安全套打開,拿出一袋放到了枕頭下面。
想了想,又拿出一袋,他覺得今晚倆不夠用。
丁苗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床都鋪好了,就鋪了一個被窩。
然後坐床上看着丁苗,沉聲道,“快上來。”
丁苗紅着臉爬到床上,剛上去就被程立陽給摟住了,程立陽呼吸急促,在她耳邊說,“叫哥。”
他想聽這聲“哥”都想了一天了。
丁苗今天也是怕程立陽把李時運給打死,情急之下喊了聲“哥”,這會兒哪好意思喊出來,紅着臉不喊。
程立陽不催她,終歸會喊的。
丁苗還是喊了,男人太猛,她受不住,終究是喊了幾聲“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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