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疑窦叢生
青玉起身就要去開門,我衣袖一揮,門便再打不開,順勢一塊令牌甩到桌子正中間。
反觀其他三人,紫荷坐立不安,似是有話要說。楓藍倒還算鎮定,可眼中隐隐透着憂色。最自若的便屬嫣紅,如一朵火蓮泰然自綻。
我起身走到顏钰跟前,伸腳踢了幾下。顏钰依然趴在桌子上沒有反應,我不耐加大腳尖力度,“別裝了,趕緊起來。”
又踢了好幾下,他才悠悠轉“醒”,睜着一雙睡眼朦胧的眼茫然的看着我。
我看他犯賤的樣就又忍不住踢了踢,“行了,在我面前還裝什麽裝,就你那小伎倆騙誰呢。”楓藍敬酒時,他使了個障眼法,所有酒都順着衣袖倒走了,我可是瞧得分分明明,他這會竟還跟我裝醉。
我轉身走到床榻跟前,一撩衣擺順勢躺下,诶呦我的腰,坐了這麽久還真是酸。
“令牌瞧見了沒,最好我問什麽便答什麽,不信或者不想說也沒關系,咱們衙門見,到時候可就不是這麽舒舒服服的好商量了。”
紫荷不甘心,張口就想喊,指尖結了個噤聲咒,就看見紫荷驚恐的喊叫,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楓藍青玉眸中都掠過驚恐,嫣紅卻好似什麽都沒看見般垂頭靜坐。
“別費力氣了,還是坐下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吧,就從你開始好麽,紫荷?”我挑着眉問她,“你若覺得好,就點點頭,我便解開你的噤聲咒,你若還是叫,那你就這輩子都別說話了。”
大概是我邪邪的表情配着森森的語氣太可怕,紫荷渾身顫抖的點頭。我摸摸下巴,看來我很有做壞人的潛質麽,以後沒錢了還可以打個劫什麽的謀生。
我打了個響指解開噤聲咒,“說說綠雅死的那晚上你都在哪,做了什麽,不要騙我哦,騙我的話什麽後果你知道的。”
紫荷哆嗦道,“那,那晚,是花鼓節頭一天晚上,我們像往年一樣聚在綠雅軒,綠雅奏琴,其他幾個姐妹或吟聲附和或飲酒作樂……”
“像往年一樣聚在綠雅軒?你們不用……”你們難道不用接客麽?省略的話我沒好意思問出口,我到底還是個臉皮薄的神仙。
楓藍善解人意的接過話:“公子第一次來這怕是不知花鼓縣的習俗,花鼓節歡慶三天,全城狂歡。這三天裏樓裏的姑娘們晚上是可以不接客的,如我們幾個不願接客的便自尋個地方打發時間,想接客的姑娘便照常接客。”
我奇道,“這三天裏生意難道不是最好的麽?媽媽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掙錢機會麽?”
楓藍嘆了口氣,“身為女子多有無奈之處,若是好人家的女子誰願趟這渾水。樓裏很多姑娘都是被買進來的,一年之中獨有這三天可不用再違心過活,給再多錢也是不願接客的。且這是習俗,只要我們姑娘不願,媽媽即使逼迫我們也是沒用的。若是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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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若是我每天被逼着做不喜的事,突然有一天能夠放縱自己,縱使做這不喜的事有千萬金,我也是不願再做的。
我點頭表示理解,“那你們為何都聚在綠雅軒,還有誰也在?”
青玉冷冰冰的接話,“綠雅憐惜姐妹們,若沒地方去的又願去的便到綠雅軒待三天,若不願的便自己找個地方。”清冷的眼底只有在提到“綠雅”二字才會劃過的瞬間暖意,被我敏感的捕捉到。
我想了想也是,綠雅身為落仙樓的花魁,手中的錢財必然不少,全年唯一能自由休息的三天,不接客也很正常。她主動讓出綠雅軒庇護姐妹之舉,也是人之常情。
聽聞她的綠雅軒建在落仙樓後院,離主樓尚有距離,縱使落仙樓在花鼓節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估計綠雅軒也不會有太大波及。
“今年花鼓節都有誰在綠雅軒?”我沉聲問道。
紫荷“哼”了一聲,不屑到,“除了嫣紅,這裏的姐妹都在,外加橙悅、珝黃還有個服侍綠雅的小丫頭。”
嫣紅依然毫無反應,自飲自酌,好似我們的談論跟她毫無關系。
如果冷漠是一種氣質,那刻意的冷漠便是一種掩飾。嫣紅看着如此格格不入,想必是在掩飾什麽。
顏钰皺眉,“就你們幾個人麽,再沒別人了?”話裏的懷疑清晰可辨。
楓藍柔聲道,“嗯,今年不曉得怎麽了,往年常來的幾個姐妹都不來了。”
楓藍說的含蓄,紫荷就直白的赤/裸/裸,又冷冷哼了一聲,“不過是終于知曉了錢的重要罷了。”
我颔首,不止在凡界,就是在九重天錢財寶物也很重要。尤其是太白老兒摳門的很,一顆最最普通的醒酒丹就要一個金子,還自賣自誇自己的仙丹比別家效果都好百倍。實則效果确實是立竿見影,只是我心疼自己的金子。
我此刻為我榜顏钰這個大款的英明決定很是欣慰。
思索着我忽然慢半拍的疑惑了,“今兒花鼓節最後一日你們不是不接客麽,當然除了嫣紅姑娘。”
楓藍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媽媽不讓我們在那地方待了,我們幾個心裏又有些怕,就同意了。”
“那便說說昨夜你們都在那幹了些什麽,不在場的那些人幹了些什麽也說。”我沉聲,“紫荷,你先說吧。”我既然沒把她們分開問話,自然就不怕她們串通假話來騙我,若有人說了假話我是一定會發現的。
紫荷不敢不從,思索着道,“昨夜我們同往年一樣飲酒作樂,因少了幾個人更寬敞随意,我們都放的比較開。綠雅特地開了瓶上好女兒紅,一杯一杯的敬酒,我酒量淺,一會就醉了,之後的事就不清楚了,好似隐隐聽到琴音,還有人唱歌……”
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嫣紅左右,話說嫣紅她昨晚都沒出現在綠雅軒,但我就直覺她與綠雅的死脫不了幹系。若問我為什麽如此肯定嫣紅有問題,那借用凡人的一句話便是“仙女的直覺”。
果然當紫荷提到女兒紅時,她眼神微微瑟縮了一下。我一下子就來了興趣。遂傳音給顏钰,“你給我好好盯着紫荷青玉楓藍她們三個人。”
眼角瞥到顏钰微微有些詫異,很快他又傳音回來,“為什麽?嫣紅有問題?”
诶喲,這下輪到我詫異了,這小子深藏不露啊,會傳音還不說,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
“叫你盯着就盯着,哪來那麽多廢話!”語氣稍帶不耐。
“哦。”語氣稍帶委屈。
唔,給他安排個任務,他還委屈上了。
我看看楓藍,她會意接着說道,“确實是這樣,綠雅一杯一杯敬我們,還說着什麽‘姐妹相聚一場就是緣分,以後大家都要好好的’這類的話,如今想來,她像是有意要灌醉我們一樣……”我總覺得楓藍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如今這感覺更加明顯,我一個眼神過去,她便知我所想,果然這裏不簡單吶……
“青玉,你說。”我開口。
青玉點點頭,面露疑色,“昨夜綠雅還奏了琴,紫荷聽到的琴音,就是綠雅所奏……歌是紫荷唱的,她醉了,就一直在唱‘春花秋月何時了’。”
我訝然,沒想到紫荷還有如此情懷,但我還有件事更訝然,“你說綠雅奏琴?”我盯着青玉,“可我怎麽聽說綠雅善舞,從未聽說過綠雅還會奏琴?”
既然是來調查的,自然是要做些功課的。落仙樓綠雅善舞,曾以一支弦月舞奪得花魁,卻從未傳出過綠雅會琴的說法,這裏頭的姑娘是技多不壓身,就算是會個皮毛,也可通過樂師的指導更上一層。
因此衆人都以為綠雅只是善舞,卻從不知曉綠雅還會琴。
青玉也只是疑惑搖頭,“現在想來,綠雅昨夜多有舉動不合常理,然昨夜都醉了,即便是綠雅彈琴,也沒人去探想其中原由。”
我點頭,心想着,你們沒去探想,自有人去探想。我剛剛瞧見青玉說到綠雅奏琴時,嫣紅眉頭幾乎不可見的蹙了蹙,要不是我一直留意着她,怕是就要錯過了這線索。
這時紫荷哆哆嗦嗦的問,“這,這麽說來,昨夜綠雅就意識到自己快,快要……死,死了麽,那,那之前的琴會不會是鬼,鬼彈得,綠雅那時就已經……”
我沖她極其溫和的笑笑,“嗯,說不定就是這樣哦。”
紫荷臉色蒼白,顫抖的捂住嘴,極力咽下就在嘴邊的尖叫。
“那其他人呢,珝黃、橙悅她們都幹了什麽?”
“她們也同我們一樣,喝酒喝的最後都醉倒了。”楓藍側腦想了想說道。
“這麽說來”,顏钰開口總結,“昨夜你們幾個在綠雅的有意之下都被灌醉了,朦胧間聽到綠雅琴聲,紫荷還引歌以附,然後就一覺睡到天亮?!”
總結的還真是恰當,可好像一點收獲也沒有。
也不能說一點也沒有,起碼還收獲了嫣紅這個嫌疑人。
如此之來,綠雅到底是如何被服下了散魂草,又被何人如何沉到水中,死因到底是什麽,這些疑點還真是……毫無頭緒。
我起身,衣袖一拂原本緊關着的門一下子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予婳喜歡以仙女自稱,完全一枚自戀臭美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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