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情景再現
“走,帶我去綠雅軒看看。”我很是自然的擺手,好似要去自家後花園散步般。
楓藍有些為難,“公子,恐怕這不大妥……”
青玉直直站在門中間,“不行,誰都不能去那!”
嫣紅像被孤立般,站在一邊。
“不妥?有什麽不妥?我是奉知縣大人之命調查此事,你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讓我去?難不成……”
“你別血口噴人!我們沒害綠雅,她死了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是她自己命數到了!”紫荷蒼白着臉抖着身子手指着我大喊。
青玉上前扯過紫荷,喝道,“你亂說什麽!公子讓你見笑了,紫荷她酒喝多了就愛亂說話。”
我瞧着紫荷那慘白的面容,怎麽看都不像是酒喝多了,怎麽看都像是驚吓過度。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紫荷,只見紫荷在我的注視下,臉色愈發的白,都快要透明了。
“既然公子想去綠雅軒,那便去吧,公子請。”嫣紅終于開口了,我真的是好激動,高冷姐終于被我逼的破功了。
我跟在嫣紅身後,看她似火長裙曳地,身姿款款,後院幽暗的燈光映襯的她好似一條水蛇,下一刻便要遁水而去。我身後跟着顏钰、楓藍、青玉、紫荷。
紫荷緊緊挽着楓藍的胳膊,身子依舊止不住的抖,讓我懷疑她是不是得了抖身子的怪病。
燈光幽暗,微風拂過,樹影婆娑,沙沙作響。若是白日裏逛這園子定是花團錦簇,綠意盎然,美不勝收之景。然此刻卻只讓人寒毛直豎毛骨悚然。
此刻前院燈火通明,後院卻是一派蕭索。綠雅屍骨還未寒,冤情還未申,曾經以她為傲,以她為搖錢樹的落仙樓,就已将她遺忘。人之悲哀,莫過于此。
綠雅軒建在落仙樓後院,離地一丈,頗有些束之高閣的意味。
上樓推門而入,昨夜對酒當歌觥籌交錯彈琴奏曲的痕跡由在。敞開的門窗,飛舞的輕紗,空氣裏淡淡的酒味,香爐內燒完香料的灰燼,月光下散落在地的酒杯,都彰顯着昨夜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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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拽拽顏钰的衣袖,顏钰會意,指尖輕擦,一簇火苗燃起,緊接着光線随之擴散,屋內随之亮若白晝。唔,我如今同顏钰是越來越默契了。
我總是有意無意的在衆女面前露兩手,就是警告她們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即便你耍了,我也能給你揪出來。我摸着下巴,唔,紫荷就是個絕佳突破口。
有了光線,屋內景象便一覽無遺。
入眼便是重重輕紗飛舞,掩在輕紗後的便是一扇素屏。繞過素屏便是一張幾,一把琴。這屋子建的有些像水榭,後面便是敞開的視野。我朝外望了望,下面竟是一條河!月色下微波粼粼,不知通往哪方。
園子被牆圍住,這裏是唯一能看到并接觸到河水的地方,保不準綠雅便是從這墜下,順水漂走,恰好被我看見。
我向顏钰招招手,借着光,探出身子朝下看。從這到河面大約有一丈的距離,外壁被河水浸染的斑斑駁駁,也看不出什麽分明。
我轉身餘光掃到素屏旁邊的牆上,靠着一塊不起眼的木板,約莫有四尺長兩尺寬,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散落着幾只酒杯,桌面淩亂,杯盤狼藉。
顏钰皺眉吸吸鼻子,悄悄拽了我的衣角,小聲道,“你聞到了沒?有什麽東西又香又苦?”
我微微訝然,那日在河邊就聞到淡淡的散魂草味,綠雅軒內味道稍濃一些也是正常,可再濃也是味道極淡,沒想到顏钰竟如此敏感。我只是颔首并沒回答。
“你們幾個按昨夜位置坐下吧,至于嫣紅……你也随便找個地方坐下吧。”
幾人分散開來,嫣紅自己找了個角落座下。
我拉着顏钰退後,我要開始放大招了。
指尖結了一個繁複的結推開,屋內的光開始明明暗暗,閃爍不定,此刻我已無暇關注別人的表情。這個仙法極耗費心神,稍有差錯便會反噬,輕則吐血重則傷神。當然,這“情景再現”的仙法對上仙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難,只是針對我們這種“沒名沒分”的小仙。
本來,我是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情,就使用對我反作用如此之大的法陣。這法術用完,至少三天之內,我會看似表面正常實則內裏虛弱無比,且靈力大減,和一個凡人沒什麽區別。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甚至還不清楚自己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仙,或者自己在忘川河泡了這麽多年已然變成了鬼,亦或者早已堕成魔物。不管是哪種情況,未來幾天我的處境都是及其危險的,任何一個小小的道士,都能收了我。
可也正因為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更要這麽做,因為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
風撩起了我的發絲,卷起衣袍獵獵作響,燈火倏而變得大亮倏而又一片黑暗。此刻我若扭頭便能看到顏钰因吃驚而張圓的嘴,都能裝下一個雞蛋了。
而地上的衆女此刻已在陣法中暈倒。
我緩緩收指,風漸小,光見暗。
若此刻有別人在場,估計會被吓得不輕,還好我身旁站的是顏钰,沒有大驚小怪。不過這也讓我更好奇他的來歷,看到如此怪力亂神之景毫不害怕,相反還很鎮定,順帶着,我開始有點好奇他口中的師傅了。什麽樣的師傅能教出這樣的徒弟?時而癫狂時而高冷。
只見原本暈倒的姑娘們,此刻如提線木偶般,緩緩坐起,眼神空洞,可這卻不妨礙她們手上的動作。
紫荷一手撐着下巴,一手從空中接過虛無的酒杯,送入嘴邊一飲而盡。明明面上毫無表情,卻偏偏演出了醉酒的感覺,看起來好不滑稽。
“撲哧”我身旁傳來一聲微小卻又極為壓抑的聲音,我扭頭嚴肅的看着顏钰,只見顏钰用手捏着嘴,神情古怪,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
我伸出食指放到唇邊,很嚴肅認真的示意他---噤聲!
顏钰便把自己的嘴捏的更緊了。
除了嫣紅像睡着了一樣沒反應,其他幾人一直都喝着空中虛無的酒,吃着桌上虛無的糕點,或者互相敬酒,好像沒什麽異常。
就在我準備收回法陣的時候,嫣紅突然動了。
她緩緩起身穿過重重紗帳,繞到素屏之後。
因着法陣需要極大的力量支撐,而我又學術不精,所以是決計不能亂動的。而顏钰也是不能亂動的,因為法陣很脆弱,若有外物進入随時可能崩塌。
是以,我同顏钰只能運足目力,在幽暗的光下,輕紗曼舞之中盡力的捕捉嫣紅的身影。
朦胧間,看見嫣紅好像從牆邊拿起了什麽東西,又向前走了兩步,俯身,放到地下,然後做了一個什麽動作,我沒看清。只見她在原地坐了一會,又把地上的東西放回牆邊。
之後,她坐在素屏之後,擡手,撫琴。
琴音叮咚,若有若無,明知這只是法陣讓人重複腦海裏的景象,我還是忍不住沉浸其中。琴音綿綿,如泣如訴。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之多少……”一個更空靈的嗓音加進來,激的我忍不住抖了抖。
饒我是法陣的施予者,可這幽暗的房間,被/操縱的人,再配着這空谷琴音空靈嗓音,我的雞皮疙瘩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一地。
我心神不定,法陣便有些不穩。燈光又變得明暗不定,被/操縱的姑娘們,臉上浮現出掙紮的表情,這是要醒的跡象。
我見目的差不多已達到,深呼一口氣,指尖光華大作,嫣紅從屏風後走出,做回原來的位置,其他人恢複之前的姿态。
趕在力量即将枯竭之前,我堪堪收回手。
“咳”忍不住咳了又咳,腳下有些不穩,顏钰擔心上前扶我,被我微微避開。
地上的人一個個好似如夢初醒,一臉茫然。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震天響的“咚咚咚”,還未等我做反應,門就被大力推開。
老鸨盛怒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
“你們在做什麽!誰讓你們來這裏的!”怒火沖天的老鸨氣的一抖一抖的,臉上的粉也撲撲的往下掉。
楓藍張口要說話,我沖她擺擺手,她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我又沖顏钰招招手,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甩入老鸨懷中,冷着臉離開。
我很是欣慰,我此刻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朝顏钰招手已是極限,還好他夠聰慧,能明白我的意思。
至于楓藍給我的熟悉之感,我此刻是完全沒有力氣去探究了。
老鸨在看到那一疊錢的時候,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剛要張口說話,看到顏钰冷着臉離開,識相的閉了嘴。
待她轉向我要對我說話時,我早已跟在顏钰後面溜了,至于那幾個姑娘們會怎樣,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想了。
但想必是不會出什麽事的,畢竟她們幾個人是落仙樓的搖錢樹,生意人,誰又願意跟錢過不去呢。
我此刻只想有一張床,能讓我躺上去睡一會。
作者有話要說: 隔空呼喚師傅大人,如此高冷的你,怎麽還不出來
葉子:“師傅大人,千呼萬喚,快點出來~”
師傅大人:“那你快點給我加戲啊,我那徒弟戲份太多了,删了,全删了!”
葉子:“……”師傅大人,你好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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