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節課就很是與衆不同
夫人的嫁妝鋪子。。。”
這話倒是提醒了柳星竹,早就聽說文夫人是商戶女出身,沒想到嫁了文縣令之後竟然也沒因着官家夫人的身份而放棄經商。可見自家舅父确是個開通的,不曾因為自己夫人的出身而有任何的輕視,反而寵愛有加,柳星竹每每從自家娘親的臉上見到歡喜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這是只有日子過得順心如意的夫人,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柳星竹和白嬷嬷一邊聊着天一邊往屋裏走,縣衙後面的院子是個二進的院子,裏面很是寬敞,文家主仆人口又極其簡單,以至于好幾處屋舍都是閑置的狀态之中,自柳星竹和茶茶來了之後,文夫人就帶着白嬷嬷和冬雪,将挨着主屋最近的一處屋舍收拾了出來。從主屋進去分着左右兩個內間,左邊是寝室,右邊是客廳。主屋的右側是兩間小廂房,原本應是下人的房間。後頭還有兩個小屋子,做倉儲用的。屋前的小院子裏,中間搭着一座小假山,四周圍種着花草,東側靠近主屋的牆邊更是種着一片翠竹因着是冬季,這個時候都已經枯萎了。
柳星竹初初進來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小院,因着牆邊的那一片翠竹外加自己名字之中也有個竹字,索性還特意仿效了林妹妹的文雅給小院起了個頗有詩意的名字“□□館”。
。。。。。。
☆、生活伊始文軒出事
文夫人身邊的小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是幾年前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聽說是因其家鄉遭了大旱災,家中日子過不下去,索性将她賣了人牙子,父母讨了銀子回去好生活。
小丫頭雖然身世頗為坎坷,人卻很是樂觀豁達,其實在柳星竹看來,這丫頭貌似就是缺根筋,整日裏總是歡歡喜喜的,從來不見她有什麽愁事,即便現在賣身為奴似乎也是心甘情願。
不過這也與主家寬厚有很大的關系,文家人口簡單,幾個主子又都是通情達理的,統共就那麽幾下人,常日裏連個勾心鬥角的機會都沒有,各忙各的還忙不過來呢!
小丫頭圓圓臉蛋,生的眉清目秀,眉眼總是彎彎的,便是不笑也總給人一種感覺像是在微笑,很是讨喜的樣子,比之當年的小茶茶有過之而無不及。
茶茶經過幾日休養,身子骨早就好起來了,一好起來就見柳星竹身邊跟着文夫人的小丫頭,知道自己這一病耽誤了不少事,柳星竹身邊本就只自己一人侍候着,便是到了文家家中的仆從也不多,姑娘身邊就更是不能缺了自己,便早早就回來照顧柳星竹。
柳星竹是希望她好好休養的,畢竟這一路都是茶茶在照顧自己,況且現在自己身邊有冬雪跟着,柳星竹覺得也挺自在的。
茶茶到底年長幾歲,見着那冬雪年紀尚輕,侍候起來畢竟不能盡如人意,況且那本是文夫人身邊的丫頭,如今派來給柳星竹,無形之中文夫人身邊就少了個丫頭,雖說文夫人寬厚不在乎,總說身邊有白嬷嬷就夠了,可是咱們也不能太過分了不是。。。
柳星竹倒是沒想那麽多,不過見茶茶一再堅持便也不再說什麽。不幾日之後就将冬雪換了回去,文夫人自是不肯,她自來喜歡家中人口簡單,所以家中置辦的仆從并不多,文縣令寵愛妻子,自是以她喜歡為準,所以家中諸事皆是夫人當家,當年買下小冬雪也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可是自從柳星竹來了之後,文夫人明顯感覺家中的人手不夠了,又兼着茶茶病倒,柳星竹的身邊幹脆就沒人伺候了,文家本就不是缺金少銀的人家,文縣令的薪水雖然不多,可是文夫人卻是個有錢的主兒,秋老爺在世的時候經常四處去外經商,賺了不少錢回來,而家中又僅文夫人一個孩子,當年她與文笙成親的時候,秋老爺就将全部家財留給了自己的女兒,文夫人這些年跟着文老爺從來也沒吃過苦受過累,家中除了吃穿用度也沒什麽大的花銷,之所以不置辦更多的下人,完全是個人的喜好,如今卻是不行了。。。
文夫人早就叮囑過府中的管家文海,讓他去外面找人牙子買個機靈的小丫頭回來。。。這些柳星竹和茶茶自然是不知道的。
文夫人見柳星竹将冬雪送還給她,便頗為嗔怪了她一回,家中已經在置辦下人,讓她不要見外,以後若是不嫌棄就讓冬雪跟在她身邊,當然要是她覺得冬雪不好,過兩日文海買了新的丫鬟進府再指派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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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星竹當然不會再挑了,她本就覺得冬雪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見文夫人實在熱情便也就不再推辭,又将冬雪領回了自己的潇湘館。
之所以這樣,柳星竹還有另外一層的考慮。茶茶今年已經十八了,按照當世習俗,這個歲數的姑娘已經是老姑娘了,當初在齊家村的時候,有不少年輕的小夥子都喜歡茶茶,徐嬷嬷和她也曾商量着與她挑個合适的婚配,可是茶茶都不答應,這也成了柳星竹心中的一個牽挂,如今來到了這裏,相較于齊家村那樣的地方,這裏好歹是縣城,已經強了不知多少倍,她自然要再為茶茶打算,只如今她們初來乍到的還不熟悉,等日後安穩下來她一定要母親為茶茶挑一個好的婆家。
晚上休息的時候,柳星竹躺在床上想起前兩日文夫人出去外面的鋪子查賬的事情,她和茶茶從齊家村出來的時候就将家中的銀錢全部帶在了身上,因着前兩年徐嬷嬷生病,又加上泡菜的生意早就不做了,常日裏除了收些地租,她們也沒別的收入了,所以這幾年其實家中并沒有攢下多少銀子。
雖說現在在文府,吃穿不愁,文夫人每月還給她十兩銀子作為零花錢。但是誰嫌錢多呢,俗話說的好,有錢在手心不慌。自己日後是個什麽樣的情形還不清楚,這時代女子出嫁都講究帶嫁妝,就自己如今那點家底那跟沒有也差不多了,雖說文家将來自然會為她籌謀婚事嫁妝,可是自己若是有自己的産業傍身那豈不更好。。。
想到這裏,柳星竹便打定了主意,下次文夫人再出去外面鋪子查賬,她一定要纏着跟着去,看看外面有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情,或是好的營生。。。
小雪淅淅瀝瀝的下了幾日之後終于停了下來,天上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異常舒服,茶茶帶着小冬雪坐在院子的天井旁洗衣裳,洗好了之後就挂在院子裏的晾衣繩上面。
柳星竹拿了本書坐在外頭窗下的椅子上,一邊眯着眼睛一邊曬着太陽。
正這時,文夫人院中的白嬷嬷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喊:
“小姐,不好了,夫人暈過去了!”
柳星竹一聽霍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書本瞬時掉在了地上她都沒顧,只三兩步的跑到白嬷嬷跟前,一疊聲的問是怎麽回事。
白嬷嬷似乎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前頭少爺跟前侍候的文七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後頭來,告訴夫人說少爺在外面和人打架了,文夫人前兩日夜裏受了點風寒,這會兒身上正不爽利,便是柳星竹白日過去請安看望她她都不許她進屋,就怕把風寒傳染給她。
如今忽地聽說兒子在外面和人打架了,細問文七是怎麽回事,這小子稀裏糊塗的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說外面好些人在一起要打架,他怕少爺有個好歹的,趕緊就回來報信了。
文夫人聽了氣了個倒仰,這傻小子,少爺要和別人打架,他不趕緊上前攔着,再不濟上去幫忙也行啊,竟然先撇了少爺回家來報信了,這會兒上要是少爺被打了可怎麽辦啊!
文七也是一時慌亂,這時回過味來忙不疊的就往外跑,文夫人在後面叫他都不沒叫住,一着急一口氣沒上來就直接暈了過去,白嬷嬷一見便有些慌了神,這才想起還有柳星竹在家,将夫人安頓在床上之後,就慌張的跑去找柳星竹。
柳星竹領着茶茶和冬雪跟着白嬷嬷跑過來,先是查看了一下文夫人的情況,見有些呼吸急促,便趕緊吩咐冬雪出去找大夫,這空擋裏才仔細問起:
“嬷嬷,我爹呢?”
這會兒正是需要家長的時候,文夫人倒下了不能支事,得趕緊去找全家的大家長才行。
“哎呀,老爺今兒一早就帶着人去鄉下視察去了,這不前兩日剛下了雪,以往這時候就會有好多人家的房屋倒塌,老爺是帶着人查看這個去了!”
徐嬷嬷着急的直拍大腿,柳星竹拉了她的手,趕緊安撫的問道:
“那爹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個不好說,要是快了也得晚上,再不然就得明天回來了!”
得,看來這個大家長是完全指望不上了,如今哥哥那裏又不知是個什麽樣的情形,娘這裏有白嬷嬷在身邊,冬雪又出去請了大夫,一時半會的應該沒什麽大礙,倒是哥哥那裏現在情況不知如何,為今之計也只能她出去瞧瞧了。
囑咐了白嬷嬷在家好好看着夫人,柳星竹回去穿了件厚厚的鬥篷之後就帶着茶茶往外頭去尋文軒。
這個倒并不難找,出了大門之後,問了門口站崗的衙役,知道文七是去了東大街那邊,柳星竹兩人便直接奔着那邊走了過去,剛走出不遠就瞧見前頭一陣人頭攢動,兩人趕緊加快腳步跑了過去,穿過人群往裏擠着觀看,正瞧見一個身着寶藍色錦袍的貴公子模樣的人撸着袖子從一家酒樓裏氣勢洶洶的出來,身後還跟着幾個華服少年和小厮,再往前頭去瞧,一個身着月白色錦袍的公子,此刻正被人攔截着不讓離開。
那寶藍色衣袍的公子邊走邊叫嚣道:
“白文才,真是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看老子今兒不揍你個屁股開花,讓你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柳星竹正在一旁緊張的瞧着,聽見他這一句話頓時便眨了眨眼,總覺得這話聽起來甚是熟悉。
那被攔着的白文才聽見他這話立刻身子抖了抖,轉過身鑽着空子就想逃,結果被三步兩步趕到的寶藍色衣袍的公子一把扯了回來,擡起右腳照着他腿彎處就是一腳,立時就将白文才踢倒在了地上,緊接着寶藍色衣袍的公子直接就按住他就騎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掄起臂膀照着身下之人就是一頓老拳,打的身下之人嗷嗷直叫。
圍觀的人立時便有些喝彩的,也有不屑的,還有樂呵呵不言語看熱鬧的,柳星竹這會兒上卻沒什麽閑工夫看熱鬧,她正四處搜尋着文軒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正尋思着是不是應該去別處瞧瞧去,卻在此時見着文軒協同一位身着石青色錦袍的公子從酒樓之中走了出來。
柳星竹趕緊帶着茶茶走了過去。
“哥哥,哥哥!”
。。。。。。
☆、文軒詳說打架原委
文軒老遠就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轉過身瞧了一圈就見不遠處,柳星竹帶着茶茶朝着他奔了過來,文軒趕緊栖身上前将她拉在自己身邊。
“你怎麽來了?”
柳星竹站穩腳就開始上下左右的仔細瞧了瞧文軒,發現他衣冠齊整,臉上依舊白淨帥氣,絲毫不像是與人打過架的模樣,柳星竹瞬時腦補了一下自己哥哥的利落身手,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斯文俊秀的文軒身手竟然這般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對手打敗了?
文軒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不明白這丫頭今兒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勁的盯着他瞧。
柳星竹瞧夠了這才擡起頭問道:
“聽文七說你在外面打架了,如今這是打完了?”
文軒一聽立刻翻了個白眼,轉回身對着身後跟着的文七狠瞪了一眼,這個敗事有餘的家夥,他哪只狗眼看見本少爺和人打架了。
文七也很是委屈,之前明明在茶樓裏一副要打架的架勢,他這才慌慌張張的跑回去報信,哪曾想報完信跑回來之後少爺好好的坐在茶樓之中喝着茶,還與人談天說地說的吝是熱鬧,似乎剛剛劍拔弩張的架勢完全不曾發生過。。。這情節變化的太快,他完全适應不了啊。
兄妹兩人這邊說話,那邊打架的兩人卻是打得歡快,當然歡快的是那個揍人揍得歡快的公子就是了,至于那個被揍的似乎就不是那麽美妙了。
人群中一聲歡呼,兄妹倆的視線立時就被吸引了過去,原是那被揍的公子逮住了機會竟然跑了出去,那揍人的公子似乎已經揍了個夠本,看見人跑了倒也沒再去追,他之前出茶樓之時身後跟着的一幫錦衣公子這時紛紛上前說話,恭維之話不絕于耳,有贊他身手利落的,有贊他胸襟大氣的,還有。。。。。。
柳星竹站在文軒旁邊,看着那群阿谀奉承的公子哥們一個個獻媚的嘴臉,顯然要将中間那揍人的公子捧成花了,而那公子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待遇,眼睛樂得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柳星竹轉頭在心中輕啐了一下,這群二百五們,就這還值得炫耀了?
衆人衆星捧月的将那寶藍色衣袍的公子再次迎往了茶樓,人群這時開始慢慢地散去,熱鬧看完了,當事人也都走遠了,文軒這才想起身邊還有自己的好友。
轉過頭看他饒有興致的看着那一群公子哥們進了酒樓,便有些不懷好意的伸手推了推他道:
“怎麽,你也想進去一起喝慶功宴去?”
那公子不防備他一下,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道:
“我倒是想,可惜人家也不歡迎我啊!”
話罷兩人相視一笑。
文軒這時想起應該将妹妹介紹給好友認識一下,遂拉了柳星竹的小手指着身邊的好友介紹道:
“這是孟宇孟公子,是哥哥在書院的同窗好友!”
柳星竹聽罷趕緊沖着孟宇輕施了一禮。
“孟公子好!”
孟宇趕緊躬身回了一禮,微笑道:
“姑娘不必多禮。”
。。。。。。
擡眼間,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姑娘,含苞待放的年紀,長得又是異常可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猶如一汪清水一般,五官生的晶瑩剔透,白皙粉嫩的小臉上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小姑娘一身碎花小夾襖,外頭披着大紅披風,風帽遮腦,白色的邊毛下一張笑臉愈發顯得靈巧起來。。。。。。
孟宇情不自禁的多瞧了兩眼,早聽好友說家中添了個小妹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漂亮可愛的小丫頭,剛剛又瞧她緊張文軒的模樣全然出自真誠,便知這兄妹兩人雖然相處時日尚短,感情卻是親厚。。。
孟宇不動聲色打量柳星竹的時候,柳星竹也悄悄觀察了一下哥哥的好友,見這人十五六歲的模樣,尚未及弱冠,與哥哥年紀相仿,一身暗青色雲紋袍子,袍子底端是用墨色金線勾勒的圖案,身材挺拔俊秀,一張臉生的與哥哥是同一款的類型,都是清秀斯文型。不過這公子似乎比自家哥哥又多了點什麽,似乎。。。多了那麽點哥哥眉宇間沒有的貴氣,整個人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用旁人襯托就能自成氣勢。
幾人閑話幾句,柳星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文軒回了家,家中文夫人出門之前還昏着呢,這時不知情況如何,如今得趕緊回家去瞧瞧去。
文軒聽說母親暈倒了,也是吓了一跳,趕緊辭別了好友孟宇,急匆匆的就帶着柳星竹回家了。
兩人火急火燎的趕回家,正趕上大夫出門,文軒一把拉住要邁出門檻的大夫,迫不及待的問起了文夫人的情況,待得知不過是風寒交迫之際又激動過頭這才一時暈倒,如今已經無大礙了,只需好生休養即可,兄妹兩人這才放了心。吩咐冬雪好生送了大夫出門。
屋中文夫人這時早就醒了,見門簾一挑兄妹兩個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文夫人趕緊轉身仔細打量着近前來的兒子,見兒子衣冠齊整似乎并沒有什麽大礙,心下便放心了幾分,轉過頭心頭就起了怒氣。
這混小子竟然學會打架了?
一想到這,文夫人也顧不上自己現在身子不爽利,蹭的一下掀了身上的暖被就下了床,動作利落的好似之前暈倒的完全不是她一般。
文夫人下了床一把就扭住了文軒耳朵,一使勁文軒立刻嗷嗷叫了起來,之前俊秀斯文的模樣完全消失無蹤,剩下的就是跳着腳的求饒聲:
“哎,娘啊,親娘哎,輕點輕點,您這是要将您兒子的耳朵擰下來了!”
柳星竹笑嘻嘻的看着屋中的一幕,好笑之餘也有些羨慕和感傷,若是自己的親娘活着,是不是也會這樣呢!
“你個臭小子,竟然學會打架了?看我今兒不好好收拾你的!”
文夫人氣得要命,又舍不得下狠手,是以看着兒子嗷嗷的叫喚,手下的力氣就更輕了幾分。
不過這在柳星竹看來,自家哥哥那嗷嗷叫喚的盡頭完全就是裝出來的,文夫人手上能有多大勁頭,後頭又減了不少,估計真正招呼到他耳朵上的力氣也沒有多少。
見鬧騰的火候差不多了,柳星竹這才上前将母子兩個拉将開來,安撫着文夫人扶着她坐在一旁的床上,文軒則是趕緊伸手揉被自家娘親掐疼的耳朵。
文夫人勞動了一番,倒是出了不少汗,除了喘氣有些急促之外,身上似乎輕快了不少。
喝了口柳星竹端過來的茶之後,文夫人這才穩定下來,這一穩定下來,關注點又集中在了文軒身上。
“說,到底怎麽回事,今兒你要說不清楚,我就叫你爹回來接着收拾你!”
文夫人言之鑿鑿的威脅着,文軒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起來,說實話她是不怕自家娘親的,看着兇猛,實則就是紙老虎。而自家老爹卻是不同,往往臉上不動聲色讓人掉以輕心,實則狠勁十足,他從小到大沒少被老爹抓着抄書本,往往一抄就是百十來遍不等,胳膊第二日起來都拿不動筷子,這才是真的狠吶!
“娘,娘,您別激動,您聽兒子說啊,事情和您想的完全不是一樣的。。。。。。”
原來近幾日書院休沐,文軒沒什麽事便和好友孟宇約了一同去茶樓品茶,剛進茶樓卻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書院之中的死對頭白文才,這白文才是這民安縣首富之子,常日裏仗着家裏有錢沒少欺負平民百姓,便是在書院之中也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最是被文軒這等優秀懂禮的孩子所不齒,因此書院之中無形之中就形成了兩個派別,一是以白文才為首的不學無術纨绔子弟們,另一派就是文軒孟宇這等成績優異的三好少年們,兩派常日裏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不對頭。如今在茶樓之中不期而遇,自然生就了一番口舌,白文才帶着兩個小厮很是挖苦擠兌了一番文軒和孟宇兩個,兩人仗着年輕好勝,自然有些不忿,也跟着對嗆幾句,也就是這個時候,文軒的小厮文七看着不好,撒腿跑家裏報信去了,才不知道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麽情況。。。
兩夥人正在對嗆的時候,茶樓門口呼啦啦進來一群富家公子,文軒幾個本就在大堂靠窗的位置,這一群人進來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文軒和孟宇是不覺得什麽,本就各是陌生人,彼此毫無聯系,可是正嗆得厲害的白文才見到幾人進來卻忽地變了臉色,立刻住了口四下看着躲躲閃閃起來。
文軒和孟宇自是不明白他這突然的轉變,正自納悶間,不知道是哪個眼尖的,一眼就瞧見了窗邊站着的白文才,忽地開口就喊了一聲:
“哎,這不是咱們白大公子嗎?”
這一句似是捅了馬蜂窩一般,那一群公子們呼啦啦就圍了上來,直接将一旁站着的文軒和孟宇擠到了一邊。
其中為首的一位寶藍色錦袍的貴公子更是好笑的看着跟前的白文才說道: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子前幾日尋你不得,今兒在這遇到了,正好,咱今兒就在這把賬算了吧!”
說完上前不由分說就要動手。。。
那白文才此刻早沒了剛剛的嚣張氣焰,白着一張臉怯怯的問道:
“什麽賬,我和大爺能有什麽賬,大爺您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你前頭和本大爺搶小桃紅的時候怎麽不想着那是誤會呢!那日要不是你溜得快,爺早就收拾你了,今兒正好咱們一并将賬了了吧!”
寶藍色衣袍的公子說完不由分說抓了白文才就要掄拳頭,白文才一瞧情知自己要遭殃,使了力氣轉了個身正好掙脫了他的牽制,然後轉頭就往門口跑,那貴公子一個沒防備就被他掙脫了出去,氣的瞪起了眼睛,緊接着就跟在後頭追了出去,之後就是柳星竹在外頭瞧見的那一幕。。。
。。。。。。
☆、新的一年新的氣象
“就這些?”
文夫人仍舊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
文軒摸着被娘親擰紅的耳朵委屈的說道:
“娘,您不信兒子,還不信您閨女嗎,星竹可是在大街上親眼瞧見了!”
柳星竹聽了趕緊點了點頭道:
“娘,這個哥哥沒有說謊,真是這樣的!”
見着總算有人給自己說了一句公道話,文軒感激的差點飙淚。
柳星竹見了暗自撇了撇嘴,她只不過是見不得文夫人因這事生氣罷了。
有了柳星竹在一旁作保,文夫人的心裏松快了不少,可是還不忘提點兒子道:
“以後離那個叫白什麽才的遠點,這樣不學無術的纨绔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沒得把你給帶壞了!”
文軒本就不待見白文才,此刻聽了自是忙不疊的點頭答應。
晚上文軒視察回來,聽說了白日裏發生的事情,贊了女兒的臨危不亂,卻罰了兒子抄五十遍論語。只因其讓自己的愛妻激動的昏倒。
文軒對老爹寵愛老娘的戲碼早就見怪不怪了,就知道今兒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倒是柳星竹看着羨慕不已,從前都以為文笙讀書人出身,最是刻板端正,能與文夫人相敬如賓這麽多年已然不易,不成想脫了外面的官袍回了家中,縣令大人竟然是個标準的寵妻好男人。。。
文軒默默地含着眼淚回了自己的房間,他覺得他現在在家中的地位越來越渺小了,自從父親母親兩個有了妹妹之後,他直接從親生的孩子變成了撿來的孩子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年關将近,之前不覺得怎麽樣,進了臘月之後,這年味就越來越強烈了,家家戶戶一改之前的安安靜靜,縣衙院牆之外時不時的就能聽見孩童嬉戲的鞭炮聲。
柳星竹每日裏沒什麽事情,便沉下心來繼續之前的習慣,看看書寫寫字,偶爾院牆之外傳來一兩聲突如其來的鞭炮聲,登時吓得手下一抖,寫的字或是畫的畫就走了樣。
小冬雪這些日子被茶茶訓練着侍候在柳星竹的身邊,較之前的毛毛躁躁的性子收斂了不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每每這個時候都會沉不住氣,跟個小鋼炮似的挽了袖子就要出去找人算賬。
被柳星竹無奈的拉住了,這本就沒多大的事情,孩子們在外面熱鬧玩耍,又不知道她在屋中寫字,不過是無意為之,就這樣出去找人總歸不大好。
冬雪讪讪的仍是有些不忿,尤其見得柳星竹寫壞掉的字畫總不忘要嘀咕幾句:
“多好的字啊,就這麽毀了!”
柳星竹聽見了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說什麽,之前她聽見冬雪這樣感嘆的時候,還覺得她這是沒讀過書可惜的,興致來了還興起了叫她認字的念頭,然而冬雪的反應卻是平平,顯然對此沒什麽興趣,後來柳星竹才知道,人家不過是在感嘆自己白白浪費了一張好的宣紙罷了,要知道這樣一張宣紙也值半文錢呢!
中午的時候用過午膳,文夫人就帶着柳星竹和白嬷嬷等人貼起了窗花,白嬷嬷手巧,每年家裏的窗花都是她剪好的,柳星竹興味十足的看着籃子裏剪好的窗花,有大紅的福字,還有大紅的喜字,還有一些剪的活靈活現的小動物。。。。。。
柳星竹看了一會兒就感嘆起來:
“嬷嬷的手真巧啊!”
白嬷嬷一邊貼着窗花一邊好笑的看着小姐:
“小姐要是想學,嬷嬷也可以教你的!”
柳星竹趕緊擺了擺手道:
“還是算了吧,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文夫人在一旁看着不禁笑了起來。
“這丫頭啊,什麽都挺好,就是一雙小手笨了一些,于這女紅之上竟是半點不開竅!”
文夫人雖是商戶女出身,可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卻很嚴格,于這女紅之上更是造詣頗深,本來正遺憾着自己沒能生個女兒出來,将自己的好手藝傳給閨女,正巧柳星竹來了,文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的女紅傳授給她,奈何柳星竹卻是個天生的棒槌,手笨的厲害,從小徐嬷嬷心疼她就沒讓她拿過什麽針線,僅有的幾次也在她用針紮了滿手眼之後放棄了。柳星竹沒有任何的基礎,自然學起來就費勁,而且她對此也是沒有什麽興趣。
文夫人見了無奈之餘也只能将此打算放棄了,倒是茶茶跟着學了幾天,女紅的手藝長了不少,這才給文夫人增添了點信心,自此無事的時候就會叫了茶茶過來指點一二。
大紅的窗花貼在窗紙上,屋中一下子就增添了不少的喜氣和生機,柳星竹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好了起來。
這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年三十,全家人圍坐在桌邊,透過敞開的窗子看着外面璀璨的火光,感嘆着時光飛逝,轉眼又是新的一年。。。
本是和哥哥說好要守歲的,可是沒過半夜柳星竹就困得不行了,死撐着待了一會兒,最後不得不跟哥哥撒嬌着要回去睡覺,文軒眯眼瞧着這小丫頭半天,他就想着看她究竟能熬多久,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撐不住了,本就沒指望她一定要守到天明,不過是見她言之鑿鑿的模樣,才故意拖着她打賭的,果然結果盡如人意,這白送上門的好處不要白不要啊。。。
柳星竹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才想起昨兒晚上和哥哥打的那個關于守歲的賭,痛恨自己一時不查着了文軒的道道,也暗恨自家哥哥明知道自己熬不住還要诳着她跟她打賭,如今可好,自己最最不擅長女紅,竟然讓自己給他秀個荷包,這不存心是欺負她嗎!
柳星竹心裏越想越氣,想着就給他秀個醜醜的荷包,最好上面什麽都不秀,就秀頭老母豬上去。。。
早上去給文笙夫婦倆拜年的時候也沒拿正眼好好的瞧文軒,只在文軒要求她給他這個哥哥拜年的時候,忽地甜甜的笑了一下,文軒心下頓感不好,還沒等琢磨出是哪裏不好,就見柳星竹高高興興的湊到自己的跟前,認認真真的給自己行了個禮,之後張開小爪子就跟他讨要紅包,文軒登時便瞪圓了眼珠。
本來嘛,人家是家裏最小的,給父母拜年都有厚厚的紅包拿,沒道理給哥哥拜了年就什麽都沒有啊!
文軒夫妻兩個對于兩個孩子時不時的打鬧一回早就司空見慣,因知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索性從來不會阻止,反而樂見其成,總覺得這樣更能促進兄妹兩個的感情。
文軒不情不願的拿了荷包出來,正要數出幾兩銀子給妹妹,哪成想柳星竹早就瞧着他呢,見他拿了荷包出來,索性連荷包一并搶了過來,口中還不忘感謝道:
“多謝哥哥,祝哥哥新的一年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謝完立刻笑嘻嘻的轉過身去尋文夫人,文軒瞧着妹妹的背影,一口銀牙咬得嘎嘎直響,這是明晃晃的搶劫啊,可憐他這一月的零用錢就這麽沒了?
過了初一,文夫人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忙碌了起來,家中不時有過來拜年的,其中大多數是文笙單位的同僚,也有本地的商戶過來孝敬的,因着文笙的官聲很好,他又不是那種腦滿肥腸的貪官,不說是兩袖清風也差不多了。
柳星竹裏裏外外的跟着忙碌,時不時的還要跟着文夫人出去串串門子,以往每年都是文夫人自己出去,文笙不愛去湊熱鬧,況他是本縣的父母官,是這個地方最大的領導,到了誰家誰家不自在,總覺得縣太爺到家多半沒好事,即使這樣文笙索性呆在家中更好一些。文軒小的時候還挺願意跟着母親出去串門子的,漸漸大了之後就不願意跟着了,都是一群女眷們,他一個男孩子跟着去除了傻坐着就沒他什麽事了,要是那被串門的家中有個少爺什麽的還好,沒有就很郁悶了。
文夫人早在文軒十歲之後就只能獨自帶着丫鬟婆子去赴宴了,如今倒好了,老天爺白白送了她一個漂亮的女兒,文夫人今年老早就高高興興的盼着出去赴宴了,哼,以往都是本夫人羨慕別人有女兒,如今也該別人羨慕自己了。。。
這日一早,柳星竹就被文夫人親自帶着白嬷嬷過來将她從暖乎乎的被窩之中撈了起來,二話不說拿過白嬷嬷手中準備好的衣裳就往柳星竹身上套,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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