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一節課就很是與衆不同
算歇。
柳星竹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家孔雀哥哥,想着等下回去的時候一定得跟哥哥說,他那被罰的大字自己可以幫忙替寫。
文夫人又問了問與兒子女兒一同出門的幾人,得知竟然還有季大人家的公子,立刻睜圓了眼睛,忙着就打聽起人家的年齡相貌和學識,那興致盎然的模樣把個兄妹兩個問的差點掉頭就想跑回自己的院子去。
還是文大人看不下去,心疼兩個孩子在外面逛了半天一定累壞了,這才打斷了文夫人的問話。放了他們兩個暫時回去休息。
兄妹兩個得了釋放一刻都不敢擔待的直接轉身就出了父母的房間,那速度快的看的父母兩個直瞪眼。
。。。。。。
同一時間岑南王府的大門口,程峰被程啓攙扶着從車上下來,一路搖搖晃晃的進了王府,程二等在門房裏見着主子回來了,焦急的上前迎了過來,嘴裏忙不疊的叫道:
“爺怎麽才回來啊,王爺和王妃都等了好長時間了。。。”
程二這個時候見着世子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不敢說王爺和王妃已經氣的火冒三丈,就等着自家的小主子回來好瀉火呢!
程峰這個時候早就醉糊塗了,對于程二的禀報基本就是沒聽更沒懂,一邊走一邊還含糊的問着:
“父王和母妃都歇着了?”
程二一聽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兒算是全白說了。只得無奈的再次回道:
“沒呢,王爺和王妃兩個正在屋裏等着您呢!”
程峰一聽二話不說轉身就要往王府的正院走過去,只他醉的厲害,一時間腳步淩亂,方向不準,還好身邊扶着他的程啓要清醒得多,拽着他找對了方向,幾人一路奔着正院方向走了過去。
顧氏王妃早在兒子進門的時候就得了禀報,這時正坐在椅子上運氣呢,聽見外頭禀報說世子爺來了,忽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作快的弄得身邊的岑南王一愣,緊跟着也直起了身子。
門簾從外面被人挑了起來,程啓扶着程峰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見了屋中的王爺和王妃兩人,兩人一個不穩一個扶,來回轉了幾步才算穩下來對着王爺和王妃請了馬馬虎虎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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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南王程建昌看着醉醺醺的兒子直皺眉頭,岑南王妃伸手指了兒子半天楞沒說出一個字來,最後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帕子抹起了眼淚。
岑南王看着眨眼之間從憤怒轉為悲傷的王妃,臉色愈加黑了起來,轉頭繃着臉大聲訓斥道:
“沒出息的東西,你瞧瞧你現在成什麽樣子,成日胡天海地的闖禍胡鬧,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家不成業不成的讓你母親操心,你對得起你母妃嗎?”
顧氏王妃聽了這樣的話,眼淚掉的更兇了,程啓跟着站在一旁低着頭一聲也不敢吭,王爺訓完了親兒子,轉頭又噴向義子:
“還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不幹正事就知道跟着他胡鬧,你們一個就個的沒有一個省心的。。。”
程啓仍舊虛心的低頭聽着不敢反駁,喝醉了的程峰則有些不知所謂,頂着上頭親爹的怒火,還有些不服的回道:
“我怎麽了,不就在外頭吃點酒嗎,至于你們這麽大動肝火嗎?”
他不說話還好,這麽一說,王爺本身沒那麽大氣也被他拱起了火。
“臭小子,你說什麽?還就在外頭吃點酒,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差了人滿州府的尋你,你可倒好自己在外頭逍遙快活,今兒你側母妃設席宴請衆家适齡小姐,你竟然連個面都不露,你。。。你說,你這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到底還打算成不成親了,你這臭小子,不孝子。。。”
程峰聽了父親的訓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娶了,任誰也不娶了,這樣總行了吧,你們滿意了吧!”
王爺氣得語無倫次,差點抄起身邊的茶杯砸過去,只是見了兒子站都站不穩的模樣,到底心下心疼,擺了擺手無奈的對着人說道:
“攙下去吧,好生侍候着。。。”
一旁的王妃聽見了,趕緊擦了把眼淚站起了身,一連疊聲的吩咐着外頭擡了肩輿,又吩咐自己身邊的心腹大丫頭一路跟着過去侍候。
岑南王看着眨眼之間又從悲傷轉為關心的王妃,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麽。只轉過身背着手出了正院,一路往偏院走了過去。
。。。。。。
二日一早,程峰迷迷糊糊間被人叫醒,正自氣惱間擡起腿一腳就照着床邊人踹了過去,床邊站着的侍書沒有防備之下一腳就被他踹出去老遠,一下子正好撞在了靠窗的桌子上。疼的“哎呦”一聲叫了起來,外面候着的侍琴和侍畫聽見聲音趕緊推門跑了進來,見着侍書坐在地上已經疼的站不起來,立刻上前去攙扶。
程峰這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只因着宿醉腦仁疼的厲害,見着幾個丫頭圍着地上的丫頭叽叽喳喳的更覺心煩,直接一揮手全都攆了出去,之後往後一仰直接倒在了身後的被子上面,閉上眼睛再也不想睜開。
剛剛,他好像夢到那丫頭了。。。
。。。。。。
☆、去還願慧元寺遇險
轉眼之間就到了秋高氣爽的日子,這段時間裏柳星竹的小日子過得實在不錯,每日裏練練字,睡睡小覺,再不就是和娘親大人結伴去外頭的鋪子瞧瞧看看,順便再查查賬。
文記飯莊自從改良之後,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如今每日裏賓客盈門,柳星竹每次見到賬上逐漸增長的數字,臉上就情不自禁的笑開花。
文笙文大人自從上任同知之後,每日裏天不亮就要去府衙報到,晚上太陽落山了才轉回家,柳星竹是個小懶豬,文夫人又是個疼閨女的,從來早上不立什麽請安的規矩,任是她睡足了才起來,所以柳星竹基本上每天直到晚上一家人一起用完膳的時候,才能見到自家老爹。
柳星竹因此常常抱怨說這州府的官衙實在是太壓榨人,不僅要早出晚歸,連續工作十天才能休一天,實在太辛苦了。文夫人對此不覺莞爾,這麽多年她早就習慣了丈夫這樣的工作時間和環境了。
這個時節天氣已經漸漸開始轉涼,文夫人夜裏睡覺沒關好窗子,吹了點涼風,早上起來就覺得頭暈腦脹的不舒服,鼻子也有些不通氣。
文大人早早起身就去了府衙,柳星竹昨日裏和母親說好了陪她去郊外的寺裏去上香,今兒也早早的起了身,沒在自己的屋子用早飯,穿戴齊全了就來到了父母的院子,結果一進來就聽見白嬷嬷在勸文夫人請大夫瞧瞧。
柳星竹立刻着急的走了進去,文夫人有些虛弱的靠在床邊,臉上明顯有些不正常的紅暈。柳星竹走上前去伸手一摸額頭,燙的跟火燒似的,登時急的一連聲的叫了冬雪去外頭請大夫去,文夫人還強撐着想要阻止,怎奈柳星竹這會兒根本不聽。
很快大夫就來了,看了看文夫人的情況,又號了號脈,這才不緊不慢的開了治風寒的方子,并将用法仔細的說明了,這才背着藥箱走了。
柳星竹叫了茶茶去竈下熬藥,自己則一刻不離的守在文夫人的床邊。直到文夫人喝了藥,躺下歇息了,柳星竹這才松了口氣。
文夫人今兒本來是去廟裏上香的,這下病倒自然是去不了了,柳星竹覺得這個改日等她病好了再去也是一樣的,可是文夫人卻是不同意,說什麽今兒必須的去,她前些時日在佛祖面前許了願,今兒必須得去還願,不然佛祖會怪罪的。
柳星竹自然不肯讓她這個樣子出去的,直說今兒屬于特殊情況,佛祖知道了一定寬容大度不計較的,可是文夫人篤定了自己歇一會兒就好,好了再去,柳星竹坳不過她,最後只得商量着自己代她去上香還願,她則要好好的留在家裏養病。
文夫人起初不放心柳星竹一個小丫頭自己出去,自是不答應,還是柳星竹堅持這才妥協了,只是一連聲的抱怨,今兒文軒不在家,要是兒子在家就好了,讓他陪着妹妹去,她自然就放心了。
文軒這幾天正趕上休沐,因着好友孟宇也來了州府并且一同去了程家書院上學,兩人幾月不見,這時再見自是親熱非凡,正趕上休沐的日子,就約好了一同去城外的鷹嘴山游玩,這時正好不在家。
柳星竹讓文管家套了馬車,自己帶了冬雪出去,留了茶茶和白嬷嬷在家照顧母親。
文管家以前駕車帶着文夫人來過郊外的慧元寺,知道怎麽走,馬車一路出了州府的城門,順着官道的方向一路前行。
這時外面的日頭已經升的老高,冬雪把車簾子挑開看着外頭,豔陽高照,秋高氣爽,不禁感嘆道:
“這天可真好啊!”
柳星竹也跟着湊了過去,透過敞開的車簾子往外看,見外頭果然如冬雪所說的一般模樣,不禁跟着點頭道:
“還真是,這天還真不錯。”
馬車一路往前行,漸漸慢了下來,柳星竹就聽車外趕車的文管家禀報道:
“小姐,前頭石橋上有兩輛馬車堵住了。。。”
柳星竹掀開簾子探頭往車外看去,前方通往寺廟的石橋上果然有兩輛馬車堵在中間,一個是往寺裏去的方向,一個則是從寺裏出來的方向,兩輛馬車相向着,正好堵在了一處。
可能是誰也不願相讓,此刻正在頂牛,雙方各有一波小厮在對罵着。還沒等柳星竹看明白是怎麽回事呢,前一刻還在争吵的雙方,這會兒上已經開始動起手了,不過片刻功夫兩撥人就扭打在了一處。
柳星竹看着眨眼之間就嚴重的事态,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不就是讓個路的事嗎,至于鬧成打群架的程度嗎,這兩家的主子們難道腦袋被門擠了?
柳星竹也不着急上香去了,叫文管家停了馬車在不遠處,好整以暇的挑了車簾子坐在車上看起了戲,本來不過是兩撥小厮打在一處,之後兩輛車上坐着的主子似乎也按耐不住了,紛紛跳下馬車也跟着加入了戰鬥,柳星竹打眼去瞧,見都不過是兩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年輕公子,看着兩個身穿華服的中二少年不顧形象的扭打在一處,柳星竹都替他們丢人。
打了約莫有一刻鐘的時間,其中穿黑色家丁服的一方因着人少于對方,明顯開始處于敗落的跡象,那少年眼見着自己這一方沒了勝算,索性在自家家丁的護衛之下,一屁股坐在了路中間,扭頭瞪着對方的少年憤憤地瞪着眼睛,意思很明顯,想先過去,那就從本少爺的身上過去。
對頭的一方顯然沒料到對方竟然出了這樣的招數,家丁們一時間都住了手,紛紛圍到了自家主子身邊看着他,這方的主子也被對方的無賴做法弄得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下去,只氣惱的瞪着眼睛罵他,無恥,卑鄙。。。
那耍無賴的少年一見自己竟然轉敗為勝,不由得意起來更加坐在地上不起來了,雙方就這樣僵持着,互不相讓。
柳星竹在旁邊看了半晌,看的滿頭黑線,這樣互不相讓的僵持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她這還等着過去寺裏上香呢,這倆二逼青年要一直這樣下去,那她也要一直陪着下去?
幾人又在一旁等了一會兒,柳星竹一邊跟着冬雪聊着天,一邊觀察着事态的發展,這時就見那邊有人伸手指着自己一方似乎在說着什麽,然後就看見兩個身穿黑衣的小厮徑直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柳星竹眨着眼睛看着他們越走越近,不明白這兩人朝自己這邊過來是要幹什麽,難道是要讓自己過去居中調停的?柳星竹自己瞎尋思着。
“這是誰家的馬車?趕緊走,停着作什麽,告兒你們,今兒我家公子把這去慧元寺的路都包下了,這裏已經封路了,不允許別人走了!”
那兩個小厮早在過來的時候,就瞧見了文家的馬車,式樣簡樸一看就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馬車,臉上就帶了輕蔑之色。說起話來自然也是不着三四的。
柳星竹沒想到人家這是沖着自己來的,也不知道是因着和對方沒吵贏還是怎麽着,見自己在這邊看了半天戲,難道是來找自己解氣的?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柳星竹小聲的吩咐了外頭的文管家好生打發了就是了。
文管家在馬車外頭好生好氣的和來人打着商量,說着好話,沒成想過來的這兩個小厮竟然得寸進尺,見聞管家唯唯諾諾的模樣,以為是怕了他們,更是肆無忌憚起來。一人站在原地和文管家打着花槍,另一個則一轉身就來到了車前,問也不問直接一把就掀起了車簾子,登時裏面的情形一覽無餘。
柳星竹坐在馬車裏面沒防備他忽然來這麽一手,登時就是一愣,回過神來氣就不打一處來了,好啊,竟然敢掀本小姐的車簾子,活膩歪了。
裏頭的冬雪從來沒遇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倒是不知所措,柳星竹可不怕這個,當時就瞪起了眼睛。
那小厮掀了簾子一看裏面就坐了兩個女孩子,瞧着穿着打扮也就是富貴人家的小丫鬟,便嬉笑着說道:
“原來是兩位姑娘啊,這下可是難辦了,兩位要是想過橋進寺今兒怕是不能了,這路這橋都被我們家公子包下了,不過。。。兩位姑娘要是執意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等下我和我家公子說說,沒準公子一高興就答應了,到時候二位姑娘打算怎麽謝我啊?”
柳星竹看着眼前流氣十足的小厮,厭惡的說道:
“費什麽話,趁本姑娘沒發火之前趕緊滾蛋!”
那小厮顯然沒料到柳星竹是這樣一個反應,回過神來立時就不樂意了。
“呦,你個小丫頭,牙尖嘴利啊,你知道我家主子誰嗎你?”
柳星竹哼了一聲回道:
“狗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我怎麽知道。。。”
“你。。。”
那小厮被柳星竹的話氣的差點翻白眼,惡狠狠的上前揮了揮拳頭吓唬道:
“你罵我等于在罵我家主子,你最好識相點趕緊給小爺我道歉,不然等會兒我禀明主子,帶你們去衙門裏治罪去。。。”
冬雪沒見過這陣勢,怕柳星竹吃虧趕緊伸手拉住了她。柳星竹才不管這個,一把按住冬雪的手,将自己的袖子抽出來,轉回身在車裏尋摸了一圈,正好瞧見文管家放在車沿邊山的鞭子,伸手一把拽過來,緊接着蹭的一下直起身,撩着簾子就探出了車身,掄起鞭子照着車前發愣的小厮就呼了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到底哪個是花架子
柳星竹從小到大沒練過武,不過是花架子而已,可再是花架子也是管用的,那小厮沒料到她竟然敢動手,一時沒反應過來,生生就受了這麽一鞭子,疼的他立刻捂着肩膀後退了好幾步。
另一頭和文管家正在扯皮的小厮吃驚的看着剛剛的一幕,一時間竟然忘了去幫扶自己的同伴。
柳星竹鞭子甩了出去才有些顫抖,可是看着兩個小厮眼中的吃驚和微微怯意,忽然之間勇氣倍增,手似乎也不抖了。前頭只一條腿探出車身,這時幹脆兩只腳一起踩到了車沿上,手裏攥着鞭子瞪着眼厭惡的看着兩個小厮。
她這架勢甭管做的到不到位,起碼架勢是有了,兩個小厮一時間還真有些被她這架勢給唬住了。
本來公子只吩咐他們将人驅趕走,不要參合他們的事情的,只他們兩個自己發揮,見不過是兩個小丫頭,就想仗勢欺負欺負人。這會兒上人家不僅不怕還反抗的非常暴力,其中和文管家扯皮打花槍的那位便心生了退意,任憑那被打的小厮如何示意他上前幫忙教訓柳星竹,那人如何也不肯聽,只轉頭反過來示意他回去複命。
那被打的小厮見自己示意了半天自己的同伴也不響應,立刻臉上挂不住了,嚷嚷着就喊道:
“臭丫頭趕緊乖乖給小爺賠罪,不然小爺就。。。”
柳星竹比他嗓門還大的喊道:
“就什麽,你當老娘怕你,再趕上前一步,照舊一鞭子過去,讓你嘗嘗被鞭子揍得滋味!”
就在這時,遠遠的路上駛過來一輛馬車。。。
柳星竹沒注意到,只看着還敢上前的小厮,氣得直接跳下車,不顧身後冬雪的阻攔,直接掄起鞭子沖着那小厮就甩了過去,文管家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甩了那和他扯皮的小厮,左右瞧了瞧見沒有趁手的家夥,只得張着兩只胳膊上前護在柳星竹身後,防着她被人偷襲。
柳星竹胡亂的甩着鞭子,完全沒有章法,對面的小厮被她幾鞭子打在身上痛的嗷嗷直叫,抱着腦袋逃竄。
這時後頭的馬車上忽然飛奔着跑來一個人,遠遠的就瞧見柳星竹虎虎生風的甩着鞭子痛打個小厮模樣的少年,心下驚愣的同時,臉上卻不禁露出了笑意。
見那小厮和一旁的那個被柳星竹打的要跑,來人忽然開口道:
“全都給我站住!”
柳星竹聽見聲音猛然回頭去瞧,一看樂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剛剛見過的孟宇孟公子。
孟宇肅着一張臉看着面前被他叫住的兩人,一個個的都捂着頭,不知所措的站在那瞧着他。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行兇,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兩個小厮驚愕的看着這個一來就颠倒黑白的公子,滿臉委屈無處傾訴。
“公子,您。。。您瞧錯了吧,不是我們在行兇啊,是。。。是。。。”
那小厮擡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了柳星竹,被柳星竹擡起鞭子吓唬的他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去。
小厮們個個都是眼尖的,見來人身穿華服,再看後頭停下來的馬車,寶頂華蓋,一看就價值不菲,知道這絕不是随随便便能惹得起的人家,一時間倒是不敢造次。
柳星竹看着被孟宇一句話就變的老實的兩人,心裏頗有些不舒服,自己忙活了半天這倆小子才生怯意,沒想到人家一句話就全部擺平了。
心裏頗不舒服的柳星竹這時候很是違心的對着一旁的孟宇賭氣道:
“孟大哥,我能行的,不用你幫忙!”
孟宇裝作沒聽到一般,繼續對着兩個小厮喊話:
“你們是誰家的仆從,你們公子是哪家的?”
那小厮倆互相對看了一眼支吾着不敢說,這種丢了自己的臉連同着自家公子的臉也一同給丢了的事情,實在不适宜報出自家的名號出來。
“說。。。”
孟宇見兩人都不說話,立刻沉着臉喝了一聲。
那兩個小厮被他一喊立刻哆嗦一下,再也不敢耍小心思。
“我。。。我家老爺是功曹陳大人。”
“那頭那個站着的都是誰?”
孟宇接着沉聲問道。
小厮指着其中一個穿月白色綢衣的公子說道,那是我家公子,另一個穿暗紅色錦緞的是司馬段大人家的公子。。。
孟宇又問了問剛剛發生的事情,兩人也沒怎麽隐瞞,你一言我一語的将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孟宇一聽不過是個你來我往的讓個路,誰先走的事情,竟然因此引發了一場群毆,一時間滿臉無奈的同時,實在覺得有些無語。
一個功曹家的公子,一個司馬家的公子,都是州府官員之子,這兩人他也算有所耳聞,都是州府裏有名的纨绔子弟,成日裏鬥雞走狗胡作非為,今日正好碰上,不喜之餘更是對他們剛剛竟然敢和柳星竹動手,心下更是怒氣更盛。也不問青紅皂白了,直接對着兩個小厮斥道:
“既是你們無事生非在先,那還不趕緊向人家道歉!”
兩個苦逼的小厮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在孟宇淩厲的眼神之下,長揖到底對着柳星竹道起了歉。
柳星竹小臉一撇,顯然對剛剛之事還在生氣,孟宇一瞧立刻轉向兩個小厮,示意着兩人誠意不夠。
兩個小厮無奈之下只得連忙屈膝跪在了地上,對着柳星竹磕頭賠罪,柳星竹倒也沒想讓他們這樣,只是剛剛實在被氣得狠了,這才矯情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孟宇更狠,直接讓人跪下賠罪,這時候臉上便有些受不住,趕緊擺手讓兩人起了身,趕了他們回去。
文管家見事情已經告于段落,危險也解除了,這才從柳星竹身邊離開,上前對着孟宇感激的作揖道:
“多謝公子幫忙!”
孟宇擺手笑着示意無事。
一旁的柳星竹則有些郁悶,嘴裏不自禁的嘟囔道:
“你哪只眼睛瞧見他幫我了,都是我自己将他們制服的好不好!”
文管家沒想到自家小姐竟然這樣說,那聲音雖然小,可是身邊的幾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孟宇。
孟宇倒是好脾氣的笑了笑,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只搖頭說道:
“不礙事,以後出門當心些就是了!”
文管家見人家這樣大度,一時間更是感激連連。柳星竹無奈的看着自家管家,到底沒再說什麽矯情的話,只對着孟宇笑了笑之後,轉過頭上了車。
再說兩個小厮抱着腦袋跑回去,立刻将剛剛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兩位少年公子聽說了,立刻炸了毛,在岑南州府這個地界,除了岑南王世子程峰之外,他們還真沒怎麽怕過誰,如今聽這兩個小厮說那也是個貴公子模樣,知道不是程世子本人,兩人立時放下心來,這一放心不要緊,膽子也跟着增大起來,得知自己的小厮被人拿鞭子揍了,立刻就不讓了,竟然還有人對本公子的小厮動手,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分明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裏,這還得了。。。
兩人這時候倒是同仇敵忾起來,一起協同着就往這邊走了過來,孟宇正等着他們過來,不然他也準備過去了。
那兩位公子帶着各自的家丁聯袂而來,遠遠瞧見站在車前的孟宇,起初還是氣勢洶洶,結果越走近越有些不敢置信,等到快走到孟宇跟前的時候,兩人一仗開外就慌的停了下來,雙雙揉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端身而立的年輕公子。
“孟。。。孟大公子?”
孟宇沒說話,只冷着一張臉看着他們,兩人這下再不敢認錯,一時間紛紛沒了聲音,還沒等孟宇開口說話呢,已經開始紛紛往後退了回去,孟宇看着他們冷哼了一聲開口道:
“既是知道本公子,還不趕緊給文家小姐道歉,道完歉趕緊滾蛋!”
兩人一聽互相看了看,剛剛那兩個小厮不是回話說是兩個小丫鬟嗎,現在怎麽成了小姐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先應付一下眼前這位孟大公子才是。
“是是是。。。”
兩人也沒上前,只遙遙的對着柳星竹的馬車拱了拱手,之後也不等孟宇在說什麽,直接紛紛轉身飛一般的沖到了自己的馬車,然後相互謙讓着對方,一路順利的下了橋,那個本是要去慧元寺方向的司馬家的公子,這時候也調轉了馬頭,直接跟在功曹家公子的身後一路往城門方向走了回去,顯然已經決定不再去廟裏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橋邊,轉瞬之間就變的安靜了下來。
這時,載着孟宇的那輛馬車慢慢的駛了上來,在柳星竹的馬車後面停了下來,車上響起了一個十分細軟溫和的聲音:
“宇兒,發生了什麽事?”
孟宇回頭恭敬地對着馬車答道:
“沒什麽事,剛剛兒子已經解決了,母親莫要擔心!”
柳星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母親?這車裏坐着的是孟宇的母親?
。。。。。。
☆、慧元寺論辯小沙彌
柳星竹好奇的将馬車簾子掀開一條小縫,正在這時,後面的馬車慢慢的駛了上來,柳星竹透過縫隙往外頭瞧去,前頭孟宇走上前去,這時孟家馬車車廂小窗上的簾子被人輕輕打起,孟宇對着車窗喊了一聲“母親”,柳星竹如願以償的看到了他的母親。
婦人四十出頭的樣子,模樣生的較好,丹鳳眼柳葉眉,皮膚白皙,頭上戴着寶石頭面,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孟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關切的問了幾句剛剛發生的事情,得了孟宇簡單的回話之後,便側轉頭看向了柳星竹的方向。
孟夫人透過小窗瞧了瞧柳星竹的馬車,柳星竹早在她要看過來的時候,就痛快的放下了馬車簾子。孟夫人上下仔細的打量了柳星竹的馬車,見不過是輛裝飾十分普通的馬車,立刻便沒了什麽興致,只刷的一下放下了窗口的簾子,準備吩咐兒子繼續前行。
文家的馬車上,冬雪小聲的問着柳星竹:
“小姐,咱們要不要下去拜見一下那位夫人,畢竟剛剛是孟公子幫了咱們的大忙。。。”
柳星竹也在糾結着這個,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剛剛是自己打跑了那兩個小厮,孟宇只不過是撿了個漏而已,可是人家實在是會撿漏啊,大家一致認為剛剛他是出了大力氣的,而且說來自己也是有些無禮的,不管怎麽說,孟宇也是為了自己這邊好,不然人家幹嘛跑出來管閑事,和她一樣老實看戲不就行了。
有了上次乞巧節的見面,柳星竹總覺得自己和孟宇較以往熟識了不少,讓她對他漸漸有了些自家哥哥文軒的感覺,所以剛剛便情不自禁的矯情了一下,按說這樣的确有些不妥。
柳星竹糾結夠了準備按禮下去拜見一下孟夫人,車簾子還沒撩起來呢,就聽外頭傳來了馬車啓動的聲音,緊接着便聽到了孟宇在外頭對着柳星竹說道:
“文妹妹,孟大哥先行一步了!”
柳星竹尴尬的停下了掀簾子的動作,只有些郁悶的回道:
“好。。。”
孟家的馬車先行了,柳星竹自然不好緊随其後,只得坐在馬車上等等,馬車漸漸的走遠,柳星竹坐在馬車上就聽見孟家的馬車上面傳來了剛剛那位孟夫人的聲音:
“宇兒,你以後要注意點自己的身份,堂堂侯府嫡子怎麽能随便出手幫忙。。。。。。”
馬車走遠了,柳星竹漸漸聽不清前頭的說話聲,可是剛剛那明顯充滿了無奈的高高在上的語氣還是深深的印在了柳星竹的耳朵裏。
柳星竹呆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等到前頭的孟家馬車已經過了石橋,外頭的文管家這才轉身沖着馬車問道:
“小姐,咱們現在過去?”
馬車裏的柳星竹輕輕“嗯”了一聲,馬車啓動奔着慧元寺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進慧元寺,文管家便找到了熟識的廟祝,讓他領着柳星竹進去,自己則和冬雪在寺廟院子裏的空地上等着柳星竹。
柳星竹進了殿中,在佛祖面前呈上了文夫人昨晚上早已準備好的香燭,廟祝在一旁接過香燭後說了幾句吉祥話,無非是一些施主虔心向佛必得福緣之類的,說完之後便一臉笑意的看向了柳星竹。
柳星竹起初還有些不太明白,不知道這和尚是個什麽意思,拿了呈上的香燭還不走,這是個什麽意思。後來忽然記起臨出門時文夫人塞給她一個鼓鼓的小荷包,叮囑她這個是孝敬佛祖菩薩的。
柳星竹不太情願的從身側拿過了荷包,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十兩左右的銀錠子,心裏立刻有些肉痛,不禁對自家娘親撇了撇嘴。
交完了銀子,廟祝便叫了一個十來歲的小沙彌,讓他帶着柳星竹到別的殿中給佛像磕頭,上香,之後再給柳星竹講一會兒佛經。
許是年齡比較小,那小沙彌并沒有給柳星竹講一些經書上的比較深奧的內容,只是挑了自己熟悉的佛經故事,想來也是覺得柳星竹不會喜歡那些讓人聽不懂的經文。
說從前有一只六牙象王,率領五百只大象共同生活在山林中。象王有兩個妻子。一天,象王見湖中有一朵蓮花,嬌豔欲滴,十分美麗,便撈起這朵蓮花送給第一個妻子。第一個妻子十分高興,說:“這麽冷的天,你竟然能找到如此美麗的花給我,我太幸福了。”另一個妻子卻生氣了,嫉妒地咒罵:“你這個偏心眼的!我要有□□非把你毒死才好。”她越想越生氣,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憋死了。死後,她的靈魂投胎到一個首陀羅家,成為這家的女兒。漸漸地,她長大成人了,出落得水靈靈的,宛如一朵掐得出水的蓮花。她既聰明又伶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博識古今,明知盛衰。她的名聲越來越大,被國王聽到了,就聘她入宮,成了王後。王後常常向國王講述治國之理,施政之道,國王聽了十分佩服,對她言聽計從。
一天,王後對國王說“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只六牙大象。我想用它的牙來做裝飾品。大王一定要給我把象牙弄來,否則我馬上死給你看。國王說:“王後,你別開玩笑了,世界上哪有長六根牙齒的大象?這話傳出去人家會笑話的。”王後說:“我對此看得很重,一直牽挂在心,如果你不滿足我,我一定會郁悶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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