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節課就很是與衆不同

顯得那麽勉強。

程佳玲強壓下心頭不舒服的感覺,周圍一圈女孩圍着她慶賀,程佳玲揚着頭,緩步走到柳星竹三人跟前,笑道:

“不好意思,本小姐先贏了這場比賽。”

柳星竹擡頭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說道:“喔,那恭喜了。”

程佳玲是贏得了比賽,卻輸掉了觀衆的心,有什麽可值得驕傲的,

柳星竹不再同她說話,低着頭呼扇着袖子給徐紅寧扇風,笑呵呵的安慰她莫要把比賽結果看的太重,努力參與就好。

程佳玲原以為柳星竹會大喊大叫争辯些什麽,沒想到卻是這麽輕描淡寫的承認了她的勝利,一時間竟有些語塞,擡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月白色的錦袍,站在馬球場另一邊皺着眉頭眯着眼看着她,眼神裏全是濃濃的複雜之情,正是心上人文昌侯府的孟二公子孟宇。程佳玲頓時覺得難堪無比,為了打這場比賽,她精心梳理的發髻散掉了,臉上的妝也被汗水沖糊了,犧牲這麽大贏了比賽卻得不到半點喝彩和掌聲,觀衆們的注意力都被徐紅寧那丫頭吸引走了。如今她最狼狽的時候都被他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此刻,程佳玲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出來了,一時間手足無措,可又不想就這樣讓他鄙夷下去,一時間進退不得,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之際,再擡頭看過去,卻發現孟宇的目光已經轉向了柳星竹三人身上。

那柳星竹正甩着袖子給徐紅寧扇風,三人笑嘻嘻的在說些什麽。程佳玲把牙咬的格格響,那三人明明輸了比賽,卻還一個個笑臉如花的,等你們輸光了比賽,看還怎麽笑的出來!

這時身後的一個女孩上前跟她耳語道:

“段姐姐已經在賽馬場上等我們了,我們還是快些去吧。”

程佳玲放下心頭的想法,皺着眉頭對着柳星竹說道:

“你們快些去賽馬場,莫要讓我們等太久。”

季福沒好氣的說:

“知道了,你們先去。”

程佳玲冷哼了一聲便在一群女孩擁簇下去了賽馬場。柳星竹三人去賽馬場的路上,柳星竹驚訝的發現季福居然比寧寧還要緊張,臉色發白手腳冰涼,還不住的說自己要是輸了怎麽辦,怎麽辦?

徐紅寧安慰了半天,卻沒什麽成效,季福一直都處于焦慮狀态。柳星竹笑眯眯的看着,她早請來了法寶來對抗季福的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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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福騎馬那是十幾年來經過名師教導的,之所以從前在比賽上沒贏過別人,起初是因為別人比她厲害,久而久之心理上就覺得自己不如別人,即便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實力可能已經遠遠超過了別人。

這個時代的賽馬場并不是柳星竹熟悉的環形賽場,而是一個寬闊的直道賽場。季福解釋說校場上賽馬都是騎手手裏塗滿白灰,賽道兩頭豎着一塊黑色的布板子,要來回跑十圈,每次來回騎手都要在布板上留下手印才有效。柳星竹搖頭嘆息,這可比環形賽道光比速度要難上許多,騎手撥馬轉身的速度也是要相當快的。幸好當初她沒想過要求去比賽馬,這些技術性很強的動作,不經過專業訓練,很難與這些人抗衡。

等到了賽場,季福嘆了口氣牽過了自己的馬,最後和倆個小夥伴笑了一下,便要跨上馬,頗有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感覺。柳星竹暗自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指着賽場外說道:

“看,哥哥真是的,明明說不來的,怎麽又來了呢?”

季福驚喜的擡頭望過去,賽道旁個子高高鶴立雞群的,正是挂着陽光笑容的文軒。見柳星竹她們看到自己了,文軒笑着沖她們招了招手,走了過來。

季福紅着臉問道:

“文哥哥你不是不來看的嗎?怎麽又來了?”

文軒斜眼看了看自己妹妹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便一臉春風和煦的笑道:

“當然是來給你助威的了,方才練習的時候你就做的很好,只要穩住心去跑,跑贏那個段什麽的,肯定不是問題。”

柳星竹滿意的看着季福鬥志瞬間昂揚起來。

等到比賽開始的時候,季福依依不舍的翻身上了馬,文軒站在賽道起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當開始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季福一聲清喝,便氣勢如虹的沖了出去,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道絢麗的紅色影子。

她就知道,這場比賽,季福贏定了,有文軒助陣,季福就像有了無窮的動力了一樣。

果然,到最後季福以半個馬身的微弱優勢贏了段麗華,興高采烈的沖他們走了過來,同她一起賽馬的段麗華在背後陰沉着臉盯着季福的背影。

季福興奮的拉着柳星竹的手笑道:

“星竹,我贏了!我真的贏了!”

柳星竹笑眯眯的恭喜着她,可随即季福又犯愁起來,

“星竹,我們一負一勝,接下來是輸是贏,可就全壓在你身上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事情特別多,延遲更新了,很抱歉,等除夕過了就好了,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我,謝謝,提前祝看我文的親親們,新年快樂!

☆、原不是幫手的幫手

柳星竹拍着季福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別想那麽多了。就算輸了程佳玲又能拿我怎麽樣呢?弄不好大家只會覺得她欺負人罷了,反正我又不怕她!”

文軒過來催促她們,說程佳玲那群人早就過去了。等柳星竹她們到了射箭場地,早有侍衛小兵把她們帶到程佳玲定好的場地上。

文軒見場地上都是一圈女孩子,他一個男人不方便過去,便囑咐妹妹比完了就回來,那程佳玲若敢糾纏就高聲叫他。

一旁的季福還沉浸在獲勝的喜悅中,氣勢高昂的揮了揮拳頭,說道:

“文哥哥放心,她要敢對星竹做什麽,我就揍她!”

柳星竹滿臉黑線,這孩子太單純了,讨好暗戀對象也不能這樣啊,季夫人看到女兒這樣,估計堅決不讓季福同她來往了。

柳星竹走向前去便看到程佳玲正同身旁站着的姑娘說話,神态一臉的讨好模樣,那小姑娘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個子小小的,身後卻背着一張幾乎和她身高相當的細長黑漆大弓。一頭柔順的長發高高的紮了個馬尾,白淨的臉上挂着俏皮可愛的笑容,雖然只是一身簡單的胡服,丹年也能感覺到這小姑娘身上從內而外都散發着一種叫“貴氣”的東西,無關于衣着打扮,似是與生俱來的氣質一般。

季福瞧見了這姑娘,立刻瞪了瞪眼,而後驚奇的叫了聲:“寶兒郡主?”

原來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岑南王府的寶貝疙瘩,岑南王的掌上明珠程七小姐程佳寶,封號慧福郡主。

一行人走過去,程佳寶見了一揚自己精致的小下巴問道:

“三姐姐說有人要找我比試下射箭,沒想到是福兒姐姐你啊!”

季福眨着眼晴疑惑的說道:

“才不是!是程佳玲跑來跟我們挑戰,說要我們跟她們比試射箭!而且,也不是我和郡主比射箭。”

季福拉過站在一旁的柳星竹,笑道:

“是星竹要和郡主比射箭呢!為此,星竹中午還練習了好大一會!”

程佳寶聞言皺了皺眉頭,轉身盯着在一旁的程佳玲說道:

“三姐姐,怎麽回事啊?”

程佳玲抓着她的手立刻解釋道:“姐姐不是怕妹妹不願意跟我們這些學藝不精的人比試嗎?姐姐這邊又沒有拿的出手的像樣人才來,不是想借妹妹這樣的高手一用嗎?七妹妹素日裏最是個樂于助人的,今兒是姐姐錯了,沒有提前和你說清楚,七妹妹原諒姐姐好不好?!”

程七被她說的嘟了嘟嘴笑了起來,柳星竹看着程佳玲的表演只想找個地方吐一場,裝的可真像,這厮竟是連自己的妹妹也要設計!

程七這時看向柳星竹,問道:

“剛才還沒來得及問這位姐姐,可是要和我比試射箭的?”

柳星竹這時已經在季福小聲的訴說下,知道了眼前姑娘的身份,随即上前一步,笑道:

“正是星竹。還望郡主不嫌棄星竹水平差上不得臺面就行。”

季福拉着程七的小手,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惱的小聲嘟嚷道:“小郡主,你平日裏最和善助人不過了,幹嘛要幫着那程三來欺負我們?就因為你們是堂姐妹嗎,明明……”

柳星竹快速的用力扯了扯季福的衣襟,拿下了背在肩上的孟宇借給她的銀白小弓,一臉認真的對程七說道:

“不管對手是誰,星竹既是接了戰帖,就沒有半路逃跑的道理,結果再失敗也由星竹一人承受。”

程七本來也沒當回事,她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覺得好玩,這時聽見柳星竹一本正經的說道,再看向柳星竹的眼光也認真起來,帶着些許贊許的口吻說道:

“好,我也會全力以赴的去和你比試,不會因為你不懂射箭而輕視你。”

柳星竹感激的點點頭,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眼前的兩人雖然是堂姐妹,可是程佳寶這小丫頭雖然年紀小了些,她的地位卻明顯高于程佳玲,程佳玲根本不敢得罪她。雖然這件事自己騎虎難下,勝負早已是定局,她是不可能贏的了程佳寶的,不說人家一副駕輕就熟的架勢,單論身份她也不好太過,但如果能得到慧福郡主的好感程佳玲也會有所忌憚。

程七可沒想到柳星竹還有這麽多小花花腸子,微笑的對她說道:

“姐姐不熟悉弓箭,我們只比三箭好了,以射中紅心為勝,倘若是都射中了紅心,那就不分勝負。”

程七看着有些呆滞的柳星竹,俏皮的眨着眼睛笑道:“我是有說和你認真比試,可沒說怎麽個比試法啊?”

季福在一旁跳了起來,拍手笑道:“這辦法好啊!”

柳星竹有些面紅,人家讓自己都讓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沒想到這小丫頭身份這麽高貴,卻是沒有一點架子,柳星竹有些腼腆的低下頭,行了個禮,讷讷說道:

“如此多郡主了。”

程佳寶呵呵笑了兩聲,轉頭問向自己的堂姐,“三姐姐,你可有意見?”

程佳玲正看向柳星竹一方,陰沉着臉眼神不善,可她也不敢同七妹妹唱反調,聽到程佳寶的問話,連忙強扯着一副笑臉說道:“七妹妹願意就好。”

程佳寶目睹了程佳玲“變臉”的過程,微微搖了搖頭撇撇嘴,沒說話便轉過身去。

程佳玲笑臉貼了冷屁股,頓時又陰沉的可怕。柳星竹看着程佳寶背後一臉陰沉的程佳玲,心中不禁嘆了口氣,被嫉妒妄想麻痹了頭腦的女人真是可怕。

程七早已站好了位置,從背後的箭筒裏抽出來了一支長尾羽箭,貼近羽毛的箭杆上還刻了一個小小的寶字。

程七将箭搭到了弓上,回頭微笑着對柳星竹說道:

“文姐姐,你可要看好我了,這第一箭我□□。”

程七開始射箭後,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一改之前的可愛模樣,眼神也犀利起來,挽弓放箭,動作一氣呵成,那箭正中百米遠的靶子紅心正中央,箭尾還在微微顫抖。

柳星竹情不自禁拍手叫了聲好!程七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不見拖沓累贅,整個人身上似乎能散發出光芒一般,一看就是多年練就的功底。

柳星竹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了自己的弓,小巧的銀弓比起程七的專業弓箭,感覺就像是兒童玩具一般。

柳星竹想了想孟宇教拾自己的技術要領,再回想了下剛才程七的動作,咬牙拉弓射了一箭,用力過猛,手臂被震的生疼,射出去的箭歪歪的釘在了靶子紅心下方邊緣處,勉強算是合格了。

季福和徐紅寧拍手叫好了起來,柳星竹紅着臉,兩個靶子對比強烈,她這次運氣好,射到了紅心邊緣的地方。

程七贊許的點點頭道,“嗯,還不錯喔。”

柳星竹窘的很,若是程七跟程佳玲一樣對她冷嘲熱諷,柳星竹反而覺得輕松,罵回去也是嘚嘚有力,心安理得。

但現在程七這麽友好,讓她覺得有些難為情了,本來就是個外行,現在讓內行人陪着她浪費時間,罪過啊罪過!

稍停了一下,程七便開始搭箭要射第二箭,正在這時,射場入口處忽然有幾個人朝她們走了過來。柳星竹驚訝的注意到程七原本挂在臉上的溫和微笑立刻綻放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看了一下領頭之人。

打頭一人十八、九歲模樣,一身窄袖騎射裝,幹淨利落,手中随意的搖着一把折扇,臉上挂着痞痞的笑容。這笑容讓柳星竹看的似曾相識。

程啓走到跟前時便對着準備彎弓搭箭的程佳寶笑道:“小七,你在這做什麽呢?”

程七放下手裏的弓箭嘟嘴回道,

“啓哥哥你怎麽來了,之前叫你陪我過來你都不來的?”

程啓依舊是副溫柔笑臉,摸了摸鼻子道:

“那什麽,剛剛不是陪你三哥累了嗎,這會兒歇了,我就趕忙過來找你了,聽說你在和人比試?我們小郡主的箭法在岑南可是響當當的,怎麽竟然還有人要找你比試?”

程七一聽笑道,“也不算比試了,就是和一個小姐姐玩一玩。”柳星竹偷偷擡眼看了對面的男子,因為正好站在迎着太陽的一面,這人的樣貌清清楚楚的映在了她的眼裏,看起來十八、九歲上下,身材高,皮膚有點黝黑,臉長的倒是英俊。

程啓低頭看了看程七垂到地上的弓箭,問道:“小七要準備射箭?”,

“嗯,我要射第二箭了。”

程七說着将弓箭重新架設好,正要放箭之際,一旁的程啓忽地大聲開口道:

“小七,人家文小姐可是從沒射過箭,你這樣是不是有些欺負人?”

聲音充滿了肯定的意味。

程七不妨被他叫了一聲,心下一驚,手便不由的抖動了一下,箭斜飛了出去,落在了靶子前面的空地上。

程七登時跺着腳轉頭沖着程啓抱怨道:

“啓哥哥你做什麽,人家射箭的時候你亂叫什麽叫,你瞧,我的箭都脫靶了。。。。”

柳星竹一看這樣,連忙說道:

“郡主,這個不算的,您再重新射一箭吧。”柳星竹話一出口,程七還沒等開口,一旁的罪魁禍首程啓就說道:

“那怎麽行,俗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射都射完了,哪還能重來。”

本來程七聽見這話的時候,差點氣的跳腳,可是她轉頭眨着大眼睛看着幫別人說話的義兄,一時間忽然有些好奇起來,這情況有些詭異啊!

程七小姐古靈精怪的,眼珠轉了轉,決定暫時将這個小仇口記下,看看義兄葫蘆裏要賣什麽藥,随即,回頭笑道:

“好吧,既然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局我脫靶了!”

柳星竹第二局不戰而勝,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安,這人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要等到程七要射箭的一剎那說話,分明就是要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難不成,他這是要幫她嗎?可是這人明明是和程七相熟的,怎麽可能反過來幫她呢?這時她倒是忘了一個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這人一開口就知道她姓文。

等第三局的時候,柳星竹的內心開始有些焦慮。從實力上講,她是不可能戰勝程佳寶的,但如果一旁的男人以這種方式幫自己取得勝利,柳星竹心底無法接受。

然而柳星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五品官之女,何德何能讓人家放着自家妹妹不幫,來幫她呢?認識程七的時間不長,柳星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爽快又平易近人的小郡主。

等程七要射出第三箭的時候,似乎和柳星竹預料的一樣,一旁的男人果然又開口了,與前次一樣,都是肯定的意味:

“小七,差不多行了!和不懂射箭的姑娘比射箭,咱多丢人吶!”

不出柳星竹所料,程七聽到這句話後手都開始顫抖了一下,射出來的箭毫無力道,軟軟的飛行了十幾米後就落到了地上。

程七看着落地的羽箭,長舒了口氣,這下她算是可以确定了,義兄這裏絕對有貓膩,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強對着柳星竹笑道:

“姐姐,我又脫靶了,連輸兩局,是你贏了!”

說罷背起弓就大踏步的走了,經過柳星竹身邊時俏皮地對着她眨了眨眼,轉過頭狠瞪了一眼義兄程啓,看的程啓乖乖的跟着一起走了過去。他們兩個一走,随行的幾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剩下幾人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射場上,柳星竹嘆了口氣,将銀白小弓從身上拿了下來。這時一旁的程佳玲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陰沉着臉問道:

“文星竹,你很好,找了這麽厲害的幫手,贏的可真是光彩!”

柳星竹本來心中的那一抹不妥和虧欠随着程佳玲的興師問罪立刻消失到九霄雲外去了,“程佳玲,三局我們勝了兩場,你是要跪着給我道歉呢還是跪着給我道歉呢?”

程佳玲一時沒聽清楚柳星竹的意思,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過來,

“你想都休想,你憑什麽?”

話音剛落,程佳玲身後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大罵柳星竹贏的不光彩。

柳星竹懶得理會這群喽啰,扯着欲要和他們争辯的季福和徐紅寧走了。路上季福還在憤憤不平,

“星竹,我們贏了就不能這麽簡單的放過她!你看她之前多嚣張啊,還要你給她跪下磕頭,這會又不承認自己輸了。”

柳星竹趕緊給一根筋的季福順毛,

“我們贏的确實不光彩,再說了,也不可能讓程佳玲給我們磕頭下跪的啊,這樣一來,欺負人的不就成了我們了。”

徐紅寧也上前來勸慰着表争辯的季福和徐紅寧走了。路上季福還在憤憤不平,

“星竹,我們贏了就不能這麽簡單的放過她!你看她之前多嚣張啊,還要你給她跪下磕頭,這會又不承認自己輸了。”

柳星竹趕緊給一根筋的季福順毛,

“我們贏的确實不光彩,再說了,也不可能讓程佳玲給我們磕頭下跪的啊,這樣一來,欺負人的不就成了我們了。”

徐紅寧也上前來勸慰着表姐,

“表姐,咱們贏了就好,不要跟那群人一般見識!”

。。。。。。

☆、莫名其妙的送禮人

柳星竹走出校場門口,就見到自家哥哥站在馬車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柳星竹和季福徐紅寧笑着告別,之後疾步奔着哥哥走了過來。

文軒上下打量了妹妹兩眼,見全須全尾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心裏放下心來,兩人也沒多說什麽,就準備直接上馬車回家。

忽然身後傳來聲音:

“前面可是文星竹文小姐?”

一個陌生的年輕侍從模樣的男子一臉笑意的站在馬車面前,那男子手裏提着一個紅木提盒,一身剪裁上乘的錦藍長衫,紮着金索繩編成的腰帶,笑容彬彬有禮的模樣。

文家兄妹兩個疑惑的端詳了這男子兩眼,确認不認識之後,柳星竹遲疑的回道:

“是的,不知閣下是。。。?”

那男子笑眯眯的上前,雙手将提着的盒子朝柳星竹面前一遞,笑道:

“在下是程王府的管事程四,特奉我家世子之命,給姑娘送點東西。”

柳星竹一聽是岑南王府程家的人,頓時心生警惕起來,她跟這程家人可是不怎麽對盤,這會兒沾上準沒好事,于是柳星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與這男子拉開了一些距離。文軒這時也走了過來,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眼前之人有禮有節,這種人随便放出去俨然一個富家的小公子,居然只是王府的一個奴才。。。

文軒打量到這裏,拱手笑道:

“閣下實在客氣了,舍妹和貴府毫無往來,實在承受不起這份禮物,請程管事還是拿回去吧!”

程四臉上笑容不變,仿佛剛才被拒絕的人不是他一般,依然一臉和煦笑道:

“文公子可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只是給主子跑腿辦事的奴才而已,請公子不必客氣,我家世子爺說了,上次一時興起冒犯了小姐,沒成想給小姐帶來了麻煩,心裏着實過意不過去,這點小小的意思,算是給小姐壓驚用的,文小姐雅人一個,全然不同于那些攀附權貴的女子,公子甚為欣賞,還請小姐收下這禮物,我家世子爺也就心安了。”

程四說話語速并不快,可是一揚一頓居然讓人找不到插話的機會,柳星竹索性抱了胳膊等他說完。

程四雖然臉上笑成了一朵喇叭花,可是心裏卻是在暗暗叫苦,他家世子爺大老遠的飛鴿傳信過來,就安排了一個這樣的活計給他,這岑南地界,有哪家的女子收到自家世子爺送出去的禮物會是這樣的反應的,如同洪水猛獸一般。

見他說完了,柳星竹也不跟他多啰嗦,直截了當的說道:

“禮物我不能收,多謝世子的美意了!”

什麽玩意,什麽世子不世子的,她怎麽認識,平白無故的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還要送她禮物?

柳星竹說完就要上車,一旁的程四見了臉上的笑容勉勉強強的挂着,看看一旁的文軒,又看看一臉堅持絕不容改變的柳星竹,苦笑了一聲:

“文小姐是個通透的人,還請莫要為難小的啊!”

說完,程四上前去走到馬車門口,打開了紅木提盒的蓋子,柳星竹打眼一瞧不禁暗暗吃驚,盒子底部鋪着細白錦緞,錦緞上面一對翡翠玉镯,一根雕花的翠玉簪,一對如水滴形狀的翡翠耳墜,一條大如雞心的翡翠挂件。

柳星竹瞬間咋舌,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翡翠的,柳星竹也不例外,只一眼就一并喜歡上了,但是這麽貴重的東西誰知道是意味着什麽呢,禮字帶着勾,既然出來了就得勾回點什麽去。

程四心下滿意的看着車前的兄妹兩人齊齊變了臉色,繼續笑着說道:

“我家世子爺一直說小姐傾城之色,那些金銀之物怕是會傷了小姐的身份,配不上小姐,特別尋了這全套的翡翠首飾,世子爺一片心意還望小姐笑納!”

柳星竹吞了吞口水,費力的把目光從翡翠上給移開。

“實在對不起,你家世子爺的一片好意,星竹心領了,這不認不熟的,怎麽能随便收人家的禮物。。。”

星竹說完不等程四接話,轉頭對着文軒道:

“哥哥,咱們走吧!”

文軒一瞧立刻伸手扶了她上車,轉頭對着還要開口的程四道:

“多謝世子爺的好意,只是這無功不受祿,正像舍妹說的那樣,咱們家和王府說來也不過點頭之交,當不起世子爺的厚愛,還望見諒!”

文軒說的婉轉又合情合理,程四垂了垂眼皮,還想上前試一試,哪想人家兄妹兩個接連直接上了車,程四一瞧人都要走了哪還有什麽機會,只得無奈作罷。

“文公子果然是個爽快之人,在下甚是欣賞,若不嫌棄在下只是個管事,不妨交個朋友。”

文軒大笑道:

“程管事太客氣了,是您不嫌棄文軒才是。”

兩人互相吹捧一番,柳星竹見已經沒自己什麽事,便直接進了車廂裏,頭靠在車廂上歇息,等文軒上了馬車,才睜開眼睛,掀開簾子,只看見程四遠走的身影。

“哥,走了?”

柳星竹疑惑的問道,她還以為還要磨蹭一會兒呢!

文軒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妹妹問道:

“你什麽時候見過那王府裏的世子的?”

柳星竹撇撇嘴道:

“我哪見過那什麽世子的,鬼知道這家夥來這麽一出是做什麽的!”

文軒微微嘆了口氣,擡眼瞧了瞧眼前的小丫頭,一轉眼這丫頭已經成了大姑娘了,身邊已經開始有人圍着轉了。這以後他可是要更加精心起來才對。

回去的路上柳星竹一直耷拉着臉,時不時嘆口氣,文軒笑着看着她問道:

“你今天不是贏了比賽嗎?怎麽還唉聲嘆氣的,臉都快皺成一團抹布了!”

柳星竹煩躁的揮了揮小手,也懶得同傲嬌哥哥鬥嘴了,直接嘆氣道:

“哥你不知道,今日是我們贏了,可是贏的卻是挺不光彩的。。。我倒是情願我們不是這麽贏了,即便是輸了也好,起碼心安理得。這樣在別人的幫助下贏了,反而叫我覺得理虧。”

文軒啞然看着對面的妹妹,這小丫頭,想法從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雖然也剛剛不過十五歲,做事卻是挺成熟,這麽說也不對,有時候也任性的很,做什麽全憑心情好壞。

這樣的小妹妹,讓他怎麽放心嫁到別人家去。。。

一想到這小丫頭随時都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文軒萬分覺得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一定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那個,星竹啊,今兒孟宇也幫了你不少忙,還有這麽個莫名其妙的世子爺要送你禮物,對此你可有什麽想法沒有?”

柳星竹詫異的看着哥哥,想不出他抽什麽風要這麽問自己,轉念一想自己也不小了,在這裏這個年紀已經開始議親了,莫不是哥哥要問這個?

柳星竹有些不确定,只能含糊的說道:

“沒什麽想法啊,孟大哥幫忙那是因為他是哥哥的好友,論理我也叫他一聲哥哥,這個哥哥幫妹妹不是應該的嗎?至于那什麽世子爺誰知道他是怎麽回事,錢多人傻呗!”

文軒一臉抽搐的轉過頭,心下一連蕭索的想着,自己就不應該和這死丫頭讨論這樣嚴肅的問題。

這時外頭傳來文七的聲音:

“少爺,小姐,這天要下雨了,咱們抄近路回去吧!”

柳星竹和文軒一聽趕忙撩起簾子一瞧,果然天上烏雲密布,遂點頭讓文七快點回家。。。

。。。。。。

二日一早,柳星竹還在蒙頭大睡的時候,就被高興的闖進來的季福連人帶被子一起拽起來,柳星竹睡眼惺忪的看着季福和她身後抱着滿滿東西的小丫鬟柳兒。

“福兒,早啊,你們這是做什麽啊?”

昨兒還不覺得,今兒才真正感覺出來,練過箭的手臂又酸又痛,擡都擡不起來。

季福一臉興奮的對着小夥伴道:

“昨兒咱們走之後,王妃娘娘得知咱們和程佳玲已經分出勝負了,就将彩頭賞了下來,我三哥四哥幫我領回來的,寧寧的那份我已經叫人送過去了,剩下的我就親自給你送過來了!”

柳星竹揉了揉眼睛,靸了鞋子,上前瞧了瞧已經被放在桌子上的物什,見都是些精致的小玩意,還有兩匹手感頗為順滑的錦緞。柳星竹轉頭問季福:

“福兒都送過來了,你自己留了嗎?”

季福頗為闊氣的擺了擺手道:

“你跟我還客氣什麽,這些東西都送給你,我都不要!”

柳星竹早就熟悉這丫頭的性子了,知道這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比不得自己,遂也不跟她廢話,直接讓冬雪将東西拿去給文夫人。

兩人在柳星竹的房裏叽叽咕咕的聊了大半天之後,季福才頗為不舍的帶着丫鬟離開了,臨走之際還和她說好過些時日再來找她來玩。

柳星竹看着季福的那一臉不願離開的小模樣,心下好笑,這丫頭的司馬昭之心已經快要路人皆知了,只她自己還樂在其中不知道呢。。。

。。。。。。

☆、癞□□引發的災難(一)

秋校過後緊接着就是文士學子們的重要日子,那就是大商極為重要的秋闱,文大公子文軒也要收拾行囊去京城趕考了,這些日子裏柳星竹都極為的乖巧,從不敢輕易去招惹自家埋頭苦讀的哥哥,兩日前孟宇就讓人帶信過來,說三日後大家一起上路。

現在是八月初,從岑南到京城的路最快也得半月,九月秋闱,他們準備的時間不多了,若是在路上再耽擱點,那就時間更加緊迫了。

文軒早在兩年前就過了鄉試,當時孟宇的名次生生壓了他兩個名次,文軒臉上不顯,心裏卻是在暗暗的使勁,他和孟宇的關系是不錯,但是在文軒心中,真男人還是要一較個高下的。

兩日後文軒在全家殷殷期盼之下和孟宇一起去了京城,家裏少了一個人,總覺得有些不适應,文夫人如此,柳星竹更是如此,平時沒事就跟哥哥鬥上兩句嘴,那時候恨不得一句話就能讓他閉嘴,這下真的沒人和她說話了,反倒不得勁了。

好在,身邊還有個小人來瘋季福,沒事就跑來與她玩耍,倒是減輕了柳星竹不少的煩悶。

這日季家設秋菊宴,邀請了文家母女兩個,季福早幾日就送了帖子過來給柳星竹,柳星竹自然卻之不恭,欣然前往。

昨夜下了雨,今兒早上起來空氣一片清新,不過,俗話說一層秋雨一層涼,母女兩個雖然都在外衣外面披了鬥篷,出來的時候還是覺的有些涼意。好在家裏有馬車,上了車就好多了。

轉眼到了季家,季福老早就等在了門口,見文家母女下車,立刻親親熱熱的上前将她們迎了進去。

這還是柳星竹第一次來季福家,以往都是季福風風火火的跑到她們家去,文夫人被出來迎接的季夫人迎進了主廳,柳星竹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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