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節課就很是與衆不同
上的新鮮空氣,整個人忽然之間就舒服多了,就好像久困籠中的鳥兒終于獲得了自由一般。
幾人就在自家附近的街上随意的走動着,許是之前戰争帶來的陰霾已經開始漸漸的過去了,人們從頹廢之中走了出來,開始融入新的生活,街上較年前繁華多了,果然如之前嬷嬷說的那樣,街上新開了不少店鋪,柳星竹還記得之前母女兩個合計出來賣的物什,見着前頭是個新開的綢緞鋪子就奔了過去。。。
出了綢緞鋪,一主二仆又相繼進了糕點鋪子,首飾鋪子,書鋪子。。。林林總總下來置辦了不少東西,最後就連柳星竹手裏都拎了兩包點心,沒辦法身後的冬雪和文七已經滿手的東西了。
就這樣柳星竹還沒準備着回去,只苦了身後跟班的兩人,幾人慢慢的沿着街道溜達,結果沒走幾步,天上忽然開始布起了烏雲,等三人意識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陰,不多時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三人出門的時候,天上還豔陽高照的,這轉瞬之間就下起了雨,三人沒有一個人帶傘,眼瞅着這雨下的愈來愈密,離家還有一段路,就這麽回去,身上鐵定要澆濕了,更何況他們手中還有置辦的不少物什。沒辦法只得趕緊尋了個街邊的店鋪避雨,柳星竹擡頭看了看天,見果然陰沉的厲害,似乎這雨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了,心下不禁有些着急。
就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後索性文七脫了身上的外袍頂在頭上,讓柳星竹和冬雪就在這屋檐下等着,他沖進雨裏跑回家叫車來接。
就在柳星竹和冬雪站着發呆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跟前的不遠處,裏頭的人撩起簾子看向了柳星竹:“上車吧,我送你們!”
柳星竹回過神來,看清楚來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孟宇,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孟宇依舊是一副儒雅穩重的樣子。
“不用了,謝謝孟公子的好意,等下家裏就來人接了!”
孟宇皺着眉頭看着明顯疏遠的姑娘,心下一片黯然,他早就知道再次見面一定和從前不一樣了,可是心裏想是一回事,真的這樣了心裏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眼見着這丫頭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孟宇知道自己多說無益,轉回頭從車裏尋摸了一把傘,撐開了頂在頭上下了馬車,然後幾步走到柳星竹的面前,盯着柳星竹問道:
“你。。。”
話一開口忽然覺得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想問那次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忽然覺得這其實不是廢話嗎,當時那樣的情形,這丫頭不生氣才是怪事。
沉默了半晌孟宇開口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時那樣的情形,我實在是沒辦法,但凡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會把你們扔下的。。。”
柳星竹擡起頭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你想多了,孟公子,我并沒有怪你。”
孟宇看着眼前的姑娘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心下更加煩躁起來。“我知道是我的錯,你要怪我我絕無二話,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可以贖罪的機會?”
孟宇說完,忽地暗暗呼了一口氣,這話自打他從城外回來,得知柳星竹一家并無大礙的時候就想對她說了,只是一直不得機會,今日實屬碰巧,本是去了同僚家裏回家的路上,趕車的小厮眼尖,瞧見了這主仆二人在屋檐下躲雨,他這才有機會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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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的機會?”
柳星竹哼笑的搖了搖頭。
“孟公子,你并沒有對不起我什麽,何來贖罪二字?”
孟宇看着眼前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心下不禁苦笑,她這是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當初做出那樣的選擇,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應該也是明白的,我。。。”
“明白,我當然明白,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孟公子選擇了孝,無可厚非,所以我當然不能怪你。”
“你。。。你知道我不是想說這個的!我只想你能夠給我個補償的機會。”
“機會!你給我說機會!若當初我們一家沒能從賊人手下脫身,請問孟公子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與我敘話嗎?”
機會!也得有命才行啊!
孟宇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柳星竹,半晌沒有言語,屋檐外的雨越下越大,嘩啦啦響成一片。像是在奏鳴一樣。
“我知道你們受委屈了,對不住!改日我攜了禮物去登門拜訪伯母,今日委實不是時候,雨下得這般大,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柳星竹仍舊後退了一小步,然後搖頭道:
“不用了。”
“別說氣話了,天氣這麽涼,你待在外頭會生病的,乖,聽話,讓我送你回去!”
像是應驗了孟宇的話一般,一陣風冷風吹過來,柳星竹不禁打了個冷戰,可是她仍舊沒有往前,只繼續搖着頭拒絕。
看着這樣的柳星竹,孟宇的心開始漸漸的涼了下來,似乎有什麽東西開始漸漸的從他心裏流逝,他想要奮力的抓住,奈何怎麽抓也抓不着。轉而心情更加糟糕起來,冷笑的看着柳星竹道:
“你這樣拒絕我,是不是因為別人?我知道,程世子最近一直往你們家中拜訪。。。不過我勸你還是省了這份心吧,聽說,王妃已經開始給世子議親了,說的還是京城娘家的姑娘,恐怕你們應是不能了。”
柳星竹皺起了眉頭看着眼前一臉怨怼的孟宇,心裏除了冷笑還有一思茫然,程峰竟然開始議親了,而她一點都不知道。
這會上正好文七趕了自家的馬車回來了,冬雪忙不疊的将置辦的貨物放上車,柳星竹轉頭跟孟宇告別:
“多謝提醒,可那又怎麽樣呢,反倒是你孟公子,似乎我們才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說罷勉強對着他行了一禮,之後就在冬雪的攙扶下上了自家的馬車。
文七甩了鞭子,馬車緩緩而行,不多時便消失在了惶惶的雨幕之中。
孟宇眼見着馬車不見了,還怔怔的站在原地,握着傘柄的手用力的似乎要将其擰斷一樣。
柳星竹一進家門立刻就感覺到了家裏的不同,出外工作的父子倆今天也破天荒的竟然早退了,她起初還以為是下雨的緣故呢,哪成想竟然是自家娘親給叫回來,原來她不在的這會兒,家裏竟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臨出門時見到的那個代媒婆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竟然是來給文軒提親的,而好巧不巧的,這個提親的人選還是個熟人,正是自己的手帕交季福。
柳星竹一聽見這個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她早就看出來那小丫頭對着自家哥哥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如今終于安奈不住了,說來她對這樁姻緣還是樂見其成,季福是個憨厚的好姑娘,配自家聰明的哥哥綽綽有餘。
文夫人早就高興的不得了了,不然也不會忙三火四的把這當值的父子兩個給請回來。
文老爹之前還納悶,這些時日季府君見到他總是空前的熱烙,他還當是因着他們之前一起抗敵作戰的緣故生了袍澤之情,哪成想竟是在這等着呢。
兒子的婚事那是個大事,說來文大公子現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正是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于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不顧文大公子紅紅的臉蛋開始熱烙的讨論起來了未來文家的媳婦兒和媳婦兒她家。
。。。。。。
☆、程世子示愛誠意足
柳星竹從前一直認為,季福那小丫頭與哥哥都是她單方面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概因那文大公子每次見了人家姑娘都是一副自自然然的謙遜有禮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對人家姑娘有意思,沒成想,文軒這家夥竟然是一個悶騷。
柳星竹一邊參與着父母的熱切讨論,一邊偷眼打量自家哥哥,好家夥,那老臉紅了半天還沒褪下去呢,怎的看着比姑娘家家的還羞澀,這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副含春的模樣嘛。
柳星竹不由撇撇嘴,心說自己是看走眼了,若是早知如此,她早就幫着那思春的小丫頭把自家哥哥給拿下了,哪裏還用等到現在。
這提親多是男方向女家提的居多,當然也有女家中意了人家的兒郎,譴了媒婆上門詢問男家的意思,不過,這多不在多數,如今,季家主動上門來詢問意願,可見那小丫頭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柳星竹哪裏知道,季家如此那完全是季福那丫頭給折騰的,季夫人老早就給自家閨女開始相看了,只等着這孩子年歲夠了好嫁出去,最近這些時日更是相看的頻繁,季福是被她家母親的作為給吓住了,她是老早就瞧上了文軒的,只女兒家面子薄不好意思說出來,她不說家裏人怎麽會知道,季福眼瞅着自家母親頻繁的出門赴宴,立刻就坐不住了,瞅準個機會就将自己的事情說給了母親,結果得來季夫人一頓數落。
季夫人是有些惱怒自家這丫頭的膽大臉皮厚的,哪有姑娘家上趕着先看上人家公子,先不說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她自來管教女兒甚是嚴格,可是從來沒教這丫頭自己相看男人的。
可惜氣歸氣,孩子到底是自家生的,哪有自家不疼自家孩子的道理。等季府君從衙署歸家,季夫人便把這事與他說了,季府君聽罷沉吟半晌總算開口道:
“這事其實也不是不行。”
想着這文家雖說來州府的時日不長,論起家世來也不是大富顯貴之家,但在州府地界上也算中上水準,況文家父子均是進士官身,家中人口簡單,聽說家風很是不錯,別的不說,單聽說那文大人這麽多年為官,家中僅夫人一枚,兒女且均是文夫人所出,可見這是個忠于家庭的人。其子文軒他也是見過的,新晉的進士,剛授官不久,樣貌不俗,談吐也算儒雅,配自家的小丫頭也算過得。只不過自家裏這麽多兒子,就這麽一個女兒,自來就是個寶貝疙瘩,就這麽要談婚論嫁了,季府君還真有點舍不得。
夫妻兩個談完話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誰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嫁給更好的,可惜這丫頭竟然自己先看上別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小白眼狼一個,真是白疼她了。
心下有了定算之後,季府君再見着文笙的時候,自然就不同以往了,就這麽又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直到自家丫頭那裏又鬧騰了幾次,季府君這才無奈之下着人尋了代媒婆上門探話。自家是願意了,也得人家願意才行啊。
這真是瞌睡送了個枕頭過來,文夫人老早就愁着長子的婚事,沒成想天上掉下個大餡餅,文軒這臭小子竟然這麽命好,季福那小丫頭,文夫人自然是知道,莫論家世地位,就是這外貌品格也算是出挑多的,在這州府裏別說是打着燈籠都難找也差不離了,若是想要嫁人,滿州府适齡男兒的家庭八成都能哄搶起來,竟然讓她瞧上了自家兒子。
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
這幾天文夫人走路似乎都在飄着,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她遇到了喜事了。看的父子三人好笑不已,自媒婆上門,文軒幾次都想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結果都被大家個無視了,文大公子好無奈啊!他其實只想問問這個事情确定是真的嗎?那季家小丫頭真的與他上門提親了?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事情一旦起了頭,後面的就好辦多了,不兩日之後,趕上文笙和文軒父子兩個沐休的日子,文氏夫婦便攜了重禮帶着兒子去季家拜訪了,只留了柳星竹在家裏看家。
程峰這日剛和義兄程啓從城外軍營回來,程王爺本着操練自家兒子的心态,年剛一過就把他揪到營中練兵,除了要讓他操練新兵,也是為了多多的鍛煉自己的兒子,他如今年歲大了,也沒個幾年能支撐了,程王府這麽大的基業,将來都要由自家的兒子接手的,嫡子就這麽一個自是要挑起大梁的,至于庶子,哎,庶子也就那麽回事吧。好在自家還有個義子成器,且自家這個兒子混是混了點,大事上還是很有主見的,只缺乏了鍛煉,總歸自己還能好好的帶他幾年,到時再有他義兄輔佐在一旁,不說能成多大氣候,保住家業是綽綽有餘了。
程世子被自家老爹連着折騰了多日,這才放了他歸家,順便給她母妃帶個話,程峰一得了恩典立刻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瞧的程王爺好笑的看着他,怎麽跟火燒屁股似的,難不成想花姑娘了?
他這裏不過是笑談,哪成想還真讓他給猜中了,程峰一大早進了王府,将父王的囑托說與母親,多餘的話都沒有,進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一番便想着要出去,程王妃好些日子不見兒子,自是想念,想着好好的跟兒子說說話,哪成想這小子眨眼就不見了人影。只得無奈的将自家的幹兒子叫到眼前以表安慰。
程峰出了府門,程四就在外頭準備好了馬車,程峰上了車,馬車就一路急行奔着文家的方向駛了過去。
程二早在之前就打聽好了,這日文家人都去了季府,家裏只有柳星竹和仆從幾個,真是天賜的機會。
柳星竹送走了父母哥哥便坐在廊下閑着逗弄那個小鹦鹉,教了這些日子讓她說些吉祥話出來,這小笨蛋竟然還只是那句:星竹喜歡程峰,吉祥如意。
“真是個笨蛋”,柳星竹一邊拿着小米喂它一邊吐槽着。冷不丁院牆那邊傳來個聲音:
“哎,這家夥竟然長這麽肥了?”
柳星竹吓了一跳,差點将手中的小米碟子掉落地上。
回過頭來,就看到程大世子毫無任何形象的趴在與自家比鄰的院牆上咧着大嘴沖着自己笑。
柳星竹頓時一個激靈,左右看看家裏人出去的出去,幹活的幹活,大清早的院子裏沒有人,這才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過去,瞪着眼睛道:
“你怎麽在這?”
程世子一副理所當然的回道:
“這是我的房子,為什麽就不能在這?”
柳星竹撇了撇嘴,心話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的房子,你不早就昭示過了嗎。
清晨初升的陽光下,程峰看着眼前白玉般的姑娘,一身淡藍衣裙,纖腰不盈一握,小臉白皙粉嫩一如從前,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怎麽看怎麽不夠,感覺心都不聽自己使喚了。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微妙,太美好了,于是他想也沒想就開口道:
“星竹,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
柳星竹被吓了一跳,飛快的低下頭,再擡起頭來的時候臉頰上緋紅一片,在金色的陽光下格外動人。
只見她開口道:
“聽說,你不是已經在議親了嗎?”
程峰先是一愣,繼而便有些好笑。
“什麽議親,多是別人瞎傳的話,你別多想,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便是父王也不會多加幹涉的。”
柳星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間竟有些怔愣,程峰見此微笑道:
“我母妃是個很寬和的人,從來不會勉強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父王他從小就教我凡是自己拿主意的。至于你說的議親,的确是有這個傾向,不過那都是京城外祖家的提議,家裏這頭,母妃自來是要征求我的意見的,我今兒剛從城外回來,還沒有和母妃說上話,等下回去了,我就跟她說,我要娶你,她一定不會反對的。”
“你怎麽知道王妃她不會反對,再說了,誰答應嫁給你了,少不要臉了!”
柳星竹臉紅着啐了他一口道。
程峰看着她笑起來,一口亮亮的白牙亮在外面。
“我知道你心裏從前住了人,這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無法改變,但那已經是從前了,之後的日子我不會再錯過了,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對我有成見,我這樣貿然的說出口,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誠意,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直接拒絕我,給我一個能向你展示心意的機會?”
程峰說的誠懇真切,柳星竹卻是不知所措,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程峰這個樣子的,以往不是飛揚跋扈,就是嬉皮笑臉,哪像這次這麽正經,說的又是這樣讓人羞于啓齒的正事,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他了。
程峰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應,心下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心裏是沒什麽底的,可是又不死心。
“你。。。你還有什麽顧慮嗎?”
等不到回答,程峰只得繼續詢問下去。。。
柳星竹依舊低着頭不說話,她在顧慮什麽,她顧慮的事情多了,首先兩人家世不相當,其次她還沒有完全的了解程峰這個人的為人,再者她心裏還有別的小心思,在這個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小三小四甚至是小五那都是合法的,可是她卻不喜歡這樣的,她從來沒想過委屈自己嫁個高門大戶,只想着和未來的夫婿彼此喜歡,然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不知道這樣的要求程峰會不會覺得是一個笑話。
程峰見她仍舊不說話不禁有些着急問道:
“你有什麽倒是說出來啊,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的誠意已經十足十了,柳星竹我老早就看上你了,這輩子就想把你娶回家,你說吧,怎樣你才答應?”
人一急就有些語無倫次,柳星竹擡起頭看着顯見着着了急的男人,鬼使神差的就問出了口:
“程峰,你會納妾嗎?”
。。。。。。
☆、大團圓奏錦繡竹韻(下卷完)
剛過午時,文家三口言笑晏晏的回來了,柳星竹觑着父母的臉色,就知道哥哥的事情算是成了,果然,文夫人一進門就招呼着閨女,告訴她,她哥哥的親事定下來了。
柳星竹一聽大張了小嘴,不是吧,這麽神速啊。
可不是就這麽神速,文家三口攜了重禮上門得到了季府君一家的熱情款待,雙方既然都有意願,剩下就不過是程序問題。
兩家父母甚至當場就交換了孩子們的庚帖,季家的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沒想到文夫人竟然也想到了這裏,臨出門之際老早就裝了起來。當場輔一拿出來,還弄得季府君夫婦兩個一愣,繼而相視一笑,看來也不光是自家這邊上趕着嫁閨女,文家這也是相當願意啊,這可是難得的,起碼不是閨女這邊一頭熱乎。再轉頭去瞧未來的準女婿,一副玉樹臨風,春風得意的模樣,真是越瞧越是滿意。這倒是應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遠看越順眼。
文家三口是在季家用過了午膳才回來了,兩家的親事定下了,接下來就要開始準備成婚事宜了,文大公子老大不小了,季福那小丫頭也快到了年歲,兩家一商量就開始準備成親事宜了。
柳星竹看着一家子興致勃勃的樣子,心裏也替文軒高興,說來這個半路得來的哥哥,還真是算得上好哥哥,當然除了偶爾嘴巴毒,犯犯混之外,大毛病還真沒有。
如今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剩下的自然都是好的了。
在這個高興的時候,柳星竹自然不好将自己的事情拿出來掃興,索性她和程世子也沒怎麽着呢,慢慢再說也不遲。
想着當時那傻子聽聞自己的問話,怔愣了半晌之後的回答,柳星竹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他說:“你不喜歡嗎?不喜歡我就不納!我有了你,就是有了最好的,別人怎麽還能入得了爺的眼。”
柳星竹直到這會兒都覺的,這句話是她認識程峰以來這男人說的最好聽的一句話了,甭管他之前如何,這個時候能從她嘴中聽見這句話,無疑就是一個真正的殺手锏了。
她之所以瞻前顧後,不過就是不确定罷了,在這個異世的古代有太多的不一樣,和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天壤之別,盡管她來到這裏很多年了,潛意識裏依舊是不确定的。就像她從前以為自己和孟宇也許會有後續的,然後突然之間發生了戰争,她和孟宇分道揚镳。再然後程峰趁虛而入緊追不舍,程世子三五不時的浪漫的确頗具誘惑,不想動心都不可能,只是她心裏顧慮的事情太多了,這裏的女人一旦嫁了基本上終身生活就定下來了,不像從前兩個人沒有感情了,直接可以離婚,甚至還可以結幾次婚,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所以,這個決定做出來,那一定要慎之又慎的。
讓柳星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程峰就上門了,并且這次還不是他一個人來的,而是連同程王爺和程王妃一同入門的。
文家人絕對是受寵若驚,這可是貴客啊,而更令人意想不到到的是這一家三口上門的理由,竟然是來提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愛子,世子程峰。
程世子喜歡自家姑娘這個苗頭雖說早就被文家人看出來了,可是就這麽被付諸實踐了,還是覺得有些驚訝的。驚訝過後便是不舍和欣慰,文夫人對于程峰還是比較看的上眼的,雖說這孩子以前的黑歷史不少,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且他還曾在危急時刻救過他們一家,就沖這個她也得認真考慮一下,不過女兒的意願才是最重要的,若是閨女不同意,他們也絕不勉強,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是非得以身相許。
柳星竹這會兒早就羞的躲回自己的屋子了,剩下父母兄長作陪程王一家。
按照文家人的意思當然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之後再給答複的,奈何程家三口聽了就是不挪地方,十分穩得住的坐在廳中喝茶,那意思明确的很,今兒這事就是要定下來的,文家夫婦兩個無法,只得把兒子暫且留下陪客,兩口子一前一後找托詞出來直接奔着閨女的房間走了過去。。。
至于具體細節已經不重要了,柳星竹最後知道的結果就是,兩家已經商定好了日子互換跟帖,至于程氏夫婦兩個為什麽能如此快的就登門,那自是程大世子的功勞了。
程峰昨兒得了柳星竹的默許,瞬時便火急火燎的趕回家,到家就跟自家母妃攤牌了。
程王妃是巴不得兒子娶親的,可惜自家兒子向來有主見,她又僅得這麽一個兒子,也不想在這上面追的太緊,免得影響母子的感情。哪知道這小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呢,他這邊就把自己的事情給定下來了。
等到真正問明白了,程王妃也有些動心了,旁的不說,聽起來這是個好姑娘啊,又聽幹兒子程啓默認了這姑娘的品質保證,那就更是多了一分心動,最重要的是難得見兒子這麽上心,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能讓自家這麽個霸道兒子都乖乖聽話的,這丫頭一定非同凡響。
不過婚事還是要慢慢來的,總得先讓她驗證驗證,比如,先辦個宴會什麽的,自己創造個機會先掌掌眼,哪知道兒子混不給這個機會,說了人家姑娘好不容易應成了,那還不趕緊給娶回來,省的夜長夢多啊!
都已經這樣了,程王妃也沒轍了,本想先找個身份上符合的中人過去說合,哪想這樣程峰都不答應,非得趕着明日上門去提親,而且他還說他已經派人去城外請父王回來了。
程王妃瞬間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在第二日真正見到那小姑娘的時候,倒是立刻減掉了幾分。
看這文氏夫婦兩個都是通情達理的,文家父子皆是官身,若論地位與自家自是不能比,可是在這州府的地界也算不錯了,要說她之前還挺中意季家那小丫頭的,怎奈自己兒子沒感覺,不過聽說已經定親了,更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季家定下的竟然還是文家。
相較于程王妃的緊迫感,程王爺倒是大氣的多,許是多年帶兵打仗的緣故,程王爺身上一種渾然天成的粗犷,自然沒有女人這種細膩,聽說兒子要娶媳婦,先是哈哈高興了一會兒,又聽說是這小子自己瞧上眼的,還誇了誇自家兒子有魄力。他最後注意的事情才是這未來兒媳婦的家世,一聽是個讀書人家的姑娘知書達理,立刻就點頭同意了。
一旁瞧着的程王妃瞬間撫了撫額,她就知道叫了他回來也頂不上什麽用的。
于是文家小閨女的婚事相繼哥哥之後也跟着定了下來。
在各方的壓力之下,文家兄妹兩個的婚事是同一天辦的,這一天文家門庭若市,熱鬧非凡,文氏夫婦早上派了兒子護送閨女出門子,晌午就火急火燎的着忙娶媳婦進門,本來送閨女出門的時候,文夫人還傷感的掉了眼淚,可惜還沒掉上兩滴就被白嬷嬷着急忙慌的叫了回去,趕緊着季家的嫁妝眼瞅着就要進門了,夫人還是先瞧瞧有什麽要準備的吧,得,連掉眼淚的時間都沒有了,實在是太忙了。。。
三年後
一行駿馬疾馳進了州府城門,正是午夜時分,街上空空如也,一行人的馬蹄聲瞬間擾亂了街上的安靜。
岑南王府竹韻軒的大門甫一打開,裏面立刻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仆從。
程峰大步走過去,正是隆冬時分,披風上一股寒氣涉人,所過之處,一旁跪地的仆婦們都不由打了個寒噤。
程峰一路進了後院,老遠就能聽見柳星竹呼痛的聲音,腳下的步子立刻加緊了起來。
程王爺伴着王妃坐在一旁的廂房之中等待,見着兒子回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記着派出去報信的護衛也沒走多會兒啊!
程峰這會兒上哪有時間詳細告訴父王,他這是算準了老婆這幾日生産,于是提前結束手中的事務,連夜趕回來的,這不正巧趕上了嘛!
程峰與父母打了個招呼就奔着産房走了過去,程王妃想攔,被一旁的丈夫攔住了,看那着急忙慌的樣子,不讓他進去瞧瞧,他能安心嗎?
裏頭人顯見着沒想到他會進來,慌亂之中還能聽見産婆的呼聲:“世子爺,您不能進來,這裏是産房,不吉啊!”
程峰冷眼掃了她一下,吓得那産婆立刻噤了聲。
柳星竹這會兒還在床上呼叫呢,一臉的鼻涕眼淚,媽呀,疼死她了,生孩子怎麽這麽難啊!
程峰解了披風,搓了搓手,見着身上有些熱乎氣了,這才坐在了床邊,捉住柳星竹的手又心疼又好笑,這丫頭平時在父母跟前端莊賢惠,要不在自己跟前牙尖嘴利的,還從來沒見過她這幅不顧形象的模樣呢,顯見着這是真疼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陪着你啊!”
一旁的三個産婆看的都直了眼睛,好家夥一副黑臉冷硬的霸王竟然還有這麽柔情的一面啊,真是想不到。
柳星竹折騰一會也累了,轉頭瞧見丈夫回來,更加有些委屈道:
“你怎的才回來,我快要疼死了,要不咱們不生了吧!”
這完全是胡話,程峰好笑的看着她:
“不生了,難道還能變回去嗎,好了好了,姑奶奶你再忍忍啊!”
“都是你,早知道這樣,我才不給你生孩子。”
“是,是,都怨我,你先把他生下來再怨啊!”
。。。。。。
大商六年的冬月十三,岑南王府世子妃文星竹誕下龍鳳雙胎,程王府一時喜氣盈門,華光滿堂。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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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