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天鵝湖

秦見川便倚着一側的牆壁抱臂看她, 眼中是藏不住的寵溺。

“好想跳一支舞。”宜笙脫下外套,露出裏面的吊帶綠裙子,複古港綠襯的人皮膚冷白。

她今日又用同色的紮帶将頭發盤在腦後, 梨形短發造型搭配複古名伶妝容嬌媚靈動。

狐貍眸子撩着眼尾, 那顆欲泣的淚痣都變成了天河的星。

她赤着腳, 蔻紅色指甲都是鮮活的,仿佛被禁锢已久的天鵝公主靈魂終于活了過來。

秦見川打開音響,單配的電臺随即播放出一首樂點纏綿的舞曲。

宜笙是真的酷愛芭蕾,只是聽着, 腳步已經控制不住的舞動起來。

芭蕾是優雅的, 她是鮮活的。

宜笙輕點着足尖,如一只輕盈的蝶,朝着秦見川伸出一只手, “老公!可否邀請你共舞一曲。”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秦見川邁步上前。

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在倫敦初遇那晚。

整個禮堂的追光燈都落于他們頭頂,伴着無數豔羨的目光, 共舞了一曲屬于他們的定情之作。

落日熔金, 秦見川再見伊森小姐。

但好似比從前還要柔情蜜意, 或許是因為懷中人變成了他的妻子。

秦見川第一次覺得, 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語,應該便是妻子一詞。

“老公,謝謝你。”樂曲的最後,由纏綿變調至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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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笙将臉貼在秦見川胸膛之上, 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輕輕晃動舞步。

秦見川環着她肩的手攀到人天鵝後頸, 指腹柔緩地給宜笙揉捏脖頸, “笙笙,不要說謝謝。要說,我愛你。”

宜笙笑着仰臉,看着他儒雅溫和的瞳眸,伸手摘了他眼鏡,“老公,我想吻你。”

秦見川颔首,下一秒清冽的雪松薄荷氣息便将她籠罩。

不沾染半點情、欲的吻,比任何時刻都要悸動人心。

宜笙正式進入到排練期後,每日比秦見川還要忙。

早晨五點準時出門,踩着落日餘晖才進家門。

晚餐也讓阿姨配合着營養師做了改變,按照秦見川的說法便是比小鳥吃得還少。

用完餐,又會到頂樓的舞蹈房再将白日裏覺得自己跳得不好的動作再加練幾遍。

秦見川心疼妻子,但又尊重她的職業和對待專業的敬業。

只每次在宜笙練舞時,拿一本書坐在側邊角落陪着。

于是,例假期撞上高頻度的訓練,宜笙夜裏開始隐隐痛經。

她不想打擾秦見川睡覺,便翻了個身,無聲的揉着小腹。

多時,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是秦見川附着于她手背上的溫熱掌心。

“肚子疼了?”

“嗯,可能是最近訓練的強度有點過了。”

秦見川只輕聲嘆息,然後坐起身子将床頭櫃上的保溫杯拿過,“已經猜到你會痛經,提前讓阿姨備好了紅糖姜茶。”

宜笙由他拉着手臂倚靠在床頭軟包上,昏暗燈光裏,她邊喝着氤氲熱氣的紅糖姜茶,邊看秦見川正在研究痛經臍貼。

“秦經理,好專業哦。”

秦見川拍了一把宜笙流裏流氣摸他的手,擡眸瞪她,“我是你老公,真把我當公關經理了。”

宜笙捧着杯蓋,眉眼含笑看他眯着眼睛認真閱讀說明書的模樣。

這種場景,在她過往二十八年的記憶裏是絕無僅有的。

“手擡起來。”秦見川沒注意她臉上的表情,揭開臍貼的背膠給她黏到肚臍之上,“下次我會記得讓你在經期前喝,劉阿姨說紅糖在例假期喝只會讓你排血量更多。”

“人生好奇妙呀!”宜笙邊點頭,不由感嘆道。

秦見川接過保溫杯,待她躺進被子內後又貼心掖了掖被角問道:“秦太太這是又在感慨什麽呀?”

“是因為愛情,才讓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這樣關心愛護自己麽?”

秦見川躺進被子,将她擁進懷中,手掌再覆蓋于臍貼上給人輕揉小腹。

“笙笙。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一見到你受半點苦,我都心疼的要命。”秦見川阖着眼,感受她在自己懷中逐漸舒展,“說是愛情也不錯,也有可能是命中帶着這份羁絆吧。”

“媽媽信佛敬神,十分相信因果。說不定咱們就是前世有着沒散的姻緣,又或者是我欠了你的情,這一世存在的使命就是無條件護你歡愉。”

宜笙睜開眼看他,指腹順着他面部輪廓描畫。

分明漆黑的房間,卻沒有什麽是比他模樣更加深刻的。

她能想象到秦見川那狹長又溫潤的眸,閉眼吻她時的寸寸情、動,擁抱她時的安心。

從相識到相愛,再到此刻成為彼此人生最不可或缺一角的身份。

宜笙心髒流淌着溫熱,腦海中只想到一個詞:厮守一生。

翌日,宜笙起床時秦見川還在睡覺。

他昨晚給她揉了半宿的肚子,所以宜笙今日出門都是悄悄的。

陳叔将她送到舞團時,接到秦見川的電話。

男人似乎剛睡醒,嗓音低沉沙啞,“老婆,怎麽都不叫我。”

宜笙下車,拿着手包滿面春風往團裏走,“想讓你好好休息。”

“睡覺怎麽比得過一個早安吻重要。”

“麽麽~可以麽?”

秦見川低笑,“非常滿足,瞬間滿血。連今日去子公司巡查都有了動力。”

挂斷電話,宜笙一擡頭就看到則靈正倚着紅色法拉利車前杠看她,“天天這麽膩歪...”

宜笙走過去,順勢接過她遞來的熱紅棗奶茶,“新婚燕爾,多多包容。”

“你是不是忘了給姐妹介紹對象這事?”

“怎麽可能,我都和我老公商量好春節的時候為你攢個紅線局。”

則靈拿着美式和她碰了個杯,“還得是我姐妹兒,可靠。”

打工人得最後一點反抗便是踩着上班點最後一刻進門打卡,所以趁着還有時間,兩人坐回到車裏閑聊。

這時便見桑晚蔚開着林藝的車進入舞團停車場,兩人相攜着進入《寶石》排練廳。

“還得是你老公有面子,從回門宴後。這兩個人見你乖覺多了,現在都灰溜溜的。”則靈鄙夷道。

“一看就知道又在憋壞招。永遠不要相信壞人會變好,除非你們有共同的利益。”宜笙悠悠道。

“你的意思是,她們會在演出時搞手段?”

“這種無腦反派的招數,簡直不要太好猜。”

則靈看向她,“那你準備怎麽辦,想好應對手段了麽?”

這時朱倩雪走進舞團,她腳步微跛,比從前清瘦許多,人也多了幾分弱柳扶風的柔弱之感,愈發我見猶憐。

門口送她前來的胡新榮一直看着她進了排練室才離開。

“現在有內應了,她們做什麽,我就學着做什麽。”

則靈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還得是你,我們冰雪機智的天鵝公主。”

“這次我準備不再給桑晚蔚機會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後對我放黑箭,我得讓她知道得罪權勢是什麽下場。”宜笙聲音清泠,但又透着蕭瑟的肅殺,“本公主好歹是宜家大小姐,華京科技少奶奶,這麽被欺負,我娘家和婆家的面子往哪擱。”

則靈忍不住鼓掌,“十年前,她是領養回來的豪門小白花千金。被養母壓制,被表妹欺淩,被惡毒同事陷害,不得遠赴國外漂泊一年。這次回國,她挽着全京城最有權勢的太子爺臂彎,發誓,要奪回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宜笙差點被一口奶茶嗆到,又咳又笑憋的滿臉通紅,“所以你家的聖賢書,一點也沒進入到你血液裏?”

“什麽是豪門世家,總要出現一些奇葩另類,反骨孽子。我還準備申請一個短視頻賬號,做個網紅呢。”

“我覺得可以,到時候我也申請一個賬號。去做你的榜一大哥。”

兩個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了,朱倩雪國外受傷那件事,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是誰做的麽?”則靈突然問道。

宜笙搖頭,“沒有,許匿最近一直留在國外就是忙這件事。”

則靈嘆氣,“其實說來,許匿也挺可惜的,當年如果不是賽前脊椎發生不可逆轉的傷,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團裏第二位男首席了。”

“是呀!可惜的人太多了。所以,咱們才要抓住每個能往上爬的機會。”

“今晚許匿回來,聽說他要去跟桑晚蔚的《寶石》組。黎團長就該讓許匿跟着你去滬上,他的舞臺編排可是一流的。”

宜笙一歪頭,倚在則靈肩上,“誰說不是呢。讓桑晚蔚撿到大便宜了。”

“不過黎團長前段時間不在團裏,人員分配肯定是翁副團安排的。那就不奇怪為什麽許匿被分到《寶石》了。”

宜笙推開車門,“那本天鵝公主就要全力以赴了!”

演出前夜,宜笙和劉阿姨在衣帽間收拾行李。

秦見川回家時正見此幕。他雖是什麽也沒說,但宜笙還是看出了他情緒的低落。

“剩下的我來就好。”宜笙讓劉阿姨先行下樓準備開飯。

“我後天的演出,明天要提前一日去滬上做準備。”宜笙主動接過秦見川西裝外套,笑着說道。

“你兩天前就和我說了,我知道。”

宜笙抿唇,“那你怎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秦見川看她一眼,然後去幫她合上行李箱,“這是你的工作,我肯定會支持。你不用和我解釋的。”

“那我演出結束當天回來好不好?新婚燕爾,我也會舍不得老公的。”宜笙撒着嬌說道。

“身體要緊,我還沒到分不清輕重緩急的地步。”秦見川揉揉她腦袋,“就像你說的,新婚燕爾,舍不得是人之常情,但做你的依靠也是丈夫的職責。”

宜笙含笑,跳到他身上,“那我們快點去吃飯。”

“好。”秦見川便背着她下樓。

“老公...”

“嗯?”

“我例假期結束了。”

秦見川步伐加快。

翌日,早上五點。

秦見川親自開車送宜笙到機場,小夫妻正依依惜別時,京芭的送行大巴也準時抵達。

虞以丹和此次與宜笙搭檔的宮帥先跑向他們,“伊森姐...姐夫也在呀!”

“你好伊森姐夫。我是宮帥,是師姐的嫡系學弟,大家都叫我老宮...你可以和師姐一樣,叫我帥帥...”那是宮帥第一次如此羞澀的說話。

“帥帥...師弟。”秦見川拍了拍他肩膀,回憶某天去接宜笙下班的場景,“我記得上次你還逗着你師姐叫老宮來着。”

“他何止逗伊森姐,全團的姑娘們都要給叫他老宮。”虞以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我是虞以丹。”

“我記得,上次友好建交演出有見過。”秦見川笑着點頭,也聽宜笙提到過這個00年的小妹妹性格直爽,在團裏怼天怼地怼團長,充分發揮了00後整頓職場的專業職能。

“這個是家裏阿姨準備的早餐,你們給大家分一分吧。”宜笙指了指後備箱,對着兩人說道。

“謝謝伊森姐,伊森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人。”兩個人嘴甜地提起早餐包去給舞團演員分餐。

“那我走了?”

“拜拜。”

離別輕吻,宜笙不舍地抽出自己的手,跟上舞團同事進入檢票口。

舞團于上午十一點抵達滬上,宜笙剛一下飛機便給秦見川發消息,只是直到大家抵達酒店,簡單用了午餐都沒收到秦見川的回信。

下午去劇場彩排時,虞以丹挽着宜笙手臂,“姐夫到現在都沒回信息麽?”

宜笙點頭,“整整九個小時呢...”

虞以丹鼓鼓腮幫子,“或許是姐夫工作很忙?”

宜笙打開一張圖片給虞以丹看,“他上班的時候還在百度我的星座和他搭不搭,我覺得他也不是特別忙。”

“這麽多文件還能分心,姐夫多少是有點戀愛腦。”虞以丹指了指電腦前高高摞起的文件,“不過,男人都神神秘秘的。”

宜笙認同地點頭,收起手機,兩人就看到站在樹下和一群滬上嬢嬢拍照的宮帥。

“确實,很神秘!”

伴着笑聲,宮帥和嬢嬢們告別,追上宜笙。

“師姐,今天你也不幫我說話。姐夫都吓死人了呢。”宮帥強行挽住宜笙另一只手臂,“虧人家把你當偶像,奔着你才考的京芭。”

“姐夫!”虞以丹突然對着前方喊道。

然後宮帥立刻松開宜笙,宜笙也循着看過去。

廣場之上,除了蕭瑟而過的落葉,什麽也沒有。

反應過來被虞以丹耍了的宮帥氣呼呼,“哼,再也不和你們做好姐妹了!”

說完,快步向前走去。

晚上八點,彩排結束。

宜笙坐上大巴車看了眼與秦見川的聊天框,依舊空空如也。

過于反常,宜笙這一路都十分沉默。

直到大巴抵達酒店,她和虞以丹、宮帥走出電梯,正見倚在她房門口的秦見川。

冬日的滬上,秦見川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搭配同色寬松西褲。

臂彎處搭了件外套,見到他們,唇角揚着笑,似是在說驚喜吧?

宜笙再也忍不住,跑過去撲到人懷裏。

“怎麽了?”秦見川不見她絲毫喜悅,揉了揉人問道。

“我以為你出事了,一直不回我消息。”宜笙嗡着鼻音。

虞以丹十分有眼色地進了宮帥的房間,給小夫妻讓出空間。

“不是不回你消息,我下飛機時才發現手機沒電了。”秦見川亮出手機給她看,“開了個會才來,我怕等充完電再來找你就太晚了。”

宜笙打開房門,拉他進去,“挨着窗戶得是我的床。”

舞團慣例,只給演員訂标間。

“那你房間訂了麽?”宜笙又問道。

“這是老黎家的酒店,有我的常年行政套房。”秦見川拉着她手,讓坐在他腿上,“晚上和我去住吧。”

宜笙戳他胸口,“我明天就要演出,今天不宜做其他事情。”

秦見川咂舌,“我不遠千裏跑來是為了看你演出,又不是為了和你做些什麽。”

宜笙看着他,在思考如何和虞以丹說。

秦見川見她久久不回應,便抱的人更緊,“要不要和我走?”

宜笙突然想到在倫敦時,秦見川也是這樣抱着她問,“我們芭蕾演員的腳可是很...”

“背,背着公主走好不好?”

那晚,秦見川真的只是十分規矩地抱着她睡覺。

演出當天,宜笙早上五點就要前往劇院排練。

秦見川還在睡覺,宜笙也沒有叫醒他,悄悄便走了。

第一遍彩排結束,虞以丹累的氣喘籲籲,“伊森姐,你體力真好。昨晚和姐夫走了,今天還能彩排完也不喘。”

宜笙喝了口水,點了點虞以丹腦袋,“放空你的靈魂,精進你的舞技。”

“知道了,什麽也沒做呗。”虞以丹看着她傻笑說道。

宜笙無奈搖頭,“真是拿你這個00後沒辦法。”

虞以丹不放空,宜笙坐在椅子上開始放空。

她從前彩排完也喘,好像是從遇到秦見川後才發現自己體力加強的。

...

臨近演出時,宜笙收到秦見川發來的消息。

是一段視頻,他和尚禧暖還有黎錫然拿着票入場。

宜笙還沒來得及回複,緊接着就是一段語音。

最先傳出一個小姑娘的聲音,“阿川舅媽,演出加油!”

宜笙笑着回:謝謝暖暖。

然後是秦見川發來的語音,“老婆,演出加油!”

宜笙:謝謝老公!

晚八點,演出正式開始。

整場舞劇整兩個半小時。

演出順利結束後,所有演員上臺鞠躬致謝。然後是主舞演員邀請所有到場觀衆填寫意見反饋卡。

宜笙講完話還略略忐忑,準備下臺時看到中央處有人朝她做了個飛吻的手勢。

也是那一刻,她突然沒有了絲毫畏懼。

舞團開完複盤會,宜笙剛換好衣服走出後臺便見抱着花等待她的秦見川。

“老公!”宜笙徑直撲到他懷裏。

“演出很精彩,提前恭喜宜首席。”秦見川揉了揉她後腦勺,低聲寵溺道。

這時,宜笙才聽到有人喊他們,“阿川舅舅,阿川舅媽。咱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黎錫然開着車,尚禧暖扒在副駕位車窗上,看着他們膩歪。

兩人上了車,尚禧暖側過身子,和宜笙熱絡聊天,“阿川舅媽,我給你寫了超級好評哦。”

尚禧暖是個自來熟性格,和誰都不認生。

面對宜笙,也有天然的好感。

“謝謝暖暖,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大家這才想到後天便是春節。

“也祝舅媽新年快樂,早早升職。”尚禧暖還抱着拳朝她作揖,小姑娘圓杏眼,齊劉海,又穿着毛茸茸外套,十分可愛。

“你今年大一是麽?”女孩子一聊天,就徹底沒了男人什麽事。

“對!學的文學。”

這時黎錫然突然開口,“嗯,我們小暖暖還自己在網上寫小說呢。”

“這麽厲害,寫的什麽呀?”宜笙問道。

“這就不能說了。”小姑娘臉一紅,兩只手指捏着外套上的毛球球揉搓。

宜笙這個時候便想到則靈最愛看得就是網絡言情小說,“第一次見小說作家,還挺新奇。”

尚禧暖抿着嘴怯怯笑,“阿川舅媽知道晉江文學城麽?”

“知道,我有個閨蜜最喜歡在那裏看書。”宜笙點頭,“原來暖暖是晉江的作者,那就更厲害了。”

小姑娘得了誇獎,一臉驕傲。

“快坐好,你這樣不安全。”黎錫然看了一眼離開座位的尚禧暖說道。

“我系着安全帶呢。”

“你這樣我總得看你會不會摔倒,容易分神。”

“哦,好吧。”

宜笙看了眼秦見川,湊過去低聲道:“還真是和你一樣,沉穩的爹系。”

秦見川捏捏她臉,“那怎麽沒聽你叫過爸爸?”

“叫爸爸?為什麽要給阿川舅舅叫爸爸?”尚禧暖耳朵靈敏,立刻轉過頭一臉單純問道。

黎錫然沒忍住笑了一聲,“你們當着我家小孩的面能不能收斂一點,別給我教壞了。”

宜笙拍了秦見川一掌,“沒正經。”

“...”于是秦見川便只老實地抱着她,将頭倚在人肩胛補眠。

宜笙看着黎錫然邊開車,還能接上尚禧暖所有無厘頭的話。

待到車廂車廂安靜下來,宜笙說道:“新年的時候,你們一起來壹京玩吧。”

“好呀!阿川舅媽,我還沒有去過你們的新房,聽說舅舅給你布置了一個舞蹈室。”

“對。”

黎錫然:“這就是你非要拆掉我一半辦公室做書房的原因?”

“學校自習室太難占位置了,而且我宿舍距離你公司那麽近。”尚禧暖看着他說。

黎錫然妥協安撫,“行,只要你喜歡就好。”

那晚,四人在黎家的酒店用了晚餐。

再回到套房已經是淩晨,宜笙直接倒在床上,看着秦見川道:“完了。”

“什麽完了?”

“我覺的暖暖喜歡黎錫然,那我就不能給則靈介紹了。”

秦見川坐到宜笙身邊,為她脫下鞋子,“如果黎錫然是個人的話,就不會對小姑娘有半點非分之想。”

宜笙搖頭道:“可是,愛情又不關乎年齡。”

“天鵝公主,你怎麽要顧那麽多人呀?”秦見川翻身抱住她,“現在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你該顧顧你老公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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