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086:太過兒女情長的人,(19)

士長。”

“不需要,既然護士長派了你,就……”

“聶岑!”

忽然門口一聲雀躍的呼喚,打斷了聶岑的話,病房中的人紛紛尋聲望去,聶岑的視線,穿過層層障礙,對上一張笑語嫣然的小臉,他唇角的笑意緩緩僵凝。

白央的開心,絲毫不加掩飾,她關上門,快步走進來,舉起手中的保溫盒,語調輕快,“聶岑,你看,我借用酒店廚房親自為你熬的小米粥哦,養胃補身,特別好喝。”

“白央你……你還敢來!”裴雅蘇呆了幾秒鐘,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滾出去!”

“蘇蘇啊,你怎麽啦?我是來看望聶岑的啊,你為什麽生氣呢?你的臉……”白央扭頭,瞧到裴雅蘇戴口罩的模樣,不免心裏發笑,表面上卻裝作很關心的詢問,不待裴雅蘇發火,又故作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是擔心病房裏的病菌會傳染給你,所以才戴口罩的!”

裴雅蘇氣得險些昏過去,她一把扯下口罩,向聶岑告狀,“小岑哥,你看看,我的臉腫了,是白央打的!”

聶岑雲裏霧裏,半響才回過神來,他瞟一眼裴雅蘇,果然兩個臉龐都腫了,他眉心一蹙,目光落在白央臉上,白央滿不在乎的翹起嘴角,大大方方的承認,“她的臉是我打的,我敢做敢當!”

“小岑哥,你要給我作主啊,白央不僅打我耳光,還踢我肚子,踢得我好痛!”裴雅蘇滿腹委屈,當即梨花帶雨。

安利不知道這倆女人打架的事,此時左瞧瞧右看看,完全傻眼兒了。

聶岑竟是沒有表情,眼神淡漠的像是個聽故事的陌生人,他語氣冷然,“下次打架不用動手了,直接動刀子,我去拘留所看你們。”

一句話,令兩個女人齊刷刷的低下了頭,再不敢廢話半個字。

聶岑側眸,吩咐*,“繼續吧。”

“我,我還是去找護士長!”*也被吓着了,轉身便跑。

聶岑抿唇,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重新投向白央,帶着負氣的情緒,他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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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呀。”白央有些懵了,她瞅了眼安利,又茫然的眨眨眼睫毛,不太确定的說,“不是你讓我來的麽?安利說你想我了,所以……”

聶岑觑了觑眼,正待審問,安利已腳下生風似的逃出了病房,但此舉無疑證明了是他自作主張,并不是聶岑的意思。

白央登時尴尬,她幹笑兩聲,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沒話找話的說道:“聶岑,粥還熱着,我先給你盛一碗吧。”

“出去。”

“嗯?”

聶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語氣冷地沒有半分溫度,“我叫你出去!”

白央原地不動,倔強地做着無聲的抗議。

“小岑哥叫你出去,你沒聽見嗎?”裴雅蘇尖銳的潑冷水,她憎恨的眼神十分可怖。

白央忍着沒吱聲,但是空餘的手,不動聲色的按在了胃部,故作不舒服的皺起眉頭。果然,聶岑眸色一緊,道:“蘇蘇,你先出去,我有話跟白央說。”

“小岑哥!”

“快點兒!”

裴雅蘇氣死了,跺了跺腳不情願的離開,她雖然仗着有聶母撐腰,聶岑也從小疼她,但她畢竟心裏清楚,白央對于聶岑,遠遠比她重要的多。

病房裏沒有了閑雜人等,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氣氛明顯發生變化,白央的心跳不由加快,但她鼓起勇氣磨磨蹭蹭的向聶岑挪移,她不知道自己最終想要怎樣的結果,究竟是和還是散,但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舍不得離開這個躺在病*上剛剛做完手術的男人。

聶岑神色依然寡淡,他冷眼睇着她,嗓音低沉,“胃疼?”

“呃,有一點兒。”白央心虛的小聲回答。

“去挂號,檢查一下。”

“不用了,可能早飯吃得太急,休息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你确定?”

“嗯!”

聶岑扭頭看向右邊*頭櫃,吩咐她,“暖水壺裏有剛接的白開水,櫃子裏有紙杯,你自己動手。”

“好的。”

白央點點頭,很聽話的倒了杯開水暖胃,她一邊小口嗫水,一邊察言觀色猜測聶岑的心思,可惜聶岑始終冷冷淡淡的,直到她喝完了,他才又問她,“你和蘇蘇怎麽回事?為什麽總打架?”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呗。”白央輕描淡寫的說道。

“時間、地點,誰先動手?”

“昨晚在醫院外面,裴雅蘇先動手的,我總不能傻站着不還手,白白挨打吧?”

聶岑墨眸一眯,語調異樣,“你昨晚來醫院了?”

“嗯。”白央點頭,老實的交待,“本來是想見你的,可是不幸遇到了裴雅蘇,打了一架後,我就回去了,萬一她報警了,我還得蹲派出所。”

聶岑無言以對,他瞪了她片刻,才又氣又無奈的道,“你傷哪裏了?”

“傷了臉啊,裴雅蘇一上來就甩了我一個耳光,我連防備都沒有!不過,呵呵,我還了她雙倍,還多送了她一腳,讓她知道無事生非的下場!”白央控訴時的表情,完全與裴雅蘇相反,一如她率真的性子,面容生動活潑。

聶岑頭疼,每次都是這樣,裴雅蘇屢教不改,白央有仇必報,結果兩敗俱傷。頓了頓,他問,“疼麽?”

白央搖頭。

聶岑道:“我會收拾蘇蘇的,你以後見了她,盡量不要跟她起沖突,打架這種事,萬一失手就麻煩了。”

“嗯。”白央應下。

他平和的情緒,對她的關心,令她心中竊喜,以為他的氣消了,不再趕她走了,誰知,他忽然話鋒一轉,“你走吧,我說過我們不需要再聯系了,以後各自生活不再交集。”

“……”白央楞住,無措的睜大了雙眼。

聶岑面容淡淡,“你忙你的婚事,我上海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也會回去加拿大。”

“我……”白央慌了神,想到分離的那六年,她不安的問他,“你走後還會回來嗎?”

聶岑嘴角輕勾了勾,溢出的笑意不明所以,“上海分公司會駐派總經理分管運營,我外婆也不在了,還有什麽值得我回國?”

白央牙關緊咬,她聽得出,他在逼她,故意用這種方式逼她妥協,而她胸臆裏憋着太多想掙脫束縛的情,只是話到嘴邊,又被她用理智克制着收回。

白血病的遺傳性,如今成了壓死她奮起追愛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深深的閉了閉眼,打開保溫盒,盛了一碗小米粥端到聶岑面前,她舀了一勺嘗了嘗,然後送到他嘴邊,她如鲠在喉,“不燙,你喝點兒,等你喝完我就走。”

聶岑別過臉,垂在*邊的大手,緊攥成拳。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還想重申一次,那天我對裴雅蘇說的話全是假的,至于欺騙她的原因,我承認我有苦難言,不方便解釋給你聽。聶岑,很多時候,我比你更痛恨我自己,明知不可為的,偏偏想為之;明知可以去做的,卻又束手束腳,考慮的因素太多。我很想活得簡單一些,很想寧做小人不做君子,但是清醒後,我知道不可以,因為我心裏有遠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我不能太過自私。聶岑,我本想留下照顧你,可是裴雅蘇在這裏,我沒有立場,也不能對你有情,所以我不給你添麻煩了,我先回上海,希望你早日康複。”

最後幾句,白央已深度哽咽,眼前這個于她最重要的人,愛得越深,那些顧忌與苦衷便越成了枷鎖,勒得她喘不過氣。愛是什麽?愛就是飛蛾撲火,寧願葬送自己的生命,也不希望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能予他白頭,何必贈爾深情?

六年前,她做得決然果斷;六年後,她自相矛盾,傷他傷已。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瘋會抑郁,也不确定哪一天會突然從高樓跳下。

她想,或許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心,會幫她做出選擇。

所以,她開始等,等那一刻的到來……

☆、038: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現(18)

聶岑喉結艱難地滾動,喑啞的聲線,透着空洞與悠遠,“白央,并非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們之間,已經産生了嚴重的信任危機。我也不想逼你,可是,你能心無旁骛的回到我身邊麽?你不能。所以,你過不去的,不僅僅是我這道坎兒,還有你自己內心的結。有些現實,是不能逃避的,因為它像一顆潛伏的毒瘤,遲早會瓦解我們刻意構築的平靜生活。我希望的是,我能陪你一起面對,不論有多難,至少我們共風雨,而不是任你一人孤身作戰。我言盡于此,我們分開一段日子也好,彼此都沉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以後的路,打算怎麽走。至于那個送你玫瑰花的男人,即使不是你男友,至少也是你的追求者,你自己看着辦,我不喜歡你和他來往,如果你真的還想和我在一起,就請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白央擡手按了按浸滿濕意的雙眼,想大哭的沖動令她說不出話來,她點了點頭,繼續喂聶岑喝粥,聶岑遲疑一瞬,緩緩張嘴,溫熱香甜的小米粥從喉嚨流經到胃裏,暖的卻是心。

白天走了,乘夜班機,當晚便回去了上海。

關于這一次出差,對工作的懈怠與影響,她向楊主編遞交了致歉函,依據規定,她的績效考核要扣分,幸好華哥和蔣彬鼎力求情,楊主編酌情再三,決定對她網開一面。

只是,情路坎坷的白央,未曾料到,她與羅小晶的友情,竟也遭到了致命的毀滅!

羅小晶找上門時,白央剛剛結束工作回到家,正在切菜,準備搗騰晚餐。

她搬家後,暫住在了聶岑的公寓,旁的人一律隐瞞,但羅小晶這裏瞞不住,所以她第一時間便通知了羅小晶新居地址,當時羅小晶幾乎笑瘋,揶揄她送貨上門,奉獻精神可嘉,還撺掇她瑟佑聶岑,并且把套套偷偷戳一個洞,奉子逼婚怎麽的。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

聽到門鈴響,白央一驚,腦中浮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聶岑回來了,但是她算了算日子,今天是她回到上海的第三天,那麽他入院才四五天,怎麽就……這般想着,雖然疑慮擔憂,但心底裏終究是喜悅的,她連忙走出廚房,快步奔到玄關處,沒有查看貓眼兒,直接打開門,“聶……”然而,門外站着的人,緊接着令白央一楞,“晶晶?”

羅小晶不似往日像拍時尚大片的打扮,也沒有了平時矍铄的精神,她穿着白色運動服,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肩上,完全素顏,滿眼淚水,滿目恨意的盯着白央。

“晶晶,你怎麽了?”白央心驚不已,伸出手去拉羅小晶,“來,先進來再說。”

誰知,羅小晶狠狠地甩開她,并且咬牙切齒的道:“白央,我真是看錯你了,枉我當你是我最好的閨蜜,可是你呢?遽然害我爸爸!”

“晶晶,你在說什麽?什麽意思啊?”白央茫然,她完全不明狀況。

羅小晶冷冷地道:“你半年前做過一篇財經新聞稿,是不是?”

“半年前?”

“你自己看!”

一張舊報紙甩到了白央臉上,她皺了皺眉,拿下報紙翻看,确實是江都時報出的報紙,而半年前她确實在財經欄目任職,并且獨立策劃了羅尼科技有限公司與業內對手公司的暗黑競争內幕稿件,因此還獲得了報社的嘉獎,被評為當月優秀記者。

只是,這與羅小晶的父親有何關系?

羅小晶适時的提醒她,“我爸爸是羅尼科技有限公司的CEO,你明白了嗎?你的這一期稿件,現在成為了對手打壓我爸爸的關鍵證據,他因此卷入了一場商業官司,面臨着嚴重的後果,你知不知道!”

聞言,白央震驚地僵在原地,她不敢置信,“怎麽會這樣?我不知道啊,晶晶……”

“你不要叫我!”

羅小晶情緒無法控制的幾近歇斯底裏,她指着白央,眼淚珠子迅速掉落,“我把你當姐姐一樣看待,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

“我們的友情,到此為止!”

羅小晶轉身離去。

白央百口莫辯,她捏着報紙,身體沿着門框緩緩滑落……

……

深夜十點。

上海霓虹正耀。

羅小晶一身性感妝扮出現在了蘭桂坊酒吧。

邀約的人在十五分鐘後姍姍來遲,一個大腹便便,發際線形成明顯分水嶺,凸了半個腦袋的已近中年的成功型男人。

“袁總,您請坐,感謝您賞光!”羅小晶熱情的迎上去,滿面笑容。

男人大喇喇的打量她,眼中浮起色光,“小羅啊,你今兒個可真漂亮!”說話間,他握住羅小晶的手,有意摩挲了幾下。

羅小晶臉色微變,卻只能幹笑着說了幾句場面話,暗暗抽回了手。

袁總“呵呵”笑了聲,在包廂的沙發上坐下,并拍拍身邊的位置,“小羅,坐近點兒方便談事兒。”

“呃,好。”羅小晶有求于人,除了順着對方,也沒辦法甩臉子,她坐過去,倒了兩杯紅酒,“袁總,我敬您!”

袁總接過酒杯,卻沒有立刻喝,而是一手搭上羅小晶的肩膀,笑着說道:“小羅啊,平時我約你都是很難的,怎麽今晚這麽主動?我猜,你該是有事兒托我辦吧?”

“袁總,您真是智慧,我平時是太忙了,所以……呵呵,我們先喝一杯,其餘事兒慢慢談,怎麽樣?”羅小晶厭惡極了這個總想打她主意的老男人,但今時不同往日,她拒絕不得,只能委屈求全。

男人噙笑,長臂将她攬得更深了些,“行,先喝酒。”

……

白央一直在通電話,她把情況彙報了楊主編,又聯絡報社的法律顧問,探讨咨詢有關羅父的案子。

楊主編查了報社檔案資料後,安慰白央,“別擔心,不會牽扯到你的,我們完整保存了你當時采訪羅尼科技公司幾位領導者的錄音和視頻,還有被羅尼公司解雇的核心員工所爆料的內幕,你只是完成了記者的義務和責任,将事件如實報道出來而已,”

“主編,我不是在擔心我自己,而是……哎!”白央眉間湧上深深的愁雲,她想挽救這份被撕裂的友情,想盡可能的幫羅父擺脫官司。不論結果是否改變,至少需要努力過程。

挂了電話,白央又找律師征求意見,“如果羅尼公司竊取商業機密被控告成功,羅尼CEO将承擔怎樣的法律責任?”

“給商業秘密的權利人造成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罰金;造成特別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好嚴重!”

“這個案子,我聽說在你做了那一期報道之後,因為影響甚大,檢察院直接介入,對方公司也開始收集證據,提出控告,只是很多是在暗中進行的,沒有公開披露,而楊主編為了保護你,便将你迅速調離了財經欄目,你後來也沒有繼續關注,所以才會不知情。”

“原來是這樣!那現在……我的意思是,有沒有辦法幫到羅尼公司?”

“怎麽幫?這是違法犯罪,而且被侵害權益的同方科技不罷手,要堅決維護自家合法權益,所以恐怕連輕判的機會都很難有。”

聞言,白央心涼了,她呆怔了好一會兒,腦子裏一團亂麻,她打電話給羅小晶,可是打不通,似乎她已被羅小晶拉入了黑名單,她又試着查找同方科技公司的老板,但一時得不到消息,因為同方科技日前被北京某公司收購了,正是業務和資源的整合期,憑她的人脈,是搭不上新老板的線的。

心情煩悶之際,她躺在*上,反複的摩挲手機,這個時候,她特別需要一個人幫助她安慰她,好幾次想到聶岑,可是猶豫好久,卻始終不敢撥出他的號碼。

誰知,心有靈犀似的,她手機突然有來電呼入,她楞了一秒,驚喜接通,“聶岑!”

“你在哪兒?”聶岑語氣不怎麽好,一上來便盤問道。

白央怔了怔,小心翼翼的答他,“我在你家啊,怎麽啦?”

“你剛剛在跟誰聊天呢?手機總是占線打不通。”

聶岑依然不太開心的樣子,這句疑似帶着酸味兒的話,聽得白央忍不住咧了咧嘴,坦白交待,“我在和楊主編通電話,還有我們報社的法律顧問。”

“呵,你确定不是那個男人麽?”聶岑冷哼了一聲,明顯不信。

白央皺眉,有些無語的繼續解釋,“我當然确定啊,我現在急死了,哪兒顧得上搭理別人啊?”

“出什麽事了?”聶岑聽聞,心情當下一緊,“你工作出了纰漏?”

☆、039: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現(19)

這件事情,沒有隐瞞的必要,興許聶岑還能幫忙出主意,所以白央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帶着希冀的口吻說,“你覺得有沒有轉圜的餘地?庭外調解有可能嗎?”

“這種案子比較複雜,分多種情況定性罪名的,如果達到了判刑标準,那麽刑事案件是沒有可能調解脫罪的。”聶岑眉頭微蹙,冷靜的提醒白央,“這不是你的錯,不需要感到歉疚和不安,羅小晶的指責沒有道理,法網恢恢,即便沒有你的介入,只要羅尼公司使用不正當商業手段觸犯了法律,那麽遲早會敗露!反過來說,若羅尼清白,僅憑你的報道也扳不倒,法律是公正的。”

白央心中仍不是滋味兒,她焦躁的嘆氣,“但我是導火索啊,晶晶的爸爸若是坐牢,晶晶會恨死我的。”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我相信羅小晶會理解的,順其自然,不要太難過。”

“嗯。”

“很晚了,你早點睡,剩下的交給我,我和羅小晶聯系一下,盡可能的幫她。”

“聶岑,給你添麻煩了。”

“說的什麽話?”

聶岑不悅,“你在遇到困難時能夠想到我,與我分享,這才是我所希望的。白央,雖然我小你兩歲,但我是男人,在你面前我希望扮演的是男人的角色,而不是弟弟。”

白央輕笑,她可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弟弟好麽?即便是學生時期,也大多是他管着她的。

聶岑試圖與羅小晶溝通,可電話通了以後,她那邊背景很嘈雜,似乎身處酒吧,他不禁蹙眉,“等你閑了我們再聊吧。”

“呵呵,你想聊什麽?替白央說好話麽?聶岑,沒用的,除非我爸爸沒事,不然我不會原諒她!”

羅小晶的笑,令人聽着難受,而且多了幾分醉意,聶岑沒有立即回話,他仔細聽了片刻,然後問她,“你跟什麽人在一起?羅學姐,不論情況如何,你別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我要救我爸爸,你懂嗎?我不能讓他坐牢,只要能救他,什麽代價我都願意付出!”羅小晶一口幹了杯中的酒,眼睛泛着紅,眼神堅毅不可摧。

身旁的袁總猥瑣的伸手摸上羅小晶的腰,拉她坐在了他大腿上,将她整個人抱住,嘴巴朝着她頸窩裏吹着酒氣。

羅小晶身體僵了僵,隐忍着沒有拒絕。

聶岑微怒,“當心你賠了夫人又折兵!羅小晶,我可以幫你請律師,也可以幫你與原告公司談判,但是你不要……”

他話未完,通話突然斷了線。

羅小晶被袁總按在了沙發上,手機掉落在一旁,袁總等不及的吻向她的唇,酒氣夾雜着yin靡,“小羅,只要你陪我一晚,我保證幫你約到同方科技的許總,我和他爸可是有交情的,他是我大侄子,我勸他放你父親一馬,怎麽樣?”

“袁總,你……你說話算數?”羅小晶喝多了,渾身無力,理智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她明知攀上這頭*将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可是她別無選擇,通向同方老總的這條線,還是她費心從圈內打聽到的。

所以,她在邀約袁總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當然!”袁總自信的擡了擡下颔,“許總人在北京呢,我明天直接帶你去北京,如何?”

“好,一言為定!”羅小晶咬了咬牙,“只要袁總幫我辦成這件事,我絕不反悔!”

袁總不安份的手在她胸口揉了一把,呼吸粗重,“但是我現在就很想幹你啊,不如先……”

“不行!”

羅小晶總算還有一絲清醒,她推搡壓在身上的男人,堅決道:“除非見到許總,否則我不會允許你碰我的!”

袁總心癢的很,但終究不敢硬來,因為這女人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她在上海商業圈裏的人脈關系是很強的,要是得罪了,對他肯定不利,所以他克制着欲念起身,眼中閃爍着精光,“成交!”

……

翌日。

白央利用外出采訪的空餘時間,去了羅小晶的公司,但是前臺告訴她,羅小晶沒有來上班,她又跑去羅小晶的家,同樣沒有人。

她擔心萬分,可打了無數個電話,都無法接通,她換號碼打,羅小晶一聽到她聲音便挂機,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正在她焦急郁悶的時候,趙禹卻來了電話,催她去北京做定期檢查,她心不在焉,“過段時間吧,我現在工作很忙,走不開的。”

“不行,天大的事兒,都沒有檢查身體重要!”趙禹口氣不容置喙的強硬,“我已經安排各科室給你預約好時間了,機票也給你訂好了,今晚六點四十分的飛機,我到機場接你。”

白央撫額,滿目無奈,“你怎麽不跟我提前打招呼?獨斷專行啊!”

趙禹嚴肅的道:“其它事情我都可以跟你商量,唯獨這件大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我真的走不開,除了工作以外,我有私事急需解決,你等我幾天好嗎?”白央嘆氣,找不到羅小晶,她坐立不安。

趙禹聞聽,不由生怒,“白央,你還想不想多活幾年?我告訴你,五年之內,如果複發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白央心下一沉,卻扯唇幹笑,“嘿嘿,不是有你麽?你醫術精湛……”

“我不是神仙!”趙禹斥斷她的漫不經心,他情緒失控的低吼,“白央,我不管你因為多麽重要的私事想延遲檢查,但你是我的病人,必須無條件聽我的話!”

“哎,我……”

聽筒裏傳來挂斷的“嘟嘟”音,白央頹然的從耳邊拿下手機,她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鐘。

報社請假倒是容易,可去一趟北京,各項檢查做下來,至少要耽誤兩三天,她害怕羅小晶做傻事啊!

白央頭疼不已,她深思熟慮一番後,最終決定忤逆趙禹,延遲檢查,她抱着僥幸的心理,只是做檢查而已,遲幾天應該沒事的。

于是,她關掉了手機,逃避趙禹的催促,繼續尋找羅小晶。

然而,趙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招數多着呢,眼見來硬的不行,他改為來軟的,一通電話撥給楊主編,不出幾分鐘,楊主編便通過搭檔蔣彬的手機找到她,“白央,馬上回報社!”

“呃,我還沒采訪完……”

“我命令你立即回報社!”

楊主編甩下一句話,咔嚓挂機,白央崩潰無語,只得和蔣彬先打道回府,誰知一進辦公室,便吃了一驚,只見她的辦公桌上擺放着一大束百合花,驚豔四方!

白央呆了呆,然後從花束裏拿起附帶的精美卡片,上面寫着一句話:玫瑰不喜歡,那麽百合呢?你不來,我可以去接你。白央,IloveYou。趙禹。

眼皮翻了翻,白央瞬間感覺頭更疼了,怎麽辦?趙禹竟然對她來真的啊!她怎麽忘了楊主編和趙禹有私交呢?這份記者的工作,當初也是趙禹為她介紹的,所以楊主編一直對她格外照顧。而現在,楊主編居然幫着趙禹追她!

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響鈴了,白央瞅了一眼,來電顯示為北京的坐機號碼,她暗嘆一氣,接了起來,”趙醫生,你別鬧了好嗎?”

她惆悵的語氣,令趙禹不爽,“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白央,你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行不行?還有,我對你是認真的,我知道你心裏有人,你借口的私事也許就是與這個人有關,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愛情與生命相較,後者才是最重要的!你可以拒絕我,但不應該因為我追求你,而對自己身體不負責任!”

“不是的,趙禹你聽我說,我沒有找借口,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急需辦理,我答應你,等我一忙完,我就去北京好嗎?”白央着急的解釋道。

“你要辦什麽事?”

“這個……我不方便講。”

羅小晶和趙禹并不熟,羅父出了這樣的事情,白央想,羅小晶肯定不希望擴散的人人皆知,畢竟不光彩。

趙禹不悅,下意識的猜測,“是聶岑不準你見我嗎?”

白央一訝,“嗯?不是呀,他……”

“聶岑在哪裏?他不知道你的病情是不是?”

“他在甘州呢,這件事和他無關,趙禹你別生氣好嗎?我拜托你幫我保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病。”

趙禹沒再說什麽,他直接結束了這次不愉快的交談,想知道聶岑的消息很簡單,搜索新聞關鍵字“甘州、聶岑”,便查到了數條新聞,其中頭條是:Arno重傷奪冠,創拉力賽奇跡。

思忖片刻,趙禹訂了一張北京飛往甘州的機票。

☆、040: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現(20)

就在白央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羅小晶時,她已經飛去了北京。

袁總遵守承諾,幫羅小晶引薦同方科技的新老板,并從中周旋,試圖以大化小,将羅父的罪責降到最低。

他們中午到達北京,原本約見的時間是下午三點,結果那位許總臨時有事處理,推遲到了晚上八點,地點也從王府井的酒店改到了三裏屯的酒吧。因為許總在酒店有應酬,所以順便與他們一見。

聽到這個消息後,羅小晶滿懷的希望涼了半截,僅僅是順便,那麽足以證明,許總與袁總的交情,不一定如袁總所言那般深,那麽想求對方放一馬,只怕不容易。

然而,袁總卻信心滿滿,他說,“我這大侄子是個工作狂,一天到晚沒有空閑的時候,他能抽出時間見你,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袁總,不知許總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嗜好?我想投其所好送份見面禮,證明我的誠意。”羅小晶點點頭,不管怎樣,總要努力一把。

袁總想了想,搖頭道:“算了吧,他喜歡的東西你也買不起,而且一時半刻也沒地方買。”

“是古董嗎?”羅小晶一怔。

“拍賣會上以百萬起拍的名人字畫。”

“……”

羅小晶苦笑,“那我還真買不起,拍到手起碼得千萬天價呢。”

三裏屯的夜色,流光溢彩,魅惑妖嬈。

羅小晶為赴這一場重要的約會,特地打扮的精致又性感,她想男人差不多都一個德行,她既能把自己犧牲給袁總,也可以是許總,對方是誰無所謂,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父親。

然而,人生的際遇,往往命中注定,充滿了不可預知的玩笑。

當她千方百計想見的幕後新老板,終于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卻整個人都懵了。

頭頂幻影多彩的流光,打在來人的臉上,他耀眼的英俊,一如往昔。西裝襯衫,成熟精幹,眉間之間冷漠嚴苛的氣質,依然是記憶中的模樣。

昏暗的包廂內,男人第一眼不曾注意到羅小晶,他與殷勤上前握手的袁總打招呼,“袁叔,好久不見。”

“經年,你是大忙人啊,上次一別又幾個月沒見了吧?哈哈,今晚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袁總熱絡的說着,請男人落座在沙發中央,男人推辭不過,便溫笑着坐下。

羅小晶站在沙發旁側,腦子完全是放空的狀态,她渾身僵硬緊繃,連呼吸都停滞。

畢業這些年,她想過很多方法想要尋找到許經年,夢裏無數次與他相逢,可現實一片空茫。許經年長她一屆,她只零星的通過校友的社交圈,聽說許經年身在北京,事業發展的如日中天,其餘則一無所知。

她知道,是因為葉錦。

在葉錦結婚後,許經年拒絕與葉錦有關的所有人往來,所以,羅小晶亦在他排斥的範圍之內。

可是,時隔多年後,在陰差陽錯的今夜,他們卻重遇。

這個意外,來得太突然,她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但深埋心底的傾慕之情,卻仿佛噴發的岩漿,燃燒着她的心。

然而,此時的羅小晶并不知道,許經年的出現,竟會掀起一場無聲的風暴。

袁總聊了幾句熟撚的話後,便不負重托的介紹羅小晶,“經年,袁叔今晚帶來一個美女,她可是仰慕你很久了呢。”

許經年淡淡微笑,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但也給足袁總面子,沒有直接拒絕,而他的視線,也依然沒有偏移。

聽此,袁總高興地伸手拉過羅小晶,滿臉笑容,“小羅,傻站着幹什麽?這位可就是你特別想見到的收購了同方科技的新老板!”

羅小晶被迫面對許經年,她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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