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086:太過兒女情長的人,(27)
以為是命運眷顧,對我的再一次施舍。”白央自嘲的勾唇,鼻尖泛起酸澀,“那麽,您現在想要我怎麽做?情這東西,非人為可以控制,亦不是單方面的鐵石心腸,我做不到絕情絕愛,更做不到對聶岑的痛苦視若無睹。所以,我違約了。時至今日,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我深感抱歉,不論你罵我也好,打我也罷,只求你不要拆散我們,我把一百萬還給你,求你高擡貴手,可以嗎?”
“還錢給我?”舒夏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聽的笑話,她譏諷的眼神,無情的嘲笑着白央,“以子之矛,還子之盾,你當我是傻子?”
“不,我不用聶岑的錢,一分錢也不用,全是我自己的,我媽賣了老家的地,我變賣了朋友送的奢侈品……”
“夠了!”
舒夏不耐的打斷,她起身道:“我在意的事情,從來就不是錢可以解決的!白央,哪怕你翻十倍還給我,也不可能讓我妥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人性有多麽自私自利?你瞞天過海嫁給聶岑,你毀掉的不止是聶岑一個人,而是我們整個聶家!”
“……”
“白央,我不妨告訴你,即使你以卑鄙的手段給自己冠上了聶太太的頭銜,但我永遠不會承認你,你害我聶家後繼無人,害我和聶岑爸爸老來不能兒孫繞膝,我恨你到死!早知今日,我真後悔當年救了你!”
舒夏咬牙切齒的恨意,令她精美的五官扭曲,她狠狠地一個耳光甩向白央,“如果你熬不過複發期,死了也是你的報應!”
音落,她轉身決絕離去。
白央跌倒在長椅上,臉頰處傳來清晰的疼,明明初秋時節,她卻渾身發冷,猶如墜入寒冬冰窟,連滾燙的心髒都被凍僵了……
原來,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換來幸福,這世上從來沒有奇跡可言,灰姑娘的水晶鞋,只是一個童話裏的夢……
白央蜷縮起四肢,額頭抵在雙膝,任淚水沖塌了信念,任絕望撕碎了生生不息的希望……
-本章完結-
☆、064:結局篇9
九點十分。
擱在會議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發出震動,擾亂了正在聽取市場分析報告的聶岑,看到來電名字,他眉心微蹙,擡手示意宋言暫停,然後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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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先生,您好!我是廚師小孫,很抱歉打擾您了,情況是這樣的,我和保姆陳姐到達您家了,但是家裏沒有人,我們已經等了十分鐘,您看……”
“沒人?”
“是的。”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聯系太太,請二位稍等。”
挂了機,聶岑馬上撥打白央的手機號碼,彩鈴響了很久,她才接通,聲音有氣無力,“喂……”
“你在哪兒?”聶岑覺察不對,他起身朝外走去,會議交由梁總繼續主持。
“我剛晨練結束,有點兒累。”
“廚師們到家了,你回去休息會兒,注意勞逸結合。”
“聶岑。”
白央忽然叫了他一聲,頓了頓,她說,“我給我媽打電話了,老家有親戚出了點事,需要我回去一趟,保姆和廚師先解雇吧,等安定下來再說。”
聶岑詫異,“哦?出什麽事了?什麽時間回去?”
“嗯……打架鬥毆,事态比較嚴重,我現在就得走。”白央胡亂編造了一個理由。
聶岑頗感意外,“發生這種事情,你能做什麽?你既不是主事人,也不是律師,而且剛剛準備休養身體的,我不希望你的情緒受到影響。這樣吧,你交由我處理,把你媽媽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先了解清楚具體的情況,然後我們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不用了,我可以的,你放心吧,我不會受什麽影響,我這趟回家,也不完全是為了這事,主要是想我媽了,想回去看看她。”白央絞盡腦汁的阻止,提起媽媽,她不可遏制的濕了眸子,果然,只有自己的親媽才是媽啊。
“既然是這樣,我陪你一起去吧,按禮數,我應該親自上門拜托岳母把你嫁給我的,現在事後請罪,必須有誠意才行。”
“聶岑,你工作已經耽誤很多了,我們的事情,等你不忙了再談,而且你肯定要準備好才可以去見我媽吧?但我親戚等不了,所以我先回延安,你不要管我了。”
“白央……”
“我把機票已經買了,我要趕緊走了,有什麽事閑了再說吧。”
“等等!”聶岑急聲喊住她,“上海飛延安現在有航班嗎?我記得直飛的航班只有清早那一班,你今天趕不上了。”
白央腦袋快速轉動,她極力保持着鎮定,“我先飛北京,有點事找趙禹,然後再轉機去延安。”
“好吧,那你等我,我送你去機場。”
“不要了,我打車很方便的,先這樣吧,再見。”
白央迫不及待的挂斷,然後關掉手機,大步奔出藍港灣,頭也不回……
她沒有帶行禮,甚至沒有回家換衣服,随身帶的錢包裏有足夠的錢,可以讓她浪跡天涯。
她變賣奢侈品,以及積攢的工資獎金,一共湊了五六萬塊錢,原本打算還給舒夏的,可是舒夏不屑要,所以只要省吃儉用,維持大半年生活是沒問題的。
白央知道,她的借口有很多的漏洞,聶岑一旦打不通她電話,肯定會着急,會向宋言打聽老家的情況,會通過各種方式尋找她。但是,她沒有時間去想一個邏輯缜密天衣無縫的計劃,她害怕中午聶岑回家,她見到他以後,會失去離開的勇氣。
這個決定,或許是一時沖動,可她真的再沒臉面對聶岑和舒夏。
舒夏罵得對,是她太自私了,聶岑至今被蒙在鼓裏,他不知道她身患重病,不知道她即使安然活下來,也無法生育寶寶,她利用了他的感情,用欺騙的手段獲得了婚姻,可是不坦誠的後果,終究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如果你熬不過複發期,死了也是你的報應!”
舒夏殘忍的話語,像是詛咒,以循環的方式無限在腦中叫嚣,白央頭疼欲裂,她想逃,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像刺猬一樣把自己藏起來,她不能害了聶岑,不能毀了聶家,像她這樣自私無恥的人,就該躲在某個旮旯裏,安靜的等待死亡……
出租車奔馳在街道上,司機頻頻側目,想問乘客要去哪裏,可是自從上車,這個女孩兒便哭得昏天黑地,放肆的宣洩着傷心痛苦,他實在找不到可以詢問的空隙,只好沒有目的地的胡亂行走。
司機遲疑着,把一包紙巾遞過去,“小姐,你……別太難過了。”
“謝謝。”白央接過,沒有擡頭,抽泣着說,“我,我不想呆在上海了,麻煩師傅送我去南京、杭州、無錫,随便哪個地方都可以。”
司機驚愕,“呃,這太遠了吧,一來一回,我趕不上交班了。”
“那……蘇州吧,比較近,我可以多給您錢的,拜托師傅了。”
“好吧,你坐穩了。”
“謝謝。”
白央第二次做了愛情的逃兵,對于這個慘敗的人生,她已經無能為力……
……
聶岑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寧。回到會議室,不等會議結束,便把宋言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聶總,是我的調研報告有問題嗎?”宋言略覺緊張,生怕工作做不好,丢了臉面。
“不是。”聶岑面色凝重,沉聲道:“白央剛剛告訴我,老家親戚出了事,原因是打架鬥毆。這件事你知道嗎?”
宋言聞聽,滿目詫異,“嗯?哪個親戚?我不清楚啊。”
“你現在打電話問一問,如果不是你這邊的親戚,打聽下是不是白央爸爸那邊的。”
“行。”
宋言立馬撥通了白母的手機號碼,仔細詢問了一番,挂機後,他搖頭,“沒有,我姑媽确定沒有親戚發生打架的事情,白央今天也沒有給姑媽打過電話。”
“白央在撒謊!”
聶岑一震,感覺心上的某根弦“嘭”的一聲斷裂了,他臉色變了變,迅速聯系趙禹,可是趙禹的手機卻無人接聽,他當即拿了車鑰匙出門,直奔藍港灣。
意料之中,家裏沒人,裏裏外外沒有異常的痕跡,一切都是他們早上一起出門時的樣子。
聶岑心中的焦灼,越發厲害,他思考片刻,走進卧室,打開衣櫃,清點白央的衣服,檢查她的行禮箱,結果衣服一件沒少,行禮箱也在,包括她的護膚品和洗漱用品,全部都在。
那麽,她究竟有沒有離家出走?她手機關機之前,說要去北京,現在有沒有可能去了機場?
“安利,你馬上去浦東機場尋找白央,給我仔細的找,如果找到她,不論用什麽手段,一定不可以讓她離開!”
電話通知了安利後,聶岑又即刻出門,開車駛向虹橋機場。
一路上,他不停的撥打白央的手機,但始終接不通,趙禹的電話也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他不明白,白央為什麽要騙他?為什麽在他離開家門的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們之間,便發生了意外?他守候她至今早,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果然,他一刻也不能離開她,必須分分鐘的把她看牢在他的眼皮底下!
聶岑焦心又憤怒,他實在想不出白央這麽做的理由,昨晚他們還甜蜜的商量婚禮和婚戒,她依偎在他懷中,幸福的神态,一點兒都不像假裝,今早她送他出門時吻別他,不舍的眼神,是那麽真切,所以,她為什麽突然會變?在他走後的一個小時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時半刻想不通,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白央。
然而,挨個機場櫃臺找過去,查詢了所有飛往北京的航班和幾十個登機口,聶岑甚至請機場廣播播報尋人啓事,折騰了幾個小時,可毫無所獲。
“Arno,浦東也找不到人啊,我差不多把機場翻過來了,影子都沒有!”電話裏,安利粗喘着氣息說道。
聶岑原地踱步,額上滲出了汗,他想了想,“這樣盲目的找人不是辦法,我請趙總幫忙。”
正在這時,趙禹的電話呼了進來,聶岑連忙接通,“趙醫生,我找你有急事。”
“不好意思,我剛下手術臺。”趙禹聲音略顯疲憊,“什麽事?”
“白央找過你麽?你們今天有聯系麽?”聶岑語速急且快,完全不像以往的淡然。
趙禹一驚,“我淩晨六點進了手術室,直到剛剛才出來,白央哪兒能找到我?”
“你确定她沒有給你打電話,并且要來北京找你?”
“沒有,我确定。聶先生,白央出了什麽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還是她身體……”
聶岑深吸一氣,沉聲道:“白央出走了!我們沒有吵架,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如果她聯系你,拜托你馬上告訴我!”
-本章完結-
☆、065:結局篇10
趙總動用關系,不多久便反饋回來了消息,民航訂票系統中,沒有白央預訂的航班記錄,并且鐵路與客運公司,也查不到她的出行信息。
聶岑由此猜想,白央會不會只是去逛街了,或者心情不好一個人出去散散心,或者去了黃浦江?
早已過了午餐時間,聶岑絲毫不覺得餓,他駕着車,繞黃浦江整整轉了一圈,又步行在江邊找了近一小時。這期間,白央的手機仍舊不通,他把白央在上海的人際關系梳理了一番,從楊主編起始,凡是江都時報與白央私交不錯的同事,他拜托楊主編和蔣彬挨個打聽,朋友方面,羅小晶還在外地旅行中,袁穆也表示不知白央下落,對白央甚是關心的他,從單位請了假,一并加入了尋人的隊伍。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天結束了,可結果卻令人越來越煎熬。
藍港灣的家,白央不曾回來過。
夜幕降臨。
明亮的客廳,罩滿煙霧,幾個男人皆眉頭緊鎖,用抽煙緩解內心的愁悶與急躁。
趙禹放心不下,從北京飛來了上海,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性,因為白央這六年來,從不曾鬧過失蹤的把戲,更不曾拒回他的信息。她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所以她是不敢不理他這個主治醫生的。可整整一天了,微博、微信、電話、郵件,完全沒有她的消息。
“上海太大了,如果白央存心不想讓我們找到她,那就是大海撈針。”蔣彬擰滅煙蒂,情緒中透着明顯的不安,“又或者,她一個女人在外面,會不會遇到了危險?搶劫、綁架……”
安利立刻搖頭,“不會的,白央腦袋聰明的很,身手又好,我一個大男人都打不過她的。”
“她身手再厲害,對付一兩個人還行,若是對方人多呢?”趙禹不認同,他尤其擔心白央的身體,目光投向聶岑,他欲言又止,但終究忍不住提醒道:“我只怕她病發暈倒在了哪個地方。”
聞言,聶岑緊繃的神經,登時處于斷裂的邊緣,“你不是說,白央上次檢查結果挺好的嗎?”
“當時正常,不代表現在沒有惡化。”趙禹嚴肅冷靜的指出,“我不知道最近她情況怎樣,你們結婚後,我幾乎沒有聯系過她。”
聶岑道:“我逼她辭職了,這段時間她身體狀況休養的還不錯。”
蔣彬站起身,“幹脆報警吧。”
“不着急。”沉思中的袁穆,這時開口道:“聶岑,從蘇州回來後,白央有遇到特別的人或事麽?”
聶岑蹙眉,“學長,你的意思是……”
“你們對白央的了解,恐怕都沒有我深刻,從大一起,我認識她快十年了,她的事情我最清楚。”袁穆又點了一支煙,他眸色深沉,眉間褶痕深邃,“聶岑,能夠令白央抛下你出走的原因,我想只有一個。”
“什麽?”
“聶夫人。”
聶岑一凜,腦中快速閃過什麽,但不敢置信,“昨晚家庭聚會,我媽媽對白央認可了啊,當時她态度很好的。”
“你不在的時候呢?”
“……”
聶岑陡地起身,長腿邁着急步走向玄關,身後袁穆喊住他,“聶岑你先別急,這只是我的猜測。”
“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聶岑面色陰沉,眸底聚積着壓抑的風暴。
袁穆喉結滾動,顧忌重重,“可是沒有證據,你父母會遷怒于你的。”
當年他發誓替白央保守秘密,至今不敢違背,但白央此次失蹤,他從蘇州時聽到聶岑父母歸國的消息,由此聯想到是聶母作梗,可畢竟只是他的懷疑,萬一結果不是,聶母遷怒的就不僅是聶岑,更嚴重的則是白央了!
“我媽生氣與否,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現在只想找到白央。”聶岑道。
聽到這兒,趙禹也想到了很多,他當年是因舒夏的拜托,才接收了白央這個患者的,但明顯聶岑并不知道這一層關系,那麽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的,他是不是也可以猜測與舒夏有關?
“對了,可以先調取道路監控,掌握白央離開的方向,如果她乘車的話,通過車牌號找到司機,也許就知道她的下落了。”一直沉默的宋言忽然有了主意。
聞言,趙禹補充道:“從小區監控開始查,不排除有人開車進小區接走白央。”
聶岑點點頭,關心則亂,焦慮則智商倒退,他應該早想到這個法子的。
于是,衆人一同前去物業公司保安值班室。
像藍港灣這樣高檔的住宅區,配套的設施都是一流的,整個小區360度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可以精準的拍攝到每個旮旯邊角。所以,在聶岑提供業主身份證明後,工作人員很快便調取出了早上八點至十點之間,以聶岑家的樓棟為中心點,方圓五百米內的各段監控錄像。
“停!”
“白央!”
全神貫注觀看錄像的幾人,看到熟悉的臉孔出現在畫面中,紛紛失聲叫起來,聶岑手指電腦屏幕,聲線發緊,“這就是我太太,畫面放慢點兒。”
當然,這幀錄像,恰是白央送聶岑到樓門外,她為他整理了一下領帶,還踮起腳尖吻別他。白央的臉上、眉間、眼睛裏,全部洋溢着幸福甜蜜,亢奮歡喜,完全沒有丁點兒的情緒異常。
畫面随着白央的走動而變化,與聶岑分別後,她沒有回家,确實如他們說好的,她走去廣場晨練,只是一分鐘左右,白央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望向一邊。
聶岑不禁急聲道,“我太太在看哪裏?”
“這個角度看過去,應該是花壇西面。聶先生,您稍等,我切換一下。”工作人員客氣的說道。
很快畫面切換,錄像中出現了一個人,而這個女人,聶岑再熟悉不過,果然是他的母親!
袁穆等人面面相觑,但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繼續觀看錄像。
白央走向了舒夏,表情明顯變得緊張,而舒夏臉上開始有笑容,後面慢慢消失,從她的手勢動作上看,她将白央引向了花壇邊的長椅,兩人坐下後,雖然畫面沒有聲音,但從她們的面部表情判斷,似乎在對質着什麽,哪怕隔着電腦屏幕,衆人都能感覺到舒夏的怒火,以及白央的隐忍祈求。然後,舒夏起身,咬牙切齒的說了一段話後,突然抽了白央一記耳光,她的眼睛裏迸發着濃烈的恨意,令人不禁膽顫,心髒跟着一緊!
“太過份了!”
蔣彬按耐不住激動,怒聲斥責,“怎麽能這樣?這算什麽!憑什麽打人?”
這一吼,工作人員一個激靈,把畫面暫停了。
袁穆深深的閉了閉眼,預料之中的事情,還是躲不過啊,哪怕白央活下來了,在聶家夫人眼中,白央依然不配做聶岑的太太!
安利不可思議的聳聳肩,表示無法理解。
宋言臉都氣青了,脫口道:“聶岑,我妹妹就算做錯了什麽,也輪不到被婆婆掌掴吧?這就是你們有錢人家的家風嗎?男人娶老婆是要讓老婆享福的,不是當受氣包的!”
趙禹沉悶不言,他沒有立場置喙什麽,但他的生氣與心疼,卻沒有掩飾。
聶岑緩緩回頭,目光落在宋言臉上,他眼底充斥着的駭人的紅,他低聲說,“表哥,是我的錯,對不起。我會為我太太讨一個公道。”
宋言胸膛起伏,沒有再說什麽。
聶岑示意工作人員,“繼續放。”
衆人視線重新回到錄像畫面,舒夏怒氣沖沖的走了,白央蜷縮在長椅上,哭得傷心欲絕。很久的時間裏,白央一直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孤單又可憐,像被人遺棄的小孩兒,無助極了。
見此情景,無人不揪心,個個紅了眼。
後來,白央接了一通電話,她強忍淚水,強作笑顏,電話結束後,她走了,狂奔着出了小區,在小區大門外三百米監控範圍內,她上了一輛出租車。
“車牌號看不清。”
“放大。”
“不行,還是很模糊啊。”
“該死的,中間的數字到底是8還是0?還有那個字母是D還是E?”
可惜的是,确定得不到清晰的車牌號,線索中斷了。
聶岑眉峰緊鎖,思索着問道:“這一塊兒有道路監控嗎?”
“有,不僅道路有監控,對面各個門店裏也有。”工作人員答道。
聶岑扭頭吩咐,“安利,你馬上去附近的派出所調監控。”
“OK。”安利應下。
“我現在去找我媽媽。”聶岑看着其他幾人,情緒勉強還算鎮定,“各位今天幫我找了一天人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了我會及時告訴大家。”
-本章完結-
☆、066:大結局上
聶岑飙車趕去醫院,疾馳的車子帶着凜冽的夜風灌進車窗,他一頭墨發張揚四散,看似平靜的眸子,蘊藏着陰蟄的暗芒,握着方向盤的大手,在用力過度之下,骨節分明,血管清晰。
“吱——”的一聲,車子停在醫院臨時停車點,聶岑甩車門的聲音很大,他甚至忘了鎖車子,便健步如飛的走進綜合大樓,渾然不管保安在後面的呼喊提醒。
從聶父的口中得知,舒夏今晚在這家醫院受邀出席一個兒科會診。所以,聶岑直奔而來。
舒夏在業界的知名度很高,稍一打聽,便可以知道她所在的樓層。
聶岑內心洶湧的情緒,已經令他無法保持理智,他失禮的不經敲門同意,但突兀的闖入了會議室,打斷了正在進行的專家會診。
衆多醫生的目光驚訝的落在他臉上,呵斥聲也随即響起,“什麽人?出去!”
聶岑置之不理,在全體白大褂的人中,他一眼對上其中熟悉的臉孔,嗓音涔冷道:“舒醫生,請你出來一下。”
聞言,舒夏不可置信的輕喘了幾下,這是聶岑第一次對她用這樣的口吻,這樣的稱呼,冰冷又陌生。
她大致猜想到了原因,不免冷笑着勾了勾唇角,果然白央就是毀滅他們母子感情的儈子手,不敢當面對付她,竟煽動她的兒子出頭!
所以,舒夏亦冷聲回應,“沒看到我在工作嗎?你先回去,我們随後再談。”
“我說了就現在,遲一秒都不行!”聶岑長身立在門口,氣勢迫人。
舒夏勃然大怒,她倏地起身,“你知道這場會診有多重要嗎?一對連體嬰兒在等着救命!”
“我只知道你不配做一個母親!”聶岑脫口而出,鮮少發脾氣的他,一旦爆發,十分的驚人。
舒夏當即變了臉色,這一句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竟一時不知如何去反駁!
其餘的醫生們,有認出聶岑的,有猜測出他們關系的,不禁唏噓不已。見狀,兒科主任揚聲道:“休息十分鐘。”
于是,衆醫生了然,陸續離開會議室,把空間讓給了這對劍拔弩張的母子。
“小岑!”
在這當口,聶父着急的沖了進來,關上會議室的門,道:“出什麽事了?我聽你電話裏語氣不對勁兒,你找媽媽幹什麽?”
聶岑看了眼父親,視線又投向舒夏,眸中湧動着怒恨,“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理論,你先把白央交出來!”
“白央?”
聶父一怔,不明所以,兒子不回答,他只能問妻子,“小夏,到底怎麽回事兒?”
“我怎麽知道?”舒夏也覺得莫名其妙,氣沖沖的說,“聶岑你什麽意思?憑什麽跟我要人?”
聶岑咬牙,走近幾步,胸膛起伏的厲害,“白央失蹤了!從今早九點十分開始,我已經找了她整整一天!你說,跟你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還是你逼走了她?”
“胡說八道!”
舒夏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藏一個大活人幹什麽?你以為我綁架了她嗎?我也沒有逼她走,她怎麽樣與我無關!”
“還不承認?”聶岑怒上加怒,幾步過來捏住舒夏的胳膊,眼中充斥着駭人的戾色,“你要不要看看藍港灣保安室的監控錄像?在我離家上班之前,你已經藏在了我家門口不遠的花壇那裏,我剛剛開車走人,你就找上了白央,你不僅罵了她,還打了她一個耳光!”
聞言,聶父一震,厲聲叱道,“舒夏!你太過份了!”
舒夏臉色一分分煞白,但她倨傲的揚起下巴,盛氣淩人的道:“對,你說得沒錯,但我之後就走了,後來白央怎樣,我完全不清楚!”
“我不信!“
聶岑目光駭人的盯着母親,手上不覺用力,他一字一句,“白央到底去了哪裏?你把我太太還給我!”
“混蛋!”舒夏皺眉,氣急敗壞的吼道:“我是你媽媽,你捏疼我了!”
見狀,聶父連忙扳開聶岑的手,安撫兒子的情緒,“小岑你別急,爸爸站在你這邊,你等等。”他說着,又緊接着質問舒夏,“你對白央說了什麽?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救死扶傷的醫生,竟然動手打自家的兒媳婦,你的素質和修養去哪裏了?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現在你必須說出白央的下落,不然瘋掉的人不是你,是你兒子!”
“我不知道!”
舒夏狠狠地推了一把丈夫,聲嘶力竭的道,“我打了白央耳光之後,就來到醫院一直工作到現在,我根本不知道白央後來怎麽樣!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愛信不信!”
聶岑痛心低吼,“你憑什麽打她?她是我的命,是我竭盡全力呵護的妻子,你有什麽權利!”
“我是你的親生母親!”舒夏深受刺激,五官顯出幾分扭曲,她恨極了兒子被人搶走的感覺,忍不住脫口道:“作為一個母親,我有權利阻止一個身患遺傳性白血病,随時可能病發死掉,無法生育子女的女*害我的兒子!”
聶父瞠目,震驚的一時思維跟不上,呆滞在原地。
聶岑卻沒有多大的反應,且他冷笑道:“那又怎麽樣?既然今天說起這個事兒了,我不妨提前跟你們二老講清楚。白央的病,我早知道了,可白央至今以為我不知道,她什麽都沒跟我說,是我通過其他途徑得知的,我明白她在害怕什麽,但我已經明确告訴了她,我讨厭生小孩兒,這一輩子,我不要孩子,我決定丁克,只要我們兩個人能平安的活到老,我就心滿意足了!所以,不要把你們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我和你們不一樣!”
“你……你居然丁克?為了這麽一個女人,你居然斷送聶家的香火?”舒夏幾乎暈厥,生男生女她沒要求,可至少得生一個孩子啊!
聶岑仿佛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他斜睨一眼父親,再看向母親,嘲諷的勾起嘴角,“在你們眼中,男人娶老婆就是為了傳宗接代?一旦不能生育,便絲毫沒有了價值?那麽,譬如你們,只管生不管養,又算什麽?我沒有權利選擇我的出生,但我有權決定我的孩子去留!別人誰也管不着!”
“小岑,你……你心裏對爸爸媽媽有怨恨,是不是?”聶父聽到這兒,神色不禁落寞,揪心不已。
聶岑別過臉,嗓音沙啞,“是。從小到大,你們眼中除了事業,何曾想過,還有一個兒子?又何曾知道,從幼兒園到小學,我被多少同學嘲笑是沒有爸媽的孤兒?你們不滿我性格孤僻沉悶寡言,卻從來不想想,作為父母,你們需不需要負責任!我內心很黑暗,黑暗了那麽多年,終于遇上一個給我帶來陽光的姑娘,她愛笑,她可以肆意的表達宣洩自己的快樂與難過,她活得很真實,她發掘出了另一個我,讓我知道,我也會笑,會哭,會了解到什麽是責任,什麽是愛情,會想要自己變得強大,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給予她像哥哥般的安全感。可是現在,這個遭受了癌症折磨死裏逃生的姑娘,終于完成了她的心願,可以好好享受幸福婚姻的時候,我的母親,又對她做了什麽?”
舒夏漸漸紅了眼眶,語氣軟下來,“聶岑,我承認我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為了事業忽略了你,但我十月懷胎生下你,盡我所能的給你提供富裕的生活,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投資支持你學賽車、開公司,我為你付出的心力財力,難道比不上只會拖累你的白央嗎?現在,為了你所謂的老婆,你打算不要媽媽了嗎?”
聶父亦是動容,他試圖擁抱兒子,拉近越來越遠的親情距離,“小岑,對不起,是爸爸有愧于你……”
然而,聶岑卻退離一步拒絕了,然後他一步步向後繼續退,眸底緩緩湧出從不輕易落的淚,“昨晚的戲,你們演得不錯,麻痹了我的判斷,令我以為這二十多年來,我的父母盡管沒有好好陪伴過我一天,但終究是愛我的,他們以我的開心為首要,真誠的接納了我的愛人。可我怎麽能想到,當面欺騙我,背後對我捅刀的人,會是我的媽媽!”
“小岑!”
“兒子……”
聶父情緒崩潰,舒夏也被巨大的恐慌感侵襲,她想抓住聶岑,可聶岑冰冷無情的話,再一次沖擊了她的神經!
“我不是你們的兒子,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僞善的嘴臉!那一巴掌,疼得不僅僅是白央。是我讓你們失望了,我寧願你們拿刀直接捅我的心髒!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枉為人夫!”
聶岑轉身即走。
聶父心碎,熱淚盈眶,“小岑,爸爸沒有騙你,爸爸是誠心接納……”
“從現在起,你們就當我死了!”
聶岑頭也不回,大步出了門,決絕地不留絲毫餘地……
舒夏雙腿一軟,栽在了椅子上,她雙手捂眼,禁不住大恸而哭,“如果不是我出錢出力,白央早在六年前就死了,可是我的兒子,對我只剩下了恨,一點兒感激都沒有……”
“你到底瞞着我做了些什麽?”聶父抓住舒夏的肩膀,痛心疾首的怒叱,“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罪魁禍首!”
舒夏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她也沒料到白央會出走,更沒想過聶岑會查看小區監控錄像,會看到她甩白央耳光的畫面,以至于聶岑現在恨她罵她,他們之間的母子情份被毀于一旦……
聶父一把扯拽起她,眼中透着堅毅,“我們去找白央,為了兒子,我不要孫子了,這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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