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NB24
? 白如深的手很冷,葉桑感受着白如深手心傳來的涼意,擡頭看着他慘白的臉色。葉桑忍受着手心的冰冷,那種摸在冰上的冷,感受不到生命跡象似的,葉桑緊緊拽住白如深,舍不得放手。
葉桑和白如深走在後面,梅雨偶爾回頭,看到兩人牽着手,微微笑着轉回頭。
梅雨拍了拍大個子的後腰,示意他往後看。
大個子露出暧昧的笑容,假意蹙眉,倒着走說:你們這是确定關系了?
說什麽呢,我們是好朋友。葉桑否認。
大個子翹起蘭花指,嬌笑着說:官人,如今你小嬌妻在手,怎的不給人名分呢?
葉桑上前踹了他一腳,笑着說:誰是小嬌妻,誰是大丈夫,嗯?
當然你是大丈夫,白師兄是小嬌妻。
那你和梅雨誰是小嬌妻,誰是大丈夫啊?
葉桑眼睛在梅雨身上瞄,梅雨的臉即刻紅了,梅雨瞪了大個子一眼,說:別胡說八道。
天氣不早了。
白如深一開口,氣溫好像下降了好幾十度,讓人感覺陣陣清涼。
葉桑撇嘴,放慢腳步,等着白如深。
大個子不知從哪來折了一根樹枝,他舉起樹枝,高喊:前進,前進。
葉桑伸手去拉白如深的手,白如深閃了一下,躲開了。
白如深,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們要麽成為情人,要麽什麽也不是。
葉桑這麽說有賭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真心話,如果白如深真的不接受她,她肯定會崩潰。
出門前,鬼影告訴她,這次出門,她會找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看着白如深白皙得沒有血色不像活人的臉,葉桑磨熱自己手掌心,捂在他的臉上。
白如深,這樣會溫暖點嗎?
你不用這樣,我習慣了。
不行,我看着心疼。以後,你冷了告訴我,我體熱,抱着你就不冷了。
白如深嗯了一聲,得到白如深的回應,葉桑心裏輕松了,傻笑着。
葉桑挨在白如深的肩膀上,磨蹭着他的肩膀,像個流浪的小貓,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走在前面的四個人,走了一段路後,發現葉桑和白如深沒有跟上,于是原路返回,站在一邊,沒有人出聲打擾。
他們靜靜地等着,梅雨柔和的臉上,除了羨慕還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葉桑看到他們,退後了一步,惱羞着說:你們怎麽又走回來了?
大個子聳肩,眼神在白如深臉上徘徊,沒好氣地說:時間不早了,要培養感情還有很多時間,現在請跟上我們前進,好嗎?
我保證。
葉桑走上前,站在梅雨的左邊。
大個子摸了下肚子,說:那就走吧,現在幾點了,我好餓。
沒有人理他,大個子悶不吭聲。
葉桑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的情況,他們走的是一條小路,草長得很高,足足有半人高,周圍也沒有很大的空地。
走了十幾分鐘,葉桑聽到雞叫聲,想來是教官在前面扔了活雞。
我聽到雞叫聲,前面可能有活雞。
幸福來得太快,其他人一時間沒有回過神,幹巴巴地看着葉桑向前面奔跑。
葉桑猜得不錯,走過一大片草叢,有棵樹下綁着一只活着的雞,雞的旁邊還放着一個鍋。
那只雞看起來很肥,五六斤左右,幾個人吃也是夠了。
葉桑走過去,解開繩子,把繩子裝進背包。她把雞的翅膀折斷,扔在地上。
大個子看到地上的雞,像看到了親人,眼冒着精光,抱起雞,猛親了幾口,也不嫌髒。
這裏有鍋,有雞。前面還有一條小河,我們拿東西過去小河那邊。
大個子一只手提着雞,一只手拿鍋。
走到小河邊,葉桑說:大個子,你帶着梅雨去撿些幹柴回來,秦瓷和曉言在原地看東西,我和白如深去把這只雞殺了。
葉桑在野外留宿過,處理事情有條不紊,沒人反對她的安排。
大個子和梅雨往右手邊走,葉桑撿起那只發抖的雞i,她往左手邊走。
小河只有一米寬,周圍都是水草。
白如深默默地跟着葉桑,眼睛瞪着葉桑手中的雞,那只雞吓得不停地顫抖。
水草遠看不高,走進卻長得很高。葉桑踩在草根的位置,把水草踩彎,踩出一個半圓。
拿出多功能小刀,葉桑放下手中的雞,挽起衣袖,打算先放血再開肚子。
白如深捉住她的手,拿過她手中的刀說:我來吧。
葉桑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地站到一邊。
白如深怎麽可能會殺雞,但他也不可能讓葉桑一個女孩子動手,雖然他很嫌棄,也只能出手。
葉桑沒想到白如深會這麽狼狽,那只雞被他扔在腳邊,頭發上挂着雞毛,身上還染上了幾滴血跡。
葉桑捂着嘴偷偷笑着,看了一會,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走過去,提起地上的雞。
我來吧。
葉桑手起刀落,不用三分鐘,就把雞收拾得幹幹淨淨。
白如深挑眉,彎腰洗手,臉上盡是厭惡。
葉桑收起臉上的笑意,走過去抱着白如深的腰,說:你頭發上都是雞毛。
她的話讓白如深變了臉色,他先是淡定地伸手摸了下頭發,當他手上摸到雞毛,臉上的淡定消失,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子。
葉桑上前幫他拿走頭上的雞毛,拿出一張紙巾,細細地擦拭着他的臉,整個期間,白如深都是愣愣的。
收拾好後,白如深拿過葉桑手上的雞,走在前面,葉桑小跑着跟了上去。
兩個人回到集合的地方,大個子和梅雨在生火,趙曉言和秦瓷則幫忙把幹柴折斷,四人配合得有條不紊。
這麽快收拾好了?幸好我聰明,曉得先把火燒起來。
大個子往火裏扔了一根幹柴,擡起頭,鼻尖漆黑,他咧開嘴,笑得很得意。
葉桑蹲下,拿起幹柴,說:就一只雞,什麽配料也沒有。
別說那麽大聲,小心教官們聽到。
大個子壓低聲音,一邊說一邊左右察看。
最後,他們還是沒有吃到雞肉,因為煮出來的一鍋雞,鹽放多了,難吃至極。
餓着肚子的幾個人只好接着上路,想着前面會有好吃的東西。
葉桑喝了一口水,說:今晚我們要住在這裏嗎?
你說會不會有野狼之類的,還有,我們睡袋都沒有,今晚怎麽睡啊?秦瓷喝了一口水,雙手托頭,眼裏都是絕望。
葉桑白了她一眼,語氣不溫不火,說:你以為這是動物世界還是蠻荒大陸,哪裏來的野狼。再說了,現在是夏天,不用睡袋也死不了人。
夏天的中午很熱,走了幾步,葉桑覺得整個後背都是濕的。她挨近白如深,貼着他走,身上才覺得涼快些。
走了十幾分鐘,秦瓷忽然蹲下,抱住雙腳,臉色慘白。
我不行了,太熱了,我肯定中暑了,為什麽不下雨,為什麽太陽這麽大。
秦瓷抱着頭嗷嗷大叫,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幾個人停下來,打算休息幾分鐘再上路。梅雨走過去攙扶起秦瓷,也許是上天聽到了秦瓷的呼喊聲,天色開始暗下來,眼看就要下雨。
秦瓷,你祖先是修道的人吧,你說熱,現在快要下雨了。
葉桑看着陰沉下來的天色,臉色有點抑郁。
秦瓷像是活了過來,也不要梅雨攙扶,自己走到隊伍的前邊,得意地說:瞎說什麽,我家人都是無宗教信仰的,我這叫上天寵愛,上天看我太辛苦了,下一場雨來拯救我。
葉桑瞬時無語,遇到這麽自戀的人,她還能說什麽。
趙曉言說:寵愛?等會大雨來了,我們沒有雨傘,沒有躲避的地方,等着被雷劈吧,說不定明天就能上新聞了。
秦瓷臉上的笑容垮掉,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那怎麽辦,我還沒好好地享受我的青春,還沒有和我那不靠譜的男友分手,我不能死。
說着秦瓷哭得稀裏嘩啦,葉桑看着哭笑不得。
情況也沒有那麽糟糕,我們要加快腳步,最好能找到避雨的山洞。不過,這裏不太像有山洞的樣子。
大個子遞給秦瓷一張紙巾,臉色也不太好。
說不定教官會留下雨傘給我們,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繼續走,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葉桑說得滿不在乎,其實心裏擔心地要死。
樹葉被吹得刷刷響,天昏地暗,葉桑期待的教官并沒有出現,幾個人在山中狂奔。
跑了十分鐘,一陣雷聲後,滴滴答答地下起了豆大的雨。
山重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穿過一大片草叢,葉桑等人發現了一個兩米高的山洞
眼見有了藏身的地方,幾個人跑得更快,躲進洞的時候,衣服也只是濕了表層。
沒有人看到,他們跑進山洞的瞬間,跟随他們的教官失去了鎮定,臉上有了着急的神色。
教官向上頭彙報說:報告,報告,我這裏有學生失蹤。
123號,123號,你那邊學生的信號被屏蔽了,徹查怎麽回事,徹查怎麽回事,收到回複。
被叫做123號的正是保護葉桑等人教官中的其中一個。
更奇怪的是,123號距離山洞只有一米遠,這種距離肯定看得見山洞,但是,123號像是被人遮住了眼睛,他看到的不是山洞,而是懸崖。
懸崖深不見底,123號在懸崖邊走來走去,他懷疑那些消失的學生掉進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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