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NB40

? 遠方傳來漢子的歌聲:豐收啊,呀嘿,莊稼漢呀,收谷呀,早上出門呀,午時歸呀午時歸,家裏婦人呀備好飯,等待漢子回家呀喂。

聽不出旋律聽不出種類的民謠,葉桑跟着歌聲,用筷子輕輕地敲擊碗邊,奏出啪啪啪的旋律。

屋裏一下子暗了,葉桑擡頭,發現婦人們站在門口,神色焦慮。

進來吧,把這些東西都撤了。

福老頭伸長沖着門外喊,中氣十足,随即收回脖子,對着白如深說:後生,我們的勞動力回來了,按照規矩,膳食要撤了。

沒有解釋,也沒有歉意,福老頭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倔強得不可理喻。

夫人們進門,按照順序把桌上的飯食,一一撤下。

福老頭帶着葉桑等人出門,他們的行李被留在了那間屋子,是的被留下,福老頭以強硬的态度,他要求葉桑等人,把東西留下。

葉桑跟在福老頭的身後,他要帶他們去參觀,一路上,看到的依舊是小孩婦人,還有年老的男人,一個青壯年都沒見到。

福老頭一邊走一邊介紹,指着每一間屋子,說出一個個的名字。比如李老頭,梅老頭,紅老頭之類的。

沿路上,經過的人,看到福老頭都會彎腰,做出低人一等的姿勢,然後快速離開。葉桑開始以為,是福老頭平日裏太過嚴肅古板,吓得周圍的人都怕他,見到他都趕緊離開。

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他們不是害怕福老頭,而是十分尊敬,更稱得上是盲從。見到福老頭,他們彎腰快走,這是對福老頭的一種敬意。

他們走到了一座金黃色的高樓前,這座高樓和以往見過的屋子不一樣,它的外邊沒有圍屋,倒是像現代化的小洋樓。

福老頭見到高樓,木然的臉上帶着哀傷,他說:後生,這是祠堂。

白如深即刻對着高樓颔首,擺出恭敬的态度,福老頭偷去贊賞的目光。

本來,祠堂該是一年開放一次的,但是,難得來了你們這些後生,今天就破例吧,

Advertisement

那就謝謝福老頭了。

葉桑看着白如深和福老頭,倆人像個古人那樣,唠唠叨叨,講話婉轉兜圈,不耐地挖了挖耳朵,準備偷溜。

只是、、、、、、福老頭在這裏停頓,看着高樓的門口,意味不明。

葉桑豎起耳朵,想要聽接下來的話,但他始終不開口,葉桑倒也老實下來,沒有了離開的心思,她突然對這座高樓感興趣了。

只是什麽,請福老頭賜教。

白如深雙手合十,對着福老頭鞠躬。

福老頭眼裏閃過意外,他對白如深熟悉他們的禮記而起了疑心。

福老頭思索片刻,說:也沒什麽,祠堂是先人居住的地方,進入前需要沐浴更衣。

他招手,從旁邊跑來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左眼上戴着黑色的眼罩,因為跑得急,差點沒在地上撲倒。

白如深适時接住小孩,小孩驚恐地看着白如深,然後恭敬地走到福老頭面前,低頭彎腰。

福老頭在他耳邊小聲說着什麽,說完後,他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小孩小跑着離開。

不多時,小孩回來了,他身後跟了十個婦人,穿着統一的,棉麻布料的灰色衣裙,頭發披散,左眼上同樣戴着一個眼罩。

後生,移步到隔壁吧。

福老頭指了指隔壁的小矮房,房子很矮,只有兩米高,紅磚白瓦,大概四十平方左右。

小孩走上前去,把門打開,屋裏沒有窗,卻很亮,葉桑猜想,他們應該在屋頂裝了透明的瓦片。

後生,請進去沐浴更衣吧。

福老頭話落,夫人們一一上前,站在了葉桑等人的面前,恰好一人面前站着一個。

葉桑面前的的這個婦人,除了左眼帶着眼罩,右臉上還有一道食指長的疤痕,從眼角滑到耳朵旁,破壞了整張臉的妖媚。

婦人臉上帶着笑,笑容很淳樸,葉桑也不好端着架子,也對她微微笑。

沒想到,葉桑笑了,婦人反而露出要哭的表情,搞得葉桑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也不适宜問為什麽,葉桑只好快速拿了她手上的東西,離開。她不敢回頭,就怕回頭了,婦人正在哭。

葉桑是第一個走進換衣房的,福老頭沒說什麽,但看着葉桑的眼神還是不滿的。他就是個十分講究禮數的老頭,而葉桑偏是個散漫灑脫的女人,倆人注定矛盾重重。

葉桑走進換衣房後,小孩上前,從外邊把門關上。

衣服的質量一般,摸起來不算柔順,但也不紮手。葉桑撐開衣服,樣式有點舊,但還算幹淨。

葉桑暗想:這衣服應該沒人穿過吧?越想越覺得衣服是二手甚至三手的,但不換的話,福老頭肯定不讓她進門。

無奈下,葉桑只好穿着身上的衣服,然後套上手上的衣服,計劃着,參觀完祠堂,她必須把身上的東西都扔了。

沒想到,婦人随便拿的衣服,葉桑穿得剛剛好,穿上衣服,也沒地方照鏡子,這很讓人郁悶。

葉桑扯了扯衣服,弄順了衣領口,心裏數了三聲後,走了出去。

福老頭渾濁的眼睛精光顯現,冷哼一聲,別扭地轉過頭,說:下一個。

等其他人都換好了,福老頭才拿起自己的那套衣服,領着小孩走進房子。

看福老頭進去了,葉桑偷偷地湊到夫人的面前,小聲問:你剛才怎麽了,是我太無禮了?

婦人搖搖頭,說:你你你,你不怕我嗎?

怕?為什麽?葉桑反問。

婦人頭低得更下,渾身在打顫,支支吾吾:我長得妖豔,這是禍害之象,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的。

屁話。葉桑憤怒,她定定地看着婦人臉上的疤痕,問:這傷疤,是意外還是自己弄上去的?

婦人竟被吓得跪倒在地,葉桑連忙扶起她。

婦人身體抖得更厲害,看着葉桑的眼神帶着哀求,她說:這是意外,意外,是的意外。

像是要讓葉桑信服,她想要做出真誠的令人信服的表情,眼睛撐大,鼻孔微縮。她這副模樣,不僅沒讓葉桑信服,反而更讓她懷疑。

葉桑湊到她的耳邊,說:這是你自己劃的,對吧?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婦人緊緊地抓住葉桑的衣擺,手指咯咯作響。猝不及防的,婦人抱頭痛哭,然後瘋了般抱頭亂竄,一邊跑一邊大聲哭喊。

她跑得太快,周圍的人又都是婦人,根本追不上她,福老頭聞聲出來的時候,婦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福老頭看了葉桑一眼,難得什麽話也沒問,揮手示意小孩過去,又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小孩擡頭看了葉桑一眼,神色複雜。

小孩跑着離開,福老頭拍了拍衣服的前擺,說:我們走吧。

氣氛沉悶又尴尬,葉桑感覺周圍的人都用責備的眼光看着她,等她回望的時候,那些看着她的人,有快速低下頭,根本不敢和她對視。

葉桑快步上前,拉住白如深的衣服,放慢腳步。

倆人故意走得很慢,落在了隊伍的最後。

葉桑小聲說:那個婦人是被我吓跑的。她說得光明磊落,一點都不為吓到了人而愧疚。

葉桑既不說為什麽吓人,也不說說了什麽才吓了人,她說完了那句話,就一言不發,抿着唇看着白如深。

白如深也了解她的性格,他要是不問,她肯定不會是說,所以他只好說:你說了什麽?

那可就奇怪了,說出來你也不相信,我只說了她臉上的疤痕,她就瘋了一樣跑了。

葉桑避重就輕,三言兩語的解釋,和沒說差不了多少。

除了說疤痕,就沒說什麽別的?

也不是,還說了她臉上的疤痕是自己故意弄的。

你是說,那婦人故意毀容?

白如深聲音加大,來的有點突然,一下子把葉桑震住了,過了會,她才想起趕緊伸手捂住白如深的嘴巴。

你小點聲,被聽到怎麽辦?

白如深看了葉桑一眼,用眼神示意她把手放下。

葉桑把手放下,不放心地提醒:你記得小點聲。知道白如深點頭,葉桑才放心地放下手。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問她是不是自己弄的傷疤,她就跑了,搞得我欺負她似的。

葉桑皺眉,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冤枉至極。

白如深還想說些什麽,只是,福老頭突然高喊:後生。

他只好小跑着跟上福老頭,走在他的隔壁。

祠堂就在隔壁,哪怕走得很慢,也不用十分鐘就到了。

隊伍停下,葉桑不敢上前,始終站在隊伍的最後面。

福老頭伸出右手,敲了三下門,門被從裏面打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從聲音上辨別,充滿了歷史的味道。

福老頭沒帶他們參觀,或者說只允許他們在一樓參觀。祠堂裏面有四條樓道通往二樓,但是剛進門,婦人們像得到吩咐那樣,兩三個人一隊,守在樓梯口。

她們不像之前那樣低着頭,反而是擡起頭,把心裏的警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臉上。

葉桑嘗試着走到樓道邊,假意要上前,只是還沒有靠過去,夫人已經站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

葉桑看向福老頭,調侃他:福老頭,這上面是有寶物嗎,怎麽不讓人上去?

葉桑,別說話,白如深出言制止。

福老頭揮手示意白如深,說:沒事。後生,不是不讓你們上去,是上面機關很多,我怕傷害了你們。

聽到機關的時候,白如深的眼神暗了暗,臉上平靜無波。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