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恩仇幾重
“小主,皇上駕到了!”當梅香興沖沖地跑進鄭梅的寝宮時,鄭梅還在睡夢之中。
“別人禁足都是淚眼婆娑的,怎麽你這個梅香閣主人卻是睡眼蓬松?”寝宮的細簾子外,傳來一陣笑意。
“皇上!是皇上嗎?”鄭梅揉了揉眼睛,細細的胳膊透出錦被,如同白藕相似。
保恩按住剛要禀報的梅香,出手握住了鄭梅的纖手。
“皇上!”鄭梅猛然一擡頭,清麗的眸子恰恰與保恩四目相對。
“嗯,冷了你好一陣兒,沒想到依舊是這麽嬌憨,梅兒,朕要問你一件事,你上呈的那些信,真的是瑞王榮程寫給淩貴人的嗎?”保恩忽然凝神注視着鄭梅緋紅的面頰,突兀地問道。
“皇上,說實話,那些信,有些是瑞王給臣妾的,瑞王平時就狂放不羁,皇上是明白的。”鄭梅直白地說道。
“嗯,那瑞王平時有沒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保恩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瑞王嘛,就是有些憂國憂民,喜歡和朝臣談一些改革方面的事。”鄭梅全盤道出道。
“好,梅兒,你做得不錯,日後朕要你盯着瑞王榮程,一旦他有什麽不軌或是奇怪的行為,速來報朕!”保恩滿意地執起鄭梅的雙手囑咐道。
“聖旨,貴人鄭氏,溫良賢德,端賴柔嘉,甚合朕意,今日狂疾已愈,猶能痛改前非,着即進封為鄭嫔,欽哉!”梅香閣隔了一日,皇上的诏書忽然喜氣洋洋地降臨,滿面春風的小如子大聲宣讀聖旨,并且呈上了嫔的衣冠,完全按照禮制進行冊封大典。
鄭梅面色怡然,紅唇白齒,跪在方皇後的面前進行朝拜,一雙妩媚而又倔強的眸子無不帶着嘲諷的意味,恰恰映着方皇後一張尴尬的面孔上。
“嫔?這鄭貴人不知道使出什麽狐媚的手段,竟然死灰複燃,東山再起,一眨眼就成了鄭嫔娘娘,真是千古奇事了!”坤寧宮一向對鄭梅看不過眼的季妃,不由得張口挖苦了一通。
“好了,季妃,你這嘴也真是鬧心,如今鄭梅重獲聖寵,莫非咱們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讓皇上能防住這些狐媚子嗎?”方皇後冷眼瞪了一下慷慨激昂的季妃,撇撇嘴道。
季妃正罵不過瘾,回首正好對着呆坐在那裏的童素芝,頓時鄙夷地譏諷道:“唉,還是皇後娘娘誤信了人,原本以為錦囊妙計,萬無一失,可是如今淩思誠倒了嗎?鄭梅瘋了嗎?真是不害臊!”
童素芝的臉上,一時間窘迫起來,連連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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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這一次咱們算是給皇後娘娘賣了死命,不管事情成不成功,咱們也算是對得起皇後娘娘了,再說淩貴人和鄭嫔也沒有出事,可算是皆大歡喜了!”出了坤寧宮,瞧見童素芝郁郁寡歡的樣子,細心的吉祥趕緊上前好言安慰道。
“不錯,我是不想恩将仇報,害死我的兩位結義姐姐,但是我還是做了,最後卻是自取其辱,吉祥,的确,有的路,走了便沒有任何機會再回頭!”童素芝陰沉着眉頭,刻骨銘心地說道。
“童素芝,你為什麽要害你的結義姐妹淩思誠?她對你那麽好,并且對你有過救命之恩,你難道就沒有半點羞恥之心嗎?”突然迎面來了幾個人,攔住了童素芝和吉祥的去路,為首的一個青年,額頭上系着額帶,濃眉大眼,相貌堂堂,正是瑞王榮程,身後跟着侍衛張超。
“瑞王殿下,本宮何時要害淩姐姐?你為何如此質問?”童素芝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柔聲回答道。
“哼,少跟本王裝可憐,思誠雖然也是內向的女孩子,但是她品質高潔,情感真摯,待人真誠,而你竟然利用她的善良,為你自己的欲望來犧牲她,你覺得你是不是極為卑劣?”榮程氣呼呼地質問道。
“瑞王爺,想必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好,我也開門見山,其實我并不想害我的結義好姐妹,只不過,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是不會明白的。”童素芝勉強回答道。
“我可不管你有什麽解釋,告訴你,日後你要是再敢暗害思誠和鄭梅,本王一定會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知思誠和鄭梅,到時候,你知道會發生什麽!”榮程怒火中燒地怒吼道。
“瑞王爺,其實我還忘了告訴你,其實這一次陷害淩思誠,不但有我,還有她最信任最有愛的親表姐,請王爺自重!”童素芝嗤然一笑,出言告知道。
“張超,我們走!”榮程頭也不回,帶着張超和幾個侍衛,離開了童素芝和吉祥的視線。
“榮程,這個人豈能留在世上?”面色鐵青,緊咬牙關的童素芝,憤憤然好久,突然從嘴邊逼出了一句狠毒的話。
“王爺,沒有錯,鄭貴人已經進封為鄭嫔了!”瑞王府,張超在外面打探了一陣,趕緊回來禀報,榮程當即嘆了口氣,不由得微微笑道:“真是沒想到,鄭梅她終于熬出頭了。”
“怪不得童貴人要惡人先告狀,八成她是想挑撥王爺和鄭嫔娘娘的關系。”張超覺得有些好笑起來。
“不管如何,我們都要防着這個可怕的童貴人。”榮程眉頭一皺道。
梅香閣,由于鄭嫔的重新得寵,而突然間門庭若市,花貴人、吳貴人已及新進的柳貴人,都搶着前來向鄭梅問好問安,一瞬間,梅香閣的禮單便堆積成山。
“唉,人說是世态炎涼,看起來還真是不差,小主,您被禁足的那當兒,各宮的妃嫔生怕連累到自己,避咱們還來不及,這皇上一上門,她們便都換了一副面孔,一個個呀,奴顏婢膝的,真是好笑。”梅香一面為鄭梅打着算盤,一面笑嘻嘻地向着鄭梅打趣道。
“看來那個人是不會來了。”鄭梅忽然用眸子瞥了瞥梅香,嗤笑起來。
“小主,您是不是在說淩貴人?”梅香苦笑道。
“思誠,真是讓我心痛,她可是我最在乎的表妹,不管如何,若真是她,我還是願意重歸于好。”鄭梅用帕子擰了擰,不由得郁郁寡歡道。
“表姐,你為什麽要出賣瑞王?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門外傳來了淩思誠義正言辭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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