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暗下毒手

瑞王榮程和張超帶領幾十人的隊伍趕赴江南，一路上雖然是平安無事，但是榮程卻被風言風語搞得神經緊張，不斷詢問張超經過的各地情況。

“王爺，真是沒有想到，朝廷要減免賦稅這個聖旨還沒下，已經有人在暗中議論了，而且還對朝廷的蠲免政策抱以質疑。”張超愁眉不展地回答道。

“看來皇上從水龍書人殿看天下，和我們實際到地方上接觸百姓，是有很大不同的，張超，蠲免賦稅本來就是為了減輕百姓負擔，讓萬民安居樂業，可是現在卻成了朝廷企圖變相搜刮民財的借口，那咱們這個差事就算是辦砸了！”榮程感到憂慮道。

“王爺，那怎麽辦，咱們就算是公開宣布朝廷蠲免政策貨真價實，可是那些散布流言之徒，可不會讓風言風語自動停止呀！”張超一籌莫展道。

“張超，咱們一行沒有多少人，這樣，到江寧之後，必須勤儉節約，堅決不住當地官員準備的深宅大院，而是投宿客棧，這樣，流言便會不攻自破！”榮程毅然吩咐張超道。

過了幾日，便抵達了江南重鎮淮安，離江寧只有一水之隔，張超忽然提醒榮程道：“王爺，淩小主不是在咱們啓程的當兒，暗中送給王爺一個錦囊嗎？現在就是拆開它的時機到了！”

“嗯，張超，你不講，本王還真給忘了！”榮程欣然一笑，趕緊把貼身的香囊細細打了開來。

此時，一封密信赫然展現在榮程的眼中。“淮安有危險，王爺千萬注意後面！”

“嗖！”說時遲那時快，一支利箭貼着榮程的頭皮，冷飕飕地呼嘯而來，榮程武藝精湛，趕緊趁勢一躲，那利箭便直嗖嗖地插在了牆壁之上。

“王爺，有刺客！”張超頓時吓得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抽出腰間的七星寶刀，護衛在榮程的身邊。

榮程放目一瞧，發現這客棧之間，有一個深深的暗道，裏面黑漆漆一片，石門顯然是暗道的機關，此時已經暴露在榮程的面前。

“王爺，豈有此理，這冷箭竟然就在我們的背後，看來淩貴人一定事先打探到什麽消息！”張超長籲短嘆道。

“張超，有人想暗殺我們，快，退出客棧，離開淮安，直接取道江寧！”榮程思忖再三，毅然命令道。

張超和手下幾名侍衛答應一聲，立即牽了戰馬，紛紛駕馭疾馳，誰想剛剛跑出客棧，便有一團火光從草地上升騰而起，緊接着大批銀甲忍者手執太刀，沖着榮程的馬前大砍大殺。

“王爺，這些刺客的穿着真是奇怪，不像是官府的人！”張超一面揮刀左劈右擋，一面詫異地向榮程言道。

“這些家夥武功鬼魅，不像是中土的人，咱們不要戀戰，趕緊分散，等到目的地再集合！”榮程立刻吩咐張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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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紫金宮，方皇後正遠眺着天邊的流星，眼中露出躊躇滿志的意味。

“皇後娘娘，您說太師這回派去的家将，到底能不能一舉成功？”芳華有些擔憂地問道。

“哼，這也不是本宮要他死，實在是皇上始終有這個陰影在心中，你放心，咱們這麽做，一來是幫助皇上除去心腹之患，一方面，也是切斷了淩思誠和鄭梅的左膀右臂，日後淩思誠和鄭梅這兩個丫頭，可就沒有這麽好的命了！”方皇後的面上顯現出血腥的快意。

“方德，這個王八蛋，誰叫他派人到江南刺殺瑞王的？”養性殿，保恩聽了裕王的奏報後，頓時雷霆大怒道。

“皇上，這次方大人說，他派去的人根本就不是朝廷的侍衛，而是死士，請皇上放心，到時候一定不會有人把這個責任推給皇上的。”裕王笑嘻嘻道。

“唉，要是方德沒有把事辦好，瑞王回來，豈不是真的要與朕反目了？”保恩以手加額道。

“皇上放心，到時候就算是瑞王沒死，臣也想辦法，對外宣布瑞王失蹤，這樣他就算回來也不被人承認了！”裕王狡詐地笑道。

此時，暖閣後面，一只纖手緩緩掀開流蘇簾子，保恩回首一瞧，發現是鄭梅露出了半個臉，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過了半晌，保恩回到寝宮，瞧見鄭梅正在點蠟燭，不由得詢問道：“梅兒，朕要處置瑞王的事，你已經知曉了？”

鄭梅趕緊欠身回答道：“啓禀皇上，臣妾就盼着皇上早日除去這個心腹大患，所以臣妾已經使計，給榮程王爺的戰馬喂了一種慢性毒藥，若是瑞王運氣不好的話，被人追殺之際，戰馬就會毒發身亡，到時候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保恩注視着鄭梅鮮紅的朱唇，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執着鄭梅的柔荑，吹滅了蠟燭。

“什麽？瑞王在江南失蹤了？”蒹葭宮，雙眉緊蹙的淩思誠忽然心頭一緊，手中的毛筆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小主，怎麽了！”雪芊瞧見淩思誠面色蒼白，趕緊關切地詢問道。

“雪芊，你看，這是朝廷的邸報，瑞王在安撫江南的途中遭到強盜截殺，不知所終！”淩思誠呆若木雞地輕輕握住了手中的信箋。

“小主，我們不是已經暗示瑞王爺了嗎，他那麽聰明，應該不會中了別人的詭計！”雪芊信心滿滿地安慰淩思誠道。

“但願瑞王能夠躲過這一險關！”淩思誠的心口，撲通直跳。

“如今瑞王失蹤，各宮的妃嫔也暫時別想懷上龍種，芳華，你給本宮出個計謀，看如何可以讓純生繼承太子之位？”坤寧宮，一臉得意洋洋的方皇後目視着谄媚的芳華，欣然問計道。

“娘娘，太子殿下這麽大的事情，奴婢哪裏敢亂說什麽主意，不過奴婢認為，要想讓皇上提前冊封太子，就必須讓皇上害怕，感到威脅時時存在，那麽皇上必然會物極必反，極力替自己留下後路！”芳華趕緊獻計道。

“嗯，芳華，沒想到你這個丫頭竟然比那些老頭兒還管用，不錯，本宮詢問朝中的臣子，若是可以實行，就這麽辦！”方皇後大喜過望道。

水龍書人殿，今日的早朝，氣氛十分詭谲，群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傳說瑞王榮程沒有失蹤，而是躲在民間準備密謀造反。

“方太師，那些鬧哄哄的流言是真的嗎？瑞王失蹤以後，江南各省都有人借他的名義起兵造反？”面色沉重的保恩，怒氣沖沖地直瞪着六神無主的方德。

“皇上，這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瑞王本來就收買人心，這個時候，他又莫名其妙不知所終，确實讓人懷疑，有人趁機造反，也是情理之中。”方德煞有介事地禀奏道。

“真是國家不幸，竟然發生如此妖妄之事，方德，你說，有何辦法，可以斷了江南的流言蜚語？”保恩氣急敗壞地詢問道。

“皇上，臣以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早立皇嗣！”這時，方德身後的馬凱挺身而出道。

“嗯，朕才即位三年，正值盛年，怎麽都急着立太子了？”保恩忽然默然道。

“皇上，形勢所逼，不得不有所變通，萬一有人趁機鬧事，說皇上得位有問題，豈不是要掀起風浪了嗎？”方德裝腔作勢地威吓道。

“周部，你為什麽不說話？”保恩捋須沉吟半晌，忽然把目光聚焦在了周部身上。

周部趕緊拱手高舉朝笏道：“臣也認為方大人所言甚善，不過這人選确實有些不好确定。”

“周大人，這有什麽諱言的，純生皇子是皇上的長子，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