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沒有下限的談話

許老爺子看我神情不對，問到：“怎麽了？”

“莫安那邊有點急事，我要馬上回去。”說完我就左右看了看，看到不遠處我的鑰匙和衣服，準備上前拿着走人。

太過于慌亂，被椅子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地下。

“你小心啊。”老爺子站起來準備扶我，我向他揮了揮手。

“沒事兒。”說完走了幾步上前拿東西，準備朝外走。

老爺子叫住了我“等等，你的茶你忘了？”

我看到一邊的茶葉，又走過去拿着，站在客廳門口，看着喝酒已經有點上臉的老爺子，有點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下次找個時間，我好好陪你喝一頓。”

老爺子揮了揮手：“沒事兒，有事，你先去忙。”

想了想又補充一下：“算了，我還是送送你吧，這裏晚上的路不好走。”說完就準備起身送我。

我跑回去，把他按回原處。

“那手電筒你借我一下就行了，別送了，待會兒你再摔着。”

許家老爺子爽快地把兜裏的小型手電筒遞給我，嘴上還不忘叮咛：“你開車小心，做事也不知道毛毛躁躁個什麽？”

我知道老爺子是出于對我的關心，也就沒有多反駁，剛剛确實是我失了方寸。

任誰看見那樣的短信都會着急，剛剛的信息是何石發過來的。

“上次你們和那個什麽總喝酒沒結果？怎麽今天小安又陪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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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怎麽得了，上次我可是親自過去盯着的，那些人嘴裏不幹不淨的，手上還不老實。

要不是我和莫安爽快的把那些酒喝了，禮數齊全了，還不會那麽容易就能散場。

我再次和老爺子道了謝就走了，一段并不那麽長的小路，走了還挺久，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

挪車的時候，還因為掉坑裏了，老動不了，我下車搬了個石頭墊在後面，放的時候沒掌握好力度，濺了我一褲腿的水。

腳踝和鞋子都是。

看着那雙軍綠色的膠鞋，我這時候才發現，因為一時着急我把老爺子家的類似小孩兒軍訓的衣服和鞋子穿出門了。

現在也沒有時間回去換了，我直接開着車就往外走了，

上了大道我給何石打了電話，那邊很快接了過來。

一接起來就開始嚷嚷：“你們公司最近的酒局也太多了吧？怎麽三天兩頭就在喝醉，我就說讓他換個工作，換個單位，他還和我僵，這樣多傷身體。”

我不想聽他絮絮叨叨，直接開口打斷他：“他現在在哪裏？怎麽回事？”

“，我也剛接到他的語音，上我去接一下他，給他打電話，他那邊很吵，只告訴我一個地址。我把定位發你手上了，我正往那裏趕呢，我今兒和朋友出市玩兒去了，你離那邊近不近？”

我退出電話，開啓了導航看了看距離，“一個半小時。”

何石說：“那我們差不多。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局非得讓人陪着往死裏喝，看我不把他們都喝趴下。”

我挂了電話，腳上多下了點力氣，一路上踩着限速線往目的地駛去，有些路段可能還超了速。

途中我給郝莉莉打了個電話，作為莫安的貼心小棉襖，這個情況，她肯定比何石知道的更多。

第一個電話郝莉莉并沒有接，我打了第二個電話郝莉莉才接起來，一開口語氣還并不好。

“幹嘛？”

“莫安今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問倒還好，一問郝莉莉好似找到了情緒的宣洩口。

“尤泉，你還真好意思問出口？”

我知道，之前對于搞砸這個項目來講，郝莉莉是怨恨我的，之前都是莫安壓着，然後她才沒有對我開火。

但是我現在真的是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和她吵吵，“郝莉莉，我告訴你，不僅僅只有你為部門，為公司，為莫安好，我也是。”

“問題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添亂，所有的所有。”

“我并不比你愛莫安愛得少。”都是眼神追随着莫安，情敵之間那種感應就很靈敏，我早就知道郝莉莉在內心喜歡莫安，只是一直沒機會爆發出來。

郝莉莉反駁了一半：“我才沒有……”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我喜歡他又怎麽？他那麽好，我就不能喜歡他，你才是最不應該喜歡他的人。”

“郝莉莉，我只是想幫他，我們的矛盾私下說好嗎？”

郝莉莉在那邊沉默。我看她沒有開口的打算，正準備挂斷電話，問一下老王。

郝莉莉開口了：“想在項目合作停止了，今天開了一天的會，都沒有找到其他的應急方案來補救，部門前期付出了多少，哪能就這樣放棄。”

“莫經理沒辦法，通過了多種方式，多種關系，又聯系上了之前那個馮總，好不容易那邊才松口，應下這個局。”

又是那個姓馮的，難道只有那個姓馮的才是一個總嗎？其他沒有人了嗎？

為什麽不直接找靳總，或者等等我？

為什麽就不能對我有一點信任？

郝莉莉這時候又抱怨了一句：“都是因為你。”

“我知道是我的錯，之後我會想大家賠禮道歉。現在莫安那邊什麽情況？”

“經理這邊應酬這種局從來不會帶部門的女同事，今兒帶了三個酒量不錯的同事去，老張，小陳，老王都過去了。剛老王給我打電話，說對面那幫人有備而來，一個比一個能喝，他們都已經吐過一輪了。”

我腳下的油門又踩得重了一些，看來這次的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一些。

“好了，我知道了，謝謝。”

那邊像是沒有想到最後我會說謝謝，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不用……謝……”

挂完電話，我給老王打了電話，他一開始沒有接，最後給我打過來，得到的信息和之前郝莉莉給的信息差不多，額外還有這次過來的有些人說話不太好聽。

要不是今兒是主陪方，不能翻臉，他們可能早就不陪笑，動手了。

緊趕慢趕，我在九點半趕到了那家酒店，我一下車，那邊的專職人員過來幫我開門并停好了車。

我往裏走的時候，大廳的接待看我的眼神有點狐疑，從上看到了下。

“穿成這樣不能來嗎？”

專業的笑容立即堆砌在了臉上：“沒有，先生，你是有預約還是住宿？”

“608鶴展廳。”

接待人員專業地彎了彎腰，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我跟着他往裏走。

剛走到門口，還不等開門，門從裏面打開了，然後小陳把莫安扶着往外面走。

我立即上前接着莫安：“還好嗎？”

莫安擡頭看了我一眼，“還好。”

小陳立即反駁：“好什麽好？剛剛那種要命的喝法，換誰都難受，經理要不你去廁所吐吐吧，可能要舒服一點。”

莫安點了點頭，我對小陳說：“我帶着他去吧，謝謝你。”

小陳東北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同事，說這些矯情了，我進去了，他們憋着勁兒灌我們呢，我和經理走了，王哥和馮哥就老火了。”

“嗯，你先回去吧，我帶他去緩緩馬上過來。”

說完，我扶着莫安去廁所，看他那麽難受趴在馬桶上吐，我心裏難受。

但憑着自己現有的能力也不能改變什麽，只好一遍又一遍幫着順背。

這時候廁所的門又被人打開了，聽見有人上了廁所，在那裏洗手，然後開始交談。

“你說，尤氏那邊的人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真以為陪我們喝兩場酒就能改變什麽嗎？”

聽到這裏，我明顯感覺到手下人的身體僵住了，然後咳嗽的聲音也停頓了。

我正準備出聲趕人，莫安抓住了我的手，搖了搖頭。

我兩都沒有動作，待在那裏聽着這些人究竟狗吐不出象牙還能說出些什麽不好聽的。

另一個人接着說：“何止是不自量力，那是有點傻，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這樣拖着他們，是好找下一個合作夥伴，他們早就成為了備選了。”

“哈哈哈，對啊，你看之前那些人來我們公司談判的時候，什麽模樣，仗着總公司實力強厚，鼻孔都快要到天上去了。”

“對對對，特別是那個莫經理，上次來的時候，馮總一番好意邀請大家出去聚個餐。你還記得他說什麽了嗎？”

“不甚酒力……”

“簡直是個笑話，現在還不是屁颠颠過來喝酒來了。”

兩人又笑了笑，我以為這已經是他們的下限了，結果發現，有些埋汰的人是真的沒有底線而言的。

剛開始笑的很尖銳那個人又開口，這次明顯收了音量：“你不知道，為什麽馮總願意和那個莫經理喝酒，不僅僅是在裏面拖延時間。”

另一個人也小聲地說：“為什麽？”

剛開始的人沒有直接說，先開始笑，那種笑聲聽起來有點猥瑣，讓人怪不舒服的。

在他同事又一次督促的情況下，那人才開口。

“還能因為啥，你說男人能為了啥？”

“不會吧，馮總不是喜歡女的嗎？”

那人笑了笑：“你就不懂了，姓莫的長得好看，馮總想要嘗嘗鮮。”

話音一落，一道疾風往他臉上來，他還沒反應，就被人在臉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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