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櫻妹,你一再要人傳話找我究竟有什麽事?”

那蘭陽皓一踏入櫻閣的小花廳,就對特意妝扮且露出淺淡笑意的樓雨櫻問道,看她神采奕奕,看來應該是想開了!現下他正為了邊防築堤潰決之事而忙得焦頭爛額,忙到深夜才有空去看看已然睡熟的項幽淩,在她身邊擁着她入睡,天末亮,就又必須去處理卷宗和緊急事件,一直都沒有空陪項幽淩,讓他好生傀疚。

樓雨櫻笑得毫無心機、一臉歉意。“陽皓哥,對不起,我知道我前一陣子的無理取鬧讓你失望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大婚後,就不可能再這樣陪着我,所以特意要人備了一桌酒菜,陽皓哥,你該不會連這樣都要拒絕我吧?”

“原來如此。”那蘭陽皓望向桌上,果然已擺放一桌美酒佳肴。“那好吧!不過,我只有半個時辰可以陪你,待會兒我必須再回去處理一些事。”

樓雨櫻見他明顯松口氣的模樣,心底對他的埋怨更深,對項幽淩的怨恨也更深了,她對他露出一抹笑靥。“沒關系,時間緊迫,我們就趕緊坐下來用膳吧!”

“嗯!”那蘭陽皓應允着,同時坐了下來。

席間,樓雨櫻恢複以往的談笑,神情一貫,直到兩人吃飽喝足,她擡首,不着痕跡地瞥了站在門側的貼身丫鬟一眼,只見丫鬟微微點頭示意,樓雨櫻笑開了一張睑。

“陽皓哥?”

那蘭陽皓望着她起身,款款向自己走來,他也站了起來,俯首望着她。“櫻妹,你這是做什麽?”

見她直直走入自己懷裏,他俊顏一變,正想伸手推開她,她卻緊抱住自己不放,仰首用着乞求的目光瞅着他,語氣十分低柔乞憐地道:“陽皓哥,難道我就不能以妹妹的身分,抱着哥哥這個讓我感到溫暖又安全的胸膛最後一次嗎?”

她的話讓那蘭陽皓已伸到她身後的大掌驀地僵住,然後緩緩地放下,輕輕淺嘆口氣,“櫻妹,你這是何苦呢?”

那蘭陽皓不是傻瓜,他感覺得出樓雨櫻根本沒有放下對他的情感,他根本不該走這趟的,可他又不能真的不顧慮到她,因為他欠她一條命,就算她懷着目的,他也不能忘卻這個恩情哪!

“陽皓哥,你就當我任性,再聽我一言,好嗎?”感覺到他身體僵硬,她悲凄一笑。

“你究竟想說什麽?”那蘭陽皓實在被她的舉動給弄得不知所措。

樓雨櫻抿嘴而笑,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佞笑,她就知道那蘭陽皓不是一個狠心的男人,她從他胸懷裏顱過去,正好望見被引來的項幽淩來到門口,見到兩人親密擁抱,一臉蒼白,她連忙開口。

“陽皓哥,我愛你,你是早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的情感,這些我都懂,可是,你記不記得當初我救你之時,我什麽都不要,你曾答應我,你欠我一個要求,只要我要求了,你就會答應。”

那蘭陽皓聞言,伸手推開了她,她卻再度偎進他陵裏,幾番推卻後,他無奈地睐着她。“櫻妹,你這是做什麽?”

樓雨櫻堅持地偎在他懷裏,然後仰首望着他,水眸充滿堅定。“那時我一心想自殺,想求你軟下心腸接受我的情感,倒一時忘了,你對我有所承諾,現下我想起來了,陽皓哥,我只有一個要求,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淩妹妹,我也不會拆散你們,不過……”

“不過什麽?”那蘭陽皓皺眉問她,總覺得她的笑有些詭谲,令他覺得很不舒服,因此伸手推開了她。

這次樓雨櫻沒有再堅持偎進他懷裏,反而将目光直勾勾地凝視着門口,有着堅定的語氣說:“我希望你能納我為妾,如何?”

那蘭陽皓正想開口喝斥她,卻見她眸光燦亮狡桧地直視門口,他順着她的目光一瞧,正好看見項幽淩站在門口,一臉蒼白。“淩兒?”

項幽淩緩緩瘧丁進來,“陽皓,你……你真的要納她為妾嗎?”

“是啊!陽皓哥,你要自毀承諾嗎?”樓雨櫻露出一抹微笑,笑裏藏刀地問,他正欲開口,她又搶先對他說:“陽皓哥,你可要想清楚,要是這事傳出去,堂堂一個殿下竟然失信一個女子,可是有損你的誠信喲!”

那蘭陽皓瞪了樓雨櫻一眼,那一眼令樓雨櫻心蟣uoぞ澹不由得退了一步,卻不想在情敵面前示弱,刻意挺起胸脯望着他?

“怎麽?陽皓哥,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是嗎?我可是很識大體的,可以等到你和淩妹妹大婚後,再來辦你我的婚事喲!”樓雨櫻步步進逼,望着項幽淩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唇畔勾起一抹獰笑。

“淩兒?”那蘭陽皓幾個大步走向項幽淩,對她伸出手,她瞬間蒼白如雪的臉色,令他感到十分擔心。

“你要答應嗎?”項幽淩退了幾步,眸中有着心碎,貝齒咬着唇顫然地問。

“我……我……”見樓雨櫻神色流轉着倨傲與挑釁,他拒絕的話一時競說不出來。

“你說過,你不會再讓我傷心的。”項幽淩指控地瞪着他。

“哎呀!淩妹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往後陽皓哥登基為王後,三宮六院無數佳麗更是理所當然的,你怎麽沒有這個大量容人呢?”

樓雨櫻的話讓項幽淩惱恨地瞪他一眼,轉身飛奔而去。

“哎呀呀!這淩妹妹……”樓雨櫻笑得風情萬種正欲開口說話,一定睛卻被那蘭陽皓的陰沉怒氣給駭得赫然住口。“呃,陽皓哥?”

那蘭陽皓不複溫和斯文,腦中思緒翻騰着,一抹靈光在他腦海閃動着,他對她脫口質問:“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陽皓哥,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下懂?”樓雨櫻心虛的眼光閃爍,不敢直視他,身子也退了幾步。

那蘭陽浩冷哼一聲。“我當真以為你已經看開了,沒想到竟然使出這麽惡劣的計謀來,先是把我叫來,然後再讓人去叫淩兒,故意在她面前做戲,讓她誤解我,讓她傷心,樓雨櫻,我知道我欠你一條命,不過這兩年來,我對你已仁至義盡。”

“你想如何?”樓雨櫻突然冷笑了起來。“随便你好了,反正我知道不可能得到你的人,不過,我樓雨櫻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項幽淩得到!讓你心愛的女人傷心哭泣,是怎樣的滋味?嗯?

見她冷酷殘忍的模樣,那蘭陽皓瞪着她。“你真可惡,別以為我會讓你如意。”他揚聲喚來紫辰,“從今天開始,不準她離開這裏一步!”

他再轉頭對樓雨櫻說:“本來我要請父王下旨封你為公主,嫁給宰相之子,宰相一家十分仁德,但我深覺你不配,所以十天後,我會将你遠嫁北方,從此以後,我們再無關系。”

重重說完這些話後,那蘭陽皓頭也不回地離開,不去看她頹然失色的臉龐與顫然的身體。

“小姐,現在該怎麽辦?”丫鬟急急在她身邊問道。

樓雨櫻苦澀一笑,她還能怎麽辦?不過,她眸中燃起一股憤恨的快意,至少,她傷了項幽淩的心,她右手緊握住拳,不甘又不願,但卻又無奈,因為她知道以她的力量絕無法和那蘭陽皓鬥的。

那蘭陽皓匆匆趕到琉璃閣,但琉璃閣內卻空無一人,這令他感到十分擔心,高大的身子一旋,往外大步走了出去,正欲揚聲叫人時,瑪佳卻突然出現了。

“殿下。”

“瑪佳姨,你怎麽會來?”那蘭陽皓詫異地問。

瑪佳但笑不語,身後突然走出一個白發白胡的老人,用着精攫的目光直盯着他。“原來你就是那蘭殿下。”

“閣下是?”

“我是淩丫頭的師父,淩丫頭人呢?”老人向他要人。

“原來是淩兒的師父,晚輩拜見老人家。”那蘭陽皓溫文有禮地對他說。

“免了、免了。”老人擺擺手對他說,然後再上下打量着他,伸手撚着一把胡須。“我家淩丫頭人呢?莫不是在裏面嗎?”

話畢,他就要走進去,神色之間有一絲焦急。

“等等,淩兒不在裏面。”那蘭陽皓阻止他道。

“咦?淩兒出去玩了嗎?”瑪佳問。

“不是這樣……”那蘭陽皓滿臉懊惱之色地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唉!怎麽會這樣呢?”瑪佳感嘆地道。

“那她人呢?應該沒有出宮去吧?”老人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我馬上派人去找。”那蘭陽皓說完這話後,很快地喚人在宮內尋找她。

“兩位要不要先到裏面坐着等她?”那蘭陽皓對他們說。

“不用了。”老人一口拒絕,然後對他說:“我師妹曾告訴我,你是陽年生的男子,必定要配陰年生的女子,對你和那蘭國才有好處,你知不知道淩兒就是陰年生的女子?”

那蘭陽皓訝異地瞥了瑪佳一眼,見她微笑點頭,他才将目光望向老人搖搖頭。

“陽皓,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到,自從和淩兒在一起後,你每月月圓必受焚傷之苦的情形再也沒有發生了嗎?”瑪佳提點着他。

聞言,那蘭陽皓猛然頓悟。“原來如此,我一時忙着國事也忘了這回事呢!”而且,他記得是和淩兒有了肌膚之親後,這幾次的月圓,他确實不再深受火焚之苦了。

“我早就算到,淩丫頭本該屬于這裏,剛好中原那邊的人一直在找她,我就順勢将她給送來了,也合該你們是命中注定,否則怎麽能相知相愛?”老人了然于心地呵呵笑着。

“原來是老人家的安排。”那蘭陽皓感激地望着他。“謝謝你,遇上淩兒是我的福氣。”

“你能這麽想最好,而且是你有眼光,知道淩兒天真無邪,是個寶呀!”老人笑呵呵地道:“對了,怎麽這麽久還不見淩丫頭?”

“老人家,你別急,這麽多人去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那蘭陽皓的安慰并沒有讓他安心,反而露出一抹憂慮,“你不懂,淩兒她……”

老人正待說出原由,彩屏和小盈卻在這時大呼小叫了起來,淩亂急促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兩人被宮裏的總管斥喝了幾聲,彩屏依然不顧斥喝,來到拱門處叫嚷着。“殿下,不好了!”

見到服侍淩兒的兩個宮女臉色慌亂失措,他心驚地對侍衛說:“讓她們進來。”

見兩人進來後,那蘭陽皓手一揮,要她們不要再多禮,“快說!淩兒人呢?”

“殿下,方才小姐傷心地跑走,奴婢們守在那裏,就跟着小姐後面跑,但小姐跑得好快,讓奴婢追得好辛苦,直到殿門外,突然遇見了一個男人,那男人攔住小姐,不知和小姐說了什麽,小姐就木然地讓他拉着走,待奴婢趕上時,他們已不見蹤影。”

那蘭陽皓心裏驚疑不定,還未開口說話,老人就喊了一聲。“不好了!小丫頭,那男人是不是長得英俊挺拔,但膚色黝黑,神情嚴肅?”

“是是是,他就是長這樣。”彩屏連忙應了一聲。

“是成钰。”那蘭陽皓面色一凝。“沒想到淩兒竟要跟着成钰去回中原去。”

“殿下,你不去把小姐追回來嗎?”見一向溫和的殿下臉色沉重,沒有任何動靜,彩屏着急問道。

“淩兒甘願跟着他走,而成钰又自稱是她的未婚夫,我還需要追嗎?”那蘭陽皓聽到此,心底感到十分不是滋味,有些負氣地道。

“陽皓,你說的是什麽話?你這樣是不信任淩兒嗎?”瑪佳斥喝一聲,見他神情黯然,一時頹喪,她搖搖頭道:“你不追上去親口問問淩兒?要是她是被挾持而不是自願的,你能安心嗎?你又真能對她忘情嗎?”

“是啊!殿下,你可不要因為吃醋就胡亂下決定,這樣就枉費你聰明又有睿智的名聲了。”老人在一旁涼涼地道。

“對不起。”那蘭陽皓望着老人,覺得在他面前這樣不信任項幽淩實在很過意下去。

老人揮揮手,“不用跟我道歉,聽我說完這番話,你更是非追不可了。”

“什麽話?”那蘭陽皓看出老人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于是連忙追問。

“當年雖然成夫人和項夫人的确有替腹中兩個孩子指婚,但這樁婚姻只要淩兒不願答應,成钰也不敢妄為,因為當年項家被陷害之時,成家雖不是兇手,但他們卻沒有伸出援手,還置之不理,于情于理都十分愧對項家。而且成钰會千裏迢迢來找淩丫頭,可不是真的有情有義,而是因為皇上下令,只要能找回淩丫頭,他就能成為驸馬爺,且升為正二品官,你說,他要不要來追回淩兒?”

瑪佳接着說道:“還有,那右相在中原的勢力更是不可小觑,成家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淩兒露面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災禍,但成家為了權勢,根本不顧淩兒的死活,只要能達到飛黃騰達的目的就好了。”

“可惡!”聽到此,那蘭陽皓低咒一聲:“我馬上去把淩兒找回來。”

他轉身離去,身後跟着随身侍衛冬隐。

黑門組織要殺項幽淩的事,軍師已替他解決,不再找項幽淩的麻煩,沒想到成钰表面說尊敬項幽淩的選擇,卻暗中一直監視着這裏,才會有機會帶走她,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邊關的一座茶繃中。

“你們這是做什麽?”

茶棚周圍被冬、隐帶來的一支約十人左右的侍衛團團圍住,而成钰帶來的也是他的心腹,武功不弱的成羽和以他為首的五人,每個人腰側都帶着一把刀,六人見冬隐此舉,也不甘示弱地紛紛站起,兩方人馬形成對峙的緊張狀況。

這時,那蘭陽皓走了進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其中的項幽淩。“淩兒。”

項幽淩面色有些蒼白、憔悴,在他還沒進來前,她早就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聽見他輕輕的叫喚聲,她震了下,水眸幽幽地對上了他的。

四目相對,雖未語,兩人糾纏的目光卻已道盡千言萬語……

項幽淩那含怨帶情的眸光令那蘭陽皓心疼極了,他無聲地向她說着對不起,她驀然站起,因哭泣而有些沙啞地低喊着:“陽皓。”

她正想提起腳步走向他,成钰挺拔的身子很快阻隔在兩人之間,居高臨下地俯望着項幽淩。“幽淩,你忘了他是怎麽讓你傷心難過了嗎?你還要回去他身邊?”

“我……”項幽淩遲疑的水眸睇向那蘭陽皓。

成钰看得出她一見到那蘭陽皓就動搖了心志,于是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幽淩,你別忘了,你剛才不是說你不要再對他動情了,我知道你不愛我,我當然也不愛你,不過,這樣不是很好?彼此不會傷了彼此的心?我給你一個安身之處,而你能給我我想要的,你可不要因為他來就又想跟着他走了。”

“可是我……”項幽淩無法克制自己朝他飛奔的心,現在,她和他呼吸着一樣的空氣,她清楚地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她對他根本無法忘卻,只要想到要離開他,便覺得心更痛,呼吸更窘迫了。

“他可是王子殿下,往後會有更多的女人,你能忍受嗎?”成钰字字迫人地道:“而我已然答應你,只要你和我回去,我有了你,絕不會再納妾,也不會有別的女人。”

“夠了!”那蘭陽皓大喝一聲,大步走了過來,成钰這邊的人欲攔,但冬隐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開出一條路讓他過去。

那蘭陽皓伸手欲推開成钰,成钰不甘示弱地伸手還擊,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成钰除了奮力還擊外,還主動出擊。好不容易讓項幽淩願意跟着他走,他怎麽可以輕易就讓那蘭陽皓破壞他的好事?

見兩人打了起來,冬隐很快地要去将項幽淩帶過來,成羽立刻替主子扞衛他要的女人,于是兩方人馬就這樣打了起來。

看着這團混亂,項幽淩受不了地大喊一聲。“夠了,你們都住手!

見兩方人馬依然大打出手,她不由得又喊:“那蘭陽皓、成钰,你們住手,聽我說。”

這時,其實勝負已分了出來,成钰身手遠遠落在那蘭陽皓之後,只是那蘭陽皓出手有所保留,他才得以纏鬥這麽久,他憤怒地瞪了那蘭陽皓一眼,怪那蘭陽皓壞了他的好事。

那蘭陽皓要冬隐放開已被他們所制伏的人馬,然後走到項幽淩身邊,“淩兒。”

項幽淩幽幽看他一眼,那蘭陽皓苦笑一聲。“對不趄,我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又害你傷心了。”

“陽皓,你聽我說……”

“不,淩兒,你先聽我說。”那蘭陽皓急急打斷她的話,就怕她說出要離開他的話。“雖然剛才那件事是樓雨櫻一手策畫的,要讓我們兩個之間産生隔閡,可是我沒有斷然拒絕她的要求,是我不對。不管你如何生我的氣,都沒關系,我可以乞求你的原諒,直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但千萬不要說要離開我,好不好?”

見他堂堂一國殿下,願意在這麽多人面前直接向她道歉,又低聲下氣地求她回去,項幽淩一顆心為之揪緊、感動不已。

“陽皓。”她朝他露出一抹笑,然後對他說:“我答應了成譽要和他回中原,所以……”

聞言,那蘭陽皓突然緊緊将她抱在懷裏。“不,我不準你和他回去!你是我的,就算要把你關住,直到你心甘情願留下來,我也會這麽做。”

他狂妄霸道且含帶占有欲的話,非但沒有讓項幽淩感到不舒服,反而有一種被他珍視、感覺到他不能沒有自己的珍愛感覺,她從他懷裏擡首,笑着對他說。

“陽皓,你不需這樣,你這樣大陣仗地趕來攔着我,我已經非常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了,你相信我,好嗎?”

那蘭陽皓目不轉睛地俯望着她,看見她無邪的眼裏倒映着他的身影,天真中還有一份以前沒有的淡定,他點頭,讓她在自己懷裏轉身望着成钰。

“成钰,你知道我對你無情,剛才也是一時傷心,感覺自己無所依陸,才會木然地跟着你走,但在陽皓還未來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根本走不了,因為我的心無法離開陽皓,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讓你失望了。”項幽淩歉然地朝成钰一颌首。

“哼!”成钰毫不領情,臉上盡是輕蔑之色。“原來在那蘭王國待久了,每個人都毫無誠信可言了,這事要傳出去,看你們那蘭王國何以立足?”

項幽淩聞言,臉上萬分尴尬,吶吶欲言。

那蘭陽皓收緊放在她腰上的手,開口道:“是嗎?成钰,我想,要和人說誠信,該是你成家對不起淩兒在先,今日你無權指責她,因為當時項家在危難之際,曾托人要你們收留淩兒,但你們怕惹禍上身,所以撇得十分幹淨,且說你們兩家指腹為婚之事不算數,怎麽今天卻來指責她?”

望着那蘭陽皓俊臉微沉,露出不怒而威的氣勢,而且他的話句句屬實,令成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時竟不敢望着項幽淩那澄澈分明的黑眸,只能暗自飲恨,氣惱地對成羽道:“我們走!”

眨眼間,成钰一班人走得不見人影。

茶栅內,只餘那蘭陽皓的人馬,冬隐識趣地帶着自己的人候在茶棚外,讓兩人獨處。

“陽皓……”

見項幽淩張嘴欲問,那蘭陽皓伸手捂住她的粉唇,她臉上的神情已清楚明白地告訴他,她想問的是什麽,于是他笑着對她說:“這輩子,除了你,我絕不可能再納妾,我會和爹與月軒一樣,只獨鐘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就是你,唯一讓我動心的女人,我的無邪妻。”

“那她怎麽辦?”項幽淩臉上有着真誠的擔心。

“對樓雨櫻,我已仁至義盡,雖然她是讓你傷心欲絕的禍首,但她對我畢竟有一份恩情,所以,我會盡量催北方一個牧場主人快點來将她帶回去,再給她豐厚的嫁妝,你說這樣好不好?”

“我怎麽可能會反對?”她朝他嫣然一笑,“你該知道能傷我心的人只有你,她能嫁得好歸宿,我也會替她高興啊!畢竟要不是她,說不定我就不能遇見你,遇見我的幸福了……”

那蘭陽皓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上她的唇,他真慶幸可以得到淩兒這般美好又善良純真的姑娘。

一吻方歇,趁着她還氣喘籲籲之際,他對她說:“我們回家吧!你師父在宮裏等着你呢!”

“什麽?真的嗎?師父來了?”項幽淩眸光瞬間發亮了起來。

“嗯!你師父這趟來得正好,正好主持我們十天後的婚禮,還可以親眼見你被加冕成為太子妃的大典。”

“師父一定會很欣慰的,因為以前他都罵我是個野丫頭,不會有男人敢要我,沒想到我竟然有男人要,還是個優秀的太陽王子呢!”她笑着對他說。

兩人談笑間走出了茶棚,朝陽燦亮亮地挂在天空上,金黃的陽光照耀大地,也替人們照耀着光明和希望。

那蘭陽皓率先上了等在一旁的黑色駿馬,再伸手抱起項幽淩坐在自己身前,在策馬狂奔回去前,他附在她耳畔道:“我愛你,淩兒,謝謝你願意和我一起回來,有你,我才有幸福和快樂。”

風兒在耳邊呼嘯,項幽淩的唇畔也勾起一抹甜蜜的笑,迎着朝陽,她知道,她和他的未來會像太陽一樣充滿溫暖和光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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